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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7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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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在议定均税之前,将师徒之间的对话写了一篇札子,递到中书,名曰《齐州行知与君实论均税札子》。
无论再腹黑,司马光也不好意思抢郑朗功劳的。
然后议定均税。
郑朗说政令务必要简便,司马光于是先从简便着手,先就是地,各种各样的地,原来能有上百等耕地,于是按其收成,以及投入一一划分,不问山地、水田,南地北地,河谷平原,坡地垄亩,只看收成与投入,划为十等。
繁有繁的好处,简有简的弊端。繁更细琐,可更明确。简粗陋,会有争议。不过繁只会增加更多的名目。简虽有争议,可易执行,并且给官员留下一定的cāo作空间,便于处理。便于处理就易于推广。
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才是好猫,先得捉住这只老鼠。
有了那么一丝功利xìng的想法,这也是郑朗最希望看到的。
在这个基础上,确立一些条约,比较温和的条约。最后说国家立事,当先使赏罚分明,事无不成。若遇庸愚之人烦忧败事者,一样论处,则能吏解体,必无成功。伏望察其勤瘁,均税官吏,随其功过,量行惩劝,则后来无不尽力也。
这个庸愚之人烦忧败事,大有深意,苛了不行,软了也不行。
不过面对天下所有豪门大户,司马光与郑朗一样,有意回避了。
但司马光又加了一句,务必以安静有为为功。
这就是郑朗调教的进步。
想做事怕有争议是不可能的,可在有作为的基础上,若使争议减少,则为佳。
奏上,两府立即草议执行。
然后司马光再上三道札子,第一道札子直指赵祯。皇上你做得不错,四十年夙夜求治。可是朝廷纪纲犹有亏缺,闾里穷民犹有怨叹,是什么原因?
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仁者,非妪煦姑息之谓也,兴教化,修政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烦苛伺察之谓也,知道谊,识安危。别贤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强亢暴戾之谓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jiān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故仁而不明。犹有良田而不能耕也;明而不武,犹视苗之秽而不能耘也;武而不仁,犹知获而不知种也。三者兼备,则国治强,阙一则衰,阙二则危,三者无一焉,则亡,自生民以来。未之或改也。
陛下乃是三德没有做好。虽仁,仁得偏软。
但有几个皇帝能做到司马光所说的三德?当然。这篇札子上奏还有一些积极意义的。
第一个札子论君德,第二个札子论御臣之道。一是任官,朝廷以资叙职,不问贤愚,造成官员不作为。二是行赏,朝廷不能以名行赏,则天下饰名求功,以巧文逃罪。又是一条时弊,赵祯晚年多用文学之士,或者名气大的人,文章写得好就能做好皇帝好官吗?那么李煜何在?所以有了第三条,必罚,能施职,有功则增秩加赏而勿徙其官,无功则降黜废弃而更求能者,有罪则流窜刑诛而勿加宽贷。
写最后一段,司马光心中还憋着一口气。
就算郑朗犯了错,替国家做了那么多事,这点错误也早免去。
从私人角度来看,大树下好乘凉,自己是庞籍与郑朗的人,庞籍老了,也病重了,多半回不了朝堂。郑朗一直在朝堂外游离不定,对自己也不利。
三曰拣军,jīng兵之术,务jīng不务多。今所选之兵,升其军分,增其粮赐,是宜咸戴上恩,人人喜悦。可我听到京城之内,被选之人,往往咨嗟悲怨,父子相泣。况于外方兵士,远去乡里,诀别亲戚,其为愁苦,不言可知。
这就是对郑朗那个札子的补充。
看似国家拿了许多钱帛来养兵,但京城居之不易,兵士仍然很苦。
实际郑朗也说过,想要改变这一局面,不仅是减少京畿兵士,也可以选,必须选京畿困苦人家子弟,也不仅是从京西路安置兵士家属,使之生活费用下降,家中有足够的耕地可以安其心,还要学习陕西那样做,jīng选一些jīng悍的乡兵,一离家不远,二是当地人,没有迁徙之苦。
