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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妾本良人-第69部分

小说: 妾本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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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脸上有些发热,垂首一笑,正对上阿祉的目光。

他仿佛有几分释然,眼里的黑消散了一些,填充了暖意。

“小楼打扰了各位大人,是小楼的罪过,”在场的都是长辈,她也没必要自称本宫,于是笑道:“实在是皇上操劳国事,又不懂照顾自己身子,我不能不多操心的缘故。”

“帝妃恩爱,羡煞旁人啊。”斜里突然响起这么一道淡然男音,含着淡淡的嘲讽和克制。

阿祉眉头一皱,小楼笑着望向那人:“咦,竟是世子爷?”她竟似才看见他的样子,疑惑道:“距先帝丧期过去许久,世子怎地还没回宸州?”

各地藩王、子嗣,若非特殊缘故,是不得在帝都久留。

司马昱眉眼一沉,勾唇道:“劳娘娘费心了,昱得太皇太后、皇上爱重,伤后一直在长安休养,是以未随父亲返回宸州。”

小楼抿唇笑道:“我瞧着世子爷精神极好,想来已没有大碍了。”她这话意思极其明白,司马昱唇边浮起冷笑,看她的眼神中尽是冷意。

“阿昱将有大喜事,尚要在长安多留些日子呢。”阿祉大笑起身,顺着拉住小楼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皇祖母见他年纪也不小了,催着他在长安完婚,再带着世子妃一同回去。”

小楼眉梢一跳,笑问:“不知是哪家千金?”

李胜笑道:“是吏部史大人的千金琳玉小姐。”顿了顿,“先帝遗命,太皇太后主婚,实在是无限荣耀。”

小楼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有些发紧,最好的安抚方法,无非是这样——“史小姐容貌秀美,性子又温顺,世子实在是好福气,娶得这样的美佳人。”

她抬眼看着司马昱,琉璃色眸中一片澄净。

司马昱沉着目光,千寻百转,连一丝难过都没寻到。他唇边的笑逐渐僵硬,最后留下一片空白。

她说完这话,转头去看阿祉。他眼里泛着光的黑色,几乎绵延成一汪水。

“昱蒙先帝厚爱,赐婚史家千金,自是不胜感激。”司马昱忽然站直了身子,拱起双手,“如今母亲远在宸州,皇后娘娘身子不便,太皇太后年纪已大,都难以为昱操办婚事。昱身为男子,又是不便……如今斗胆,向皇上借用瑜嫔娘娘,为昱操持婚宴,请皇上应允。”

本是堂兄弟,让堂嫂帮忙筹备婚事并不是逾矩的事,他这样一开口,如何能拒绝。

一直未发言的南宫相国也起身笑道:“太皇太后开了金口,这婚宴在宫中举办,瑜嫔娘娘也不用多么奔波。只需将别院婚房打点,另吩咐宫人准备便是了。”

他们两个人的话,已然让她骑虎难下。小楼看阿祉面色凝滞,嫣然一笑:“既然世子相信本宫,本宫自然应下。”

阿祉一顿,小楼捏了捏他手心,将所有话都堵住。

他们还有事情要说,她自然不便久留,当即讨了出宫的令牌,便请安走了。

日子是前些时候太皇太后就命钦天监选好的,八月十七。如今只有不过半月,小楼自然要抓紧了来办。当下回关雎宫,找来礼部的人,问清以往世子成婚的规格,将所需东西一一列了清单,命人下去准备。光这一项忙完,已不知是什么时辰。

派人去问了一次,说是几位大人还没从御书房出来,她便收拾了笔墨。沐浴一番,穿了里衣坐在床头翻阅禄升从御膳房要来的食谱。上头标记了婚宴的常规菜色,她删了几个,又定了几个。

本想着等阿祉回来,可实在太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到醒来,天已大亮,自己躺在床上,身侧已是冰凉。

“皇上卯时前便走了,特意吩咐我们不许吵醒娘娘。”流彩眼中艳羡。

小楼笑笑,这才释怀了些。

太皇太后知道她应了筹备婚宴的事,午时找她去了一次,特意嘱咐她要尽心尽力,另派了桂嬷嬷协助。此后桂嬷嬷每日天不亮便来关雎宫守着小楼,天黑了仍不走,竟似扎根在了关雎宫一般。

小楼被她催得整日间在御膳房、礼部四处忙来忙去,连话都没能好好和阿祉说一说。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却是要出宫去世子别院,桂嬷嬷借说身子不便,没有随她们一同去。

小楼松了口气,可隐约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也不敢马虎,带了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出宫。这样不管她做什么,身边都有人守着,权作见证。

到的时候,司马昱并不在府里,只有府中下人受了命令,恭敬配合。

她松了口气,先将婚房选出来,将礼部设计出的图纸交待工匠,命令他们开工。待忙中偷闲,转到院子中,随手拉住一个下人:“府中可有个唤作‘书墨’的丫头?”

