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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长河惊涛-第190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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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和,今夜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白衣圣使的船渐渐全都扔下了齐天乔这个目标,匆匆追赶而去。

    围暂解,然而损失也是巨大的。漫江红透,遍地尸横,竟只剩了一半的战力。天乔与众人一道清理起船上的残迹,雪海也加入其间照顾着伤者——对于这样的工作,她已驾轻就熟。弥漫开的血腥味和可怖的创口不再让她惆怅或是害怕。或许是在黑风岭下住得久了,对照料伤者这件事儿有了感情,也或许,是对这些熟识的武师有了熟悉感。总之,有事儿做的时候,一切的害怕都会被驱散的。

    “多谢雪海姑娘……”疲累的武师们见她走过,也冲着她笑,仿佛只要多看她几眼,就能减轻几分伤痛似的。天乔远远看着她白鸽似的灵巧地飞进飞出,心里也居然生出些许安定。

    抬眼再看江面,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渐渐散了,白衣圣使没了踪影,就连谢君和的船,也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掌舵人回应他道:“这初一遭逢就只剩下一半人手,前面只怕更加凶险。以我们之力,这闲事怕是难管。”

    可是天乔望着前面黑魆魆的陆地轮廓,反倒被激起了斗志:“并船,把伤者集中在两条船上,派几个人护送回家。”

    当集中了伤者,面对着船上列队齐整的武师们,他大声道:“此行凶险,诸位皆已目见。然,我实不忍见白衣圣使遗祸武林,既与楚家有约在先,我便信守此诺言。诸位各有家小,若不愿随行,便可归去,我绝不勉强。”一瞥眼看见雪海在人群中注视着他,带着颇为欣赏的温和。他不自觉地竖起腰板挺起胸膛,拿出掌家人的气魄来了。

    众人闻言,各有犹疑。忽然听一个声音道:“白衣圣使毁我家园,此恨难消,我愿随行,哪怕死于烽火岭,在所不惜!”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沙非!众人也纷纷响应起来。

    心受鼓舞,于是天乔极为坚定地吩咐道:“往西,虎崖靠岸!”

    芦荡深深,水雾弥漫。

    火蝶领着船队在芦苇丛中兜兜转转。他眼看着谢君和的船入了芦荡,原以为把他逼进死胡同里,就能狠狠与他交上手,不知何故,进了芦苇荡,一个转弯,就再也找不见那三艘船了。刚刚还在前头的鼓声和歌声似乎缥缈着就在前方,然而当船驶到前方的位置,又是一片静默的流水声!

    “火堂主,后面,后面……”有人提醒。

    是了,后面原本跟着十艘船,虽比不过谢君和的楼船那样吃水深重,但是在芦荡中本来就应该更灵活些,所以他才放心进了来。可是这岔路复岔路的地方,一不留神儿就有掉队的,一掉队就上了别的岔路,渐行渐远无处可寻了。此刻,尾随的能看见的只剩了四艘。

    “要不然,先退出去,召集大家,再行追赶?”

    出去?四艘船试着往后退,然而每一个弯道看上去都没有什么不同,左或者右,他们只知道自己越走越陌生,越走离边界越远。归路已不知在何方——进退维谷,也就意味着迷路了。

    “千万跟紧!”他吩咐了另两艘船,又敲了几声鼓,远处似有回应,却分不清到底是回声还是同伴的声音。隔一处再试,结果还是一样。

    周围除了三人高的绿色芦苇墙,就只有嗡嗡的飞虫,拼命扑向火把的微光。就连风好像也被隔绝在了芦荡之后。

    忽听隔着芦苇的水鸟惊翼之声,而后是凄然的惨叫。还有慌乱中的警告:“小心暗器!”四艘船上的人都惊而躲藏,却只闻金属破风之声,不见锋芒,当然还有痛苦的哀嚎,落水声,和慌乱后死一般的寂静——这些声音皆在近处,然而那近处却无论左拐右扭地无论如何到不了。

    远远地又传来隆隆的撞船声和疑似的打斗声,当然不消多久又静寂下来。渺远的叶哨悠悠地不知从何处起,一阵阵回荡着,那些杀声也似在苇荡各处循环往复,为这片无论在哪里看过去都差不多的芦苇荡更增加了神秘的色彩。

    追击之中回过头一看,又丢了一艘船,紧接着在后方不知何处响起了凄厉的救命声。火蝶急令调头去追,不知哪儿来的激流却怪异地把他们越推越远,渐渐地那凄切的救命声就淹没在汩汩的水声里了。

    “有暗流!”掌舵的人更加小心起来,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身后激烈的一声碰撞,其中一艘船调头不及,被急流冲得失了方向,被暗礁挂碎了尾舵后,径自打着横撞向另一艘的中舷,另一艘船避让不及被猛地顶翻了个个儿。哗啦啦一片火蝶急欲靠近了抛绳子施救,不料自己的船也差点儿卷进暗涡,与他们撞在一起,掌舵人拼力控船,才使船停稳。“逆流太多,随时会撞上,他们那几艘大船到底凭什么本事进来的!”

