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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部分

王国血脉-第504部分

小说: 王国血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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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来人往的酒馆里,坦帕挥了挥手,让一个伙计去招呼一群新来的客人。

    坦帕收回账本,看了一眼上面的面子,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泰尔斯。

    “你认识他?”

    “当然。”

    想起英灵宫里的过去,又想想现在的境遇,泰尔斯不由得唏嘘感叹:“我们算是朋友吧,曾经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坦帕似乎吃了一惊,他打量着泰尔斯,狐疑地问:“你,和科恩?”

    “额,”泰尔斯有些不好意思,“确切地说,是我站着,他作战。”

    坦帕直直地盯着泰尔斯,直到他哈哈一笑,狠狠拍了泰尔斯的肩膀一把!

    “很好!他也是我的朋友,哈哈,科恩,那个瘦瘦小小,贼里贼气,精明势利的坏家伙”

    啊?

    瘦瘦小小,贼里贼气,精明势利?

    泰尔斯愣了一下。

    “什么?”

    但坦帕似乎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越说越起劲,脖颈上的刀疤涌动起来:“打起架来胆子最小,还最喜欢掀姑娘家的裙子!”

    胆子最小掀姑娘家的裙子

    泰尔斯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额,也许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科恩?”

    坦帕的笑容停滞住了。

    “但那就是科恩卡拉比扬啊,黑发棕眼,跟个瘦猴子似的,”坦帕的脸上出现了怀疑:“你说的是哪个科恩?”

    泰尔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科恩额,一个离家出走的大少爷,他很高,几乎有六尺半,很壮,肌肉发达,金发碧眼,”泰尔斯试图描述印象中的那个大高个儿,希冀地看着老板:“擅长用剑,动作敏捷,打起架来喜欢靠身体欺负人,说起话来还有些怎么说”

    泰尔斯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尴尬地道:

    “笨笨傻傻的?”

    坦帕听了这些描述,脸庞重新皱起来。

    “听上去像是个讨人厌的笨蛋。”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

    好吧。

    看起来确实是搞错了。

    “事实上,如果你认识他,就很难讨厌他了,”泰尔斯摇头道:“他有些特别。”

    坦帕若有所思。

    “嗯,我们说的,”酒馆老板摊了摊手:“也许真不是同一个科恩。”

    “哦,”泰尔斯抓起酒杯,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样啊——抱歉,认错人了。”

    就在泰尔斯准备喝一口酒以缓解尴尬的时候——

    咚!

    泰尔斯惊讶地看着把手掌死死按在他酒杯上的坦帕:“怎么?”

    只见“我家”酒馆的老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相信我,你不会想喝这杯酒的。”

    在泰尔斯惊疑的眼神下,坦帕一把撒掉了酒杯里的酒。

    “那里面加了点马尿,和我的几口经年老痰,”坦帕满不在乎地把那个“加料”的酒杯丢到一旁:“也许还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味道精彩,内涵深刻。”

    泰尔斯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马尿

    老痰

    他盯着老板,又看看地上的杯子,想起之前这杯酒里满满的泡沫,以及差点就喝到嘴里的

    强忍着腹部的不适,泰尔斯愤怒地抬起头来:“什么!”

    坦帕咧开嘴笑了,但凶悍的长相让他的笑容显得难看。

    “虽然你看上去就是刚到刃牙营地,啥也不懂的‘白猪’一个。”

    酒馆老板耸了耸肩:“但我觉得你没那么简单所以,我得看看你的底细再来决定是要敲你一笔,还是扒你一身或者,你知道,最近来营地的贵族比较多,他们之间流行漂亮的男孩子。”

    “显然,快绳不是个好保镖。”

    泰尔斯先是目瞪口呆,随后又义愤填膺地看着坦帕:

    “你”

    老板笑了笑,斜眼瞥视着王子:“某些恶劣的地方习惯了给那些新来的人一点颜色既做试探,也给教训,如果是‘白猪’,就直接卖了数钱。”

    泰尔斯看着那个酒杯,嫌恶地抗议道:“白猪搞什么?”

    坦帕敲了敲账本,眯起眼睛:“记住了,小子,”

    “这叫作‘第一课’。”

    “科恩没教过你吗?”

