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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明日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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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为了将太师的寿宴办得完美无暇,云府早就做好了迎接诸位大人的准备。整个云府一夜之间变得喜气洋洋,披红挂绿,早早地就敞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在宽敞的庭院中摆上了几百木桌,静等客人们登门。

    巳时一到,宾客们纷纷到来。

    最先来的一波是怡亲王赵川领头的王爷伯爵们,想必是一同从皇宫之中而来,一行十余个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一种雍容之气。

    怡亲王是先皇崇仁皇帝的亲弟弟,当今熙仁皇帝的皇叔,为人随和乐善好施,与朝中众多官员都私交甚好。跟在后面的是安国公岳乐和惠国公赵纯,两人一人是开国元勋岳刚的后人,一人是先皇哥哥赵冲遗子,再后面便是一众侯爵跟随而行。这些人虽然身份尊崇,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开国大将之后,然而基本人人都在朝中仅充当闲人而已,吃喝玩乐,便是一生所有的追求了。

    门口唱喜的家丁高声报出来人的各个名头,分毫不差,声音一直传到院子深处百步之外。

    三声之后,从院子深处急匆匆走出来一个老人,一身素色的长衣,须发尽皆花白,仿佛便是行走江湖的术士。待到老人从回廊走近,只见他脸上沟壑分明,唯独一双眼睛炯然有神,却又深沉内敛,只有柔和的眼神落在门口众王爷身上。

    真的让人很难想到,如此样貌平凡的老人居然就是如今朝中声望无人可及的云篆禅师,当今皇上亲封的太师大人!

    众王爷却早就已经习惯了云篆不拘小节,朴素穿着的性格,纷纷抱拳行礼,道贺不迭。

    一丝淡淡的微笑浮起在云篆的脸上,目光从这十余个人身上扫过,也抱拳回礼,“诸位王爷给老夫薄面,来府中贺寿,老夫荣幸之至。”

    怡亲王年岁与云篆相仿,而且一贯性情豁达,也不在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拍了拍云篆的肩膀便径直往府中走去。云篆索性也不再客套,手掌伸开,“诸位请!”

    将一众王爷们让进了厅堂之中落座,又再次响起了唱喜的声音,这一次是祐京城中的诸位官员。由翰林院大学士杨明领头,后面跟着兵部尚书姚彦承、户部尚书姬研、吏部尚书姜家瑛、刑部尚书任长天、礼部尚书蔡琴、工部尚书程功。

    兵部尚书姚彦承的长子姚必勇刚刚过世,战死在了寂宁塔,所以姚彦承穿着一身黑色麻服,神情有些阴郁。

    六个人显然互相之间也极为熟识,都轻声安慰姚彦承节哀顺变。寒暄之后,结伴信步而行来到了云府的门前。

    云篆于是又来到了门前亲自迎接,杨明见到云篆,赶忙上前几步,口中贺寿,又说,“陈文、刘吉、万安三位首辅最近公务繁忙,今日恐怕不能亲自登门来给禅师贺寿,特别让我来给您带一份好。”

    云篆不以为意地笑笑,“杨大学士和六位尚书大人亲自来给老夫贺寿已经让老夫倍感欣慰了,况且三位首辅的心意老夫早就心中有数,何必太过在意形式?”他又面向姚彦承说,“彦承兄,令公子在寂宁塔中的事情老夫也听说了,斯人已去,万莫悲切。今日能来到老夫这里做客,实在是难得。老夫心中感念。”

    “禅师说的对,死人不能复生,活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尚书大人”杨明对姚彦承点了点头。

    姚彦承一挥手,并不接话,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必勇他对得起姚家,是一条汉子,死得其所!”

