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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我在春天等你(出书版)+番外 作者:林笛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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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好,凌瀚以为她在回击,出拳一招比一招狠,一式比一式猛、快,钟荩被他打得在地上滚,嘴角都出血了。
  
  “凌瀚……”就在他掐上她脖子时,钟荩终于发出了声音,“我是……钟荩啊!”
  
  凌瀚手停在半空中,神情恍惚,眼睛眨个不停,像在想“钟荩”这个人是谁!
  
  趁他发愣时,钟荩爬起来,把手伸给他。
  
  他怔忡了几秒,握住了她的手。她将他带到床边,他顺从地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手一直紧紧握住她的。
  
  熟睡的他,英气俊伟,又有些微微的内敛。
  
  她深爱的凌瀚!
  
  钟荩用力地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她不是害怕,只是心酸。
  
  凌瀚梦游了。梦中的凌瀚没有意志压束,潜伏的癫狂发作。发作时,他觉得没有一点安全感。一丝风吹草动,他就会拼了命的回击。这个卫蓝曾提醒过她,她没往心中去。她以为那是卫蓝的危言耸听。
  
  凌瀚的病已经这样重了么,连药也抑制不住?
  
  等凌瀚睡沉,钟荩悄然抽回手。她忍着满身剧烈的疼痛,咬着牙把露台上的血迹擦干,换了衣服,洗净晾出。做完这一切,东方悄然发白。没等凌瀚醒来,她先行离开了。
  
  到家不久,凌瀚的电话就到了。
  
  我总不能穿昨天的衣服去上班呀,你睡得晚,就没叫醒你。我一会煮个鸡蛋、冲杯奶粉,会好好吃早饭的。
  
  说这话时,钟荩的嘴角贴着冰袋,站在镜子前。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身遍布着大块青紫。这个样子不能让凌瀚看到,这比杀了他还可怕。
  
  午休时,她抽出时间跑了趟精神病医院,找了位专家咨询,问凌瀚这种情况需不需要送医院就诊。专家沉吟了一会,说道:这种情况很特殊,可见病人自我抑制力很强。我想可能是病人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梦游,间歇性发作。这属于偶然事件,不需要入院。他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你让他呆在精神病医院,这不好。多陪陪他,关心他,按时服药。
  
  因为嘴角微有红肿,这天晚上,她没有去小屋,说方仪回来了。睡前和凌瀚通了电话,讲了很久。凌瀚虽然没讲什么甜言蜜语,可她听出他很想她。挂电话前,他问了一句,明天来么?
  
  她轻轻嗯了声。
  
  明天,嘴角应该消肿了,只要不留下过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计划总敌不过变化,钟荩苦恼地扯下浴巾,换上睡衣。一抬脚、一举臂,都疼得厉害。
  
  凌瀚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心内碧清澄明。
  
  “凌瀚,你吓我一跳!”钟荩还是从地板上拉长的身影发现了他,拍拍心口,娇嗔地回头。
  
  凌瀚落下眼帘,捡起沙发上的浴巾,转身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端了杯果汁。钟荩欲接,他摇头,凑到她嘴边喂她。
  
  “我真没事!”他一言不发的样让钟荩不安。
  
  她抓住他的手,拉他坐下,与他紧依着,“你千万不要多想,要是真有……什么,我会来么?我肯定躲你远远的。可现在你看我们是连体婴!”她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地坐上他的膝盖。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看不懂。
  
  世上怎会有这么傻的女子呢?
  
  “除非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不然休想离开我。不过,比我好的女人还没出生呢!”她大言不惭。
  
  凌瀚眼中闪烁着无奈、纠结。
  
  “论文准备得怎样?我拿的是阳光工资,撑不死饿不伤,以后想吃香的喝辣的,全得靠你了。对了,你那本书的版税是不是很高?”
  
  凌瀚轻叹,摸摸她的脸、她的头发。钟荩头发密,一会半会干不了。“钟荩,我……唔!”
  
