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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长河惊涛-第141部分

小说: 长河惊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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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涛的脸色一白,迅速打断道:“你又要闹什么花样?”

    “不是……”雪海分明觉得委屈,“凤仪姐中了毒,我只想……想法子……”

    黎照临突然插话道:“唉,那事儿啊,怪我都怪我!原是想与你开个玩笑的,谁知你竟当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人血治病的事儿哈!楚掌门千万别怪罪。”那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调调,让雪海将信将疑。

    “此事不必再提。”楚涛凝视雪海良久,知她原是一片善心,然而噬魔之血虽可解毒,若一旦示之以人,从此雪海还能有平静的日子么?他不能让雪海冒险。只是,齐恒悲切的哭泣,其痛如千刀剜心,亦是痛在他的心头。凤仪的美艳与高傲,一如往日,却竟要从此凋零?他左右为难。

三八三 百毒之蛊(三)() 
“哥,你有事儿瞒我。”雪海甜甜地笑着,“还有照临兄。你说漏嘴了。”

    楚涛闻言竟如临大敌般地一愣。

    “呃?”照临不解道,“我……说什么了?”

    “人血治病的事儿。”雪海俏皮地眨眨眼,“上次开玩笑照临兄可不是这样说的。哥,你是不是为了这事儿担心,才发那么大的火?”

    一心相瞒,不料几句话就被雪海点穿了。黎照临无奈地一耸肩一摊手,不是兄弟不帮忙,实是妹子太精怪。楚涛轻抚着她的额发,掩饰道:“别多想,何来此事?”

    雪海大声抗议:“哥!还有什么比能救凤仪姐更重要的?”

    “你。”楚涛爱怜地注视着她,回答得丝毫不带犹疑。这让雪海深深地一怔。她从来只知道哥哥心里最重的是江湖,为了这江湖,不惜把她困在楚家的庭院不闻不问,不许她添乱,却不知道,她的胡搅蛮缠给哥哥带来多大的困扰。

    兄妹俩的对话吸引了齐家诸人,尤其吸引了齐恒的注意:“楚涛,你能救凤仪?”

    楚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凝视着雪海这双天真的杏眼,惨淡地,拭去那些故意抹上的泥灰。她知不知道,有时善心未必换来善报?

    “或许没有更好的办法。”黎照临道,“总好过你无谓送命。”

    齐恒一个劲地追问着,不依不饶:“凤仪果真有救么?楚涛,怎么才能救她?”

    楚涛不理:“照临,到底多少把握?”

    “仅一线生机。”照临实言以告。“且若有闪失,我无法保证百毒蛊危及雪海。”确实,这噬魔之血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有多大的效用,雪海又能经受多大的考验,这对黎照临而言,根本就只是个无把握的推断。真的要把雪海交托给这样一个模糊的推断么?

    齐恒听得一线生机,已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扑过去,再顾不上什么颜面扫地,径直跪在楚涛脚边,抓着他的衣襟哀求道:“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若恨我,即便杀我我也无怨。你若要报复,便是砍了我的双臂我也认了。你若不解气,我便随你羞辱。大不了这齐家的继承人我不做了,你喜欢凤仪我也让你!我只求你救醒她,别让她这样……”

    堂堂齐家长公子,竟为一个女人伏地哀嚎,小丑一般涕泗横流!

    楚涛赶忙躬身相扶:“言重了。无关旧怨。你不必多心。”

    “你答应一试?”齐恒惊喜道,“条件你尽管开口!”

    楚涛定定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似乎是齐恒要夺走他最心爱之物:“你只消立誓,以兄妹之礼待雪海。”这样的条件齐恒自然是答应的:“雪海姑娘若有办法救凤仪,我自当以恩人待之。”

    楚涛却摇头:“我说的是兄妹之礼。便如同齐子君之于齐家。”江湖的恩仇有多不可靠,他的心中一片了然。齐家人虽觉楚涛有些无理,然而长公子点头,诸人亦不好多言。

    楚涛再次转向雪海:“怕不怕?”雪海呆呆地望着楚涛的满面愁云,委实有些不知所措了。“哥,我不是孩子了。”她努力绽开笑颜,“别担心啦,小事罢了。”

    “少主,这……”汪鸿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见楚涛凝重的神色,便知他的决定必是不简单。

    唯一的办法,再无他计。“别怪哥哥,雪海。”他牵起她的手,向昏睡的冷凤仪而去。“照临,交给你了,她二人,哪个都不能有闪失!”

