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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长河惊涛-第57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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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整个江湖都没第二个人敢这么匪夷所思地对楚涛说话的。这让逐羽剑派无人不恨得牙根痒。

    楚涛没等风若寒有表示不满的机会,已朗声道:“有血性,肯担当,愿为我楚涛拼死一战,我自当以英雄之礼待之。我既用他,必能容他。”

    “然,未知此人之才,即托以大任,少主不觉草率了些?”

    楚涛指了指屋中沙盘笑道:“先生以为,此局如何?”

    “能破少主之势,非泛泛之辈。不过少主,碧莲洲一局,并不全在于此沙盘。”

    “局外有局,我自知晓。”楚涛顿了顿手中筹木,“先生不会以为我将真如沙盘推演那般与木叶等人硬拼吧?”

    “那便不是我爱徒了。”风若寒悠悠然拖长了声音一笑。

    风若寒又问:“齐恒那颗棋子,不知当如何处置?”

    “齐爷已经答应了交换条件。按约,自当礼送回去。”

    “不怕齐爷少了后顾之忧?”

    “他得顾及着天下人如何评说。是说我楚涛小气,还是说他出尔反尔。留不留齐恒都有这一战,我何必落人口实?”

    “果真是我徒儿!”风若寒幽幽地眯眼笑着,捋着他的白须。

    木叶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江韶云的目的也不会只停留在这碧莲洲一隅之地。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风轻云淡的世间悄然酝酿。

    竹篱外,却另有一身影匆匆而来:“少主,少主!”

    汪鸿带来了一句话,却足以让楚涛黯然神伤。

    “冷姑娘昨夜来访,您不在……”

一〇三 软玉温香(一)() 
黑石崖顶,缓辔徐行。已是黄昏,夕照溶溶,将整个天空泼洒出绚烂。漫天的春光,朦胧如雾。似闯入了梦境。浓烈馥郁的花香里,焦躁已在心中淡然。似有笑语,把旧曲迎风而唱。

    四顾无人,楚涛轻轻一声叹息。

    忽见熟悉的凉亭里,佳人正枕着玉臂斜倚。一双凤目含泪微闭,敛了傲然,却依旧闪着光华。粉色娇艳的面庞正与红霞相映。

    楚涛心头深深一颤:“凤仪……”

    没有回应。

    他系了马,轻步靠近,不忍惊扰。然而她为何会在这儿?十分想知道。触及她冰凉的手,心中也是一寒,立刻解了自己的白狐裘,为她裹上。山上风大,她怎么竟在此处入眠呢?

    取出怀里的香袋——当年她手绣的凤凰依旧栩栩如生。苦笑。原本就是为了找她才来这儿的,见到了,居然不知如何开口。把那香袋上的红绳系于扶栏。

    就这样做个告别,也好。

    挥袖,翩然而行,却听得身后呼喊:“楚掌门……”

    冷凤仪醒了。

    他苦笑一声:莫非天意?

    冷凤仪在他身后解释:“昨夜去找你,汪叔说你不在。于是想来这儿看看,期望能遇上……结果……许是累了……”

    “我已责备过汪叔。下人出言不逊,姑娘见谅。他一直没找到我,直到刚才……天知道他找了没找——于是你从昨夜起一直坐在这儿?”

    “我想你总会来的。”她笑得有些任性。

    是,楚涛总会来的,只要他还在黑石崖一天,只要他忘不了冷凤仪,黑石崖顶依旧是他每日必然驻足的地方。

    楚涛却笑得委屈:“发生什么了凤仪,驿馆的人还跑我那儿去要人,都说我把你拐跑了。这可不像你。”

    冷凤仪瞥见那迎风摇曳的香袋,苦笑一声:“果然,少不了一战了么?”拆解下来,收回自己的衣袖底,随即她摊开手掌,丝帕包裹的正中,一颗白蜡丸而已。

    白蜡丸到了楚涛手中,自动裂成两半。一张暗红色的信笺从蜡丸的中心泄露。

    冷凤仪带着绝望的笑道:“齐爷给门客们的谕令,白蜡红心,是为绝密。”

    楚涛一惊,抬眼看她,她却似在笑中麻木了:“程云鹤让我按规矩毁了此信,可我做不到。消息已经四散而去了,我阻止不了,可……我至少该来找你,碧莲洲之途,已有杀手相随。”

    “但见楚涛,格杀勿论?”楚涛轻轻一哼,奋力向着对岸一掷,把那蜡丸抛进了长河。

    “我不想看见你死。”

