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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重生之草根皇帝-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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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从箭矢的型制,他认出行凶者是大群路过的狼军,又从黄土上的印迹,估计对方人数有数千之众。

    如此规模的匈奴狼军,这是要到哪里去?

    若在偷听到敌人帐内对话前,此刻肯定茫无头绪,现在却清楚他们是壶衍鞮单于派出的先锋部队,目的地是鸡鹿塞。

    这完全是不必要的,他们大可绕过被杀部落的营地,高原民族绝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即使穿过营地,保持友善,肯定可得到热情的招待,可是匈奴人却选择了冷酷不仁的手段,兽性大发,绝对地违背了人性、天理。

    匈奴狼军向来凶残成性,以杀人为乐,恶名远播塞内外,但传闻是一回事,现在刘病已亲眼目睹,岂可坐视?

    还有另一个考虑。就是绝不能让他们赶在前头,早一步抵达鸡鹿塞。

    唯一须考虑的,是他这样以一人之力,去挑战天下最强悍、人数众多的狼军,等于明着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行踪,除非能杀尽对方每一个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翌日午后,刘病已在草原边缘位置,追上狼军。

    比之刘病已原定会合己方兄弟的路线,匈奴人偏往西南,现在立营之地,乃乌那水东岸,这道位于库结沙之南的河流,全长五十多里,源头该来自沙漠边缘区的胡洛盐池,在地面下淌流二十多里后,冒出地面,然后钻回地面下,从有到无。短短一道河,却形成河谷盆地的地表,夹杂石质山岭、草原和湖泊,景色瑰丽多变。

    刘病已无心欣赏,一意向“禽兽不如”的贼兵讨公道,并要他们清楚明白,不分老幼、滥杀无辜须付出的代价。如非在准备工夫上,花了他近两个时辰,在午前可追上对方。

    匈奴人选河谷旁的草原高地扎营,分五组,四组居外围,每组百帐,中央的一组比外围四组的帐篷加起来还要多,达五百帐,约略估计,人数在五千之间。

    即使行军于千里无人之境,在防御上仍是一丝不苟,于营地四周高处遣人放哨,只要有敌来犯,可悍然反击。

    凭其位置估计,敌方该是避过毛乌素沙漠最宽厚的部分,取道狭窄的沙漠带,切过沙漠区抵达另一边,此为最短的路线,即使现在刘病已等人立即从骆驼堰出发,绝快不过他们。

    所以刘病已此举是既为被屠的牧民,也为自己。

    刘病已先潜往乌那水东南方尽处的高崖,卸下装备,包括在屠杀现场寻获的大批箭矢,其中六十多枝包上就地取材绑上布帛的火箭,这才再潜往敌营东北方,装作从屠场直追上来的模样,奔上面向对方营地的一座山岭之颠,以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言语,槌胸顿足,狂咒乱骂,神态悲愤至极。

    最接近他的岗哨,亦在四百多步外,且须上坡下坡。站岗的四个狼军,先是“莫名其妙”,接着露出恍然神色,却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还放声嘲笑,着他过去受死。

    营地内的人纷纷从帐内走出来,看发生何事,见状后无不发出耻笑之声,笑他“不自量力”,像在看猴戏。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七进七出的皇帝() 
刘病已心忖你这群兽兵还不中计。

    原来他现在穿上的是被屠牧民的装束,戴着有其民族特色的帽子,加上普通人的外表,即使狼军里有人见过他,不单没法认出他是刘病已,还以为是外出未返、避过死劫的漏网牧民,追上来报复。

    刘病已状似疯狂,却是暗里留神,看可否将对方的主将引出来,认清样貌,时机至时来个”擒贼先擒王“。

    此一先锋部队,所负任务非同小可,关系到壶衍鞮单于的主力大军,能否在无定河北取得强大的据点,与胜败息息相关。其徒步远奔千里,肯定兵精将勇,领军者必为得壶衍鞮单于认可负此重责的猛将,如能斩下他的首级,对狼军打击之严重,无庸置疑。