    但是还顾不上其他的,就远远地看着那些落水的人疯狂地把着船沿,却仿佛水下有更神秘的力气将他们一个个拖向水底。好不容易爬上船底的人,抱着自己的小腿疼得龇牙咧嘴。就见小腿上血淋淋地刮出一道道伤痕,严重的甚至整块皮肉都掉了。“水里……有暗钩……”

    芦墙之后究竟藏着什么可怕的力量,谁也不知道。白衣圣使们战栗起来,领队的火蝶也不自觉地对着空气骂:“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老子在烽火岭那么久,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么大的芦苇荡。”不仅是他不知道有此处,整船上的人都不知晓。

    火蝶的赤眉更艳了,他的整张脸都燃成了赤红色。

    芦荡太大了,大得一抬头就只有星天和利剑似的叶影,大得无论如何转向都好像在逆水行舟,大得就连谢君和或者血鬼的影子都看不见。

    时间一点点地在静默中流逝,直到天亮,火蝶丢失了全部同行的船,依旧没有找到谢君和的踪迹,他们已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他让众人节省体力放了桨和舵,干脆顺水飘流。

    水兀自流淌着,越来越多的箭镞和白衣的浮尸顺着水流浮现在水面上,还有找寻了整夜的船体残迹。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浓,水鸟吱嘎吱嘎的叫唤更令人烦躁。活着的皆已精疲力竭,死了的渐渐有了难言的腐臭气息。他猜测自己的敌人应是不在这里了。然而却怎么也想不出从此脱身的办法。

    残部皆已累倒,横七竖八或坐或躺,有的居然睡出了酣声。他抱着自己一夜未出鞘的剑,又饿又渴,终是不甘心地躺倒在休憩的人中间,仰天长叹,难道就要困死在这芦荡之中了?

    却忽然听得一阵渺远的笛音,平和而柔缓。显然,除了他们,还有人迹!

    “赶快划桨,加速!”火蝶立刻来了精神,亲自操过舵盘来调整好风帆。尚有力气的一众也行至舱底操起船桨。船向那笛音起处飞速行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笛声一直持续着,带领着他们在芦荡里七拐八弯,不知又在水上行了多久,才终于看到开阔的水域。

    剑客们长出一口气,皆已倦得不想再动。就连火蝶也心生出些许疲惫。

    却见一叶小舟向长河的下游顺水而行。舟上唯有一人,斗笠蓑衣之下,藏着一袭黑色锦袍,还有一柄银亮的佩剑,依稀的,只见他的背影。

四六六 烟水征程(下)() 
猝然而至的神秘背影把每个人都弄糊涂了。

    谢君和吗?有人追问着,慌张地提起手中的剑。那瘦削的背影里,藏着一样的杀气,一样的沉静——静到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渗出寒气。

    当然不是。谢君和的残剑,那古铜色的剑鞘天下闻名。何况谢君和哪来闲情逸致帮他们脱险?

    “何人?”火蝶隔着浪涛大声发问。

    对面飘过一阵阴冷的笑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主人留着你的性命,日后当有他用!”

    那声音分外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可曾看见……”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的消息,那小舟已在浪涛的起伏里成了个小黑点,杳不可追了。

    回头,只见密密匝匝的芦苇如利刃般齐刷刷指着天空,铺排在水面上,不可测其广,更不可测其深,水鸟呀呀地栖息其间,渐渐地,薄雾笼罩起来,仿似拉下了一层幕布。

    是谁,居然在此设下如此奇巧之阵?

    虎崖,谢君和的双脚终于踏在南岸的土地上。

    泊向岸边的时候,心中终是有几分踏实。血鬼们见识了苇荡里令行禁止的一战,对他几乎是顶礼膜拜。没有什么比不战而屈人之兵更强大的战术。

    可是哪怕他选取最近的路,距离黑石崖依然尚远,长路迢迢,他所能做的,不过应援而已,更糟的是,那烽火整整提前了一日。

    未及列队,忽见那河岸上的树丛里,一排弩机对准了他和血鬼们。鹤发红颜的张洵摆着手中拂尘,呵呵地站在弓弩手的背后朝着他笑:“谢堂主,身临此地,意欲何为?”

