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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14部分

小说: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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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请陛下准臣奏,臣本来准备退出三司之职,可商税居然出了此等大案。臣恳求陛下让臣再兼知三司使一年时间。”
“行知,我只怕一是有损名风,二是自此又多事矣,”曾公亮说道。
郑朗兼三司使,大家先欢迎的,他不兼三司使,相反的,大家反而不放心了。曾公亮就怕下面又乱了,他这种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前面一说完。后面一起附和。
“明仲,这就是所谓的民风?”郑朗拿着案卷说道,又道:“前年推出新商税法,防止避税,设立严厉的罚没制度。由是商税增加,我也怕自此多事,故制度虽严,执行却十分宽松。由是去年商税名增实减,今年情况更恶劣。这使我想到祥符二年林特实施茶法,一度使茶法收钱从前年的七十三万缗增至七百万缗,由是实兴利以除害。亦赡国而济民,但随后在官吏与豪强默契的联手下,不断地增加茶引,使林特茶法破坏。到了天禧二年仅短短数年时间,官商勾结,丁谓气愤之下,上书说边籴才五十万。而东南三百六十万茶利尽归商贾,到了天禧五年。朝廷实得茶利仅五万缗,实际再抛除人力成本,已经严重亏本。商税前年猛增,我示意执行务必宽平,去年名增实减,今年仅四个月,就减少近百万缗收益,两者何其相似?”
前四个月亏空近百万缗,不能作常年数,可能全年会亏空两百万,可能会一百万,但肯定一条,不可能与去年持平了。这个剧烈滑坡的速度,似乎是与真宗末年茶法相似。
但是不可能的,中小商人永远是逃不过去,即便下滑,也不会滑出一千万以下。然而郑朗缺钱用啊,并且周姓茶商的做法,让他隐隐看到一份可喜的一面,为什么不保护这个萌芽成长?
又说道:“明仲,至于争执,非是我想争执,然我示意地方官吏执行宽平,宽平了,可这些人却立即对朝廷紧逼。让我怎么谦让?说争执,我还是不想争执,若不害怕争执,有两条,第一条不准士大夫与其家人行商。第二条,从源头抓起,不仅贩运避税者惩罚,购买避税货物者也进行惩罚。还有多少人敢避税?”
士大夫与家人不准行商,不公平现象会减少三分之一。从购买者入手进行罚没制度,避税的渠道也必将下降三分之一。
也是不可能的,若真做了,不要半年时间,不但郑朗,就连两府三司许多重臣,都会在汹涌澎湃的反对声音中下台。
“此事给我提了一个醒,下面官吏执法混乱,必须将货物从生产到贩运规范起来,这里是臣的一奏。”郑朗递出一个奏本。也就是作坊税,这个税务真的很乱,有的计入两税,有的计入商税,有的计入作监的收入,从现在起,一律征税,与改良型免税法一样,对大户人家进行一些照顾。不说不公平,执行了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公平。凡是产值两百缗雇佣两名工人的作坊,开始征税,这是对四五等户的一税保护,有的自家编织一些小东西,补贴家用,产值会超过两百缗钱,但不在征税行列。两百缗到五百缗之间的一年征五缗钱税务,五百缗到一千缗的征十缗钱税务,一千缗钱到五千缗钱征收五十缗钱税务,五千缗钱到一百缗钱征收一百缗钱税务,以此类推,若是六十万缗钱的产值,就要征收五千缗钱的税务。
征过作坊税后,不得再向作坊征收任何变相的税务。还是一种理上的征税,首先这个产值多少,如何盘查?
