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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妾本良人-第32部分

小说: 妾本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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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环了环手臂。

阿祉眼尖瞧见,问她:“冷了?”才想起来忘了嘱咐书墨带衣裳。

她点点头。

他有些沮丧,但转瞬又恢复精神:“你等等,我和索渊去多找些柴火来。”

小楼忙拉住他:“不要去了,”指指天空,“这么晚了,不是要回去了么,不用再去找了。”

他却不管,拍拍她的手,还是去了。

剩下小楼和书墨两个人坐在方才烤鱼的火堆边,两个人背靠背取暖。这片地方,附近并无人烟,一时没有人说话,就安静得出奇。

火星噼啪炸开,惊了书墨。

小楼笑道:“害怕?”

书墨低低“嗯”了一声,小声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这里静悄悄的,只有咱们两个人,怪慎人的。”

“不想就不怕了。”她安抚地笑笑,忽地闷哼一声。

书墨吓得跳起,一转头,见她面无血色,手抚着心口,微微颤抖。

“不舒服?”她急忙扶着小楼,将她半边身子都放进自己怀里。

小楼咬着唇,明明刚才还冷得很,可转眼就出了一头的汗。

书墨这时倒不似先前懦懦的样子,以手捏袖,擦拭她额上的汗,安慰道:“姑娘,你坚持一下,等索渊他们回来,我们马上回去找木姐拿药。”

小楼喘了几口气,终于有了一点力气。

“我歇歇就好了,不、不用催着他们回去。”

书墨不解,但素来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有多问。

小楼心口疼了一会儿,慢慢缓解了些。她揉揉脸,让书墨帮着整整衣襟,将整理妥当,阿祉便回来了。

他与索渊两人抱着好大一捧柴。

书墨惊讶:“这么多?”

阿祉得意一笑:“咱们今夜在这里过夜,自然要多备些。”

“过夜?!”书墨声音扬高,下意识地朝小楼看过去。

她抿了抿唇,微微摇头。

于是书墨又将接下来的话压了下去。

“怎么了?”阿祉问,看书墨不答话,又笑道:“你放心,出来前我打过招呼了,没事的。”

“嗯。”书墨闷闷道。

添了柴,果然暖和不少。

书墨时刻注意着小楼,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她脸色似乎红了一些。

“你总看着云姑娘做什么?”索渊朝火堆丢进一颗小石子。

书墨憋着,想说又不能说,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姑娘好看呀。”

索渊“扑哧”笑出来,“我主子说是看不够,你天天看,难道也不够么?”

“索渊!”阿祉面色涨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书墨干笑两声。

阿祉眼睛闪烁,转头去看小楼,见她神色怔忡,一顿,手伸过去,“在想什么……”手上一凉,眉头蹙得死紧:“手怎么这么冰?”

索渊又添了些柴,阿祉握着小楼的手,轻轻搓着。

她感激一笑,有些勉强。

阿祉眉间纠结更甚,“是不是不习惯?那我们还是走吧。”

小楼摇摇头,微微垂着头,有些没力气的样子:“没事,”声音亦是低低的,像在强忍着什么,“我……我只是困了,想睡觉。”

阿祉放下心,用布铺在地上。小楼也不扭捏,侧躺着睡了。

她手交覆在胸前,紧握成拳,才能勉强止住颤抖。

阿祉以为她是冷,冲索渊使了个眼色。

索渊翻翻白眼,还是听话地倒头睡了。

书墨咬咬唇,也和衣在一边躺下。

天色全黑,泼墨一般。

他躺在她身边,一样侧着身,一只手从上面伸过去,一只手从她腰间环过去,将她归纳在自己羽翼之下。

察觉她的颤抖,他以为是她害羞,便低低道:“你别怕,我只抱抱你,什么也不做。”夜里脸红着,但她也看不见,他便不再扭捏,“你好好睡,我……我护着你。”

“嗯。”她连应答都颤抖着。

心口有如蚁噬,痒麻痛苦,千百种滋味都尝了出来。

偏偏又不想让他发现。

他……快走了吧。

那么,就算作愧疚的礼物。

“还冷么?”

