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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妾本良人-第52部分

小说: 妾本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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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说楚画的小性子,便是宋补之,也隐隐察觉出什么。他不揭破,看样子并没有厌恶。

小楼暗自有几分欢喜。

等到回到岸边,一行人下了船,在河边柳树下站定。宋补之忽然道:“云姑娘,耽搁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小楼抿唇笑笑:“我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宋大哥何必说见外的话。”

阿祉往她身边站了站,眼睛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楚画满脸不高兴,扯着宋补之的袖脚,哼了声。

宋补之全当没有看见,唇弯着:“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姑娘不介意,我送姑娘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会送她。”阿祉冷声。

楚画一顿,眼中浮起泪意,咬着唇狠狠别过脸。

小楼高兴起来:“好啊。”

全然不顾其他两人,欢欢喜喜地跟在宋补之身边。侧身时瞪了阿祉一眼,似是威胁。

阿祉冷眉,目光生冷,竟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楚画哭丧着脸,亦是无力走动。

小楼心里有几分觉得对不住楚画,可这说不定是唯一的兄妹相处,她哪里舍得放过。

一路上宋补之问她在长安住得如何?可习惯?

温言软语,竟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亲密。

小楼受宠若惊地一一回答,等到了别院,瞧着宋补之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想着两人能多相处些时辰,便开口请他进去。

宋补之欣然应允。

在别院里慢悠悠走着,他不时问一问这里的风景,像是很感兴趣。小楼自然欢欣解答,书墨瞧出她的高兴,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也尽力热络。

差不多歇了半个时辰,他才开口要走。

小楼又送了出去。

在大门外碰上策马赶来的司马昱,他翻身下马,一手还握着马鞭,眉头皱着,一抬眼,正好对上他们。顿了顿,那眼中的暗沉忽然间消散而去。

将马鞭丢给侍从,走上前来。

宋补之与他打招呼,寒暄几句,方告辞走了。

小楼眼睁睁瞧着他消失在转角,心里有几分空落,却已觉得满足。

本以为此生再不能见,未曾想上天垂怜。虽不能相认,但只要能让她看见哥哥,与他说一说话,她也没有多大遗憾了。

“人都走了,还没看够?”耳边一声冷嘲。

小楼一怔,偏过头。

他一张俊颜又冷下来,眼中黑沉似海,翻滚着莫名的情绪:“你到长安倒是收获不少,我竟快留不住你了。”

小楼抿唇,微紫的眸光落在他脸上:“我不会离开你。”

她说得干脆流利,一转身,裙摆微微旋起炫目的弧度。乌黑细软的发丝从他身前滑过,竟像扫在他心上,一时又酥又麻。

等回过神,她早走得没了人影。

不会离开他……他有些怔忡。眸色幽深,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气。

到底是为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

勾了勾唇,撩起下摆,往里循去。走到她房门口,才见那窗户开着,她正靠在窗边低头摆弄什么。

书墨不知跑去了哪里,后院一时安静无声,只有她一个人。

他放轻脚步跨进门里,这才看见她伏在桌上,拿着纸笔在画什么。慢慢走过去,近了瞧清是在描花样子。极素净的花色,走笔水墨色浅意深。

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他心头莫名一动,竟软化下来。

听见太子强要的话,看见她在府门口与别的男人惺惺惜别……所有的愤怒和不屑,在这一刻,莫名其妙消散于空中。

百年好合。

她竟是真的想要和他相守一世么?

那句“我不会离开你”,也是真心话么?

他突然有些困惑,竟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那时在宸州,他初初示好,她避他如蛇蝎。他以为是青楼女子惯用的伎俩,不过欲拒还迎罢了。可不管他说了多么甜蜜的话,多么真情诚意地表达自己的善意,她竟连正眼都不肯看他。

直到那次……一场苦肉计,她在雨中抱住他。至今回想起来,那姿势模样,竟像极了飞蛾扑火。

明知可望不可企及,她流着泪,还是抱住了他。

她对他的喜好厌恶十分熟稔,她对他的亲密喜爱不似做戏。他时常有种幻觉,像是他们早已认识多年,她被藏在他心中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自己想起。