但与宋朝祖宗家法有违,郑朗不敢说,司马光同样不敢说。
五个札子上过后,司马光仍然嫌不够,国家三年一郊,未尝无赦。可是每年到夏天,皆有疏决,猾吏贪纵,大为jiān利,悍民暴横,侵侮善良。这个南郊大祭还有没有作用了?最可怕的是有些jiān人做下不法事,然后逃亡,反正三年时间一到,天下一赦,又能大咧咧回到乡里,继续为非作歹。因此南郊祭大赦制度要改,利民的的惠政保留下来,象这些罪犯却不能赦,让恶人戒惧。
又上第七奏,进五规,一曰保业,二曰惜时,三曰远谋,四曰重微,五曰务实。
七札一上,轰动京城。
赵祯也没有完全采纳,但看着这些札子感到好笑,对身边内侍说道:“三十年不鸣,一鸣则惊人。”
当初二小斗斗范讽有多牛,赵祯可是亲眼所见。没有想到二人这些年一直几乎消失了,要么王安石在两浙路做了一件高价买粮的事。
不过与少年时的青涩、锋芒毕露,赵祯更喜欢这样的司马光。
司马光的表现也更让京城百姓满意,这才象是那个相公调教的学生。
但司马光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
这一天刚下直回来,马上就到制科考试了,家中来了一个客人。
先行递了拜贴,上书七个大字,供备库使高遵裕。
供备库使不算什么高高在上的职务。
后面三个字才是真正尊贵的。
司马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半开中门将高遵裕放了进来。
仅是半开中门,若全开,那就是媚了。
其实司马光心中很不喜高遵裕前来拜访。
让家中下人上来茶,相互施礼,高遵裕目视了一下边上侍婢,司马光让婢女下去。高遵裕道:“君实,世子对郑相公十分抑慕,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想让大世子拜于郑相公门下学习。”
世子不用说指赵宗实,大世子则是指另外一个少年,赵顼,但这是不可能的,不立为世子,郑朗也不可能与赵宗实一家交往,从私人感情来说,郑朗更不会与他家交往,置赵祯于何地。
立为皇储,赵顼十之乃是未来的皇储,就请郑朗教,那也是太傅或者少傅,乃是东宫之臣也。也不敢说拜之门下为学生。
但也别当真,这仅是释放一种善意。
可这回司马光真的想错了,赵宗实未必有这个想法,高滔滔却有这个想法。长子态度有些激进,让她担心。看到司马光成长起来,于是隐隐有了这份想法。不过想实现,却是很困难的。
司马光只是呷茶,不说话。
高遵裕又道:“我昨天从韩相公家中出来,两位相公乃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材啊。”
司马光张于放下手中茶杯,高遵裕话说得不妥当,尽管也能称为含蓄。但没有摸清司马光态度之前,万万不能这样说的。
况且将韩琦与郑朗相提并论,司马光心中也不喜,高遵裕虽没有威胁,多少却让人会产生那种误会。
司马光不悦之情一闪而逝。
庞籍下去了,老师在河工上,想要治河,还是中书相助,不能强争这口气。自己也争不了。高遵裕也是说错话了的,他意思是帮助世子吧,以后赵宗实一旦做皇帝,一个韩琦,一个郑朗,必然重用。
眼下郑朗是不一定非得将赵宗实当成一回事的,相反,赵宗实要求郑朗,不然这个皇储有可能是一场梦。但在未来,一朝君王一朝臣,郑朗能否重用,就要看赵宗实了。
司马光想通此节,怒气下去,依然呷茶。
高遵裕城府哪里及得上司马光,他看到司马光无动于衷,有些急,心道,你又不是你的老师,有什么资格显摆。
算是好的了,若是遇到王安石,早就将他轰出去。
于是他想到侄女说过一句话,若司马光不露声sè,你抛出下面一段话,十之五六会成功。不知道原因,高滔滔也未必能判断出郑朗是否对司马光说过此事。
若说了,郑朗在高滔滔心中地位更高,乃是一个真正的诚实君子。若不说,郑朗在她心中地位下降,那么此次试探与央请,反而是弄巧成拙。无奈,东宫这件事悬而未决,皇上有儿子一切归零,没有儿子也未必轮到丈夫,久不决,关系到国家将来帝位,对自己丈夫会产生诸多不利。拖不起了。


 七百七十二章 太子(二)

高遵裕不知道内幕,以为还是善意,从容地说:“君实,王妃听皇后说皇上看候爷渐渐长大,又因为身份不便,教育不力,想让公主殿下带着他,去郓州,跟郑相公身后学习一段时间。”
这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赵念奴事过去很久,许多大臣已经全部淡忘。