    不论刘病已如何神勇盖世,若正面硬撼,数百狼军足可令他力尽而亡,遑论以千计的悍勇战士,因而只可智取。

    岗哨分出三个人,朝他赶来。

    就在此时,十多人从敌营处走出来,看其他狼军让路的姿态,知为将领级的人物,领头者身材不高,却很结实,肩宽脖粗,令人不敢小觑。

    刘病已特别留意他的面相,皆因有点眼熟,旋又醒觉,实从未见过此人,感到似曾相识,皆因其面相酷肖壶衍鞮单于之子。我的娘!竟这么幸运,遇上的该是壶衍鞮单于之弟。

    刘病已目的已达,消失在石岭另一边。

    刘病已从休息养神回醒过来,内心一片冰寒,不受任何情绪困扰,一心大开杀戒。不知是否因阳神的关系,在战场上,他化为另一个人,可不择手段,就为打击敌人,今趟更是”义不容辞“。

    他从乌那水东南端的藏身处,灵巧如狸的走出来,带备足够的箭矢,以鬼魅般的速度,藉地形的掩护,此刻仍在壑底,下一刻攀上崖顶,撺高伏低,采迂回曲折的路线,摸往敌营。

    明月高挂天上,夜空繁星点点,在这里,有着探手可摘星的接近。

    敌方广布乌那水东岸的五组营地,没有燃着火炬,事实上无此需要,在这干旱无云的高土原,月亮就是最佳的照明灯。

    惟营地外九个岗哨,火把高燃,或许在预防刘病已这个假扮遇害者亲属的人来拚命。哨卫增加一倍至八人,个个打醒精神监视远近,显然上头有命令压下来,疏忽职守者会被重罚,故没人敢大意。由此可见,今趟由壶衍鞮单于之弟亲自率师的行动,不容有失。

    宰杀高原牧民显然是鲁莽之举,如非他们杀人放火,刘病已失诸交臂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要在这样的能见度下,瞒过经验老到的匈奴人,是不可能的,战术惟有以快制慢,在敌人看不到,又在刘病已箭程的位置,逐一射杀,夺得敌营旁的制高点,可在敌人反扑前,予敌方最大的损害。

    如此战术,将持续至天明,令对方疲于奔命,大幅削减敌人应变的能力。

    刘病已在敌人知感之外,潜至敌岗下方一片红柳林内,毫不犹豫地望敌岗连续射出八枝劲箭,荒月弓钢弦震响,惨叫声在岗上接连传开,回响河原谷地。

    营地一方吆喝声起时,刘病已以能达到的最快速,赶至岗上。

    营地没出现预想中的混乱,狼军们纷纷持弓带刀的揭帐跑出来,集往营地外,布阵备战,不愧”能征惯战“的塞外雄师。

    然不论敌人如何训练有素,毫无戒备下,骤然在睡梦惊醒,一时间亦告手足无措。

    刘病已的火箭来了,接连升上高空,再往最接近的一组外围营地弯下去,跨越逾千步的远距离。

    敌营一个接一个的着火焚烧,风高物燥下,火势迅速蔓延。

    敌人这才”如梦初醒“,不知谁发出指令,战号声起,以百计匈奴战士,”如狼似虎“的朝刘病已的高岗杀过来。

    刘病已又以自创的言语,乱说几句,才匆匆遁逃。

    天明前半个时辰,刘病已终于支持不住,在一道河谷底”筋疲力尽“的坐下来,摸摸最后一个箭筒,剩下不到十枝箭矢。

    在三个时辰内,他奇袭敌营七趟,烧掉逾三百个营账,毁掉对方大批物资,杀伤近百敌人,成绩骄人。

    换过在平原之地,刘病已是没可能办得到,可是在地理环境复杂无伦的高原河谷区域,他将自身的武技,发挥尽致点。

    火烧营账产生的浓烟,遮天蔽月,在敌我难分的情况下,精良如狼军的部队,亦从小乱变成大乱,令咄习乱了方寸,指使手下盲目的搜索神出鬼没的“复仇者”,反予刘病已可乘之机。

    若在正常行军的情况下,物资的损失,可从后方取得新的补给,受伤的人员亦可送往安全的处所治理,只恨这次孤军深入,失去的物资无从补充,伤兵成为负累,全为没法解决的问题。

    更严重是士气上的打击。五千人被逼和刘病已,在最不该捉迷藏的地方,玩捉迷藏,又摸不着刘病已的影子,其沮丧气馁,可想而知。

    刘病已累成这样子,敌方的每一个人不会比他好多少。刘病已的高明处,是以四两拨千斤的战术,逼对方打一场消耗战,凭一人之力,扯着对方数千人的鼻子走。

    从未试过一刻,刘病已这般的痛快,对这批”禽兽不如“、枉称为人的暴徒,他不会有半丝怜悯之意。

    破风声在上方崖顶传下来,还有人探头下望,当然看不到藏在崖壁底凹陷处的刘病已。不过,如他们落崖搜索,刘病已将”原形毕露“。

    人声在上方响起道:“不见那死剩种!”说毕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刘病已不知多么感谢他如此敷衍了事,因站起来也感有难度。

