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真仙-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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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许多不知名的鸟雀上下齐飞，环绕着一只通体雪白，尾翎五色的孔雀，颇有一种百鸟朝凤的气势。
“这就是五彩雉兵？若我向孔家要一只回去，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答应。”
大概有九成的几率不会答应，毕竟妖兵豢养之法不只属于孔家，更属于三皇子，法门一旦外泄，虽不至于抄家灭族，但孔雀一族的自由可就难说了。
“沦为阶下囚，世世代代一辈子在软禁中度过。”
孟化羽慢条斯理的吞吐灵气，调和着体内煞气。他体内煞气驳杂，并且尚不平衡，极易影响到罡煞合一。假使罡煞未能纯粹如一，便会导致真气逆冲，罡煞反震，不仅罡煞难成，更危及性命。
“搜罗煞气这一步骤不算太难，多加尝试便成。但罡煞合一可就麻烦了，一旦炼入相性较差的罡气，即便以你的肉身，也很难抵挡罡煞反震。”
老杜已预想到之后的修炼有多么艰难了。
“我很清楚，纵然找到了合适的罡气，我的肉身势必千疮百孔，留下无数暗伤。罡煞合一之时，就是我暴毙的时候。”
罡煞一成，气凝雷丸。真气如雷霆一般洗练全身，要求肉窍圆满无瑕，任何一处损伤都极其致命。最惨的情况下，真气破体，爆炸而亡。
“罡煞合一后，雷法才能真正入门。不管怎样，一个坚固的肉身总是必要的。”老杜酝酿了下，突然说道：“走！这就带你去取巴蛇精血。”
天罡三十六变记述三十六种先天生灵的变化之法，勿论炼成哪一种变化都可以极大增强体魄。
“现在？在天妖城里？”
“之前我还没想明白，直到来到这儿。天妖城极有可能是妖族圣城，是上古妖庭的残片。”老杜一点头，语气肯定：“我记得儿时曾来过一趟，所以还保有记忆。”
“您老人家小时候，那得是多么久远的事了！”
老杜活了足有五纪，它年幼的时候，孟化羽都不知道该从何算起。
“少废话，依我看三皇子只掌握了天妖城的部分，尚未完全炼化，而且还有许多上古妖圣藏在这城里头。”
……
孟化羽按照老杜的指示，尽量隐匿气息，避开耳目，在天妖内城中徘徊。
“就是这！催动化龙诀！”
孟化羽一发龙气，右脚刚一踩出，身形瞬间没入一处甬道内。甬道硕大无朋，四面刻着神秘的壁画，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孟化羽感觉好似走进了巨人的国度，费尽目力，方才窥见一斑。
“这是妖帝为真龙所设的升龙道，是真龙觐见妖帝的专属通道，如今已残破不堪。”
真龙何其巨大，孟化羽在真正的龙面前就如蝼蚁一般：“壁画上的真龙之形，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孟化羽本想细细观察，但在老杜的催促下，只好向前奔走。
“快些！再快些！这儿是升龙之道，你慢腾腾的，要走到何年何月！”
孟化羽用尽全力，只觉得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前进的感觉：“真龙一飞万里，我就算跑死在这也走不了多远。”
“就在前头了，那头老蛇就在前头了。”
孟化羽不知老杜口中的老蛇指的是谁，但一定是头亘古大妖，因此不敢掉以轻心。
上古升龙道落在孟化羽眼里，那是完好无损的，实际上是因为他太过渺小，从而看不见破损之处。然而在甬道走了没多久，孟化羽便发觉了异样，四面壁画断断续续，相互之间，连接不上，而一个巨大的黑影也突然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真龙！”
待到接近，孟化羽才看到个大概，‘黑影’是某个庞然大物的尾部，尾巴高高翘起就好像摩天大楼一样耸入云霄。
“什么狗屁真龙，一条臭不要脸的老蛇而已。”
老杜笑骂了一句，居然从孟化羽的后脑里钻了出来，阴阳二气交汇，变作一只雾气氤氲的熊猫。老杜一出现，蛇尾当即有了反应，蛇鳞一层层的震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蛇响。