可不管他多么用力,也寻不到有关于她的一星半点。

到了长安,他知道自己是失态了。

哪怕已经寻到眉目,可是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该这样的。

叹了口气,微微弯下身,抱住她。

小楼一怔,顺从地任由他将自己带进怀里。耳朵枕着他的心头,听那跳动真切而贴近。

“要给我绣荷包么?”他问,声音里有些笑意,“画得真好看,我竟不知你这样擅长笔墨。”

她低低“嗯”了声,“幼时粗粗学过,不过略通罢了,哪有你说的好。”

他笑了笑,态度亲昵,仿佛之前从未发生过那些事。

她垂着眼,任由衣袖覆上画纸,染上一袖的墨黑。

这百年好合……自然不是给他的。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之间,哪里会有什么百年好合。



这几日间,宋补之几乎每日都来拜访。

司马昱大半时间都是不在府里的,小楼面对哥哥只有满心欢喜,哪里会想到这是为什么。

趁着空闲时间将那荷包绣好了,仔细放在身上,想寻一个好的时机交给她想给的那个人。

正惆怅着怎么做才比较自然,宋补之便提出邀她夜游长安。

反正司马昱不在府里,她是没什么好避讳的。甚至没带着书墨,自己就去赴约了。

哥哥今天穿了一身石青色的衣裳,在暮色中迎风而立,竟好像古诗中描绘的翩翩君子,涉水而来。

她捏紧了袖子,欢欢喜喜地跑上去:“宋大哥。”

“云儿,”他低头一笑,琥珀色的眸子温软,“我们走吧。”

几日相处,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之前的生疏。

小楼笑笑,走在他身边。

没一会儿天便暗下来,商户在檐角挂上灯笼,一街的长灯,明亮如昼。

街上人来来往往,有些拥挤。

他伸手护着她,小楼倒没有收到一丁点儿的推攮。

“宋大哥,楚姑娘呢?为什么这几日都不见她?”她眯着眼睛笑。

他一顿,转头看她。仔细打量了一遍,竟没从她脸上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勾了勾唇:“她自有自己的事。”

“哦,”小楼笑笑,又问他,“宋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会在长安么?应该是回江州吧,毕竟那是你们的家乡……”她自己又絮絮叨叨说起来。

宋补之眉头不由皱起来,看她的眼神像在观察一个异物。

小楼说了半天没人回应,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躲过了拥挤的人群,进入狭小的巷子。

他就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量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第一百六十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十)

“宋大哥?”她偏头,目中疑惑。

他英俊的眉眼被街角的灯染上一层昏黄的光,如画似雾,是说不出的好看。

她仰着脸,那双宝石样的眸子微光流转,看得他心头莫名一动。

这样的眼睛……怎么可能。

勾唇自嘲一笑,收起恍惚,转瞬又变成了温情无限。

“云姑娘……”他唤她的名字,声音又低又柔。靠得很近,呼吸可闻。

街上人来人往,好像离他们很近,又好像很远,有种莫名的模糊感。

“宋大哥?”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有些不解,伸出手探往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发热了么?”

半途被他劫下,牢牢握在手里。

小楼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相握的手,却没想着要挣开。

他眼里有几分得色,唇角又弯了弯,身子轻轻往前,让她退无可退。

“云儿,你喜欢我吗?”他问。

“啊?”小楼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看着他的脸。那薄唇一开一合……是她出现了幻觉么?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他是她这世上仅剩的血肉至亲了,她喜欢他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觉察出什么了?