他身子好似暖炉,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不、不冷。”

只是疼。

夜空洒了几颗零落的星子,一眨一眨,像是情人的眼睛,温柔深情,深邃隽永。

他抱着她,看着那些星,心里满满涨涨,有一种莫名的暖意充斥着。

背上燥热,一低头,嘴唇贴上她的耳朵,忍不住含住。

那些满胀的情感需要一个出口。

他的眸子不自觉变得温柔。

仿佛永远都看不够她,永远都觉得,要是一回头,她就能在身边,那就太好了。

“阿祉……”她脸都僵了,“有人……”

他低低笑起来。

“睡吧。”亲了亲她的耳垂,他说道。

但是她哪里睡得着。

身后是他,她动也不敢动,就怕叫他发觉自己的不妥。

右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料,晶亮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汽。

忽地觉得腰后一暖,他的手掌柔柔贴合她的肌肤,气流缓缓传了过来。

她的疼痛渐渐被那股暖意缓解,僵硬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这下暖和了吧。”他笑道。

她光是想象,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此刻的样子。

上扬的唇角,眼睛里亮晶晶一片,孩子一般自得骄傲。

他实在是她生命力的光亮。

她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纯粹的人。

今天事情太多,就一更了,欠的明天补,呜呜~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若待得君来向此(八)

她身上暖意融融,渐渐有了睡意。

枕在他怀里。

他怕她不舒服,将一只手从她颈下伸过,给她当做枕头。

她心里感激,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闭着眼,装作睡去。

后来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次相拥而眠,他规规矩矩,她一如初时,内心安定。

“云儿……”

耳边轻呼,她强睁开眼。

唇上一热,是阿祉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坐起来。

索渊和书墨还在睡着,她有些困惑,眨眨眼睛。

阿祉一笑,拉着她轻手轻脚地朝山上走。走出了好一截,才兴致勃勃道:“带你去看好风景。”

这时天还黑着,哪里有什么可看。

她强忍着满腹疑惑,心口酸麻,不太舒服。

于是他问:“还想睡么?”

她点点头。

他一顿,笑容变得更大:“反正还要一段路,我背你,你先睡一会儿。”

“不要!”她立刻拒绝,面有郝色,“我又不轻,何况是上山……呀!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笑声爽朗,“要么抱着,要么背着,你选。”声音在路边林子里回荡,灌进风声里,从她耳边吹过,仿若情话。

她在风月场中长大,少时亦有爱慕的少年,却从没和人这样亲近过。即便哥哥,也是带着兄妹友爱的心思,亲虽亲,总归于男女有别。

可阿祉不同。

他心里,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

她归他,毋庸置疑。

所以拥抱、亲吻、情话,他做得理所当然,说得理直气壮。

她皮肤上好似爬上了蚂蚁,酥酥麻麻,一层层荡漾开来,却并不厌恶。

忽然很想使性子。

手一环,挂在他脖子上。

迎着风声,她大声道:“好,那你就抱着,要是摔了我,我才不饶你!”

阿祉大笑,抱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胸膛震动,她耳侧贴着他胸口,听见心跳清晰有力。

“砰砰砰……”

“噗……”

“笑什么?”他鼻尖出了薄汗,听见怀里人儿笑出声,也弯了唇角。

小楼右手食指轻点他胸口,笑道:“已经大喘气了,要是抱不动,最好早点求饶。”

“你冤枉我!”他瞪大眼。

她一笑,看在他眼里娇嗔无比。

“不信你自个儿听听。”

他傻傻低下头,但人哪里能以这种方式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楼笑他发傻,没注意到他眼里一抹光。

正笑着,嘴上一暖,他已贴了上来。

浅浅淡淡含着她的唇瓣,辗转舔舐。

缠绵半晌,才喘着气停下。

他平息了好一会儿,轻笑道:“云儿,你好重。”

“你!”她越发媚眼如丝,嘴唇粉嫩,仿佛含着水。

他不自觉吞了口唾沫,急忙移开目光。

笑声沉沉。

小楼也弯起了笑。

最后上了山顶,天还黑着。

他们依偎着坐在地上,他环着她的肩。刚才上山,全程抱着她,时不时偷香窃玉,他身上热得不得了。

她觉得舒服,又靠近几分。

“再睡睡,待会儿才有精神。”

她“嗯”,然后靠在他身上,慢慢眯了眼。

等眼睛捕获到光亮而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眨眨眼,逐渐适应那点红光。

既温暖,又带着清晨的寒凉。

他的外裳披在她身上,只露出巴掌大的脸。额头抵着脸颊边沿,左手垂在腿上,右手与他交握。

“呃……”

“醒了?”