    照临应声承诺。天乔倒是有些着急,可雪海朝他调皮地一眨眼,所有阻止的话又缩回了心中,只是巴巴地望着,不知他们会做些什么。

    “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我才好施医。”照临吩咐着齐家武师。这倒是不难,齐恒立刻指挥部下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

    楚涛却忽地转身远远走开,仰头,径对着唐家的后院。那里,正浓烟四溢火光冲天。交给谢君和办的事从不会有闪失。只是从此,世上再无天越门。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江韶云在烽火岭中的固守,似乎依然无法动摇。而雪海……这噬魔之血的秘密,只怕也是纸包不住火的事。

    沈雁飞悄悄走近他的身边:“把一个小丫头卷进来,真的好么?”

    楚涛冷冽一笑:“那你为何不拦着她?天乔所为,还能瞒过你的眼睛?”

    雁飞愕然,灰沉着脸,静默许久,终于走开了。

    楚涛便一直在血腥味浓重的庭院里独自背手而立。就连汪鸿也不敢打扰他,只谨遵其令,守着雪海而已。君和领着剑客们回来了,向他复命,他也只挥挥手,令大家散去而已。冷风呼啸而过,山间的落叶在他身边打着旋飘落,漫长的时间缓缓流逝着。除了各派打扫庭院冲刷血迹清理尸首,一切都平静下来。

    只听得见自己吭吭的咳声,还有心中山呼海啸般的浪潮。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直到夕阳惨淡地映出人间残影,薄雾再次笼罩在这片神秘的山谷。

    黎照临漾着轻松的笑向他而来:“雪海很好,冷夫人也已无恙。干嘛这样的表情?不相信我的医术?”

    楚涛的双眉微微松释,然而脸色却愈加苍白。他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却止不住声声重咳。硬顶着的时候浑然不觉,一旦松懈下来,之前积压的旧伤与疲倦便终于找到了裂隙,并倾尽一切力量冲撞突破。

    照临一脸沉郁地不满,近前相扶,却竟被他推开。

    “无事,此处风大……”

    “喂!入行这么久,还第一次遇见你这么不讲理的病人!我可是你请来的医师啊!”

    “手伤已近痊愈,诊金日后补齐。黎医师有劳了。”楚涛一边与黎照临抬着杠,一边随他往凤仪休憩之处而行。

    照临唠唠叨叨地抱怨着:“差远呢!年轻人,别逞强!连我这外行都看得明白,今日对战假唐耀,你已控制不住气息,七弦俱断。若拼尽全力与江韶云一战,必当琴毁人亡!”

    楚涛任他数落着,笑得风轻云淡:“我还第一次见如此多管闲事的医师。”

    照临着实被惹急了:“喂!”

三八四 百毒之蛊(四)() 
楚涛进屋的时候,凤仪的香榻旁,齐恒紧握佳人的玉手,目不转睛地守望。

    从剧毒中抽离的身躯娇弱无力地半卧,那裙褶下的身段透着诱人的芬芳。褪了晦暗,抛了烦忧,那笑靥竟如数年前的初见。哪怕是微闭的双眼,都仿佛流光闪烁。

    楚涛放心地一笑,便转身。

    “楚涛!”齐恒唤住了他,“不与凤仪说几句么?你知道,她应是很想见你。”楚涛原就不打算久留,迟疑了一瞬,推辞道:“不了。替我道一声谢便足矣,毕竟因我才遭此无妄之灾。”刚想跨出门,却听身后虚弱的呼唤:“楚……”

    无奈地摇头叹息,原以为,早已把情都伤尽了,却架不住她的一声唤。

    止步,却不回头,只因怕回头。

    “我别无他意。”她道,“江韶云,实难相抗。即便长河吟曲在手,亦是以卵击石,太过悬殊……你若不能胜之,不可勉强……”

    他明白了,凤仪之所以弃琴至其身前,乃是不忍见他玉石俱焚。皆是懂琴之人,曲中强弱之力,一丝一毫都瞒不过她,何况,就连黎照临都能窥出个大概。

    他惨笑道:“夫人无需忧心。非我逞强,实是情之所至,一往而不顾。”

    “楚!”她急切万分,直言道:“长河吟曲,非到万不得已,你不可再弹奏!此乃强者之音!此曲一旦在控制之外,其强大的外力足以将鼓琴者的躯壳掏空、撕碎!我与秦石皆不足以驾驭它,而你……我只求你,别再为了江韶云而自损!”

