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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明日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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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如银似雪的月光,唐三开始仔细地打量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全身黑衣,却显然是大人的尺寸,袖子和裤脚都长出很多,显得非常的不合身。最奇怪的是那衣服上到处都是褐色的污渍,在背部尤其多。少年满头满脸都是风沙,嘴唇干裂脱皮,看上去显得憔悴不堪,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仿佛是深潭一般,漆黑不见有底。

    唐三缓了缓呼吸,拉住了前面的骷髅和胡子。那少年给了他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想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皱了皱鼻子,眉头紧紧地锁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唐三扶住骷髅的肩膀,这一阵剧烈的跑动让他本来就已经失血很多的身体感觉十分的虚弱。

    “胡子,去试试。”

    旁边的胡子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匕首,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胡子右手握住匕首,满脸络腮胡子嘿嘿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小子,识相的别多管闲事!”

    那黑衣少年却仿佛聋子一般,只是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睛盯着胡子手中的匕首。有冰冷的光从瞳孔中射出。

    “妈的,是个硬茬!”那胡子一边骂着,一边将匕首反手握住,脸上显出来狰狞的线条,缓缓朝前面默默站立的黑衣少年逼近,竟然对着这个只到他肩膀的神秘少年用上了搏命的架势。

    一阵呼啸的风从林间穿过,生死之斗马上就要爆发。

    此时,唐三却突然喊道,“胡子,回来。”

    那胡子停住脚步,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唐三,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收起匕首,悻悻地和骷髅一起搀扶着唐三缓缓地走了回去。

    那黑衣少年见三人走远,根本也不看身后跌坐在地上的梁璨,不发一言自顾自地仍然朝前走去。

    梁璨死里逃生,心中对这个不知道为何和他长得异常相像的少年无比感激。

    他又担心那三个人去而复返,于是站起身来,跛着脚跟在了那少年的身后。

    树林在月光下投下了杂乱的阴影,一前一后,两个少年一起朝前面城区的方向走去,阴影拖在两人身后,仿佛是一对并排在人世间行走的幽灵。

第68章 义子 (一)() 
0814(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梁府门檐上的兽首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朱红色的大门前面。

    薄雾还未散去,管家吴策披着一件山羊皮的长袍站在梁府的前面迎接梁园亭大人。

    自从听说了梁璨被歹人劫走之后,梁大人从祐京星夜兼程赶回了梁府,前前后后一共换了十六匹马,一路狂奔回来。而这时已经是梁璨回到府中的第四天了。

    梁园亭大人随着吴策走入府中大堂,将下人连夜准备的枣茶一饮而尽,温热的枣茶下肚,梁园亭这才感觉浑身绷紧的筋骨舒缓了下来。

    吴策在这一时候早已经将画师按照梁璨的回忆所画的三个案犯的画像放在了梁园亭的面前。虽然明知道梁大人连夜赶路必定已经是困乏到了极点,但是吴策跟在梁园亭的身边已经有十五年之久,早就已经熟悉了梁大人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时候,不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他是无论如何无法安心休息的。

    梁园亭看向三张画像,只见一人满脸的络腮胡茬,眼神凶恶;另外一人面上没有二两肉,皱皱巴巴的皮紧紧地包着骷髅一样的脸。唯独第三张画像梁大人端详了良久。画像上的人面如白玉,眉眼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股子书生气,任谁看了都会认定这是一个俊美的读书人。

    梁园亭大人问道,“追缉令可已经发出去了?”

    吴策恭敬地回答说,“少爷回来的当晚就已经发出了,同时下官还拜托了州军守城的阮将军即刻戒严,帮忙查看出城的百姓之中有无案犯。”

    梁园亭点了点头说,“阮飞钰谨慎稳重,应该没有大碍。少爷如何?”

    “少爷回来的时候受了一点惊吓,喝了压惊的汤药之后如今晚上已经能安然熟睡,不再做噩梦了。可是夫人却身体有些”

    梁园亭长叹一声,“夫人平时太过骄纵这孩子,经过了这一次之后想必会反思反思吧也是好事。梁璨是如何出府的?”