    泰尔斯难以置信地撑住吧台。

    世界欺我以不公。

    而我只能还以一脸悲愤。

    于是王子殿下唯有悲愤地看着对方:“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坦帕哈哈一笑。

    “因为你确实认识科恩,也许还真跟他并肩作战过,而不是顺着我的话瞎说一通,佯装自来熟。”

    泰尔斯蹙起眉头:“科恩。”

    “嗯,那个你明明很讨厌,却又很难真正讨厌的暴力大猩猩。”老板点了点头,指了指账本上的那个名字,话语间涌起怀念。

    坦帕嘿嘿一笑:

    “科恩傻大个卡拉比扬。”

    沉默。

    泰尔斯依旧怒气难消,他一脸不爽地看着对方,讽刺道:“哦,谢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中间名’。”

    坦帕又拿出一瓶酒和新酒杯,毫不介意地给他斟满。

    “不用谢,”酒馆老板哼着小曲,推出他的新酒杯,招待新客人:“正宗的西荒老啤”

    他嘴角一弯,露出几颗牙齿,狡猾地笑道:

    “放心喝,不加料。”

第384章 雇佣兵的年代() 
    泰尔斯坐在吧台边上,望着手里的西荒老啤,郁闷了好一阵。

    这期间,快绳满头大汗地出入酒馆,翻找账本,核对数字,为坎泽生前留下的财产忙碌,而路易莎、迪恩、麦基,丹特的大剑们也一个个地来到酒馆,上到二层与西曼和老锤子开会。

    “怀亚,你确定自己坐在这儿没问题?”

    迪恩挤进嘈杂的酒馆,上楼前疑惑地看了看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的泰尔斯。

    “确定,”把脸从杯子里拔出来的泰尔斯打了一个饱嗝,表情不善地盯着吧台另一侧的坦帕,咬得牙齿痒痒:“我跟酒馆老板可熟了。”

    “那就好,”迪恩狐疑地看了坦帕一眼:“坦帕是个比较靠谱的佣兵代理人,他认识不少人脉,如果你要找回家的路,也许”

    泰尔斯僵硬地点了点头。

    迪恩耸了耸肩,走上楼去,参加雇佣兵内部的会议。

    时间流逝,很快,刃牙营地迎来了落日后的夜晚。

    酒馆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有不少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泰尔斯,但大部分都被坦帕用眼神逼了回去。

    吟游者们一边笑颜长歌招揽生意,一边警惕着同行的竞争,穿着暴露的女孩儿花枝招展地摇摆在酒桌之间,时不时用胸前的沟壑吸引着钱财,还有藏头露脸或举止神秘的人缩在桌子后,在台面下手舞足蹈低声激辩,做着大概是泰尔斯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的肮脏交易。

    泰尔斯见识过地下街的落日酒吧,那里也是时常一副人来人往的嘈杂模样,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兄弟会的地盘,现场哪怕再混乱,也没有多少人敢在里面闹事。

    而我家酒吧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当泰尔斯看见第三桌客人围着一桩分配不均的生意大打出手后,他终于忍不住对老板开口:“你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

    吧台后的坦帕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一个伙计去处理那摊狼藉顺便结账。

    “这里是刃牙营地,充斥着利益、算计、机会、危险,而法律和道德只是偶尔出现,人们不打架才是怪事了,”坦帕翻开他的账本,飞快地记录着什么:“放心,刃牙营地民风淳朴——没看到他们打烂了桌椅后都乖乖赔钱了吗?”

    民风淳朴

    泰尔斯抽了抽脸颊。

    “要是他们不赔钱呢?”

    坦帕抬起头来,脖子上的刀疤一阵耸动。

    “大家都知道,我认识营地里的不少雇佣兵和冒险者,还常常给他们介绍生意,”酒馆老板礼貌地微笑道:“而其中有不少专业讨债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只拿一分利——还包了善后收尸。”

    泰尔斯微微点头,一脸了然:“原来如此,你这里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去他娘的民风淳朴。

    寻思着接下来的行动,泰尔斯心不在焉地问着酒馆老板:“所以,科恩在你这里存了钱?为什么?”