    血鬼们当即愣在了原处。

    君和恍悟:难怪秦家的宴席上没见到张洵,一路上也未见尾随者。原来是在这里专候着他!倒也不算太奇怪,秦家人做事,不是向来如此?“这些都可是秦爷的人。”他提醒。

    “没错,他们只听秦爷的。谢堂主难道不是秦爷的人?”张洵的话音里渐渐透出些许不客气。

    “白衣圣使在前,你若敢帮着敌人坑秦爷的人……”

    “正是为血鬼堂安危着想,才于此处相阻!秦爷早已有令在先,南岸事,哪怕生死攸关也不可插手,以避免楚掌门对秦家心生嫌隙。谢堂主若明事理,最好退回船上。”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送死你去旁观我来。“列阵!”谢君和再不废话,一剑直指前方。血鬼们立即分作三队,一队正面相向,两队侧翼包抄。

    “谢堂主!”张洵的声音冰冷地作着警告。

    但是谢君和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残剑出鞘,横扫而去,直取张洵。

    张洵手中拂尘一抖,弓箭手们扫射出整整一排密密的箭雨。但是这一阵箭雨根本奈何不了谢君和,当然也阻不住血鬼们齐整的队列。这本就是一群刀口上舔血的人,利刃一挥,叮当作响声中,箭矢纷纷弹射向地面。至于谢君和,早已如黑色的鹞鹰一般,掠空而过,俯冲向张洵。

    嗖地一支冷箭穿空,贴着他的发丝而过。好箭术!君和一个迟疑,居然给了张洵反应的时机。

    张洵惊而直避,正与锋芒擦肩而过之际,拂尘向空中一掠,那根根白丝便紧紧缠绕向君和的左臂。拂尘拉扯着,绞动着,就仿佛要深陷进骨头里,勒碎他的骨节。然而君和却一点不怵,利刃径直勾住了张洵的脖子,欲将他锁死在身前。

    即将得手的刹那,那拂尘的木柄忽然撑开一截,白丝的掩盖之下,居然闪出一道银亮的锋芒,尖利的,直向君和的心窝。

    居然身藏暗器!谢君和赶紧改换策略挥剑解脱束缚,那尖刺正巧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眨眼尖刺收拢,弹出一道利爪,抓向君和的手臂。残剑迅速格挡,那利爪便紧紧咬住了剑锋,咬出了电光火石的铿铿之声。

    拂尘里的玄机着实不少!近身相搏显然占不了便宜。然而依着惯性,君和还不能立刻阻住二人紧靠的势头,就在交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拂尘底下又射出一根极长的尖刺,死死地扎在君和的肩胛。

    急痛,但也是还手的良机!谢君和丝毫没有减弱手中长剑的趋势,回身便是不客气地一扫,径自一剑抵住张洵的喉咙。只一瞬间的迟疑,胜负已显。从侧翼绕过来的血鬼们一点儿不给张老先生面子,七手八脚地就把他摁倒在地。他的弓箭手们见此也不敢再动弹,纷纷弃械投降。血鬼的剑锋下,他们纷纷双手抱头,排成了一溜。

    君和徒手便拔出了肩膀上的尖刺,仿佛没有痛感似的,一任伤处的鲜血流着。他把那铁质的利刃掷在张洵的脚边,冷声笑道:“就这对付小孩子的玩意儿,我还以为张老先生有何绝招!”

    “姓谢的!你胆敢以下犯上!”张洵暴怒地吼了一声。

    “老子专门以下犯上!”君和哼哼然地满脸杀气,“我已忍了够久!”

    其中一个血鬼一把抢过他的拂尘,横甩竖绕地舞弄了几下,嘿嘿地笑道:“对老先生轻点儿,他这把老骨头散了架可不得了!”

    另一个血鬼又趁机夺了去,耍弄几下,一不留神儿,又不知摁到了什么东西,嗖地又飞出一支细小的银针来,幸好前面无人:“呵,还是个暗器库啊!真不赖!”

    又上来个插嘴的:“这有啥稀奇,傲天阁里类似的家伙什物多了去了!”

    “我看看,张老爷子的兵器真从没见识过!”如同遇上了一群山里的毛猴子,那拂尘在他们手中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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