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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妾本良人-第6部分

小说: 妾本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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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凉薄的酒气,醇厚香甜。她不知不觉中多吸了几口,竟也有些微醺。

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片刻后又反驳:“活在世上,有人喜欢你,你应当心存感激。不管那个人你喜不喜欢,都是难得的际遇。”她凝着眉,是非常认真的神态,“若是你喜欢的人此刻不喜欢你,不过是时候未到,你只要真心相对,总有一日,她会发现你的好。”

他似笑非笑,伸手去摘枝头一朵小花。

花色青白,中间一点黄绿,清丽无双。

他捏在指间轻旋转,垂首嗅了嗅,忽然低低一声,叹息一般:“青鸟不传云外信。“

“啊?”她没听清,瞪大眼睛,像是有点醉了。

他理也不理,就这么瞅着手里的花。

“小王爷!”远远有人大声叫唤,一路小跑过来,是初见时跟在司马昱身边的那个小虫子。

“长安来信了!”他挥手大叫,“是相府的!”

小楼只觉身边之人一震。

她转过脸,眼角瞥见他捏住花的那只手凸起青筋。

细弱的花茎仿佛承受不住力道一般,微微颤抖。

“小王爷?”她唤道,偏着头,眼神迷惑不解。

他一顿,忽地侧身对她一笑:“谢谢你的开导,这朵花,便当做谢礼。”那笑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都要灿烂,眼睛里飞扬的光,是真实存在的色彩。

熠熠生辉,连身后满天繁星都被比了下去。

她傻傻看着他倾过身来,指尖拂过她的发。那凉薄的酒气从鼻子灌进心肺,身躯都暖和起来。

他笑着将花儿插进她发间,末了含着笑点点头:“很好看。”



☆、第二十四章 满城风絮(二十四)3/3

“你……你……”她语讷,只知盯着他眼中的自己。

鸦鬓雪肤,却衣冠凌乱。但发间一朵雪色小花儿,盈盈生香。

司马昱以手轻抚她的发,暖暖一笑:“再见。”

提身轻纵,下一瞬,他已稳稳落于地面。小虫子好奇地打量着小楼,脚下却不听,紧紧跟着司马昱,转瞬消失于后院。

她怔怔看着两人身影越变越小,最后隐于夜色。

一股暖流从头顶一直留下来,朝心脏,缓慢,悸动。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个黑点。

她像是被人拿针刺了一下,腾地跳起,腾空后才想起来自己身处树梢。“啊”地一声,从树上掉下来,幸好及时手脚并用,才避免了以脸撞地。连疼痛都顾不得感觉,她急急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拍去身上的灰尘,抬起脸时已弯了唇。

“你怎么又……”

“小楼,是我。”徐余闵仿佛一无所觉,抬了抬手臂,“我给你拿了衣裳。”

她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敛眉,笑得温婉客气。

“谢谢呀。”她道。

徐余闵笑道:“不客气。”自己取了衣裳给她披上,又将手中的纸伞撑开,走到她左侧,将大半的伞面都移到她头上。“你看看,都落了一身雪,也不知躲着些。”

雪粒子扑扑簌簌而落,她这才惊觉肩上、裙摆上都落了细碎的雪粒。先前不知为何竟一直没有察觉。

扬手轻轻拍掉,又对他说了一遍“谢谢”。

徐余闵不置可否。

两人撑着伞回到下人院,已经很晚了。各处房屋黑漆漆,想是都睡了。唯有一件角落里的房子亮着微光。

徐余闵指了指,对她道:“那就是杏尧和你的屋子,我跟她们说你在府里迷了路,你新入府,想来她们不会责怪。”顿了顿,又道:“快回去休息吧。”

“好。”她应答,将披着的衣裳脱下来,仔细叠了递给他。

“徐大哥,”她抬眼,正视他,“晚安。”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正式地唤他。

徐大哥。

三个字软软糯糯。

她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瘦削,眉目如画。

微紫的琉璃色,高贵而冰冷,此刻却染了白雪的光,微亮。

他从没见过这样美的颜色。

接过衣裳,喃喃道:“不用谢。”

她点头,转身走向小屋。

“小楼。”

她停住,转过身,他却半晌没有说话。

“徐大哥?”她疑惑,微微蹙眉。

他盯着自己的鞋,伞拿歪了也没发觉。雪粒落在他身上,也不觉冷。

“小楼,”他仿佛下了决心,抬头直视她,“我们……我们都是下人……”