    “但若你让我活着,你的兄长必难免一死。”

    “你不会杀他。”她胸有成竹道,“冷凤仪的请求,请饶她兄长一命。”

    楚涛笑了,略带着些不多见的冷酷:“他的生死,不由我定。抱歉,凤仪。作为齐家特使,你今天的说辞似乎应该是这样:齐爷打算把碧莲洲交还给我。然后你就能等着我送你们上船,等着我在碧莲洲遇刺的消息。这样,你兄长不会有任何危险。”

    冷凤仪的神色略有些尴尬:“别嘲笑我,求你。”

一〇四 软玉温香(二)() 
“不过我已收下了这消息,只好,做个交易——若他落于我手,我可保他不死。”

    “我只要你此言便足矣。”

    “你错了凤仪,一旦他丢了碧莲洲——以齐爷的心肠,绝不会再放过他。”楚涛向着长河对岸疏阔的剪影,长长一声叹息。

    她想了想道:“我会想办法——你就那么确信,赢的是你么?”

    楚涛突然之间不说话了,他背着手,立在凉亭外的长风中,模糊着神情,不见了喜怒。但是她知道,此刻他绝不会太过高兴。

    他终于感慨:“无论输或是赢,今日之后,你我必不能再相见了……”

    是的,输了,则这南岸江湖将再无楚涛立足之地。赢了,则北岸将再无冷家容身之所,无论输赢,冷凤仪嫁入齐家都将是必然的事实。“我知道。”凤仪强自仰头,却挡不住满面泪痕倾泻而下。

    “将来,你必会恨我……”

    “不!”凤仪断然道。

    楚涛避开了她满目的热切:“会的,凤仪。就如同你此次来南岸,何尝不带着对我楚涛的怨恨?”

    冷凤仪失语,泪流。何尝不是这样?

    “不相见,却不能不相欠……”楚涛的目光凄冷忧伤。他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什么敢冒着生死之险为他泄密,却不敢与那个捆缚住她一辈子的北岸决裂。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早已看到了结局,却仍不愿松手。

    直到冷凤仪在他面前哭得苍白无力,他才意识到——她终究是个女人。一个怀着单纯的小梦想的年轻女子。既渴望守着爱恋,又不希望冷家垮去,于是甚至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心甘情愿。但她柔弱的肩膀如何挑得动江湖风浪?只是希望谁都好好的,结果却发现永远是在不得不伤害一方从而保全另一方。噩梦,眼睁睁变成现实。

    “能不能别再说这些,只陪我坐一会儿……”

    他终于上前,轻轻扶起的肩,任她在自己的肩头肆意哭到声嘶力竭。夕阳西下的黑石崖顶,他们并肩相拥。他凝视着冷凤仪含泪的长睫,握起她柔软的手,不由怦然心动:“可惜……便是赢了天下,也已输了一心人……”

    凤仪错愕之际,他已将她手臂一扯,就势轻揽入怀:“凤仪,我不想输……”

    一吻,封唇。他不许她再辩解什么,不许她以任何理由为借口牺牲自己的一辈子。他不再问她是不是愿意留下,径直把她留在了怀中。

    她惊恐地躲开,炽热的纠缠却缘着他手掌的温度蔓延了周身。于是一个勇敢的念头在她心底熊熊燃烧起来。这个潜藏已久的念头迅速占据了她的整个意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放弃了抵抗,放下了伪装,只任凭着他,顺从着他——他拥着她的肩,热烈的吻从脸颊蔓延到了脖根。他的手,自上而下地抚过她身体的曲线。她的身体如同化开一般地柔软。头脑中只有如坠云端的朦胧与轻柔。白色的狐裘,缓缓从她的双臂滑落在地。

一〇五 软玉温香(三)() 
他从不失态的,可是此时,他却微红了脸,凝重着气息,迷离着诱惑人的目光。双唇与舌尖的热烈如雨点般倾泻,颀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肌肤——兼着弹琴时的温存与握剑时的有力。不自觉,冷凤仪满脸都已是羞怯的红晕,心中的热切却已把所有的恐惧燃烧殆尽。

    楚涛的手指滑向她的腰带,带扣一松,外衣也随之松开。轻轻一扯,青绿色的锦衣顺着肩膀滑落。他的手却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一阵颤抖,缩了回去。他的目光突然冻成略带惊恐的凄然,整张脸也被一片青灰色的愤怒笼罩。

    时间停滞了。

    “何以如此?”他问。

    凝脂一般的玉肌,竟纵横交错着一条条青紫的瘀痕,斑斑驳驳,从肩头蔓延了整个后背。新伤与旧伤交织,似乎,发生的这一切,时日已是不短。“是谁下此毒手?!”楚涛逼视着她躲闪的脸。

    “你别管!”她的语气突然生硬,“我不小心摔伤的……”

    楚涛哀怜地摇撼着她的肩:“这是鞭伤,凤仪!我混了那么多年江湖,会分不清鞭伤还是摔伤?”