  钟荩用唇堵住了他欲出口的话,“我们结婚吧,凌瀚!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一道闪电掠过夜空,紧接着雷声隆隆,暴雨倾盆。
  
  雨声中,钟荩听到凌瀚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不要和我讲什么更好的、最好的。你看过《机器管家》么。一个机器人,经历了多次的改进,懂得了感情,有了生命。他二百岁时,终于和心爱的女子暮途同归。一切都算好了,没有任何遗憾。在她温柔的凝视下,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她呢,紧握着他的手,让护士关掉生命维护器。那样的结局叫完美,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做到?谁的人生没有缺憾,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要对我们苛刻,嗯?”
  
  眼泪委屈地在眼眶中打转。
  
  凌瀚茫然低头,很久很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钟荩泪如雨下。
  
  他让她走,在这雨夜。她不禁想起她跌倒在巷子里的那一幕,他就站在那儿看着。不是不心疼的,只是他必须要把自己逼进壳中。
  
  她哽咽道:“是不是明天电话告知我我们分手?之前,你答应我的那些又算什么?”她用拳头打他。
  
  他握住她的手。这只手腕有淤青,她会痛。
  
  钟荩的泪很快把他的衣领给沾湿了。
  
  他绝望到想嘶吼。
  
  “凌瀚,我就这么一点点的幸福了,别吝奢,好么?”她求他。
  
  凌瀚凄然地与她拥抱。
  
  钟荩拼命呼吸他身上清冷的薄荷味,令她安心幸福的味道。
  
  “明天是周六,我陪你逛街。”他哑声道,“都没给你买过什么!”
  
  “等庭审结束,我们去北京买。”
  
  “也好,那明天就随便逛逛。”
  
  钟荩偷偷吁气,心想又过了一关。
  
  这晚,凌瀚没有写论文,两人一同上床休息。她枕着他的臂弯,身子弯如匙,睡相甜美、安宁。
  
  似乎就合了下眼,天已大亮。
  
  窗户开着,果树花木的香气与阳光竟相进屋。这是一个清新而又明朗的早晨。
  
  床上只有她一人,厨房里飘出煎鸡蛋的香气,客厅里电视开着。钟荩咽下一个呵欠,眯眼看过去,以为是《早间新闻》,再看几眼,发觉是部电影。
  
  钟荩愣住。
  
  这部电影是从网上下载到U盘,再在电视上播放,不是某个卫视频道。
  
  电影名叫《深海长眠》,钟荩看过。这部电影曾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是根据一个西班牙人的真实故事改编的。讲述他三十多年致力于安乐死的斗争中,并且努力争取自己死的权利。影片虽然呈现的是一个人追求死亡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却表现的是人性的高贵。对于主人公来说,选择死亡如同选择生存一样,是充满着爱和希望的。
  
  安乐死?
  
  钟荩呼吸困难,浑身哆嗦得如一片落叶,双腿像站在冰窖之中。
  
  “梳洗了吗?”厨房门打开,凌瀚问道。
  
  钟荩上下牙打着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66,甜蜜回归(四)
  
  凌瀚走过来,把电视关了。
  
  “啊!”钟荩突然揪着头发,大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凌瀚单膝着地,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托起她的脸。钟荩在他眼中看到自己,那么渺小、无助。
  
  “如果你胡乱做出什么决定,我到死都会恨你!”她发誓。
  
  凌瀚深深吻钟荩的手心,“有一天,那个会呼吸的就是具躯壳,他不认得自己,不认得你。为了防止他伤害人,医生把他关在一个四周有铁栅栏的房子里,用电击,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他不着寸缕,傻笑、狂怒,在房间里大小便,过一刻,还会捡地上的东西放进嘴里。谈不上尊严与廉耻,这里是地球还是外太空,他都没有任何感觉。你想看到这样吗?”
  
  “别说了,别说了!”钟荩哭着哀求。
  
  “钟荩,”凌瀚一根根吻过她的指尖,然后把她的手按在他心口,“我不想把你忘了,我要把你牢牢放在这里,这是我仅有的幸福。离开,不是真的分离,而是永恒。”
  
  钟荩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没有,没有……”她叫得声嘶力竭。
  
  凌瀚只得紧紧抱住她。
  
  “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你……太自私,又想找借口抛弃我。”她斥责。
  
  凌瀚痛楚地看着她,她在自欺欺人,他们都知病情已经到了意志和药物都不可控制的地步。
  
  钟荩哭到差点断气,只觉得整个人都崩溃了。不管凌瀚讲什么,她统统视作是胡言乱语、不加理睬。她像一个蛮不讲理的村妇,其实,她很怕理智从心里滋长,认为凌瀚的话是有一点道理的。
  