她不解。

他又道:“主……主子是主子……”

“徐大哥,你想说什么?”她干脆问出来。

他踌躇许久,见雪又要落她一身,连忙摇头:“没……没事了,你快回去吧。”转身落荒而逃。



☆、第二十五章 满城风絮(二十五)

好笑地摇摇头,她提着裙摆回了屋子。轻手轻脚推开门,炕上已睡了杏尧,她推门的声音也没将人弄醒。

蜡烛燃着,烛泪斑斑,将烛台上弄得到处都是。

旁边放着一个碗,碗沿上隔着一个大馒头。

她摸摸肚子,果真是饿了。

感激地看了杏尧一眼,踮着脚走到桌边,一口一口吃完馒头,喝完碗里的粥。冰冷的食物闹得肠胃不大舒服,但有总比没有强。

连洗漱都懒得,直接脱了鞋子和衣裳,仅着亵衣在炕的另一侧躺下,拉过被子牢牢把自己裹住。一偏头,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是前所未有的安眠。

没有离开的哥哥,也没有陈荣。黑沉沉一片,梦靥都消退去。

第二日杏尧早早起了,见小楼还在睡,也没有打扰。先去洗漱,然后到饭堂拿了吃食回来,才将她叫醒。

小楼草草洗漱一番,坐到桌边与杏尧一同用早膳。

她眼睛下方有些浮肿,杏尧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机灵人儿,没想到竟好端端地迷了路,倒不知小宋是去哪里把你找回来的。”

小楼尴尬地笑了两声,埋头喝粥。

这时有人叩门,杏尧去开,却是宋余闵。他怀中抱着个包袱,探头往里看,嘴中道:“小楼在么?”

杏尧一顿,别有深意地瞅了小楼一眼,点头笑道:“在呢,你进去吧,我先去做事了。”说完端了碗筷离开,嘱咐小楼道:“动作快些,别让管事嬷嬷看到了。”

“好。”她回道,转眼看着宋余闵。

他快步走过来,将包袱往炕上一放,解开来,露出些姑娘家的衣物:“你的衣裳昨儿个都弄脏了,要是不嫌弃,就先换上。这都是我妹妹的,很干净。”

她哪里会嫌弃,急忙站起来,对他说了几遍谢谢。

他摆着手,寒暄几句便离开。

小楼将那些衣裳仔仔细细叠好了,取了一套素色的穿上。好在宋余闵妹妹的身量与她差不多,倒也不突兀。

青莺是负责后院的洒扫,所以她收拾好自己便去寻青莺。因昨日她没有清理干净就擅自离开榕苑,青莺嘴上责骂几句,又将她打发去了那里,且叮嘱日暮时亲自去验收。

她一一应了,拿着扫帚按照昨日杏尧带的路,找过去。

今儿起得早,到的时候老夫人还在念佛。她不敢打扰,抱着扫帚等在屋角,想等人走了再开始。

那念佛声细密低沉,敲木鱼的声音亦是一板一眼。娘亲信佛,她以前经常陪着一同到庙里诵经参拜,因着娘亲的爱好,对佛事亦是有些了解。

见无聊,干脆合了手,随着屋里的声音念起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

亲,璃今天才发现前面打错鸟~小宋是叫宋余闵,有的地方璃打成了徐余闵,请亲们原谅呀~



☆、第二十六章 满城风絮(二十六)

她渐渐念得入神,双膝跪地,虔诚地微低着头。

鬓角细碎的绒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年轻干净的脸,颊边结痂的伤疤也显得不那么狰狞。

木鱼声不知何时停止。

她专心念着,忽闻一道沙哑的嗓音,含着善意的笑:“小姑娘,你也信佛?”

