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之雄鹰-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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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沙哑的声音在木门后面响起，然后塞巴斯蒂安轻轻推开了大门。马费奥有些犹豫，因为他对这个地方很陌生，他很难保证这里的人对他不会有戒备之心。至少在来的路上，已经有好几个在这里经营许久的奸商对自己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因为他们无法猜到这样一个背着大剑腰挂十字弩看起来杀伤力十足的家伙来到这里想干什么。因为他们眼前的金发家伙并没有任何想要购买商品的意思，他只是跟着某个家伙的身后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进来，马费奥。”塞巴斯蒂安看出了马费奥的疑虑，于是冲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
马费奥点了点头，然后在塞巴斯蒂安表情的鼓励之下迈出步子走进了那间昏暗的屋子。好吧，屋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藏满了许多非法的物品，这里看起来跟普通的居民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我还以为你这老混蛋已经死了呢。”房屋主人的话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善意，但是塞巴斯蒂安只是笑了笑。“我们想洗个澡。”
那个有着鹰钩鼻子的房屋主人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将目光投向塞巴斯蒂安身后的马费奥。“这是你新的小跟班吗？”
“他是我的朋友。”
“马费奥·弗莱，你好。”马费奥比较谨慎的介绍了自己。
“诺依曼，你好。”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让我们洗个澡。”塞巴斯蒂安摊开双手，冲诺依曼笑道。
“当然，我不会忘记你曾经照顾过我的生意，跟我来。”诺依曼似乎从来不会笑，他一直将死气沉沉的表情挂在脸上。不知为何，那让马费奥感到很讨厌。
考虑到自己身份的原因，所以马费奥十分的犹豫，他想要相信这个陌生的家伙。但是他却不得不对这里的人保持戒心，黑市很难让他联想到好的一面。这里的人似乎可以为了金钱而做出任何事情，他不喜欢这样。在塞巴斯蒂安的催促声下，他极力的放慢自己的动作。
“你的这位朋友好像并不愿意洗澡。”诺依曼面无表情的将一叠毛巾放在塞巴斯蒂安的旁边。
“他可能还想吐，没有人会喜欢那个耗子洞。”塞巴斯蒂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知道马费奥的顾虑，但他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来。
“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可不会留人太久。”诺依曼也不多问，转身离开了浴室。
“现在他走了，你最好抓紧时间。”塞巴斯蒂安小声对马费奥说道。好吧，无论如何，至少现在看起来能够稍微安下心来了，于是马费奥开始有所动作。
当两人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与来时相比起来他们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当然没有放过任何的污垢，皮肤和衣服全部都被洗干净了，这让马费奥终于感觉到舒服了一点，他认为自己终于像一个正常人而不是老鼠了。他相信那个见鬼的地下通道是用来试验人类向老鼠退化的可能性，因此他再也不想钻入那里了。
诺依曼并没有催促两人离开，尽管目前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九分钟。“告诉我，塞巴斯蒂安，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时候来到这里？”他看起来像是要发问了。
“没什么，只是想重新沐浴一下文明的生活。”塞巴斯蒂安开着玩笑。
“噢？你跟艾德里安那混蛋在海滩上过的是野蛮人的生活吗？”诺依曼冷笑道。
“可以这么说。”塞巴斯蒂安不在乎什么，于是他拿起一根属于诺依曼烟盒里的烟点燃。
诺依曼没有在意塞巴斯蒂安的行为举止，他也只是拿出一支烟，他甚至还帮塞巴斯蒂安点火。“现在奥森特的情况可很乱，我可不能提供货物给你们。如果你想去奥森特监狱里过上一段非人的生活，那么我不会阻拦你运送一些货物来我这里换取金钱。”