  “安乐死”一词源于希腊文,意思是“幸福”的死亡。再怎么“幸福”,都是天人相隔,这超出了她承受的能力。
  
  早饭是燕麦粥、煎鸡蛋,还有两只小笼包子,凌瀚早晨出去买的。小菜是现拌的,有黄瓜、海蛰头、萝卜丝。
  
  这点点滴滴,让钟荩更是心痛如割。
  
  相爱,不就是期待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细水长流么?哪怕爱情成了亲情,彼此成了左手与右手,但他们已成密不可分的一体,少了谁,就是孤雀一只。什么只要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什么永恒,什么精感升华,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伴侣,没有相伴,怎成情侣?
  
  钟荩走到哪都要抓住凌瀚的手,她甚至想到辞职陪着凌瀚。凌瀚不得不答应她,他会把脑中那个念头坚决摒弃、抹尽。
  
  钟荩双肩直颤,将脸埋在掌心里良久,才抬起头,找回呼吸。
  
  周二。
  
  盛夏烈日,早晨起床,夏蝉就在枝头鸣叫不停。戚博远杀妻案再次开庭,花蓓昨天就在晚报上洋洋洒洒写了千言,把从案发到现在,整个过程都回味了一遍。钟荩和凌瀚晚上散步时,也从报亭买了一份。
  
  灯下,凌瀚边看边夸奖花蓓报道写得越来越好。
  
  钟荩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她悄悄打量凌瀚。似乎,关于“安乐死”的话题,只是他一时想不开时的语无伦次,他已经忘了。
  
  今天庭审对媒体和公众开放,但是戚博远将缺席审判。
  
  钟荩笑着问凌瀚要不要去法院欣赏她光辉的形象,凌瀚回答,他等着看花蓓的报道好了。
  
  临出院门,钟荩回了下头。凌瀚站在露台上目送她。露台外面装了一排花台,种了些草花。数太阳花开得最好,有白有红,还有灿烂的橙,艳丽多姿。钟荩笑着送上一个飞吻,凌瀚含笑颌首。
  
  院门咣地关上,钟荩突地又掏钥匙把门打开。
  
  凌瀚还在,她深吸一口气。“今天我回家会很早,你别出门,晚上吃绿豆粥,好么?”
  
  凌瀚挤挤眼睛,意思听见了。
  
  “我把手机调成震动,你随时都可以给我电话。”
  
  凌瀚失笑,戳戳手腕,告诉她时间不早了。
  
  “你会等我么?”钟荩仰起头,问道。
  
  凌瀚从露台跑下来,叹口气,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向巷子口。有两位拎着菜篮的老妇人与他们迎面相遇。其中有一位碰见过几次,钟荩自然的微笑招呼。
  
  擦肩而过,钟荩听到另一个老妇人问道:“谁呀?”
  
  “新搬来的小夫妻,哎哟,恩爱着呢,一刻都不能离,走路都牵着手。”
  
  “新婚吧!难得见到这么般配的,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那个姑娘穿的啥制服?”
  
  “检察官!”
  
  “啊,好有本事。老公是做啥的?”
  
  “肯定更有出息,不然也娶不到检察官!”
  
  钟荩噗地笑出声,扭头看凌瀚。凌瀚捏捏她的手,替她打开车门。“我哪里也不去,煮好绿豆汤等你回来。”
  
  钟荩踮脚,轻啄他的唇,“亲亲我的家庭煮夫。”
  
  高尔夫远去,在早晨的车流中,很快没了踪迹。
  
  凌瀚站了好一会,太阳蒸出了他满额头的汗,他仿佛都没感觉。他去最近的超市买了袋绿豆,经过花店时,看见一辆小货车停在门口,小妹正在卸货。有一筐马蹄莲特别新鲜,他买了一束。
  
  钟荩嫌玫瑰刺多,除了油菜花,她喜欢马蹄莲。她告诉他马蹄莲又叫海芋,台湾有大片的花田种植这种花,开花时节,田埂上常有成双结对的恋人们散步、拍照。
  
  她眼露羡慕之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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