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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长河惊涛-第79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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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地甩开笼罩而下的惆怅。

一八九 凶火再燃(二)() 
浓重的夜色里,楚涛抬头望星空。东方,恰有彗星划过苍穹,拖着魅惑的光尾,迅忽即逝。这不是个好兆头。

    “若是……”秦石没有再说下去,任何的猜测都显得不祥。而楚涛,即便有让他揪心的人,此刻也只能沉默。

    所幸齐家的庄园很快就到了。院门紧闭,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炭气味。火光也早已淡去不见了。庄园门口与往日不曾有大不同,只是多了森森然巡逻中的武师。带队的齐恒一眼看见了楚涛,猛冲上一步道:“你小子来做甚?”

    秦石紧前一步拦道:“莫生事,我带来的朋友!齐大少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齐恒咬牙把骂人的话吞噎下去,咧了咧嘴道:“你们来得可真快!不过,火也已扑灭了,没什么热闹可凑。秦大少放心,你那新娘好得很!”

    “哪儿失火?看火情不似偶然。”

    “没什么好多看的!”齐恒的心情似乎特别坏。

    秦石正尴尬着不知进退,院门却兀自开了,一个客气却又不容质疑的声音在门内道:“是秦大少与楚掌门么?少夫人请二位进去。”与此同时,程云鹤魁梧的身板肃立于人前。

    齐恒如同噎着一般迟疑了片刻,干瞪了楚涛一眼,一句话不说地走开了。

    楚涛恭敬作揖道:“程大侠,一别半年余了。”

    程云鹤却微微皱了皱眉忧心道:“若非棘手之事,少夫人也不会以鸽信叨扰楚掌门。望楚掌门不要记仇才好……”

    “是她的鸽信?”楚涛惊疑道,“我的鸽子,何时竟也听她使唤了?”

    程云鹤淡笑道:“是沈大侠说,有办法联络到楚掌门。”

    楚涛“哦”了一声,便随着程云鹤往院子里去。秦石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匆忙问:“发生了什么?子君可好?”

    程云鹤叹息道:“失火的,正是子君小姐的闺房。负责照顾子君小姐的侍婢彩鹃遭利器贯喉而过,当场丧命。小姐受了惊吓,好在无碍。云鹤布防不周,向秦大少请罪。”

    秦石略摆手,示意他赶紧带路,另一边也加快了脚步。越是往后院走,空气里桐油的气味就越是凝重。依稀可闻女子的啜泣,在暗夜里甚为凄凉。

    后院已是焦黑一片,满地湿淋淋的水和残灰。齐子君的住处已然化作了废墟一片。沈雁飞在招呼下人清理四周残迹,毕竟明日是小姐出阁的大日子,决不可有丝毫怠慢。齐天乔等人也在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只见端庄佳人掩面坐于凉亭,冰蓝色的罗裙外,罩着纯白如雪的大氅,哀声难抑。绿罗裙的冷凤仪陪坐于旁,微笑着宽慰道:“无碍了,明日出阁,哭肿了眼睛可怎么办?”老夫人也与女儿并肩而坐,轻拍着她的肩哄着。

    秦石顾不得许多礼数,径直上前道:“子君?有没有伤到?”

    “看,秦大少来看你了!还哭?”老夫人怪道。

    带愁的双目里突然又扑簌簌地掉下了泪珠,纤细又哀怨的声音道:“彩鹃与我相伴十数载,自幼无话不谈,前一刻还在与她笑谈明日出阁之事,说好明日她陪嫁,他年也要许她一段良缘。可怎知突然便是阴阳永隔?”说着说着,愈发哀伤起来。

一九〇 凶火再燃(三)() 
秦石近前一步,温存地扶起她的肩膀道:“别哭了,彩鹃姑娘若泉下有知,定不忍见小姐哀痛至斯。”

    哭声渐弱,灯笼的光映照着苍白娟秀的脸,更显得楚楚可怜。“都怪我,如不是让彩鹃去屋外,就不会……”

    “一切皆是凶徒诡计,彩鹃若不出屋,凶徒必另有他谋。给我一点时间,我必严惩凶徒,为彩鹃姑娘报仇洗冤!”