塞巴斯蒂安笑了笑，“我的老朋友，这个玩笑在几年前就不好笑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货物可以提供给你了，我们“退休”了。”
“有趣，那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想绝对不是为了洗澡这么简单。”
“如你所见，就是“洗个澡”这么简单。”塞巴斯蒂安冲着诺依曼吐出一串烟圈。
诺依曼沉默了，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向站在屋子另一侧等待着的马费奥。片刻过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小鬼至于你冒着被卫兵捉拿的危险送进城吗？”
“我们在生意上合作的很愉快，所以我想你对生意无关的事情也没兴趣知道。”塞巴斯蒂安故意对诺依曼使了个眼色。
“当然。”诺依曼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给摁熄。“实际上，我已经不倒卖货物有一段时间了。”
“噢？”
“这一行非常无趣，我认为我不擅长于与人交易一些冰冷的货物。”
“这真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是在恭维诺依曼还是讽刺。
诺依曼可不去猜想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想打听一些情报的话，或许可以来找我。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他果然是个守时的混蛋。
“等等，这我可没听说过。”塞巴斯蒂安表示惊讶。
“你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太多了，除非你是众神。”诺依曼站起身来做出请人离开的手势。
“你这混蛋，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来找你的。”塞巴斯蒂安对马费奥招了招手，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第两百七十九章 调查（）
塞巴斯蒂安带着马费奥从黑市的另一边进入了外城区人流集中的地方，巡逻的卫兵几乎大多数目光都在观察这一边，所以塞巴斯蒂安和马费奥尽量将自己装作像一个正常人一点。由于在离开的时候找了个隐秘的位置藏好了自己的武器，所以现在马费奥暂时还没有招来卫兵们警惕的目光。
“接下你要做什么就靠你自己了，我会在城里在待一段时间，也许可以帮到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来外城区西街123号找我。那里勉强算是一个据点，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显然在目前的情况下结伴行动只会成为所有会产生威胁家伙们最好的目标，所以塞巴斯蒂安告诉了马费奥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等等，刚才那位情报贩子可信吗？”马费奥似乎仍留有疑虑，他实在看不出这些奸商们不会为了金钱而做出一些不耻的事情。
“他只为钱服务，但他没看见你的鬼手，即便是将你的情报卖给其他人，想要找到你的家伙也不会那么容易。因为如你所见，这座城镇里随处都可见走在大街上的金发小鬼，更何况你目前并没有带武器。”塞巴斯蒂安安抚道。
“好吧，谢谢你，大副。”马费奥想要和塞巴斯蒂安来个拥抱，这真的是他在进城以后唯一友善的面孔了。
塞巴斯蒂安笑着拒绝了马费奥的提议，因为不远处的一队巡逻卫兵就要巡逻到这边来了，无谓的举动只会招来那些家伙们的注意，所以他立刻转身按照散步的步伐悠然的离去。而马费奥则在微小的失落之下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现在卫兵如同瘟疫，他不会在有这些家伙们存在的地方停留太久。
武器不在身上的感觉其实是很奇怪的，这一点相信许多的战士都有所感觉。但马费奥知道，这一次来到奥森特不是为了跟任何一个家伙面对面的厮杀，最重要的还是查出一切的真相。这里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根据塞巴斯蒂安所说的确立立场，马费奥还没有得出一个答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帮谁，也不知道该从哪查起。
马费奥走进了外城区的奥森特图书馆，根据他从一些路人身上打听到的消息，这里的文献也许对他的调查有帮助。某些书籍上一直记载着奥森特的历史，马费奥想或许自己能够从上面得到一些有用的内容。
这座图书馆毫无疑问是信仰之地，大厅的中间竖立着一座雷米迪亚雕像，图书馆的拱顶上几乎刻满了各种各样关于暗黑圣战里的圣职者的面貌，动作以及和那些该死的伪装者战斗的场面。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暗黑圣战的纪念馆而不是图书馆，马费奥没有经历过那场年代久远的战争，但他有所耳闻那场战场几乎要毁灭掉一切。
