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森罗-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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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阿尔杰农全心全意的祷告着，它感觉科学之光正照耀在它身上。
它大概不知道，人类的心理学家早就发现人类的大脑会根据此时的心情感受之类的来“魔改”感官接收到的信息。比如同样是夏日艳阳天，心情好的时候人类会感叹“天空真蓝真棒”，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或者必须要出门跑腿的时候，人类就会嫌弃“妈蛋怎么又是晴天热死了给我下雨啊”。
此时此刻，阿尔杰农认定科学之光正在婆娑着它的灵魂，他认为自己终于和真神面对面了。
作为一个神职人员，在这种时刻能做的事情，好像就只有用祈祷来献上自己的虔诚了。
人类的宗教的特性就是，高级神职人员都世俗得一逼，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怎么祈祷神都不曾看过他们一眼，所以越是身居高位，越清楚宗教的本质。
但是地傀们不一样，他们把古代人对科学规律的总结当成神的话语，每当他们在神谕所那庞大的炼金实验室里再现了一个“神谕”中记载的实验，在他们看来就相当于直接聆听了神的教诲。
这也是宗教化的科学的可怕之处，因为科学所描述的那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神器是存在的，神器内部的神算是存在的，神谕里提到的一切都是可以再现的，只要前提全都具备，神描述的奇迹就一定会降临。
所以，阿尔杰农虽然有想过神可能是人类，也怀疑过神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东西，是不是对地傀隐藏了一些真相，但是它从未怀疑过科学之神的存在——不管他是超然于一切的至高存在，还是人类进化成的不那么至高的存在，总之它是切实存在的东西。阿尔杰农对此深信不疑。
正因为这样，面对狡猾的人类摆出的骗局，阿尔杰农连拆穿它的可能性都完全没有。
它怎么可能拆穿这些呢，哪怕现在徐远野搞出来的那些机械鼠突然坏掉了，露出里面的机器元件，他也只会把这当作神的奇迹的一部分——生命体都变成了机器，而机器，那不正是科学的体现之一吗？没有科学，哪儿来的机器？
假若那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阿尔杰农说不定还会认为，这些地傀是幸运儿，被神升华了，从生物变成了机器。它会渴望自己也得到这种升华，并且会疑惑为什么首先被升华的不是它这个神殿的最高领袖阿尔杰农，它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是不是信仰不够虔诚。
事实上，万航他们确实想太多了，作为先觉者的他们，根本不理解宗教和狂信者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更不理解可以直接接触到现实存在的“神迹”“神言”的信徒会是什么样子。
先觉者不信教，因为他们自己就可以通过修炼来抵达神的境界——虽然目前为止，晋升名宗的人就少之又少，而突破到名宗以上境界的人只存在于野史也传说中，从未有人真的见过他们。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修炼有上限，理论上讲，先觉者可以通过修炼和增进自己的阅历，不断的进化下去。
既然你可以变得和神一样，你又怎么会加入崇拜某个神的宗教？
先觉者天生就不可能成为信徒，而时灵的追随者是另一个极端。如果莎莎在场，她一定会瞬间明白，阿尔杰农绝对不可能看穿万航他们的诡计——就像她莎莎不可能背叛万航一样，因为跟随万航是时灵的旨意，而莎莎亲眼见识过时灵降临在这个世界。
“见过”自己的神的狂信者就是这样的。
阿尔杰农现在，和时灵降临时的莎莎处于同一种状态，只要面前的“神”开口，不管它下达的是多么匪夷所思的指令，他也会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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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野在心灵通讯中说：“我看，现在阿尔杰农的状态，我们可以用第二套方案，直接让神开口下达指令。”