她吓得“腾”地睁开眼,看清面前站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妇人,衣着光鲜,妆容齐整。她身后还立着几个丫鬟婆子,立时明白过来,诚惶诚恐地跪好,答道:“奴婢惊扰了老夫人,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笑着摆摆手,道:“哪里是你惊扰,我在里面隐隐听见有人念经的声音,悦耳得紧,遂寻了出来,没曾想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可人儿。”

一位四五十岁的婆子陪笑:“老夫人说的是,这姑娘看着面生,想是新进府的。”对她招招手,笑道:“你快起来吧,老夫人待人宽厚,不必总是跪着。”

小楼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并没有不悦,才答了声谢,站起来。

“你过来我瞧瞧。”老夫人含笑。

她有些踌躇,又等了等,见老夫人面上没有恶意,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

不曾防老夫人突然伸出手,她吓得想退后,那只手却轻轻地、温柔地落在了她脸上。指尖有褶皱,可还是温软的,带着檀香的气息。

目中含着怜惜,轻轻地抚过她脸上的伤疤。

她愣住,呆呆看着老夫人的眼。

她没想过,还能有一日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慈爱,不沾染企图和恶意,只是纯粹地看着一个受了伤的小姑娘。

出生官门,年纪又小。以往父母将他们兄妹爱护着,府里的下人也都疼惜。后来一朝天变,锒铛入狱,发配边疆。

官吏对他们恶言相向,动不动拳打脚踢。

她见过的,除了这世上的极善,便是这世上的极恶。

“老夫人……”她有些动容。

老夫人笑了笑,颔首对身边的婆子道:“是个好姑娘。”回转,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何时入的王府?”

她含糊着答了,老夫人也不细究,嘱咐她好好养伤,切勿留了疤,方才带着下人离去。

她看着她们走远,心里暖和温软。

这一下打扫起来也特别有气力,不过一会儿就清理好了。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又见一位丫鬟姐姐进来,冲她道:“你可是小楼?”

她点头应是,那人又道:“老夫人让你去一趟锦园,你动作快些。”说完便走。

她连连喊了几声“姐姐”也没能让那人停下来。

追出门去,人早已寻不见了。

锦园?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过方才老夫人似乎挺喜欢她,说不定想找她说话呢。

她一想,就觉心头发暖。将扫帚归置一处,忙找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满城风絮(二十七)

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地方。

锦园并不大,只是布置装饰看起来并不像老夫人会来的地方。鲜艳的颜色居多,有几分小女儿的味道。

她一路畅通无阻,穿过一片花木拦成的小道,向右手边一转,眼前立时开朗。

许许多多碎石铺成的一大片地砖,周围绿藤缠绕,竟在冬日显出几分春天的气息。

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停住脚步,左右望了望。

不是说老夫人找她么,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

正暗自疑惑,眼角一闪,一个梳着发髻的女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咸不淡地瞅了她几眼,抬手一指,道:“那边。”

她不敢多问,道谢后顺着女子指的方向走过去。饶过一座假山,忽见大石上坐着衣着鲜艳的少女,翘着脚,闲闲从手边捏了葡萄喂进嘴里。

“小姐,人来了。”方才为她指路的女子从她身边越过,朝大石上的碧溪笑道,面上全然不见之前的冷漠淡然。

小楼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行礼:“三小姐。”

碧溪见她来,坐正了身体,笑道:“怎么这么久,害我好等。”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也不算是让我辛苦,关键还是他。”

小楼不明其意,疑惑地抬头看向碧溪,碧溪见状扬起精致的下颌,朝前方点了点。

她顺着看过去,面色一僵。

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跪着个人,粗布衣裳,身形瘦削。是宋余闵。

地上铺的都是碎石子,他不知跪了多久,膝盖一片微有濡湿。他穿的是深色,那液体看不出颜色。

见小楼盯着膝盖一处,他一僵,连忙拿手拢住。

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唯能感觉右手发抖。一个激灵,立马用左手拉住右手,放在身前,侧身对碧溪跪下。

“三小姐,不知您找奴婢来有何吩咐?”淡然自持。

碧溪见她无动于衷,挑了眉,从石头上跳下来。背着手,走到她身边,围着她慢慢转圈。

“你倒是厉害,他为了你被我罚,竟然还能不闻不问。”碧溪啧啧称奇。

小楼仍是低着头,恭敬道:“三小姐说笑了,奴婢初来府中,与众人不熟。宋大哥也不过是见过一二面,何来为奴婢受罚之说。”

“你还狡辩,”碧溪冷笑,在她面前站定,弯腰,挑起她的下颌,仔细看着她的脸,目光触及那一道伤痕,立时松了手,鄙夷地别过脸去。

“昨日我说了,不许人将你从坑里救出来。你说与他不熟,那你告诉我,没有他,你是怎么出来的?”拍了拍手,像是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走到宋余闵身边,冷笑道:“你说说,这么一个臭丫头,你做什么救她呀。而且救了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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