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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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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
这是郑朗对王雱的看法。
一个王雱不能阻侥他带着宋朝前进步伐。
眼下还有几件大事要做,非是河湟,而是财政。
俞龙珂归顺,河湟开边正式拉开帷幕,要钱,宋朝不久就有蝗灾了,明年夏收时就得准备大量的粮食,这更要钱帛。
然而朝廷几年没有南郊大祭了,正好俞龙珂归顺,朝廷必须要举行南郊大祭。非是真正的郊祭,乃是明堂祭,用费要省一点,但用费也不会小。银行监扩股,朝廷要准备六千多万缗本金,而今年财政收入必然下降,一个钱,压得郑朗喘不过气来。
九月,明堂祭开始,先斋于文德殿,存享景灵宫,斋于太庙。又朝飨八室,再斋文德殿。大飨明堂,荫补开始,中书枢密官乃节度使等重臣之家,无人食禄,量材录用。无子孙者,录有服弟侄。同时内外官进秩有差。甚至包括折家,种谔城罗兀城,折继祖为先锋,深入焚荡族帐,降部落八百余户,得牛羊以千计,及卒,录其子袭州事,而请其堂兄折克柔,朝廷从之,但对其三子各迁一资,二孙并为三班借职。直到这时,折家才渐渐为宋朝承认。
士大夫开怀了,但意味着以后每年又要增加几百万缗开支。
又罢天下欠贷一百余万石粮,十几万缗钱,百姓欢呼。这个钱帛乃是六等户以下,没有能力交还朝廷赋税的钱粮,另一边朝廷在拼命的勒紧腰包,偿还欠负与透支,一诏下,很得民心的。
但无形中使这次明堂祭支出达到一千两百万缗开支。
还算是省的,若是真正的郊祭。用费更高。
西夏乞和。表乞绥州。
西夏得到罗兀城后。继续虚声摇边,威胁宋朝。或者以诈和,让宋朝边境将士产生松懈之声。没有得逞,赵顼下诏环庆诸州。不须遣人回答。如西人再至,令往顺宁寨,依故例经军北巡检转报。
梁氏无奈,只好派大使阿泥嵬名科荣。副使吕宁、焦文贵由延州入贡,奉表乞宋朝归还绥州。国书就是投降西夏的那个汉人,如今的西夏学士景询写的,颇有些水平:臣近承边报,仰苛睿慈,起胜残去杀之心,示继好息民之意,人神胥悦,海宇欢呼,感戴诚深。忭跃曷已!恭惟皇帝陛下深穷圣虑,远察边情。念慈执戟之劳,恤彼交兵之苦。俾登衽席,无伤累世之休和;载辑干戈,益见天心之恻隐。况此绥州,族居岁久,悉怀恋土之私,积愤情深,终是争心之本。乞施命令,早赐报移,得遂嗣袭之封,永奉严凝之德。伫使枕戈之士,翻为秉耒之人。顿肃疆场,重清烽堠。顾惟幼稚,敢替先盟!翘企中宸,愿依旧约。贡珍贽宝,岂惮于逾沙;向rì倾心,弥坚于述职。
正是大祭礼,文彦博与韩琦皆召回了京师参加。
看到西夏国书,发生争执,文彦博又提出准西夏人奏,交还绥州,以换取两国和平。
韩琦没有作声了。
郑朗道:“宽夫,为何西夏敢夺取罗兀?”
“罗兀乃是西夏重要门户,不得不夺。”
“宽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夏本来经数战,看到我朝军队,几乎望风而逃,之所以敢发大军重抢罗兀城,乃是契丹应诺,出兵三十万相助,梁氏才有底气重新纠集军队。”
“那更不能使国家开战,不然庆历故事将会上演也。”
“宽夫,你现在知其二,不知其三,契丹东北女真屡屡叛乱,无暇他顾,且契丹主喜爱狩猎佛事,又爱佞臣,又有前仇,怎么可能会发三十万大军相助西夏?不说现在,前辽兴宗意yù灭西夏国时,所率多少人马?三十万契丹军队,易乎?”
只有梁氏是一个疯子,用三十万军队攻打庆州。
但梁氏疯有疯的原因,三十万军队用兵时间不长,并且腹后就是西夏,路程也不远。从契丹将三十万军队调到南河套绥州来,得动用多少物资?这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契丹做出这个承诺,无非与我朝一样的心思,意yù宋夏两国两败俱伤也。梁氏信以为真,但久不见契丹军至,虽夺回罗兀城,是怎么夺下来的?往往以十几倍兵力,我朝诸寨堡又未修好,才逐一夺回。且看燕达率军自罗兀城撤回,诸君不知,一百多里的山道,崎岖难行,还要掩护辎重,西夏几万大军多次袭击,数天之内,大小十几战,燕达仅失一些辎重,却无多少人员伤亡。宋夏军力对比如此,契丹又无兵援,梁氏岂不心寒乎?”