数以亿计的蛇鳞纷纷变化，变作条条异蛇，铺天盖地！壁画上，地面上，棚顶上，汹涌如潮，合围而来。孟化羽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但他处变不惊，忙催动化龙诀，这些异蛇嗅到真龙的气息，这才停下，但仍旧发出阵阵蛇嘶。
第201章 万蛇（）
孟化羽降伏内魔，无畏无惧，已得魔韵，可万蛇齐嘶之下，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打颤，止也止不住。
“这一恐惧深入骨髓，几乎与人体本能无异。”
孟化羽瞳孔一缩，更加卖力的催发化龙诀，激发体内龙血，玄水透出肌肤，释放出层层水精之气，在他身体周围化成了一条似雾似幻，张牙舞爪黑龙。
黑龙驾雾腾云，鳞甲爪牙渐渐鲜明，有此护身后，孟化羽心里方有些暖意，而万般异蛇似乎有所感应，感受那来自远古的沧桑，森冷，渊深如海的龙性，纯粹到只剩下无情和蔑视众生的冷漠，便纷畏惧不前，余下个供一人站立的圈子。
“老杜，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恢弘大气的上古升龙道瞬息变作骇人的蛇窟，条条异蛇从穹顶上坠落，越积越多，颜色纷呈，好似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花地毯，整个空间也充斥着蛇类摩擦鳞片的咝咝声，仿佛神灵的低语，既寂静又诡秘，令人心烦意乱。
大小异蛇，不一而足，有的参天拔地，不见全貌，有的眇乎小哉，肉眼难辨，已是囊括世间所有蛇种。又万蛇攒动，姿态各异，而这些不过蛇尾上的蛇鳞变化而来的。
孟化羽的双瞳不自觉地收缩，竟变成蛇瞳，同时身子僵直，脑袋里被人强行塞入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住手吧！这小子，你惹不起的。”
老杜终于出手，熊掌一挥，阴阳二气钻入蛇群，像是在寻找什么。
蛇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忽然万蛇辟易，从中爬出来一条不起眼的小蛇。这条小蛇不足三寸，通体淡金，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就是它正散发出一种古老几近腐朽的气息，与老杜有些许相似之处，但更加悠久，更加深远。
在小蛇的身下，一头六翅翼蛇高高昂起头颅，轻轻把它托起。四周群蛇纷纷垂下蛇头，淡金小蛇像一位皇者，君临天下，傲睨众生。
“杜竹！你还敢回来？”
小蛇吐着蛇信，发出一股意念。
“杜竹，老杜的真名？”孟化羽这个时候才知道老杜完整的名字。
老杜神态自若，反问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这里又不是你的老窟。”
小蛇微不可察的昂了一下蛇头，眼中尽是讥讽：“你居然寄居在一个凡人的体内，真是丢尽了你父母的脸。”
“嘿嘿，总比你半死不活的躲在这里来得好。”
老杜那贱贱的样子，令整个蛇群都躁动起来。
淡金小蛇嘶嘶直鸣，蛇群一下子变得安静：“你还是老样子，让本祖恨不得拔了你的舌头。”
“老不死的，我来这可不是和你叙旧的。”被群蛇包围，老杜丝毫不以为意，语气一点也不客气：“这小子身上藏有天大的秘密，而且他还是……”
孟化羽突感身体一松，但却听不到老杜和淡金小蛇的交谈了。只见小蛇时而昂扬，时而悲怆，老杜则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
三五个呼吸之后，老杜和小蛇达成了某种共识。
“问你要一滴精血而已，你也有脸开那么多条件。”
“你可以不答应，老祖我又没有逼你。”小蛇满是得意，似乎占了天大的便宜：“小子！你听好了，精血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帮我做三件事。”
“第一件是向武帝求情，请他赦免我。”
“至于后面两件事，若本祖可以脱困，再告知于你。”
孟化羽一愣，也不知该不该应下，却听老杜急忙道：“先答应再说！反正只是求情，至于武帝同不同意，那不关你的事。”
小蛇也点点头，形影有些孤单寂寥：“本祖自不会为难于你，毕竟君心难测，试一试罢了。”
“既是前辈所托，晚辈便一力承担。”孟化羽拱手作揖，不曾怠慢。
“对它不用那么敬恭，这老蛇得罪了武帝，若无武帝允准，一生一世也离不开了这儿。”
小蛇瞪了老杜一眼，承认道：“九纪末，本祖与武帝做对，被他强行封困，如今已有一十二万九千五百多年。”