马费奥在管理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关于历史方面的书架，他发现这上面书籍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完整良好，纸的质量也非常的高，通常都是描述德洛斯帝国重大历史的书籍。而那些偏远地方或者是其它地方历史的书籍就要差很多了，有的书籍里的字迹甚至都已经看不清了。马费奥不禁讽刺的笑了，无论如何，帝国似乎不容许任何其它的国家有任何继续发展的可能，他们希望后人所了解到的是自己征服的一瞬间。
他爬上木梯，根据书架旁的木牌寻找着关于奥森特过往记录的书籍。终于，他在书架的最顶部找到了一本颜色泛黄的书，他拿上那本书，小心翼翼的从不稳定的木梯上爬下来。然后他找到了一张桌子，这里的管理并不是那么严格，所以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马费奥小时候在维尔勒生活的时候，根据沃尔夫的教导他每天必须要阅览书籍。起初他一度认为这是毫无用处的，甚至觉得这些东西形同废纸。但现在看来，他觉得沃尔夫的教导是多么的有道理，至少他还能看懂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他现在知道知识远比战斗技能要重要。
在胡乱的翻过了许多页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记载有奥森特一年内发生的事情的书页。但奇怪的是，准确的来说那不能算是书页，那只是一张夹在这本书里面的手稿，并且字迹也与书上的字迹不同，因此马费奥确信这出自不同人之手。他将书本放到一旁，单独阅览着那几张手稿。
“圣谕军团劫走了鲁阿瓦号，有趣，帝国的家伙们对船只命名还真是随意。”马费奥不禁笑了出来。“在事发之前的晚上港口发生了骚乱，根据某位帝国军的巡逻队长所述，当时在港口发生了大规模的乱斗。”读到这里马费奥打趣的吹了一个口哨，这倒是他没有听说过的消息，这也许对他有帮助。于是他从管理人员那里借来了羊皮纸和羽毛笔，准备将有用的信息全部记下来。
“革命军首领汉姆·罗杰斯帮助圣谕军团抢走了鲁阿瓦号，并且将所有的船员包括船长全部杀害，他们全部被某种不知名的剑术划开了喉咙。”马费奥想到了菲特，他记得菲特提到过她所使用的剑术在帝国是不被承认的，除非受到海因里希皇帝的亲自许可。
“所谓的盗贼公会出现的时间在鲁阿瓦号被劫走的四个月后，同时被称为暴戾搜捕团的家伙们也在岛上出现，他们散布了一些关于使徒的言论，目前还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确认有联系。无论如何，那都不被这里的大多数人们相信，人们甚至都不愿意过多的去了解使徒。悲鸣洞穴事件对普通的人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在人们对四剑圣津津乐道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提起悲鸣洞穴里其它的细节。”
“暴戾搜捕团很快离开了奥森特，之后传出盗贼公会企图反叛的消息。当地领主则加大了巡逻力度，奥森特的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紧张。”记载到这里已经是手稿的最后一行文字了，马费奥试图拼起这些看起来碎片化的信息。到目前为止，他仍旧对伐木场的罗斯和哈特曼保持着怀疑，而且在奥森特银行被洗劫后的现在更是如此。他相信这与罗斯等人有关，他才不相信那一天潜入到银行塔楼里真的只是为了拿回所谓的许可。
马费奥将那张抄写下来全部信息的羊皮纸折好塞进口袋里，然后在将书本归为原位之后，准备离开图书馆。当他出门的时候，一个冒失的身影几乎迎面朝自己撞来。马费奥捂着被撞到的鼻梁，质问道：“你怎么搞的？”
“抱歉，先生。”那个充满歉意的声音让马费奥感到一丝熟悉，他这才抬起头打量着对方，他发现对方正是在复仇号上与自己同为旅人的来自西海岸的茨迈尔曼。“茨迈尔曼？”
“弗莱？噢，天哪，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一个惊喜。”茨迈尔曼惊喜的叫了出来。
“拜托，我没那么快就会离开奥森特。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马费奥上前与他来了个短暂的拥抱，至少在目前的奥森特，这是他见到的第二张友善的面庞。
“我在记载和研究奥森特的历史，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他拿出一张马费奥再也熟悉不过的手稿，几分钟之前，他还在浏览同样手稿上面的内容。“最近这里发生的奇怪事情会为这里的历史增添浓厚的一笔，作为有幸见证到这些的人，我有必要作为第一个将它们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