至于豪强,继续意思意思罢了。
征税对象仍然是那些无权无势的作坊主,但有两个积极意义,将税务规范,不再交其他税务,就没有小吏利用苛捐杂税来苛剥,国家收入不会减少,若执行良好,甚至税务会增加,减少的是小吏们腰包。进一步有效保护中小产业主,使得原始的资本市场逐步茁壮成长。
其次就是规范本身,从生产到贩运税务规范起来,工商业税务制度完善,将会产生无可拟代的意义,进一步促进资本市场形成。
郑朗所做的,仅是制订了一个宽松的框架,后来怎么发展,怎么完善,要看郑朗在中书以后的成就。带来的影响,对官场风气改变多少,还有,他致仕后依然有影响力存在的,致仕后能活多少年,若是寿命短,仅六十岁,那只能出使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沾襟。包括郑朗眼下所做的种种良xìng改革都会半途而废。若是七十岁,那么比赵顼这个苦命的娃还能多活上两年。
应当没有这么苦,郑朗教导他不要贪sè,即便政务那么重,也没有交多少政务给赵顼处理。郑朗保姆式的服务,也让赵顼省心不少。那么郑朗将会产生无可拟代的影响。若有文彦博的寿命,能活到九十一岁,岳飞都五岁了。真要有这个寿命存在的话,中书再给宋朝带来前所未有的大治,顺便替宋朝将西夏解决,不是两宋危机。宋朝在他的指导下,将会出现一个历史上根本就不曾有过的怪胎。
眼下这个作坊税仅是一个框架,就象他在赵祯朝所做的那些事一样,看似的改良。实际的改革,若没有在赵祯所打下的底子,如今无论他有多少金手指,只要不想苛民。经济危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
大家看了这个所谓的作坊税。
不算很重的税务,所谓的产值就存在着许多猫腻。倒也不怎么反对,仅是担心严厉执行举报制所引发的后果。
诏书颁发。
有支持的,第一个乃是人命案的可恶,第二认为郑朗迫于国家财政压力,敛财之举,虽开始还债,西北战事又起,任谁挑着这个担子,也会急的,当然,小吏们也不争气,若是意思意思,何苦牵连到大家?
然而反对声音又掀起。
不是说不改革了吗,怎么又来了?事实它非是改革,而是一次改良,其中的奥秘郑朗仅对几个学生与赵顼母子说了,商税法条例比较宽松,包括新的作坊税,若各种不好的现象发生,或者商税严重下滑,紧一紧,马上商税就能增加,风气能扭转。若是商税增加了,松一松,反对声音也就弱了下去,压力减轻。
自己请求在三司还呆一年,这一年必紧,然后自己离开三司,徐徐松压。
高滔滔听了哑然失笑。
她产生误解,以为郑朗惧怕功劳,功高了震主,主动往身上泼一些污水,以来避嫌,于是默然,实际郑朗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想过避嫌。
而且财政状况确实在转好。
西夏今年风调雨顺,宋朝同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随着秋收来临,前线战事爆发,可是后方因财政宽松,却在陆续偿还欠负。先是陕西路辗转到河北路,不仅三路承负着沉重的劳役与兵役,还关系到郑朗年底的一个计划,也就是给曾布那份策子上所写的事。再到巴蜀,主要是成都府路,其他三路几乎没有欠负,敢征吗?再到两广,欠负不多,并且是自发借给朝廷的。
郑朗在两广与荆湖路树立起一座丰碑,百姓立了许多生祠,郑朗入主中书前两年一直在借债过rì子,消息传到南方后,许多人主动借钱给朝廷。数量虽不多,心意颇佳,偿还后,至少一半人将其利息捐给了慈善会,我只得本金,利息不要了,拿去做好事吧。但这却让郑朗与崔娴感到不喜。对一个大臣来说,声望高过人主,不是好事情的。
接着又到了荆湖南种,年底又辗转到京西路。名义上一半地区欠负偿还,然而接下来才是大头,第一是两浙,其次是江南西路、淮南路、京东路、江南东路、荆湖北路。最多的两浙欠负加上利息,以及透支,六七年下来,达到四千多万缗。
反对声音越来越多,有人又用郑朗专权说事,郑朗迫于无奈,再度提议,将文彦博调入西府,担任枢密使。吴充不行,得在朝堂里树立一个强敌。反正文彦博在洛阳,也没事找事带人反对,不如将他搁在眼皮底下。
郑朗这些做派,让高滔滔与赵顼皆有些哭笑不得。赵顼说道:“郑公,勿得那么小心,若说起来,朕还是郑公的学生。”
不过最终同意了郑朗建议。
可下面举报兴起,一个个的处罚,反对声音依然不能平息下去,相反的,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西北来了一场及时雨。
