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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长河惊涛-第152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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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程云鹤执拗地请求把自己交出去。赵海骏脸上的喜色刚一舒展,就被谢君和一盆冷水泼个透心凉:“就算你不想活,人家猎王也是个要面子的,蛮人随意一个要求就答应,你让他将来拿什么混饭吃?今儿个要你程云鹤的脑袋,下回指不定要谁的脑袋,嘿嘿,一句话就搬家?猎王能那么慷慨?”他一边说一边勾着赵海骏的脖子,用掌锋在他脖根下蹭来蹭去,似乎真要把赵海骏的脑袋搬家。

    整个蛮族多少部落,集结而来,想把此地踏平,当然也是不好对付的。猎王暗暗叫苦,又不甘心。“莫非谢爷有了主意?”

    “没人背后撺掇,雪域这帮家伙能聚得齐?若真有人能在雪域呼风唤雨,只怕您这猎王迟早要被拔了毛。”

    “你是说?”赵海骏的脸青不青红不红。

    “猎王先行一步,胶着之际,我自有良策。”

    猎王思忖良久,又若有所悟,对后边的人一挥手,疾步召集人手而去。

    “安全了。”秦石松了口气。

    “不。”君和转向云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猎王有多不靠谱,你看到了。留在这儿,不过是齐家、蛮族、猎王三者的猎物而已。你是生是死,无人在乎,包括你那一心效忠的主子,把你放在这儿也只当棋局中一颗子儿。”

    程云鹤的脸色比先前更加沉郁。谢君和的话,一针见血。这些人眼中,程云鹤早已是死了,或者说,从不曾活过。他们只需要一个引起争端的名字,来实现自己的各种目的。仰天长叹:“云鹤无求于世,但求一立身之地,竟也难如登天!”

    “与其让人使唤,不如自己使唤自己。”君和诡异地一扬嘴角,“走不?”

    “也只好如此了。”云鹤重重叹息。

    “可是……”秦石担忧地环顾营寨四周。蛮族的喧嚣早已至近前,将营寨团团围住。铁桶一样紧密的阵势,要出去,得杀出怎样一条血路?

四〇五 风簸天涯(三)() 
抬眼见谢君和那胸有成竹的镇定,不由开玩笑道:“虎穴里横着走的事儿,还是得谢爷您带头啊!”

    君和冷笑一声:“老子没别的本事,只会耍赖。”挥手示意二人跟上。

    此时赵海骏的营寨里几乎不见人气。他几乎带走了所有的人。君和开路,秦石殿后,三人大摇大摆闯进个陌生的营帐,定睛一瞧,原来是堆放物资的所在——成箱成箱的御寒衣物,成篮成垛的干粮腊肉,还有成坛成缸的——上等佳酿!

    “痞子走哪儿都嗅得到酒味儿!”秦石扶额叹息。却在君和横眉回视的冷光里噤声——这痞子二字,原来并不是谁都能唤的。

    三人各取了赵家骑士的貂裘黑衣,备足了干粮,还顺手牵羊了两坛最好的酒。换上行头,径往马厩解了各自的马。熟门熟路,无需遮掩更不必躲藏。面对岗哨亦不管不顾。一眨眼已至营寨门前。寨外守门的黑衣死士不及询问,君和已快马横冲直撞道:“让路!奉猎王之命,相助拒敌!”

    黑衣死士正疑心,只听君和掷地一鞭,大喝道:“还不赶紧?贻误战机当心你的脑袋!”怒目之下,不敢不放行。寨门初开,三骑已冲破一切阻碍,驰向兵戈起处。

    外面的两方正激烈交锋。不过越是混战越是引起谢君和的兴奋。“跟上!”

    令出,风驰电掣般,烈马如利箭直插混战的要害。

    本是黑云压阵般的胶着,蓦地加入第三股力量,所有人都懵了,只在愣神的当口,利剑破开了混沌,杀出一片溅血的决然。人仰马翻之间,只剩了黑衣的旋风。

    赵海骏于战车上扶轼远观,肃然的方脸闪过一丝惊喜。谢君和的快剑,有如拨云见日,在汹涌的人潮里游刃有余。蛮族的首领们显然被吓到了,更猛烈的鼓声试图催醒士气,可是四散奔逃者与随鼓声而上的勇士却相互对冲,自相践踏,更是溃不成军。

    “乌合之众,还敢来这里撒野!”赵海骏凛然出刀:“杀!”