    场面有些冷,杨明朝后面几位尚书大人回望了一眼,将话题转开,“卑职听闻禅师一向喜欢收集古人书画,这次特别留意,有幸收到了一副不知是何年月的书画。”

第90章 均衡 (三)() 
杨明一挥手,旁边家丁赶忙将一个两尺长宽的盒子恭敬地递上,杨明取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纸张,而且边缘破损,扭曲皱褶,似乎稍微用力便要化为纸屑一样。纸上字迹潦草凌乱,隐约可以看到所画的是一只乌龟的模样,斜斜地卧在纸上,龟首的方向有几条线条划过,似乎是水流,又似乎是云朵的模样。

    杨明身后除了姚彦承,其他五位尚书也感觉稀奇,纷纷围了上来,共同鉴定。

    “似乎是一只乌龟,”姬研指着画上乌龟的头和躯干四肢说。

    杨明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却只看着云篆。

    云篆双眼却只盯在乌龟的背脊上,可是那上面只有一些凌乱的点而已。半晌之后,云篆叹了口气,“杨明先生这一幅画大有玄机,可惜老夫却不能参透。”

    听到这话,杨明脸上将展未展的笑容终于绽开了,“本来这幅图便是要送给禅师作为贺礼的,自然留给禅师日后细细参悟。”

    云篆欣喜点头,“如此甚好,多谢大学士美意。”

    姚彦承冷哼了一声,忍不住接了句,“都说云篆禅师对世间俗物无爱,果然如此。那我们老哥几个的贺礼恐怕禅师便要看低了一眼吧。”

    云篆不动声色,目光仍然柔和,“能来给老夫贺寿自然都是老夫的客人,客人来临只有忧心自己待客不周,怎么敢嫌弃客人所带的礼物不重呢?”

    “禅师如此开明,让人心中宽慰。我们几个俗人只是看着金银玉器这些沾染铜臭的东西有感,其他事物也真的所知不多,所以也就只能送给禅师一些俗人所爱的东西了。”

    几个尚书同时侧开身子,让后面的家丁将个人准备的贺礼抬上来。

    六个颇沉重的箱子打开,顿时整个院子之中珠光宝气萦绕。就连杨明这种一品重臣,见过皇宫无数珠宝器玉的人都禁不住一打眼。

    “卑职所带来的是收藏十年所得的一套白玉髓茶具,姜老哥带来的是一尊纯金镂空的麒麟,姬研老弟送来的是一枚银丝编织的蚕茧,任老兄的是南海十颗月明珠,蔡琴兄弟家中不太殷实,送来的是一组绿翡翠编钟,程功老弟给您老人家送来了一件传承百余年的夜明佛珠手链。云篆禅师,您看,老哥几个可都是荡清家底了啊”姚彦承声音清冷地介绍道,六位尚书都附和着姚彦承点了点头。

    果然这几样放在市面上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是求都求不来的宝物,六位尚书手笔如此之大,当真让人震惊。

    云篆却淡然一笑,丝毫不露惊惶之意,双手抱拳深鞠一躬,“众位尚书大人为了国家社稷担当大任,能在公务繁忙之中来看望我这糟老头子真是莫大的荣幸。诸位美意云篆铭记在心,时辰不早了,话不多说,诸位请上座。”

    六位尚书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回望了一下投来目光的杨明,都同时点了点头,抱拳一礼,便随云篆一同穿过回廊朝厅堂而去。

    进入略显简陋的宴客厅之中,几个人和先前落座,向此时正在听曲的一众亲王爵爷们问好打招呼之后,便安坐下来,手捧茶碗,听着丝竹礼乐互相谈笑风生。

    中州自古以来尤为重视宗法礼教,尊卑有别下不越上几乎是每个人所必须知道的基本常识。而在官场之中混迹,如若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那么这个人的官运也基本就走到头了。所以大到上朝站队,小到平日里走路无不是位尊者在前,卑微者在后,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放到今日云篆禅师设宴,什么人早到,什么人在府外等候,不用任何人安排,众官员自然心中有数。

    于是当翰林院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进入云府落座之后,各部院侍郎、知州御史才依次携带贺礼进入云府之中。而此时,云篆便留在了宴客厅之中,不再出面接受贺礼,改为由云府的老管家司马狩代收。

    司马狩在当年崇仁皇帝赐宅的时候便追随着云篆禅师,到了今日也有近一十五年时间了,深得云篆的信任。和禅师相处时间日久,自然脾气秉性也多少与云篆禅师有些相近,司马先生也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脚上仅仅是一双普通的布鞋而已,完全不像其他人家老爷过寿的时候管家穿红戴绿的喜庆模样。

    尽管司马先生目光和蔼,可是在这些送上贺礼的官员眼中却变成了如同云篆一样深不可测的人物。相当多的人根本就是走入府中,弯腰行礼恭谨地称呼一声“司马先生”便放下贺礼,留下姓名就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说出了错话将好事变成衰事。