    “这曾经是惯例,血色之年末期,出征的士兵把赏钱存在后方,回来再取——如果他还能活着回来。”

    坦帕一脸惬意地坐在吧台后,看着伙计们忙得团团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模样:“后来,威廉姆斯男爵为了激励战士,许诺死难者能拿到数以倍计的存金肃清战役结束后,我也退役了,就把这个习惯接手过来,希望能做成一门生意。”

    “但目前看来”看着远处坐在一个商人面前努力数着钱的快绳,坦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肃清战役?”泰尔斯追问道:“是荒漠战争的一部分吗?”

    坦帕轻哼一声。

    “我猜你没见过十年前的荒漠战争?”

    泰尔斯耸耸肩:“显而易见。”

    坦帕点了点头,摆出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那你当然也没见过在那之后,持续了数年,大大小小的肃清战役。”

    “怎么说?”

    坦帕眯起眼睛,浑不在意地看着远处一对喝酒的客人,看着他们从勾肩搭背、亲如兄弟发展到恶言相向、拳脚交加,似乎习以为常。

    “荒漠战争的大胜总是被吹得牛皮哄哄:残破不堪的星辰王国奋起哀兵和余勇,豪迈地远征荒漠,直面趁着血色之年大举东迁的荒骨部族和兽人部落”

    他冷哼道:

    “但你知道,对于我们而言,最难的不是如何打败杂种和荒种——你能击退它们一次,就能击退它们无数次——而是如何在击退它们之后保护你的战果,如何在光荣得胜的主力军回乡抱娃后,扛住他们留下的军旗和吹出的牛皮,如何一点一滴地清扫掉那些深藏沙丘与洞窟之后的敌人,那些留下来伺机而动的残兵游勇,如何用稀少的兵力坚守通路,在杂种们一次次的卷土重来里咬牙还手、迎头痛击,让荒漠族类,特别是让那些固执的兽人们习惯你的存在,敬畏你的力量,如同无赖的鬣狗习惯狮王的新领地。”

    “这需要个过程,”坦帕的眼神慢慢飘远:“这个过程里,没有载入史册的会战,没有视死如归的决战,没有惊天动地的血战但它的惨烈和牺牲却未曾逊色半分。”

    “胜利以鲜血铸就,”他淡淡道:“为了巩固胜利,你要付出更多鲜血。”

    “这就是肃清战役。”

    坦帕指了指吧台后的挂壁:那儿挂着一柄陈旧却依旧锋利的老斧头。

    “你也身在其中?”王子凝重地问:“无论荒漠战争,还是肃清战役?”

    坦帕点了点头。

    “那时的刃牙营地可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血色之年的伤口未复,荒漠战争的主力也撤走了,我们没有不要钱一样从各地赶来的征召兵,没有金闪闪银灿灿的摆阔贵族私兵,没有随军商人和王室支撑的后勤粮草,没有规模惊天动地的骑兵集群,没有一声令下全军突入荒漠的自信和气魄。”

    “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西荒的星辰人:农夫编出的军团,佣兵凑来的突击队,人渣组成的敢死队连西荒公爵的主力部队,来自荒墟的头骨卫队都穷得叮当响,我们乌鸦卫队的马鞍比会骑马的人还多,黑狮步兵大队里只有第一排是受过完整训练的战场老兵,男爵的星尘卫队甚至不得不从白骨之牢的罪犯里补充人手——血色之年后因罪流放的贵族很多,相当一部分都是有相当家世,受过训练的人。”

    “但我们只能咬牙硬上,借着稀缺的医药和少量的补给,深入不毛,穷尽沙丘,搜索从刃牙营地到荒漠深处之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计牺牲地跟那些三两成群,试探渗透回来的杂种和荒种们拼个你死我活,直到他们感觉到痛楚,体会到重返故地的代价,承认失败的事实,再也不敢派人来送死。”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那柄斧头。

    难以想象,他一路走来,那片风沙肆虐的荒原,曾经是最惨烈的战场。

    “在这之中,傻大个科恩算是个异类,”坦帕笑了一声:“一个傻得让人下不去手的贵族。”

    “科恩?”泰尔斯微微一惊:“他在荒漠里战斗过?肃清战役?”

    “战斗过?”

    坦帕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似乎颇觉好笑。

    “他是个铁打的斗士。”

    坦帕的眼睛里涌起怀念。

    “一个为战场而生的硬汉,三年里,他把成堆的兽人操得鸡飞狗跳,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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