    随即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将一切都淹没了。马队黑衣死士们如离弦之箭,瞬间将敌阵冲得人仰马翻。一轮碾压过后,手持利刃强盾的武师又如潮水般扑来,风卷残云,把阵地杀成残红的尸海。对面早已不见指挥者,黑压压的来犯之敌早已抱头鼠窜,望风而逃。

    属下欲追,赵海骏却抬手示意鸣金收兵。

    他站在冷冽的朔风里,望着眼前空茫的萧瑟,嘴角绷出刻薄的笑:“让他们知道,我赵海骏可不容别人骑在头上。这雪域姓赵!”

    然而,笑容突然化作虚无——视野里仿佛缺了什么东西。不对,他明明看见谢君和的黑影,这家伙出了手绝不肯便宜别人,捞不到好处岂会善罢甘休?

    但是哪里也寻不见谢君和了。连同秦石和他的好友程云鹤。只是后来在遥远的树林里发现三套黑衣死士的战袍。赵海骏顿时觉得牙根痒,却也只好便宜了这痞子。

    “我没有杀齐爷。”

    程云鹤突然开口。

    离开了雪域的三人不敢投宿旅店,只在荒郊野外生火露营。避开雪域高手的追捕,又躲开了齐家诸多眼线,只觉疲惫得不想动弹。当安坐于篝火之下,谢君和取出从赵家偷来的酒,与二人分享时,程云鹤突然开了口。黑夜中,他低沉的声音似乎能把空气都冻结。

    “既然已回不了齐家,我程云鹤不妨把这罪人之名坐实了。”云鹤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只有借着酒劲才能一吐为快。二人沉默着,谁也不插话,待他说出真相。

    “我几次在齐家值夜,都曾见可疑的白影在庭院里晃过,身手极为敏捷,应是轻功了得的人物。数次派人追查,却如同无解之谜,总在关键之处遁迹无形。我曾怀疑是白衣圣使意图颠覆齐家。可查无实据。我也曾请示齐爷,奇怪的是齐爷却只说我看错了,甚至都拒绝多用侍卫加强戒备。无奈我只好私下找人手保证女眷们的安全,却也招致齐爷大发雷霆。虽深知事有蹊跷,亦无可奈何。

    “直到那日,我又发现齐爷的住处外,那白影一闪而过,想起前阵子齐府的异常,生怕齐爷遭逢不测,便欲一探究竟。恰见少夫人准备了礼单请齐爷过目,我便将礼单截下,代为转呈。不料,才至阶下,就听得屋中异动,竟有兵戈之声!当我加紧脚步,踹开反锁的屋门,只见齐爷的剑柄正被一白衣人反握,横亘在齐爷的脖下,二人并肩相搏,情势危急!

    “我不假思索一刀劈向来者。然而对面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连续数刀落了空。齐爷大声呵斥:退下!我一时进退两难。见我不敢擅动,那人更加猖狂一笑:这小子倒是有点忠心,不过他若活着,你齐家就别想太平一天!齐爷只是惊惧地盯着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没有见过哪天他狼狈到这样的地步。

    “不可违令,却又不得不出击。

    “正当刀尖挂到白袍的瞬间,齐爷的剑突然反击向我,而那白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飞出了后窗。住手!齐爷怒不可遏地迎上来抢夺我手中的刀,我本想追,可他却死死挡在我与窗之间。我着实是一头雾水。沙非那小子总是晚一拍,这回倒是赶巧地在这节骨眼上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摁下我。

    “我倒不怪他,哪个人能容忍下人对着主子舞刀弄剑?可齐爷却对稍后赶来的诸位说,我要杀他。”云鹤长叹道,“我想,他应是有难言之隐吧。于是我知道辩驳是无用的了。少夫人原是想为我开脱,可我着实不希望她也卷进来,毕竟那张礼单是她要求我送来的。原以为把我扔到雪域是为了堵众人之口,事情能就此了结,不过看来没那么简单。我的命是齐爷给的,他若想拿去,我绝无二话。只是实在想不到,如今这不明不白的……”

    云鹤深深地苦笑。

    酒早已喝完,可是郁结在眉间的愁却更深了。

    “那白衣人,莫非又是白衣圣使?”谢君和追问,“齐爷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也许吧。”程云鹤道,“齐家迟早有一劫。可惜我已帮不上了。”

    秦石义愤填膺:“如此不白之冤,你竟忍得了?齐伯父是老糊涂了吗?说什么也不能枉费了你的一片赤诚啊!跟我回去,我去找齐伯父,把话说清楚!”

    “罢了。”云鹤摇头。“齐爷主意已定,若让其收回成命,此事更难收场。”

    君和诡异扬起嘴角:“好在把你从雪堆里拉回来了。不然你家少夫人可得找我拼命。不过,明知齐家随时会出事,还把她扔在火坑里不管,不太仗义吧?”