先是王韶改提举蕃部兼营田市易。这是为开边谋钱帛的,因此比郑朗于渭州罗法更严密,于是与李师中发生争执,原来王韶流荡陕西的铁哥们向宝也不同意,说道:“蕃部不可以酒食甘言结也,必须恩威并行,且蕃部可合而不可用。”
此人乃是郑朗力荐的蕃子向进之子,善骑shè,十四岁时就曾斩首两人。郭邈山起义时,曾多抢金帛子女入山,向宝弓箭齐发,将其部击退,使所得全部归还。梁适曾夸奖其今飞将也。赵顼也曾赞其勇。可比薛仁贵,虽比不了薛仁贵,可算是西北勇将之一。
他少年时就眼观郑朗在渭州的种种做法,因此不赞成。你这个营田与市易非是郑公的那种营田与市易,俺不同意。
朝廷听闻后,赵顼对向宝也很喜欢的,便想用向宝兼提举。以便轻重适度,王安石赞成王韶开边,害怕沮王韶计划,罢之。继续用王韶提举,并且又提拨了一个人,高遵裕同为提举。高滔滔自然很高兴了,这个小石子不错。能想到哀家的伯父。高遵裕下去后,与王韶共穿一条裤子。排挤向宝。王安石又不喜李师中,进奏说:“师中前后论奏多侮慢,今于韶事又专务龃龌,陛下若yù保全,宜加训饬,使知忌惮。当云:‘付卿一路,宜为朕调一将佐,使知朝廷威福。今用一王韶,於向宝有何亏损,遂yù怨望不肯尽命?若果如此,朝廷岂无刑戮以待之?卿为主帅,亦岂免责?韶所建立,卿皆与议,事之成败,朝廷诛赏,必以卿为首,不专在韶。’”
李师中又奏,宝在边无由得安,乞罢宝,专委韶及遵裕。
正好秦州托硕、隆博二族结仇,董裕以兵助托硕,导致一些蕃部感到不平,李师中复奏道,蕃部非宝不能制,臣已令将兵讨托硕族,乞依旧留宝,仍敕韶等令协和。
曾公亮拟从其请,富弼说要责韶戒励,王安石则说,韶等岂可但责戒励,当究见情状虚实、道理曲直行法。
三人奏呈,赵顼怪李师中奏前后反复,一会儿要罢向宝,一会儿要用向宝,于是同意王安石的建议,文彦博则说:“韶、遵裕得专奏事,不由主帅李师中,李师中反奉韶等乎?”
赵顼说道:“韶所措置事皆关白主帅。”
王安石说道:“若韶措置有害,师中自合论奏。师中素无忌惮,专侮慢朝廷,何至奉韶等?”
论吵架功夫,文彦博可不是王安石对手,文彦博华丽丽的败退。
但将帅不和终不是办法,赵顼想移郭逵代李师中,曾公亮说道:“延州不可缺人。”
西夏吃了闷亏,万一如郑朗所说的那样大军前来报复呢?
赵顼又想移蔡挺,王安石说道:“移挺不如移逵。”
文彦博说道:“王安石不知陕西事,延州乃重于秦州,逵不可移。”
王安石说道:“臣固不知陕西事,然今秦州蕃部旅拒,夏国又时小犯边城,或遂相连结,则秦州事岂不甚重?且陕西诸路皆与夏国对境,苟一处有隙,夏国来窥,则来窥处即是紧切要人处。逵若不可移,盍使窦舜卿摄领?”
窦舜卿于怀德军战中,名义上是受王韶指挥,但一直官职在王韶班上,两人合作算是很愉快,让窦舜卿知秦州,应当没有多大关系。而且确实前方吵得不可开交,王韶在与李师中吵架的时候,又于渭源上下连筑两城,屯兵以胁武胜军,没有办法,若没有一点动作,将嘴皮子说破了,蕃部也未必肯降。李师中又出言反对。要么听东的,要么听西的,象这样下去,秦凤路会乱了套。郑朗在边上终于开口:“让窦舜卿去也好,颇懂军事,又久在西北,与蕃羌熟悉。再者,向宝乃是勇将,不用诚为可惜,不如将他调到泾原路,再从泾原路将德顺军蕃将曲轸调入秦州,以安秦州诸蕃之心。”
赵顼同意。
无论是窦舜卿,或者曲轸,都不会反对王韶的,这是最大限度给王韶空间。并且秦凤路还有副总管杨文广,都监张守约等勇将。其实若是郭成、苗授等大将成长起来,将才上宋朝已经很可观了。
到了七月,梁乙埋以金汤被掠,增兵戍之。李复圭派大将李克忠与蕃将赵余庆率众袭之,西夏这一回早有准备,伏兵于洛河川以待。宋军进入埋伏圈,西夏兵出,将宋军一切两断,突骑冲击,官军大败,李克忠归路被切断,只好领着残众顺着东面的山道逃亡,绕了一个月,才逃回庆州。
这次让梁氏大怒了,正好风调雨顺之年,于是梁氏悉发境内蕃从七十以下,十五以上者为兵,备百rì粮,准备攻打沿边五路,探子看到环庆防备最为松懈,分数兵入道,号三十万,最少有二十五万军队,向环庆发起进攻。
消息到了京城,这一回富弼终于明白郑朗为什么说十五万人马不多了。名为十五万人马,三万留在萧关,只有十二万人,这一回是二十几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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