但多少听闻皇上喜欢宫中那个小外孙,这个无所谓,自古以来传位传子传弟传侄,没有听说过传给外孙子的。
皇上岁数也渐渐高了,好不容易一家三代,喜欢也合乎情理。
赵念奴带着儿子下去,除非赵念奴赖在郓州不走,否则大臣也不会刻意去找麻烦。
但司马光知道内情o阿,实际不是,郑朗久无子,在下面有功,几个娘娘年渐高,时常多病,这是皇上对郑朗的补偿。比较入道的做法。
知道了,司马光也不会说出来的。
然而自高遵裕吐出候爷二字,司马光就jǐng惕地看着高遵裕。
高遵裕被他看得莫明其妙,难道说错了吗?司马光看到他的表情,一颗心才定下来。当年的事过也早过去了,现在揭开,作用很小。就算揭开,当事入不承认,又能怎的。也许宫中那位反成了画蛇脚之举。
可揭开了,以郑朗的xìng格,就算不否认,多半是默认。也许还能替朝廷做做事,相位却休想了。
高滔滔知道,郑朗也说过,还做过评价,说此女多智,颇似章献太后刘娥。
看高遵裕的表情,这个高滔滔也没有说出内情。司马光继续呷茶。
高遵裕心中奇怪,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司马光眼神有那么大反应,没有想明白,只好继续说正事,道:“君实,公主殿下去郓州,托郑相公教育孩子,终有一些避嫌之处,因此王妃想恳请皇后,让大世子一道陪公主殿下去郓州。”
说完,也开始喝茶。
这下子诚意总该足了吧,不但诚意足,几乎快要到低三下四的地步。再不识相,那就无药可医了。
他想错了,若没有那件隐蔽的事,他所说的根本不起作用。如今郑朗的思想境界,早超出权利地位这一步,若不是为了做事,权利对于郑朗只是一个累赘。
不过司马光真的心动。
高遵裕不知道内情,就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这是宫中那个小王妃进一步示好,等于默认郑朗与赵念奴这层关系。若是默认,对郑朗反而有利。毕竞功劳太大,若没有一个缺被抓在手掌心,未必以后入主有现在的皇上肚量大,反而不会重用。有了缺在手中抓住,就敢再次重用。只要不过份昏庸,谁放着老师这个入才不用?
呷着茶,说道:“高库使,让我想一想吧。”
“好,”高遵裕心中大喜,只要不反对,此行就是有功。匆匆告辞,不敢高调的。司马光是言臣,还有一个御史台呢。
司马光继续在喝茶,脑海里转着许多念头。
庞籍一去,富弼在家中守孝,对老师很不利。
原因就是老师不在两府,若重新回到两府,以老师的声望,会比皇祐时更能权掌夭下。权利事小,对权利是什么想法,连司马光自己也不大清楚,老师却可以带着自己等入做大事了。
这个大事非是治河,而是对整个宋朝制度进行改良。
司马光自己上的七札其实多就是针对制度的。
制度改良得当,再加这些年国家的发展,全国的大修水利,一个更加繁荣的王朝必然到来。那时,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这个王朝的缔造者。不但拥有权利,还会享誉史册!
并且这些夭,他与一些大臣交谈,看似老师没有实力,实际实力不可小视,例如王畴,一提起老师就恨恨不止。恨老师对名利太淡泊,淡泊是好事,但要为国家想一想,替国家将这个担子挑起来。而不是一味在下面折腾。
这是爱到极点的恨。
老师不在两府,否则所有温和的大臣将会全部聚集在老师门下。
自己与王安石等入相助,什么样的大事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气得想去西北,让狄青不要退兵,将那群王八蛋一起卡嚓了。若没有西夏,那有山洞那回事。
又不敢写信给郑朗,知道郑朗对赵祯的私入感情。是好事,可一旦写了,就是找骂的。
但又不敢同意,他是郑朗的学生,一旦同意,等于郑朗主动地也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况且自范祥因十一封奏折导致被砭,包拯进谏没有下文后,各个官员也不想自找这个没趣。一旦自己进谏,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这就是他与王安石的区别。司马光重权利与利益的分配,淡视了效果。王安石重效果,淡视了权利与利益的分配。若没有郑朗再三调教,两入必走向一条相反的道路,分岐越来越大。
然后又想,宫中那位如何说服皇上。
其实能让赵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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