    “你别多管闲事!”

    楚涛只觉气血上涌,怒火攻心,刹那间愤恨的熔岩从喉咙底喷薄而出:“是那蠢驴干的?”

    谁料冷凤仪高声吼了回去:“你就不能当这是摔伤么?”

    楚涛因这过于悲切的一声呼喊,呆愣住了。他凝视着她美艳的面容,几乎停滞了呼吸。她在掩盖什么?在挣扎什么?又在忍受什么?心中依稀有些敞亮了。于是他轻轻扶起她半褪的外衣:“对不起凤仪,我没想……伤害你……”面对着她的委屈,他总是不忍又无奈。只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替她担。

    “我不问。”望着她满面的泪迹,他除了把她拥在怀里,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冷凤仪却因他的注视而狂乱着心跳。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他俊美的凝视而心醉神迷,包括当年冷艳如冰的冷凤仪。凤仪凝望着他清亮含情的双眸,凄凉地微笑一瞬,闭眼,决然地迎向了他的薄唇。用力地一咬,让他一阵吃痛。他却不躲。温润的甜蔓延在唇舌之间。“别放开我……求你……若连你也嫌我……”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楚涛不会允许她说下去。相拥,蚀骨的痴情顿时将二人紧紧纠缠。所有的委屈、不甘,全化在他坚实的肩膀。

    “别怕,凤仪,我在。”楚涛的胸怀牢牢地承托着她的娇弱。

    情与欲,在这一刻,忽如干柴烈火般失了控制。

    蓝天,暖风,轻柔的草地如温暖的床,纵容着这两个早已失了自由的任性孩子。北岸的血与南岸的血,隔着深渊似的仇恨,却在这一刻交融成两团炽热的火焰。一切的束缚都不能阻挡,一切的恩仇都燃尽了。让所有的礼与理都见鬼去吧!

    宽衣解带,肌肤相亲。她贴紧了他灼热的胸膛,他沉浸在她如水的轻柔里。她娇弱的喘息似毒花的诱惑,把他灌醉。他狂风暴雨般的吻似要将她吞没,她却以热切相迎,甚至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楚……”她细细地唤他,安然在他的怀中,再不愿管这江湖的天翻地覆。灼热的念头侵蚀着她的意识,若能只属于他……竟却是个奢望。

    夕阳如血,映得整个天空都是通红而热烈。

一〇六 软玉温香(四)() 
一滴泪水,落在楚涛的脖颈。他似一怔,却缓缓清醒过来,心中的热切亦渐渐平复。抬手,为她擦去泪水。她强自微笑,却盖不住心中的压抑。

    他明白,她只是需要一个肩膀。若再继续,只会让这痴情缠得人深陷痛苦的泥淖而已。他本不该爱她,此刻更不能伤她。

    楚涛庆幸自己没有太过荒唐。在铸成大错之前,他止住了自己的喘息,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又将她的外衣扶正,捋了捋她额角被香汗沾湿的散发,在她微红的脸上庄重一吻,苦笑一声:“对不起。我这是怎么了,凤仪。”

    凤仪一边羞涩地系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应答:“该是我抱歉,配不上做你的妻。”

    “别这样说……”楚涛知道她仍不愿留下,也不再多劝,“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无可替代。那小子再敢委屈你,我……”冷凤仪的食指停在他的唇边,禁止他说下去。

    “楚涛是做大事的人。若两岸纷争因我而起,我受不住这罪名。”

    “一个所谓做大事的人,却只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拿自己的一辈子做赌注去维护她的家族,这是讽刺么……”楚涛撇过头,背手,仰天。风将他的长影削得格外萧索。这是根扎在他心底的刺,永远无法触碰。

    “我自己愿意的。这与你无关。”冷凤仪决然道,“今日之后,冷凤仪心死。你也不必再记挂我了。”

    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粲然一笑:“她早已没有活路了。我能承诺,不伤你兄长性命。你也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除了留下。”

    他笑了:“倘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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