    而随着日头越升越高,很多上不了台面的芝麻绿豆大小官也掐算好了时辰,从自己府里出发来到云府外面排起队来。可是排队的人真的是非常之多,已经从云雾涧一直排到了泥水涧了,但是为了给如今的太师送上一份礼,别说是排到了城门口,就算是排到了皇宫门口估计也会有人甘愿等待的。

    就在云府前庭热热闹闹地一面排队献上贺礼,一面记录收下贺礼的时候,蓦然从队伍的后面,也就是府外泥水涧的一端跑出来一个人,一声呼喝,“他娘的,老子迟到了!”

    不和谐的人出现了,前面排头的人纷纷侧目,可是那人却仿佛对众人痛心疾首的目光完全没有反应,双手空空,衣衫不整地将排着队等候的众人全都甩到了身后,只是一直往前跑去。

    队伍之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是哪一位公子竟然视这众多朝中大臣为无物,目无尊卑,胸无师长,竟然敢不排队就往前冲去,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了?

    可是议论归议论,却根本就无人出来阻止,任由那年轻人几个纵跃就跑到前面去了。脱离了视线,渐渐地议论声也就终止了。可是有了这一个小插曲,队伍里面肃静的气氛也被打破了,人们在初春温热的阳光下面开始相互闲谈起来,排解在队伍之中漫长等待的疲乏之情。

第91章 均衡 (四)() 
那年轻人跑到最前面时,刚好是大理寺少卿徐留铭正在献上自己的贺礼。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正要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徐留铭不自禁地喊出来,“任公子!”

    此人正是任夕川,任长天的长子。生来散漫随性,喜好游历玩耍不务正业,根本不像他那个以严厉稳重著称的父亲,因此常常被任长天斥为逆子。因为一直无心向学,如今只不过混了一个从九品的行管,负责协助安置疏导送往其他邻国的货物。今日想必是要随父亲一起参加云篆的寿宴,却反而迟到了。

    徐留铭赶紧把任夕川拉到了一旁,“任公子,现在你父亲都已经跟随太师大人进府了。”

    任夕川含糊的嗯了一声,眼睛却还往云府之中飘去。

    徐留铭苦叹一声,只得把话语挑明了,“任公子,既然来晚了,便回去吧,这个热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凑的!”

    任夕川却翻了翻白眼,“谁说我要凑热闹来的,”他从内衣口袋里面翻找出来一块乳黄色的石头来,在徐留铭的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是我给太师大人准备的贺礼!”

    徐留铭大摇其头,“公子,你看今天,整个朝廷不说是倾巢出动,至少也是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寻常小吏全都到场了,这怎么能是胡闹的地方?如果公子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日后传了出去,让你爹爹怎么抬得起头来?”

    任夕川看着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塞到麻袋之中拖回去的徐留铭,反复思量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毕竟再怎么玩闹也是有个底线的,任夕川的老爹从来最重面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爹捣乱纯是自己皮痒痒了。

    徐留铭长出一口气,任大人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根本管教不住。况且自从任长天大人的夫人去世之后,大人忙于公务,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更加没有时间管教,反而让他的野性一天天见长,到今日根本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徐留铭拽着任夕川就往西走,意图避开等着给太师送贺礼的长长队伍,安安静静地回到任府之中。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偏偏就那么巧,徐留铭本意是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倒霉孩子送回城去,却偏偏撞见了有人正在偏门鼓捣收银子干些龌龊事情。豪门办事总有一些下人趁机捞偏,所谓的捞偏就是在主人收受贺礼的时候下人偷偷地把一个偏门打开,让一些人从偏门把礼金送上。这样一来能节约这些人大把的等待时间,二来还可以多送一些彩钱给偏门守门的下人,让记账的账房先生在礼金的数额上做做手脚,东墙取下来换到西墙,五百变一千,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当然开偏门的下人其实也有风险,万一被主人发现也免不了被鞭打一顿逐出家门的危险。可是相比于每次十余个金铢的彩钱,他们是甘愿冒这个风险的。

    任夕川拽住徐留铭的衣袖,“徐叔叔,这个是怎么回事?”

    徐留铭感叹一声,“主人前门收礼,家仆偏门捞金。还能有什么,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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