    手与手紧紧相握,子君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收住了泪。

    冷凤仪的示意下,老夫人叹息着退行远去,毕竟还有很多事需要张罗。

    不远处的地上,白布下静躺着一具尸首,蒙了脸,身形格外矮小。必是云鹤口中“彩鹃”。楚涛向程云鹤点头致意,得了允许,便查验起了尸首。

    尸身尚有余温,一柄飞刀正穿喉而过,击碎了颈骨。血早已凝结。除此,别无伤痕。俯身,血的气息与火的残迹交融,一股淡淡的香气几乎被掩盖,却隐隐透着恐怖。楚涛已经太熟悉这种气息了,熟悉得一旦遭逢便下意识扣紧了剑柄——紫依兰蕊香。

    木叶,是,这阴魂不散的杀手。

    木叶分明已经死去,却随着这香气借尸还魂一般回到人间,带着永远散不尽的仇恨。楚涛警觉地抬头望长空,后腰处的旧伤似再一次隐隐作痛,一直连通到他似被冰冻的心。是为木叶复仇而来的么?

    奇怪的还不止这些,这飞刀的造型也是别具一格,无柄,只有刃,却如宽大细薄的蝶翼。一刀掠去,猛力之下,足可碎石。

    更奇怪的在尸身周围的脚印里,分明夹杂着黑色的泥,更有些许鹅黄色花瓣混在其中。花瓣下,一粒淡粉色珍珠深陷在泥淖。

    翠色的步摇微微晃动,闪出华光点点。粉红色的霓裳,珠花点点,在他身后飘然欲仙。“如何?”冷凤仪缓缓靠近,一贯地平静着。

    “木叶,”楚涛一边摆弄着手中飞刀一边低声道,“薇兰从古医书上查到,此香可致人迷幻甚至毙命。与其他香料混合,则有提神之效——也许这就是木叶屡次用此香料迷幻对手自身却安然无事的原因。糟糕的是,木叶之后,紫依兰蕊香不绝——”

    “是有人为木叶报仇么?”冷凤仪道。

    楚涛摇头:“复仇一言,说来容易,然而,数十年之恨,岂止为一人?”

    “你是说……”冷凤仪一阵紧张而起的哆嗦,“他?”

    楚涛转过身,清冷的眸子终于投射在她身上,抑制不住的淡淡的柔情,如温暖的烟云。冷凤仪惊恐地侧过了脸,躲闪开正面的相逢。楚涛的目光,有着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抗拒的淡雅温存,足以让她沉溺痴醉。更何况此刻,似暗藏着欲言又止的忧伤——与其说是忧伤,不如说是质问。

    楚涛的嘴角轻轻一勾,低语道:“你似乎比见江韶云更怕见我。”

    冷凤仪毫无还击之力:“楚掌门,我请你来只为……”

    “可否借步问子君小姐几句话,少夫人?”楚涛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的话。

一九一 凶火再燃(四)() 
冷凤仪错愕地望着他俊逸的面容,又转向秦石的方向:“子君妹妹刚才还……”却见齐子君优雅回眸,平静温和道:“楚掌门想问什么,子君如有所知,必不敢相瞒。”秦石陪在她的身边,搭着她的肩膀,一幅难分难舍的图卷。

    “问吧,”秦石道,“子君也希望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未及楚涛发问,子君自顾自说了起来。火起之时,她正在屋内,与寻常日子一样摆弄着她的琵琶。忽然,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芳香,这芳香里带着魅惑的力量,让人一阵阵眩晕不止。彩鹃问她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却只觉得连说话都乏力。她吩咐彩鹃去屋外看个究竟,然而彩鹃一旦跨出门,未及呼喊,即如风中落叶一般软倒下去。她只看到闪电般的寒光一道。

    死亡的惊恐霎时遍布全身。神秘的香气笼罩之下,心底泛起一丝丝寒气,如疯长的藤蔓将她卷紧,无可遁逃。渐渐地,失却了任何反抗的力气,倒在屋中。

    她闻到了浓烈的桐油味,也闻到了焦火味。轰,周围的一切都被一片红光笼罩。眼前的一切都晃动跳跃起来。整个屋子似乎立时就融化了一般。然而她无力动弹。除了火烧声、梁柱倾覆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她认为自己即将死在火场中时,程云鹤的呼唤让她从模糊的幻觉里抽离出来。程云鹤以肩膀托起她娇弱的身躯,冲出了火海。正在他们的身后,摧枯拉朽似的一声巨响,一切都崩塌在了火海之中。

    “对了,程大侠怎样了?”子君关切地问着,目光四下搜寻着程云鹤的身影。

    程云鹤近前微笑致意道:“无碍,小姐。”他的右手,极不自然地藏掖在身后。楚涛和秦石对视,默然。他们在进门的时候就已注意到,云鹤的右手背与手臂上,一片红艳的灼伤——可以想象当时的危急。