    云鹤瞬间变了脸色。“这——少夫人莫非……”

    “你倒是在这儿逍遥,冷凤仪日子可不好过。倘若果真白衣圣使渗透入齐家,你在如此关键时刻一声不吭,第一个坑害的是她。”君和正言厉色道,“倘若他们有更深的图谋,只怕齐爷的命也不久了。只怕天下人都该笑你程云鹤懦弱无能!”

    程云鹤被戳到了痛处,冷眼怒色道:齐家决无贪生怕死之辈!

    谢君和淡笑一声:“别废话了,啰嗦的工夫,齐家大概得被翻了天。对你痛下杀手的不会是齐爷,因为他没有必要让你消失——既然你与他之间已有闭口的默契。此刻你我与秦大少都在雪域,三少爷天乔在南岸自娱自乐。齐家恰是空虚之时。”

    “不会,沈雁飞在齐家时日不短,少夫人与少主也不会善罢甘休。”

    “若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恰是沈雁飞呢?”

    一言出,另二人大骇。

    “沈雁飞不是楚掌门安插在齐家的吗?莫非南岸意图从中作梗?”

    “楚涛可没说过他还能使唤沈雁飞。”谢君和一边感慨一边收拾起了行装,正了正马鞍。

    秦石慌了神。“那么沈雁飞究竟意图何在?”

    一片鸽影孤零零地飘过苦寒之地,随着君和目光的紧紧追随,落在南边树林后。

    “不会是好消息。棚屋深处,沈雁飞所拉拢的力量不是个小数目。倘若是他故意借着与南岸熟络的关系在北岸行自己的私事,楚涛如何能拦得住?又有多少人会以为……一切都是南岸人的图谋!秦大少,看不见的夹缝里,他已做好了窝。”

    谢君和甩下这么句话就只留了个飞驰的背影,匆匆往南去了。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敢想象,迎接北岸的将是何种图景。

四〇六 大厦将倾(一)() 
“麻烦了……”谢君和顺手点燃了手中字条。

    客栈的窗棂外,白色的信鸽咕咕咕咕地唠叨,甚是闹心,以至于君和一把拽起它的翅膀把它往鸽笼里摁进去,拴了笼门。除了不满地扑楞翅膀,它只好继续咕咕抗议。

    “与鸽子置什么气?楚掌门捎来的?”秦石追问。

    不用说另两人也明白,谢君和敢一句废话没有就住下的客栈,一定和南岸有牵扯。他在客栈得到的消息也一定与楚涛有关。什么楚谢闹掰了的传言不过是江湖人的臆想。

    “果然要出事?”程云鹤紧张道。

    就听君和重重地叹息:“楚涛亲自发来消息说,山雨欲来,大厦将倾。唇亡齿寒,不得坐观。这家伙最大的臭毛病是紧要关头话不肯说全。”

    秦石一边宽慰他,一边思量道:“许是怕打草惊蛇而已。不过他既已说唇亡齿寒,必然是希望秦家出手相助!父亲与齐爷是多年至交,自不肯坐视。我这就回禀父亲,请二位回齐家报讯,早做防备,我们分头行事,在齐府会合。”

    然而,程云鹤依然一脸疑虑,毕竟根本不知道白衣圣使要做什么,拿什么劝服秦爷?

    于是君和建议盯着沈雁飞和棚屋,同时想办法联络齐家要人,早做防备。云鹤这才想起他自己的几个心腹,距此地仅半日脚程,凭他们之力联络齐家才是上策。

    议定,三人各司其职,分赴两地。

    快马加鞭,谢君和心怀前所未有的怨怒。早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你楚涛非要玩火,这下还如何收场?楚涛究竟打着什么算盘?说是唇亡齿寒,坐视不理的却是他自己,此刻又算什么居心呢?蓦地又想起汪鸿的话,或许除了信任他,别无他法。他所信任的楚涛,不是个唯利是图搬弄是非的小人。或有一日,他愿意解释时,便真相大白。

    程云鹤的马哨将他拽回现实。止缰缓行,细观眼前景象。群山合抱,绿林深处,小镇的酒旗迎风招展。这是南行要道旁的重要镇集,酒肆林立,专做供人歇脚的生意,赶路客云集于矮墙牌楼下的十字街,人流熙攘喧闹。

    云鹤介绍道:“十字铺,我先前出关收拾蛮人的必经之路。此处有几个做客栈生意的朋友,路见不平相助过,与我私交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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