她如今宫装端丽,明艳四射,那些人连看都不敢抬头看,自然没认出她是谁。

“禀娘娘,有一人。”侍女低头回答,“在世子房中贴身伺候。”

小楼一怔,倒没有想过司马昱会将书墨放在身边。

“世子如今宿在哪个院子?”

毕竟是司马昱睡觉的地方,她一个宫妃,无缘无故跑到那里去,实在说不过。再想想反正他不在府中,想来是碰不上的,于是留下禄升监工,只带了流彩按着侍女指的路过去。

她对着别院很是熟悉,没过多久便找到了地方。

流彩上前叩门,没人来应。又等了一会儿,干脆推门而入。

院子里静悄悄的,流彩唤了几声“有人么”,远远似乎有一声模糊人声。她回头道:“娘娘等等,我去将人带出来。”

小楼颔首,看着她寻过去,人影消失在转角间。

院子里一时静得有些可怖。

她跺了跺脚,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流彩回来,心下疑惑,刚想找过去,忽闻身后一声:“你果然来了。”

她一顿,回过头。

他一身银白衣袍,眉目疏朗,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模糊了神情,唯有那薄抿的唇角,狭长凤眼,都清晰在目。

小楼一笑,站直了身子:“世子。”

风声徐徐,拂过她鬓边碎发,琉璃眸子里盛着细碎星光。

她是愈发美了。

不盈一握的纤腰,起伏分明的轮廓。身子不似以往那般削瘦,略略丰盈了起来,肌肤透亮,发丝儿都舒展着惬意。那模样,好像在告诉他,离开他之后,她过得有多么地舒心畅快,多么逍遥自在。

连那林间虫鸣,都仿佛在嘲讽他。

他忽地觉得恼怒。

ps:电脑坏了,连不上网,只能借别人的来发……么么你们



☆、第一百八十六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十六)

“你真的忘了?”他问。

英俊的眉眼被阳光撒上一层光,缓缓朝她走近,乌黑的瞳仁里是细碎的情绪蔓延。

她一怔,慢慢敛了脸上的笑。

“那日我假装溺水,你那么害怕……大雨之中,你倾身抱住我,连手臂都在颤抖……那夜在城楼之上,你我相拥……我征战归来,你思我若狂……”

他一字一句说着,最终来到她面前,呼吸可闻。

“你都忘了么?”

他声音沉沉,可那手,分明在不自觉地颤抖。

阳光越来越盛,照得这四周干燥无比。她仿佛能听到枝叶里隐藏的露水蒸发的声音,连地面洗尘吹动,都一清二楚。

忘了?

她一笑,侧过身,走向院子中一丛子衿花。浅色的花瓣在风中盈盈颤动,好像一只欲飞的蝴蝶,可翅膀被黏住了,无论如何都飞不了。

伸手,落在那花瓣上。

“我幼时家门被灭,兄妹离散,落在陈荣手中,险些生不如死。”她眉眼平淡,拢着明艳的光。

“那日我逃出来,在雪地中遇见你,恍若神柢。我心想着,你许氏上天送给我的宝物,护我周全。”她仿佛陷入梦中,连嘴角都勾起不自觉的笑意。

“在王府,受三小姐欺凌,负伤受难,我都觉着没什么。只要能看见你,只要我们可能有一个以后,我都可以忍受。”

“直到那日,南宫琉璃从长安而来,我才明白,一切不过是场春梦。”她偏头一笑,眼里弥漫的水光折射出他的容颜,“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明白的,你心里住着一个人,她不是我。”

“你接近我,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其实我不信的。”

“你那样喜欢那个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他脚下一动,想走到她身边,却始终没有勇气。