三蛋：“同意。这是风险最高同时收益最高的方案，不过现在我看，风险已经归零了。”
“那就干吧。”万航最后拍板，或者说，装出自己拍板的样子。
于是下一刻，已经化作超级计算机＋火种源的“科学之神”开口了。
这一次它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当然也是地傀的语言。
“阿尔杰农，我虔诚的信徒。巫师那边，有秩序之神时灵的信众，和他们结盟将会有助于科学之光再次降临这颗星球。”
“时、时灵？”阿尔杰农大惊，“那是……什么？”
科学之神用自己所有的摄像头——它的形象现在是巨型电脑嘛当然只能用摄像头——看着阿尔杰农，沉默了很久之后，缓缓的说：“你们缺乏理解这个层次真相的前置条件。发展自己，壮大科技之光的力量，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我、我懂了！那我应该怎么样才能……”
不等阿尔杰农问完，科技之神的身影开始透明化——这也是徐远野的安排，她觉得这样话都说一半，留下谜题给你猜的做法，更有神的感觉。
“这，等一下！科技之神啊！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是否有价值？”
“科技之神”没有回答，它消失了。
心灵通讯里，三蛋指挥万航：“让教皇白鼠脱掉防护服的帽子，猫咪你准备说话，我说一句你学一句。干，我干嘛在心灵通讯里说这个。”
万航让教皇白鼠脱掉了头盔。
然后小猫咪的声音从隐藏的扩音器中传出：“神的旨意，怎么会没有价值？你只要按照神的旨意去做，科技之光就总会回到这颗星球上。”
阿尔杰农愣了几秒，才叹了口气：“您说得对，教皇大人。可是，要我和巫师中的什么秩序之神的信徒合作什么的……我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找这些人啊。”
“阿尔杰农阁下，您的大祭司和大贤者们，最近不是在为巫师们使用了奥本海默的力量争论不休么？虽然这些能使用科学之神的力量的人类不一定是秩序之神的信徒，但是去问问他们总比在这里揣测神的意志要靠谱吧？”
万航想打响指，在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他控制的所有鼠人都情不自禁的用右前爪做了个打响指的手势，幸亏老鼠们的手大不了响指，结构和人手不太一样，打不响……
这样一来，名正言顺的和地傀们接触的机会来了！
把老鼠们忽悠成免费的地下工厂维修工，只是时间问题！
不但如此，还能通过老鼠们，获得各种各样的情报，补足崇庆卫戍司令部侦查兵力不足的缺陷！
万航的心情，变得高昂起来。
第416章 被骗得团团转（）
阿尔杰农渐渐从狂热和虔诚中解脱出来，他看了眼还在神殿四处走动的那些由装饰品变成的机器人，再抬头看了眼被神的力量刻上了仿佛集成电路板的花纹的墙壁和天花板——科学之神确实曾经降临于此。
阿尔杰农把目光转向教皇白鼠，回应道：“原来如此，确实很有道理，听您的说法，您已经和使用奥本海默的权能的那群巫师搭上关系了？”
“正是，巫师们和我们分享了他们的研究，使得我们终于拼凑出了真神所描绘的巨大蓝图的一小部分。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它拼合得非常紧密，足以让我们理解现阶段我们需要做的事情。秩序的力量应该联合起来，对抗无序的混沌，和他们的爪牙——巫师。”
小猫咪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的同时，心灵通讯里徐远野抱怨道：“这和说好的剧本差太多了。”
“临场发挥也是很重要的，既然想到了更好的计策，就不应该坚持原来的计划。”三蛋反而对徐远野说教起来了，然后毫无预兆的转向万航，“阿万你说对吧？”
万航措手不及，只能回答说：“对，不过我一般没有计划，全靠临场发挥。”
“……你们两个，要是没有我当你们的缰绳，鬼知道你们要信马由缰的跑到什么地方去。”徐远野似乎很无奈。
三蛋：“哎呀，远野你这是准备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吗？”
“没有，以公司同事的身份一样可以充当你们的缰绳。”
万航：“三蛋你这么分心没问题吗？台词不会出错吗？”
“我交给小猫咪自由发挥了。”
“……”
现实世界里，阿尔杰农喃喃自语：“秩序与混沌，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我也懂了。科学确实是守序的，一切都可以预测，只要掌握了正确的前提条件，就一定能得到预想的结果。而巫师们则是混沌的，科学之神也曾经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描绘混沌，圣普朗克和圣薛定谔都提出了相应的理论！”