其实罗兀城一战,败就败在太贪了。
但败也败得光荣,胜却胜得更jīng彩,最终未得到罗兀城,却打出了宋朝军威。虽抚宁罗兀重新失陷,但得到了细浮图寨,后来改为克戎寨,成为大里河与绥州城的门户,西夏人难以再将军队发于绥州城下,大里河一带的归顺羌民得以真正的安居乐业。北方又得到荒堆、三泉等寨,对夏银二州仍形成夹攻之势。
所得远大于所失。
郑朗逐一将形式分析,朝堂上他对军事最懂,还有一个人更懂,章楶,但让郑朗调任为荆湖北路提点刑狱,得让他迅速成为真正的士大夫。是士大夫,掌兵就有很多的自主权,若是武臣,掣肘会更多。
大家哑口无言。
文彦博又说道:“国家正值财政困难之时,王韶却大肆用钱帛于西北招降诸蕃,诸蕃向来首鼠两端。得之朝廷未必有益,又花费大量钱帛,老臣以为不妥。”
这一回不用王韶说了,郑朗代答道:“王韶经营洮河,所用费用,乃是市易回易钱,朝廷虽给其本金,仍本金一直未动用也。”
在这里,郑朗刻意突出了一个官本。而非是象王韶那样傲傲地回答。臣措置洮河事。止用回易息钱给招降羌人,未尝辄费官本。说了官本,但放在这一句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只能注意前面一句。并且自郑朗嘴中说出来。与王韶主动说出来是两样的。
文彦博道:“工匠们造房屋时,开始总将预算说得很低,引诱房主动工。盖到中途时,各种要求就提了出来。那时不得不盖也。用费必然增加。现在王韶各种功绩,不外如此。”
赵顼sè变。
郑朗整天就在讲这个利益、驭人、帝王心术、权谋之术,想让赵顼变成小号版的赵祯。文彦博用心一下子就猜出来,很恶毒的,现在招降,市易钱营田钱足矣,一旦战争爆发,朝廷肯定要支援的。文彦博一句,以后朝廷若支援,王韶就变成了那些可恶的建筑商与工匠。若不支援,有可能王韶会败。不败又能说一句,王韶凭什么军政财大权一把抓,岂不是第二个安禄山?
驳sè道:“房子坏了,岂能不盖乎?”
王安石道:“主者善计,则自有尺度,岂能为工师所欺?”
画蛇添足了,赵顼隐隐有些不满,道:“王卿,郭逵也不愿朝廷开边河湟。”
本来文彦博让赵顼塞了嘴巴,一听jīng神又来了,说道:“西蕃脆弱,不足收。”
王安石道:“星罗结等蕃部多次入侵秦州,秦州乃不能捕,况且诸豪杰承作立文法,连结党与,抱成一团后,岂能言其脆弱?”
“西人不能立文法。”
“唃厮罗、鱼角蝉(前马衔山宗哥部首领,为曹玮击破)能立文法,已然有效也,且非如此,若为夏人所收,则为患大矣。”
“西蕃不会归夏国。”
“裕勒藏哈木(西使城蕃人首领,王韶诱惑,向宝进攻,不服,倒戈西夏的那位)就倒向了西夏,因为不愿归,则向宝之往,立即倒戈,至今朝廷多次宣抚,乃不肯内附,何也?”
“就算其内附,于朝廷又有何补益?”
“以哈木归夏国,故哈木地便为生地,向宝不能深入,以扰夏人。然则西夏属我,与属夏人,不得言无利害也。至少他们不会协助西夏侵犯我朝。”
“虽如此,一旦内属,彼有jǐng急,恐须中国救援,否则,又成木征背叛之势。”
敢情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
“彼今不能合一,尚能自守,不为西人所并。若是连结,自可相救援,不必待官兵至也。若能为我朝屏障,就是以官员援之,也能有所不计。况且这种可能xìng极小。”
赵顼在边上道:“班超不用中国兵,而自发蛮夷相救,今王韶所谋正如此。”
郑朗啼笑皆非,赵顼意思是说,用蛮制蛮。
然而,然而无论潘美、杨业,或是曹玮,狄青,王韶与章楶,若与班超相比,好象差了依然一大截。整个宋朝能与班超相比的,只有一个人,岳飞!班超,何必不用拿霍去病与卫青用来与宋将相比。
不过不要紧,显然文彦博不知道班超厉害在什么地方,他只想到钱,说道:“如元昊时西事,初不谓劳费如此,后乃旋生。”
赵顼又道:“西事本不令如此,后违本旨,所以烦费。”
郑朗要揉脑袋,这岂不是越扯越远了。王安石道:“如此兵事,则难保其无后患,若但和附戎狄,岂有劳费在后之理?”