孟化羽见过不少神明而寿的长生不老之辈，但只是见着他们的化身，而这一次是亲眼见证长生永寿者的正体，心神不免激荡。
“这不正好？以前你是那么嫉恨真龙，老想把升龙道占为己有。”老杜总喜欢含沙射影的嘲讽蛇祖，而蛇祖似是习以为常，并不在乎老杜恶语中伤。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小蛇神情落寞，蛇身陡然绽开金光，顿时消融，化作一片金鳞，轻轻落在身下六翅翼蛇的头顶。
翼蛇缓慢飞来，将金色蛇鳞交于孟化羽。
这片蛇鳞薄如蝉翼，形如碧叶，无比豁亮，上头遍布细密的血管，可以望见流动其中的金色血浆。孟化羽拾过蛇鳞，发现入手温润，仿若活物，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老杜罕见的没有反讽回去，只是交待孟化羽把蛇鳞贴身收好。
小蛇消失，蛇群随即散去。
呼吸间，孟化羽便再次看到了恢弘画壁，耸入天际蛇尾也与蛇潮一同消失，若非手中握有金鳞，他还以为之前的种种只是梦境一场。
“走吧，在这里耽搁的有些久了。”
升龙道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孟化羽仍无所觉，只以为过了半日功夫，殊不知外界已过半月有余。
“你把蛇祖金鳞贴身藏好，炼化此物无需特定的仪法，但你记住，切勿让蛇祖金鳞接触龙气。不然龙蛇相争，两者皆会元气大伤。”老杜提示了几处要点，孟化羽都暗自记下。
后在蛇祖金鳞指引下，孟化羽终于离开了升龙道，老杜颇感意外：“还真被蛇祖钻研出了些东西来。”
“孟小子，我曾以为龙种乃是天下鳞长，天蛇纵然强横，又如何能跟龙种相比？现在一想，或也不尽然。你看，龙种已荡然无存，但蛇类却长存于世。其中好坏，很是难以辩驳啊。”
孟化羽心灵触动，似有体会的说道：“蛇亦有道，不必拿它与真龙相比啊。”
第202章 威逼（）
天妖内城才是法宝的本体所在，九大妖族排布在各个方位，布局稍显紧凑，而三皇子牢牢占据了中央，一般妖族不得进入。
这个看似不大的神秘空间，实则暗藏了大量的秘密。孟化羽从老杜口中得知，天妖城极有可能是上古妖庭的碎片，由多重空间叠加而成，上古升龙道便是其中之一。
“天妖城必然是妖庭碎片的核心，有些许隐秘，三皇子都未必知晓，更难以掌握。”
孟化羽了然，通过老杜与蛇祖的只言片语，他也猜出了不少东西：“不过三皇子不知情，但武帝却是明晰，甚至把蛇祖封印在升龙道里。”
“这头老蛇最擅苟且偷生，比我活的还长，几乎和始祖双龙一个年纪。它靠着一身保命的本领，硬是从九纪末的那场大劫中活了下来。”
不屑与鄙夷中，又带着少许敬佩，透露出老杜矛盾的心情。
“总之，蛇祖精血乃无上至宝，即便你将来修为不到家，它也可以助你应付各种场面，另你在未来的劫数里活下来。”
孟化羽平时克制自己不去想十万年后的那场大劫，他虽有猜测，但不敢确定，而老杜又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莫非九纪末的大劫与未来那场劫数有什么关联？”
最终，孟化羽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默不作声的运功修炼。他发现在仅在上古升龙道里渡过短短半日，体内煞气居然尽数沉淀，与本身真气彻底融合，完美无瑕。
“罡煞层次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修为，概因一分真气可吸收数分地脉煞气，一分煞气又能摄取数分九天罡气，是实力沛增的阶段。虽然本身真气并未增加，但修为却可脱胎换骨，一日千里。”
凝煞，炼罡两关最重法门，寻常道门中人，纵然罡煞合一，修为也不过提升四五倍而已。在罡煞层次，因修行法门的差别，修为或有百倍以上的差距。
孟化羽修的是最危险也是最古老的《混罡法》，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自身修为能在这个阶段攀升多少，但在彻底熔炼煞气后，他变得十分有信心。
孟化羽心思一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覆盖大半肉身：“倘若打通三百六十五处穴窍，这层真煞便可流遍全身，不再畏惧污秽之物和一些低阶法器，这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