她一动,头顶就传来他的声音,没有汹涌澎湃,却叫人温馨:“我正准备叫你呢。”

小楼揉了揉眼睛。

太阳露出半张脸,泛着红,俏皮地登在远山顶上。

那红光仿佛离他们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她不自觉伸出手,描摹着形状。

从没特意看过日出。

原来这样美丽。

他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笑声低沉,“我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人家说,这里看日出最漂亮。”

“云儿,长安有一座山,唤作碧霞,那儿的日出,竟是碧色,你若喜欢,我带你去,好不好?”

“长安城满街都是桃花、梨花,水边还有垂柳,花开时节最是好看。在街上随意走着,都能接了一身的落花,香气盈人。”

“城外也有一条河,比宸州的要大许多,索渊最爱去那儿垂钓,不过常常一天都钓不上来半条鱼。有时还被渔人家的孩童戏弄,将他推进河里,你不知道,那场景有多好笑……”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云儿,你同我一起笑他,好不好?”

“你做这些,就是想把我骗去长安?”她笑问。

他点点头,“嗯,骗你跟我走。”

她问得直接,他回答得更加直白。

他静静等着她的回答,那太阳挣脱了云彩,红霞万丈。

从离她那么近,到离她那么远,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后天花魁大赛,结束后,我告诉你答案。”她道。

他心头一喜,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应了声“好”。

小楼眼角一闪,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索渊悄无声息地立在那儿。

……

两日转眼过去。

花魁大赛当日,整座宸州城都沸腾了。

醉笙阁从前一日晚上就忙乱着,今日一大早,小楼被书墨强行拖起来,换了衣裳,乖乖坐在妆台前,由醉笙阁中梳发手艺最好的老人给她梳发。直到正午,才一切妥当。

藕荷色抹胸,外罩白底点梅短衣。下身朱色长裙直至脚踝,腰间三色丝绸系带,垂在身侧,风一吹,飘然恣意。

上绾惊鸿髻,眉心点朱。

眸中一点微紫,绽着琉璃微光。

“姑娘定是百花丛中最美一朵……”梳妆的老妈子不由赞叹。

小楼笑了笑,没有说话。

书墨赶忙掏出银子,将人谢了送走。

屋外人来人往,沸腾的开水一般。

小楼心生厌倦,杵着下颌,百无聊赖:“都怪你,这么早就弄好了,要怎么熬到晚上。”

书墨干笑两声,辩解道:“姑娘冤枉我,我是怕待会儿梳妆的人多了,抽不出人手……要不姑娘看看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小楼点点头,“去拿来。”

书墨忙小跑着去藏书的小柜子里随意抽出一本,屁颠颠地拿给小楼。

她接了,随意翻两页。

是《三生记》。

前朝的本子,讲的是官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看了两眼便没有了兴致,随手丢在一边。

书墨观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我去把琴抱来,姑娘抚抚琴,聊作消遣?”

她一想,更觉心烦。

“我出去走走。”言毕拂袖,几步出了门。

在花园里走了走,不慎瞧见钰萍脚步匆匆。

“唉!”她喊了一声。

钰萍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眶红肿,怯怯地请安:“云姑娘。”

“怎么哭了?”小楼问。

她抽抽鼻子,哽咽道:“我家姑娘病了几日了,现下已是花魁大赛,强撑着要去,我担心……”

小楼大致明白为何,想了想,道:“我记着张妈妈那里有一味药,吃了几个时辰间精神会好许多,只是隔日越发疲惫些罢了。你去问问你家姑娘,若是愿意,便去向张妈妈讨一颗来吃,若是不愿,也让她保重些自己。”

钰萍如获至宝,当下谢过她便去了。

“你不是一向与她不对头,如何今日反倒帮起她来了?”

小楼低头拂一拂裙摆,淡然道:“一家子姐妹,哪里有什么对不对头。”

回过身,君娆一身的素色打扮,倒有几分小楼往日的样子。

君娆一顿,笑道:“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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