    “梁璨公子回来说,他早晨装睡,趁着雅寿睡着了的机会出去,偷了苍州府侧院一个小门的钥匙。本来想直接打开门跑出去的,但是时间尚早,少爷心里害怕。就只能继续回来装睡。等应付过母亲之后,这才用解内急的借口,从怀中取出藏好的钥匙开了侧门,跑了出去。”

    梁园亭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夫人。”起身便要朝后院走去。

    吴策赶忙说,“老爷,其实还有一事。”

    梁园亭眉头皱起,“说。”

    “和少爷一起回府的还有一个男孩。少爷声称就是那男孩将他从三个歹人手中解救了出来,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将那少年留在府中那少年有些特别的地方。”

    梁园亭重新坐下,招手又要来一杯枣茶,“说下去。”

    “那少年年龄和少爷相仿,来的时候身穿一身成人的黑衣。可是脱下那衣服之后,在背上发现了从肩膀一直到腰部的刀伤。刀伤深可见骨,而且”

    “嗯?”

    “而且那刀口上面已经生出了蝇蛆”

    梁园亭忍不住脸上变色,再也无心喝茶,将嘴中的一口枣茶也都吐到了茶碗中。

    吴策接着说,“最奇怪的是,那黑衣少年和梁璨公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如果让那少年穿上同样的衣服,猛地一看绝对认不出来。可是仔细一看却一下子就能辨认得出来两人气质秉性截然不同。梁璨少爷天真烂漫,脸上仿佛时刻都带着笑意,眼神中都能放射出来光芒。而那少年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双眼却仿佛深潭一样,将所有的光明都埋葬在了瞳孔之中,让人如何都看不到底。”

    梁园亭双眉紧锁,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那孩子现在在何处,我要亲自见一见他。”

    吴策转身对身边的清福说,“去到少爷房中将那位公子带来。”

    随即又向梁园亭解释说,“少爷自从回来之后,对那少年百般回护,甚至还和夫人大吵了一架。他宁肯领受任何责罚,就是要那少年住在府中。夫人拧不过少爷,只好在少爷的房中另外加了一张床。”

    梁园亭本已十分困乏,听到这里登时感到头痛不止,不由得用手扶住额头,大拇指缓缓地在太阳穴上揉动。

    不一会,那少年就已经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后面梁璨揉着惺忪的睡眼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一抬头就见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梁园亭,直吓得双目瞪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吴策轻喝道,“见到大人还不下跪!”

    梁园亭伸手一挥,“免了,毕竟是璨儿的救命恩人,不比外人。”

    他仔细地打量着那少年,只见那少年一直都垂着头,长发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脸。少年身上穿着的衣服显然是梁璨的,只不过在右边肩膀上有一块不自然的突起,显然是缠在身上的纱布了。

    梁园亭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梁璨赶忙双手抱住在胸前,深深地躬下腰去高声唱道,“孩儿给爹爹请安”

    “哼!”梁园亭一声怒哼,吓得梁璨浑身一个哆嗦,噤声乖乖站在一旁。

    “抬起头来。”梁园亭语气轻柔地对那站在自己面前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毯上花纹的少年说。

    那少年抬头,一双冰冷的眸子藏在长长的头发后面。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冰冷毫无生机又深不见底,似乎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和曲折,就连阳光射入进去都不能折返。梁园亭不知应该如何描绘,却让他想起了当年和北方蛮子大战的疆场,在幽州他见到过无数拥有这样的眼神的人,那些人仰望着天空,任凭乌鸦从他们的身上啄下血肉吃食。因为,那些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已经都是死人!

    梁园亭早已经沉寂下来的心仿佛被深渊中的声音唤醒,有力地跳动起来,将滚烫的血液像岩浆一样送到他的全身,却依然驱逐不掉心中丝丝散发出来的寒气。

    少年眼神不闪不避,直直地与梁园亭对视。

第69章 义子 (二)() 
梁园亭的双眼中掠过了一丝阴霾,渐渐地脸上的线条刚硬起来,声音低沉如同雄狮在进攻前的低吼。

    “你叫什么?”

    “为何会在苍州城中遇到璨儿?”

    梁园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究竟有何居心?!”