    咒骂四起,用的是匈奴语里最恶毒的骂人说话,显然给气疯了。堂堂匈奴雄师,竟被一个无名之辈玩弄于股掌之上,窝囊至极。若晓得是刘病已,想法当截然不同。崖上忽又肃静下来。

    刘病已闭上眼睛,全神聆听百丈上高崖敌人的声息,因知有头子级的人物来了。

    由开始袭敌到此刻,敌人以现在最接近,最能威胁刘病已。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可怕的独行复仇者() 
一个沉雄的声音,以匈奴语道:“他该在崖下,我们分两边寻路下去,留十人在高处监视。”接着连续喝出几个名字,分派任务,组织行动。

    刘病已心忖上得山多终遇虎,给敌人掌握行踪,大呼不妙,只有希望对方下来需时,自己有足够回气的间隙。

    说话者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登时陷刘病已于困境。

    刘病已的问题,不在能否脱身,而在不可暴露身份,凭他超凡的灵觉,目下上方追至离营地七、八里远这个高崖来者,达百人之众,全属先锋队里的顶级高手,临时组织起来,捜捕刘病已,终被对方锲着尾追来,并肯定他匿迹藏踪的准确位置,首次掌握反击刘病已的主动权。

    此时若立即逃走,可在对方完成包围网前脱身,却暴露行藏,对方在盛怒下来个“穷追不舍”,自己走不了多远,便给追上,以他此际的虚弱状态,一人对百人,这场仗如何打?

    深吸一口气后,刘病已长身而起,转身往一直挨着的崖壁望去,在突出来的崖缘遮挡下,层层迭迭、从上往内弯曲入去的崖壁,黑压压的,处于月色星光照耀不及的暗影里。

    逃不掉只好硬闯,闯不过惟有躲起来,下一刻刘病已缘崖壁上攀,一边留意合适的位置,感觉着土质。

    足音在峡谷两边同时传过来,往他所在的位置逼过来。

    刘病已此时离谷底超过三十丈,刚好遇上一个凹下去的泥坑,忙转身硬挤进去,碎裂的泥土大片的洒落,沾得浑身黄泥沙,成为最佳的掩护色。

    火炬的光耀,出现在左右两方峡道弯角。这条峡道,该为一道河流干涸后的遗迹。

    刘病已将头后仰,闭上双目,免被看到反映火光的眼睛。打定主意,如被发现,往上攀怎都好过下去在逃走无路的峡道内,作困兽之斗。

    下一刻,脚下的峡地,被火炬燃烧的“猎猎”声填满,还有足音和喘息,敌人像他般疲乏。

    火把不住高举,照看两边崖壁的情况。

    刘病已暗忖幸而是在黄土高原,非泥即沙,若崖壁是坚岩,势无所遁形。

    忽然十多枝火炬全高高举起,映照四方。刘病已晓得是头子到,手下们齐举火把,让头子看个清楚。

    那个沉雄的声音喝道:“他走不了多远,往两方搜过去。”刘病已心呼谢天谢地,小心谨慎的探首下望,谷底下立着四个人,观其气度,当为敌方武技最高强者,其中之一正是壶衍鞮单于之弟咄习,他们留在原处,可随时支持任何一方。

    他一脸阴沉之色,沉吟不语。

    年纪最轻将领道:“想不到土原上竟遇上如此人物。”另一年纪较大的中年将领道:“天亮后,我们立即点算损失,并评估对我们今次行动的影响。”

    壶衍鞮单于之弟咄习说话了,向另一人道:“你有何提议?”被问及的人,名叫劳谋,三十岁许的年纪,高瘦颁长,一脸精明,属爱思考的人,沉声答道:“现时我军面对的,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否则‘后患无穷’。此人乃只有死亡方能制止他的复仇者,武技强横,箭法惊人,所用大弓,射程惊人,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若晚晚来犯,我们早晚撑不下去。”

    咄习恶狠狠道:“我要把他身上的肉逐片割下来。”

    年轻将领道:“失掉大批帐幕,如何抵御沙漠夜里的严寒和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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