“可你是我心里的梦,这个梦做了六七年,我在醉笙阁里疼得最生不如死的时候,只要一想起你,我都觉得有了勇气可以活下去。”

“我想着如果有一天再见到你,我一定要问你,那年你为我发边簪一朵花,你拉着我酿一坛梨花酒——到底有没有一点真心。”

她从没告诉过他的这些话,终于在这样一个午后,说了出来。

浑身水汽仿佛蒸发,她干渴无力,可是心头堆积着的东西,终于被赶出去了。

“相爷寿宴,你把我扔在宴席上,和她在后花园私会。你说的那些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可我总想着,只要你没有说破,我装聋作哑又会如何。等我们回了宸州,她嫁给阿祉,我们总是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却亲手把这一切都给毁灭了,我的哥哥,我心里埋藏的希冀,你为了她,全都打碎了。”

她突地一笑,仿佛在嘲笑自己:“你在宸州说过,我再也遇不到比阿祉更好的人。我如何不明白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对我更好,可是我总想着,只要在你身边,就算过得不是那么顺心,又有什么要紧。”

“七年前你从雪中而来,救我一命。我为自己取名云儿,想着的便是你那夜说过的话——青鸟不传云外信,你怨她不知你的心意,但我的真心,又被你丢在哪里?”

他抿着唇,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从来不敢提起,哪怕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从来不敢说起那一切。

那个夜晚,他如何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如何决绝地将她交给梁姑。

他曾无数次想过,若是一切重来,他是否还会为了琉璃,为了碧溪这样做。

可是没有结果。

那是他从小爱慕的人,而她呢,不过是一个从路边捡来的小婢女,丢弃如草芥,何必珍惜。

可是他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竟会以那样的方式相遇。

她扑身为他挡下一剑,她为他绣鸳鸯戏水,她那样信任、那样真心地将自己奉到他面前,任君采拮。

他从没想过,多年里心中住着一个琉璃,从未对别的女子假以辞色。为何对着她,能够那般自然亲近,能够那般相亲相拥。

等他隐约明白,已然来不及了。

她一身明艳宫装,腰间佩戴着阿祉钦赐的玉牌。

她眉梢眼角,都没有他的影子。

她是昊泽后宫的瑜嫔,再不是雪中惊慌如小鹿的少女小楼,不是烟花光雨中偎在他怀里的云儿。

她再不是他的。

心中仿佛有一把利刃插了进去,恶狠狠地、大力地桶到最底,最后一只手握住刀柄,往侧边旋开。血肉破裂,模糊不堪。

他微微张着泛白的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到全身,他眼里倒映着的她,渐渐被模糊的雾气笼罩,看不分明。

连呼吸都快不能了。

她垂眸一笑,像是将那些过往彻底抛在脚下,留给他一个人处在无边的黑寂。

裙边穗子拂动,她转身往外走。

他脑子里“轰”地一声,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将人儿压向了自己。

俯首映上那嫣然红唇,带了绝然的力气,死命撬开她如花的唇瓣,吸允着她的气息。

他浑身刚硬如铁,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

唇齿见弥漫出腥甜的味道,早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只是纠缠在一起,仿佛无法分离。

她眸子睁得很大,双手掐着他的手臂,像是不可置信。

他不爱她,为何这样对她?

“小楼……”他已然是乱了,心绪如麻,再想不起任何的谋略计划。死死抱着她,仿佛抱住了一块浮木,如果她走开,他会溺死。

含住她精巧的耳垂,头一偏,在那细嫩脖颈上烙下痕迹。

“司马昱!”

她推不动,干脆低头,狠狠咬在他脖子上。

贝齿没入血肉,温热腥甜的液体流进她嘴里,他浑身一震,总算是停了下来。

眸子里红丝泛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情绪,呆呆看着她。

小楼趁机推开他跑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停下来。

扶着大石喘气,掏出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那鲜红在雪白绸缎上染成的点点红梅,心里奇异地一脉平静。

站了一会儿,听到流彩唤自己的声音,连忙理了理衣襟和头发,从假山后走出来。

“我在这。”

流彩连忙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奴婢方才走着走着,竟在那院子里睡着了,等醒来忙出来,却不见娘娘——是奴婢的错……”

小楼摆摆手:“不碍事,许是太过劳累了。”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谓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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