冯京与吴充道:“此事未经延州相度。”
名义上陕西由京兆府相管,实际延州渐渐代替了陕西首府地位,延州主管是郭逵,故有此言。
赵顼道:“延州必不乐如此,不须行下,今当如何措置?”
王安石道:“恐须别为一路,如府麟路军马司。”
吴充问道:“何为长?”
王安石道:“王韶文官。”
赵顼道:“文官为长。”
别要罗嗦了,王韶乃是进士出身,同样是士大夫!
文彦博道:“陛下,自此,西北恐多事也。”
赵顼道:“五年不复河湟,十年不复西夏也,十年不复西夏也,恐今朝废矣。”
郑朗说过轻重。那份名单也在赵顼手中。郑朗解释过。十年时间,李秉常长大chéng rén,梁氏未老,母壮子长。没藏氏与谅祚故事又会上演,还有,几名高级斥候也不能再等了,若那时候不灭西夏。宋朝再也没有收复西夏的好时光。
文彦博不知道内幕,但不妨碍他听出话外之音,立即道:“陛下,夺下罗兀城,如此之难,况论西夏。陛下,勿听小人之论,当坏祖宗家业。”
听他们乱七八糟地瞎说一通,郑朗都不想听了,文彦博居然暗喻自己是小人。郑朗有些不乐意,道:“子政。你说一说。”
郑朗辉煌在于过去,蔡挺辉煌在于现在,葫芦川大捷是王韶与种谔的荣光,蔡挺同样功不可没,况且有守庆州之功,他在一边说道:“文公,西夏兵士不过是一团散沙也。罗兀城之失,也非是朝廷之失。若我没有猜错,郑公苦于经济不足,又苦于河湟事,不yù生事。若非是如此,西夏重兵集于绥州之地,天都山、会州皆是空虚之所,我朝与西夏边境蔓长,西夏能聚集举国之兵攻击于一点,为何我朝不能另聚兵攻击西夏另一点。文公,多虑了。”
文彦博大怒,你是谁啊,喝道:“你蛊惑君王好战之心,以国运以求荣禄乎?”
郑朗很是不悦,蔡挺若是担任参知政事,郑朗第一个反对的,但是担任西府副宰,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冷声道:“宽夫,此言谬矣,子政虽不如你资重,在边事上却颇有政绩,你守秦州时,何如?再说国政,治平四年,国政荒废,彦国忍无可忍,辞去西府首相,你为西府首相,又做了什么?除了附和,还是附和!若非你与稚圭,国家那来的如此欠负。却要陛下与诸多大臣替你们偿还庞大的欠负。不敢荫补,不敢赏赐!就连陛下也不得不含辛茹苦,荣禄,你好意思说得出来!”
“与我有何干系!”
赵顼已经不悦了,国家情况在渐渐变好,可还没变好呢,仍然有两亿多欠负未偿还。自己没有多大作用,为了偿还这个欠负,郑朗无rì无夜在工作着,甚至自己父亲未落得好名声,这一切,文彦博没有错误吗?他喝道:“文公,休要再说,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国家如何,有一干大臣替朕分扰。若非如此,西北早就烽火连绵。当真我朝如此庞大,害怕了西夏!散!”
随着赵顼亲笔手诏:昨览边臣所奏,以夏国去秋自绝朝廷,深入环庆路,杀掠熟户,侵逼城寨,须至举兵入讨。朕为人父母,亟令班师,毋得穷武。今国主遣使通款,yù继旧好,休兵息民,此意甚善。所言绥州,前已降诏,更不令夏国交割塞门寨,绥州更不给还,今复何议!已令鄜延路经略司定立绥德城界至,其外诸路,并依汉蕃住坐、耕作界至,立封堠、掘濠堑,内外各认地分樵牧耕种,彼此毋得侵轶。俟定界毕,别进誓表,回颁誓诏,恩赐如旧
你们西夏有本事占着塞本寨,给你们占,我们宋朝有本事占绥州,你们西夏也别想要了。就以此划分吧,同意了,恩赐如旧,不同意,要打随你们打,我们宋朝奉陪。
随着,宋朝禁私贩。两国和市久绝,朝廷议通和,一些商人不知好歹,先私贩不绝,一律禁之。这是硬的一面,软的一面则是仁义的一面。西夏大将结胜勇武过人,王文郁开荒堆堡时,结胜战败屈服,梁乙埋杀其爱女,又将其家人羁押,结胜牵挂,窜归,事觉被王文郁抓了起来,赵顼亲下诏书纵之,给其口养路费,派人送到宥州界交割。又下诏让河东经略司刘痒条具所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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