一想到这个,她下意识绷紧身体,连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宋、宋大哥……”

他眼中都泛滥着湿漉漉的温情,薄唇轻轻开阖,淡而悠长:“我喜欢你,”顿了顿,又道:“自从宸州初见,我已对你倾心,后来长安相遇,更觉着是天赐的缘分。云儿,我觉着你也是欢喜的……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扑哧……”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

他脸上神情古怪,像在看一个怪物。

小楼笑得肚子都痛了,她揉了揉,腿都笑得发软。幸好靠着墙壁,才不至于跌坐下去。

“你笑什么?”他有些恼怒,平日里温润公子翩翩如玉,却在表露心迹的当下被那姑娘笑成这副模样,换成谁都会生气的。

小楼摆摆手,又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止住。擦着眼角的泪花站直身子,头一低,从袖口掏出什么东西。

他凝目去看,却是一个素底的荷包。针脚细密,配色用得极好,却是一副百年好合。

心思一动,方才那股子怒气烟消云散。

她低头理了理荷包上的纹路,忽而仰起脸。两颊因为方才的笑而有着红晕,越发衬得眸若秋水。

“宋大哥,”她开口,声音里满满都是真心实意:“这是我亲手绣的,本想着等你和楚姑娘成亲时送给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可没想到……”她说到这里竟又笑了笑。

“我是很欢喜你的,”她眼睛里有盈盈的光,弯着的嘴角好像月牙儿,“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哥哥,我估摸你对我也是看做妹妹,只是自己一时糊涂,才会想错了。”

顿了顿,笑容里掺杂进什么复杂的东西,可又不愿叫他看出:“你放心,今日的事我谁都不会告诉,你与楚姑娘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祝福你们。”

说完拉住他的手,将那荷包塞进他手心里。

她的手温软细腻,好像一汪碧玉。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晓得紧紧攥住她塞进来的东西。随即鼻尖拂过一缕发丝,再回首,她已经走出巷子了。

身形纤弱,步履缓慢而坚定。她一直走,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我是很欢喜你的……一直当你是哥哥……祝福你们……

她神情模样,不似作假。莫非真是他会错意了?这小姑娘并没有暗慕于他?

他在巷子内站了许久,才踱步而出。



小楼走回到别院后门,欲举手叩门时,眼角扫到角落暗影中站着人,那气息熟悉至极。

她转过身子,“阿祉?”

他一顿,从树影下走出来。身形落拓,眉目疏朗,竟仿佛等了她许久。

一向都是她在等候别人,不管是哥哥,还是司马昱。

这世上,似乎只有他肯等她。

她不自觉站直了些,弯唇一笑:“你怎么来了?”

他走得近了,脸上竟有些微释然,抬手摸摸她的头,笑道:“和他说清楚了?莫不是他,连我都以为,你对他动心了。”

“谁?”她疑惑,转瞬明白过来:“宋大哥么?”笑了笑,“你之前跟我说别与他走得太近,便是因为这个么?”

他一怔,眸中快速闪过什么,却没有正面回答:“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不等她开口,他笑道:“长安碧霞山,那儿有碧色的日出。”

她脑中浮现出那日的场景,他拥着她,沐浴着晨曦。

他说云儿,长安城满街都是桃花、梨花,水边还有垂柳,花开时节最是好看。在街上随意走着,都能接了一身的落花,香气盈人。

他说就是要骗你走。

本想着骗她一起来长安的。谁曾想一出闹剧,她为了哥哥,用话伤他。若不然,此刻她已成了东宫的姬妾。

这两种生活,谁能说哪种更好?

“我……”

“今儿是我生辰,”他打断她的话。

她抿了抿唇,将拒绝的话吞了进去。

只有他们两个,他骑着马将她拥在怀里,一如七夕那日。

他们上了碧霞山,坐在山顶等着。入夜以后,天特别冷,他燃了火堆,她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将她拥进怀里,她微微挣了挣,挣不脱,也就默然了。

这一夜倒是难得的好睡,她后来迷迷糊糊,竟完全不觉冷。

后来被他唤醒,睁开眼,已是日出了。

那光芒果真碧色,覆在人身上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舒适。

他下颌抵在她发顶,蹭了蹭,语声温软:“这么些日子以来,数今儿最舒坦。”

她声线慵懒:“你身边那些人,谁敢不顺着你的意。反而是我……何苦来的。”

他笑笑,不以为意:“你看着万丈山崖,霞光普照……可我能拥在怀里的,不过一人罢了。”

她默着,直到他拥着她起身时才回过头,嘴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她面上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阿祉,你对我好,我明白的。”顿了顿,默默低下头,“可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不忍心拉住你。”

我经过这世上许许多多的磨难,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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