    “小姐可曾听见可疑动静,或是瞧见可疑之人?未必今日,或许平日里……”

    子君摇头:“实在不曾。平日里,是程大侠负责小院的安全,从没出过岔子,也没听说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程云鹤补充道:“此苑一直无事,我与三五弟兄日夜轮值,从无可疑人迹。今夜府上事忙,临时抽调了这儿的守卫,替少夫人布置厅堂去了。我不放心便抽空亲自过来巡视,谁料真就出事了。”

    冷凤仪也道:“我适才已问过,偌大的齐府,无人见可疑身影进出。”

    楚涛低头沉思着:齐子君的院落位于齐府深处。哪怕从后院入内,也要穿行过几乎无甚阻挡的花园。何况要带着桐油。竟能不被人发现么?莫非……

    “想到什么了?”秦石问他。

    “又是紫依兰蕊。可你我亲见木叶之死。”

    “还是江韶云的弟子?”

    楚涛为难地摇头:“问题是他何必如此?”

    “今夜不是制造混乱的好时机么?”秦石疑惑道。

一九二 凶火再燃(五)() 
“若是明晚呢?”楚涛反驳道,“明晚此时,英雄群聚。他若想震撼江湖,为何不选择那个时机动手,而要在今晚做这打草惊蛇的事?一个等了几十年只为一举复仇的人,会等不及一个夜晚?”

    秦石语塞。

    “这事儿还没完。”楚涛长叹着转向冷凤仪,“加强戒备为上吧!”

    秦石点头赞同:“可惜今晚我不能留在此处。”

    “交给我。”楚涛爽快答应道,“不过得请秦大少去驿馆递个口信。告诉痞子我在这儿,他来不来凭他决断。”

    “甚好!”秦石抱拳,致谢,枣红色“炽电”如烈火燃过原野,一如来时匆匆。

    楚涛望了望天色,夜又深沉了不少。冷凤仪与他比肩而立:“真是抱歉,要堂堂掌门为一女子看院门儿。”从齐子君的方向也投来温和的笑意。

    楚涛瞟一眼冷凤仪,仓促应和一声:“既然答应了秦大少,便尽力而为罢了。”

    子君的住处已成废墟,冷凤仪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屋子,安排子君入住。下人将一切收拾停当时,楚涛已经在齐家里里外外转了三五圈。确信没有什么奇异的人出入,才放心地转入冷凤仪的院子。齐家小姐已经休息了。程云鹤亲立于阶下,守护着这个端庄温柔的女子。

    冷凤仪的琴室成了楚涛暂时歇脚的地方。

    琴室空空如也,除了一琴一凳,一张卧榻,一捧香炉,便无他物了。无人搅扰的宁静里,独自燃起一段熏香,斜倚着榻,休憩。

    虽则留下了,终是希望无事才好。

    优雅的气息里,一张苍白的面容不知不觉浮上脑海。莫名地,他想起了那从不被记起的女人。只因为,某种相似。心头一阵钝痛,不知是因旧伤还是因自己的怯懦。

    南岸的她,不知是否像齐子君那样忧伤却故作勇敢?可惜他不是秦大少那般懂得怜香惜玉。老夫人在他与薇兰完婚不久就去世了,此刻也许薇兰连个问安的人都没有。好在有个孩子——他的孩子。

    可他简直就不记得自己还是个父亲了。就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怒,抽起画卷随手一砸,把史薇兰砸进了他的生活。楚涛深深尝到了年少任性的苦果。恣意妄为的年纪里,他给了史薇兰太多太深重的伤害,以至于越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越不敢去面对这错误。

    当听到秦石恳切请求自己照顾好子君的时候,心中的悲哀如潮水般汹涌泛起。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也曾想过给薇兰去封信。然而已不知多少回,提笔又搁——无信已是平安。此刻他的任何动向都在北岸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若有信回到黑石崖,谁能料想江韶云会否顺着这条藤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一个在楚府后院里他从不在乎的女人,当然他的敌人也不会在乎。这对史薇兰来说,至少是安全的吧,尽管,这安全来得有些残忍。

    蓦地,细碎轻盈的脚步声从院外从容而过。门环轻叩,听动静就知道是冷凤仪。

    楚涛推门而出,正与她四目相对。

一九三 凶火再燃(六)() 
“帮我。”她说。

    楚涛定定地望着她,如同审视一只心爱的的瓷花瓶。

    她继续说:“碧莲洲的事,对不起。可是兄长不也差点在你手中毙命?”

    楚涛一声嗤笑:“我若不出手,他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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