    没有比这更明白的警告了。

    就连齐恒也听出一头汗。

    可楚涛却无动于衷,只是淡笑:“幸而,黑石崖上的琴没有白教。我这总是断弦的师傅能有这样一个徒儿,此生足矣。余事,我自知轻重,不劳冷夫人费心。”

    无言,她改不了他的一意孤行,反之亦然。

    楚涛离开的时候,齐恒特地追出去,补上了一声致歉,为了当年太多的误会和伤害。但他却并未领受:“你我早已成不了朋友,就不必客套了——别忘了答应我的承诺,还有——待凤仪好些。她太心高气傲,非得有个人容她,才不致伤人又自伤。”

    他走得特别快,以至于,那寒风里飘飞的紫衣,让齐恒惆怅了好一阵子。

    百毒之蛊的危机终于消逝,天越门也已不复存在。神志模糊的罗昂被沈雁飞护送回了排云阁养病,罗家为避免再与白衣圣使起纷争,决意举家西迁——出塞,永诀于中土。按照黎照临的推断:罗昂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倘若他不想自己的疯病恶化,危及性命。

    诸派剑客担心唐耀所留存的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卷土重来,连续搜山十日十夜,将所有门徒肃清于山野。白衣圣使们少了天越门这块挡箭牌,龟缩于断魂岩后一带,暂避不出。于是昔日死神盘桓修罗场一般的烽火岭,如今空空荡荡,鸦雀横行。

    用谢君和的话来说,这是迟到了十五年的天罚,是上天给每一个江湖人的一记耳刮子。

    用秦石的话来说,铁尘诀原是上天赐予武林的一件厚礼,只是善于物尽其用者远远少于擅杀者,故而,反致人间血流漂橹,于是上天终会将其收回。

    用段诗雨的话来说,铁尘诀是来自地狱的一面镜子,照出了所有的私心杂念,又将人间付之一炬。

    用楚涛的话来说,不管有没有铁尘诀,只要白衣圣使的恨意难消,江湖便是地狱。

    只是,又有多少人会记得脸上这烧灼般的疼?

    烽烟燃尽,这长河会盟依旧是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

    赵海骏带着人回雪域的时候笑着问了楚涛一个问题:“看来,要找到完整的铁尘诀,只有找到当年的宋家后人。楚家素来与段家相熟,难道多年来居然毫无线索?楚家羽翼众多,几乎把触角伸向南岸各个角落,还能找不到一个活人?”

    楚涛亦只是半笑着戏谑道:“猎王找一个知名知姓的谢君和,尚且用了十多年,这宋家后人无形无相隐姓埋名,却要人顷刻间双手奉上,岂不刁难楚某么?”

    赵海骏一无所获,悻悻然地离开了。

    然而,如赵海骏所想的人却不止这一个。楚涛有本事堵住众人之口,却堵不住众人之心。码头送别,杯酒饯行。然而,望浊涛滚滚,秦石顿觉兴味索然:“此局,输得窝囊。江韶云将旧事一揭,我等便已输得体无完肤。”他终于知道,长河会盟,敌不过人心丧乱。

    楚涛倒是朗声大笑:“何必长他人志气?旧事归旧事,这江湖,还能走不出十几年几十年前的纠葛?何况,亦不算输吧?我等原就是冲着天越门去的,至于江韶云,宜缓图之。”

    秦石看不破,为什么在他的笑容背后,总仿佛藏着石破天惊的力量。“可是,让江湖人趋之若鹜的铁尘诀,谜一样的宋家后人,大家是不会放弃探寻的。难道楚掌门就不担心江韶云再利用此事大作文章么?”

    “麻烦!”谢君和不耐烦道,“他们爱找便找呗!管这些个无聊的人作甚?”

    楚涛微微牵动嘴角,乐道:“痞子向来只管酒。”

    “收拾了天越门,至少江韶云一个人唱不了双簧了,不是挺好的?”谢君和三口两口便把席上的酒喝干了,“烽火岭这龟壳他憋不了几天,准得出来闹点大事小事。江老爷子不怕人惦记他,就怕别人忘了他。”

    “只是不知,这回遭殃的是唐家,下回遭殃的又会轮到谁呢?”秦石仍然担忧不已。

    楚涛冷笑:“半本铁尘诀,一部梨花剑,半部长河吟曲,早已握在江韶云的手中。蛊惑人心召集徒属人数众多。他的实力如此强大,何须再藏?唐耀说出的话,每一件都是冲着齐家去的。并且给足了各派袖手旁观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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