    一声怒吼,直吓得周围丫鬟下人慌乱跪下。

    “爹”梁璨在旁边轻声说。

    “你闭嘴!”换来的却是梁园亭抑制不住的怒火。

    “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这苍州城是我的苍州城,我说让他是晴天就没有人敢放出来半块云彩!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要你死,就没有人能把你从奈何桥上拉回来!”梁园亭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那少年瘦弱的肩膀,低头直直地盯着那少年的眼睛,“我们重新来一遍,你叫什么?”

    那少年毫不退缩地与梁园亭对视,嘴唇颤抖了几下,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在努力寻找说话的感觉,“绯心李绯心。”

    “很好,你为何会到苍州城?为何你身上有一条横贯后背的刀伤?”梁园亭步步紧逼。

    “我随父母一起来西北经商,却不曾想在沙漠中遇到了马匪。父亲母亲都被马匪杀害,我趁那些人在翻找金银的时候逃走了,却被追上来的马匪砍伤了后背。我躺在地上装死,让那马匪以为我已经死了,就这样逃过了一劫。后来我在沙漠中迷路,误打误撞遇到了这位少爷。”那名叫绯心的少年双眼直视梁园亭的眼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瞬都没有移开过,眼中的悲伤深邃亘古。

    梁园亭松开了握着那少年的双手,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转回身来对着那少年吼道,“胡说,这苍州城方圆百里马匪早已绝迹,你却又如何能在沙漠上遭遇马匪?分明是有意欺瞒居心不轨。来人,拖到后院去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来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梁璨一听,心神俱裂,慌乱中就抱住了正要走出大堂叫人的管家吴策,扭过了头颤声央求道,“爹就算绯心他来路不明,可是,毕竟他曾经救过孩儿的性命啊。”

    梁园亭侧着身子,回过头来,眼角在从窗中泄入的阳光中熠熠发光。

    那少年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一般,仍然用一双深潭一般的眼睛盯着梁园亭,不辩驳不求饶。

    见梁园亭根本就不为自己的话语所动,梁璨眼眶一红,脑中嗡嗡作响,一瞬间所有的悲愤和委屈都涌入了心中。他松开了吴策,坐在地上痛哭打滚,只惹得吴策和一众丫鬟们纷纷上前搀扶,却都被梁璨推开踹倒,一时之间大堂中哭声打闹乱成一团。却只有那叫做绯心的少年和梁园亭两人如同激流中的磐石,静立不动。

    正在这僵持之中,姜旭格听到前面的大堂中的吵闹声音,赶忙让那端康丫鬟扶着自己走了出来,恰巧就见到了梁璨在地上打滚的情形。

    姜旭格知道这孩子又耍起了小性子,暂且不去管他,朝自己的丈夫深深地施了一礼,“老爷您回来了。”

    梁园亭脸上柔和了下来,“嗯,我都听吴策说了,夫人你身子还虚,就别出来了。”

    “老爷您刚从祐京回来,连日奔波劳累异常,可是璨儿他又在撒泼,我不得不出来看看。”姜旭格在梁璨回来了之后心神耗竭终于支撑不住,大病了一场,这已经是第四天了,终于有了一点起色。

    梁璨见母亲身有重病还出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净了身上的尘土,凑到了姜旭格的身前,将小脸贴在姜旭格的腰间,双臂环抱住了姜旭格,“娘,您别生气,实在是爹爹非要惩罚绯心,孩儿无法,这才闹了起来。”

    姜旭格用手爱怜地抚摸梁璨的脑袋,“你爹爹贵为一方天地的父母官,自然有分寸,莫非你连这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梁璨抬起头看着姜旭格如同一泓春水的双眼,又偷偷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梁园亭,终于点了点头,“孩儿相信爹爹。”

    姜旭格露出满意的微笑,牵着梁璨的手说,“走吧,别再给你爹爹添乱了。”

    梁璨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姜旭格走出了大堂。

    梁园亭一挥手,遣散了一众丫鬟和吴策。堂中就只剩下了那自称“绯心”的少年和梁园亭两人。

    梁园亭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关心你从哪里来。既然你已经没有了父母想必天下早就没有什么地方能去了,对吧?”

    梁园亭成功地从那少年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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