心灵通讯里，三蛋嘀咕：“圣普朗克和圣薛定谔什么的，难道量子物理相关的牛人，都只是圣徒，没有被地傀当作神？”
徐远野：“创造这个宗教的家伙，对量子物理不是很信任呢哈哈哈哈。不过现在，反而成了我们的助力，三蛋，你是瞄准了这一点才搞出这一茬的吗？”
“我没有，小猫咪有没有想到就不清楚了。”
这时候，小猫咪的假声再次从扩音器里传出，万航正专心听心灵通讯里两个妹子的讨论呢，差点没跟上嘴型。
“正是如此，神和圣徒们曾经闯入过混沌的领域，并且试图在混沌中建立秩序，但是最终没有成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这一次，我们将会卷土重来，不管用上多少年，都要夺回秩序侧失掉的一切，然后向混沌进军，将整个世界都变得井然有序。为此，和秩序之神时灵的信徒联手是必须的，此外，我们还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同一战线！就算是敌人的阵营里，也会有可以同一战线的目标，和巫师当中渴望秩序的小部分人交流，可以有效的增强我们的力量。”
阿尔杰农看教皇白鼠的眼神都变了——至少万航觉得变了。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同一战线！太对了！您果然是能够召唤真神降临的伟人，这话如雷贯耳啊！”阿尔杰农大声说，“过去我们果然让狭隘的观念蒙蔽了双眼，现在我明白，这是秩序和混沌的战争，只要渴望世界存在秩序的人，就算他是巫师，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伴！”
“没错！”小猫咪感觉也演HIGH起来了，虽然是假声但是听着非一般的慷慨激昂，于是万航也配合这声音，做出了大开大合慷慨激昂的姿势，“一切反动派——混沌的信徒，都是纸老虎！逆历史潮流而动，是没有好下场的！”
万航听完这话，突然很想用心灵通讯命令徐远野在神殿里放小刀会序曲……
阿尔杰农也很配合，一副找到了新的真理，新的道路的表情，喜形于色。
“说得太好了！那么，我们该如何开始呢？您已经见过这些巫师们的首领了？”
教皇白鼠：“我还没有亲自去见过他，只是通过书信有过一些往来，不过，现在这个局面，我认为是时候安排我们见面了。我先修书一封，问问他是否知道时灵信徒的消息。”
“甚好甚好，那我先返回圣所，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神谕所和评议会的大家。可能之后需要数日的时间来统一意见，届时我会派人告知您具体的进度。现在请容我先行告退。”
“那么，我就不送了，请您一路小心，经过这样的重大挫折，保不准您的地区主教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感谢您的提醒。”阿尔杰农向教皇白鼠鞠躬，随后转身，早就等候在他身后的灰鼠马上行礼，道：“请跟我来，我领您离开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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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杰农离开圣所之后，心情依然非常的激动。
科学之神不但亲自降临了，还给与了如此重要的指示，地傀们祖祖辈辈这么多年的虔诚，终于得到了神的肯定！
突然，阿尔杰农看见人神学派的鼠兵，正在把刚刚毒气袭击中死去的同胞尸体，扔进沼气池——把尸体扔进沼气池或者拿去当蘑菇洞的肥料，是地傀常见的做法。
不过，一次过这么多尸体，估计人神学派的沼气池和蘑菇洞都堆不下吧。
看着这些同胞的尸体，阿尔杰农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起来，神到底做了什么，就把毒气一扫而空了？算了，神做事又何须向凡鼠解释。
如果神迹能早一点降临，就不会有如此重大的伤亡了。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找到人神学派，并且和他们建立友好的关系，说不定他们就会更早执行仪式。
——是我害死了那么多同胞啊，为了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接下来必须要完成科学之神的指示。
——说服各个地区大祭司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地区大祭司里有好几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呢。
——但是只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