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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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船长先生？”船尾甲板，夏佐与船长邓普斯并肩站立
“她太棒了，我从未见过这么棒的船！”邓普斯温柔地抚摸着船舵，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情人似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当然你会这么想，但我告诉你，这只是第一代，后面还有更大的，更棒的”悄悄离邓普斯远一点
“真的吗？还有比进取号更棒的吗？”邓普斯猛的抬头，眼睛里闪着惊喜和疑惑，他有些不信，据说打造进取号光是晒干上油的原木就用了八百多根，打造铆钉、锔铁、铁锚用了近两千斤的钢铁，几百人一个月的努力才打造好，还有比进取号更棒的船吗？
“这是肯定的，而且我要提醒你，进取号最厉害的不是速度，它是一艘战船！”夏佐看着前方起伏的海水对邓普斯说，三桅帆船就这样了，那见到五桅军舰和八桅远洋货船是不是要吓坏？
忽然，瞭望台上的水手吹哨
“船长！前方大约五海里发现三艘没有标识的船！”
夏佐和邓普斯对视一眼，海盗！
一般商船或者各国水军、渔船的船帆或船身上都有明确的标识表明身份，而没有标识的船只只有海盗，这是一群以打劫沿海城镇、过往商船为生的强盗。
“升船头帆！进入战斗位置，取飞钩，搭梆板！取武器准备战斗！去请议员大人和影魂们！”邓普斯舔舔嘴唇，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命令到，刚才听说进取号是一艘战船，他想试试战斗力。
水手们快速进入战斗位置，甲板上的武器舱被打开，船头的强弩也上弦搭箭，其余水手紧握长矛刀剑，盯着驶来的三艘海盗船。
五海里的距离说长也不长，而等待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缓慢。慢慢地，海盗船上的海盗们的面目已清晰可见，他们举着刀剑穿着破烂的衣衫叫嚣着，但随着距离越来越短，叫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进取号，船舷边上的船员们不像从前遇到过的那样害怕地大叫，反而冷酷地看着他们
“接舷！搭梆！所有人进入战斗！”船长邓普斯拔剑挥舞大声喝到
“杀！”“杀呀！”“快上啊！”水手们听到船长的命令，抛出飞钩，搬起搭板，跳上了三艘小船。夏佐也拔剑，登上搭板冲上去。
挥舞着适合海战的弯刀，砍翻冲过来的倒霉鬼，鲜血溅了一身，夏佐看到血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兴奋，眼前的所有景象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余一味刺目的鲜红，好像那天雪夜在黑岭毒林湖与白狼群厮杀的情景。
手上的弯刀化成一片可怕的寒光，肆意收割着海盗们的性命，强大的力量使每刀下去都会带走一截肢体和一蓬血雾。避过即将砍到肩上的一刀，右手甩出去，一颗人头落地。抓住个哀嚎的己方水手丢到进取号上，一脚踹走追击而来的海盗，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扯出一根带血的喉管，再奋力跳起，越到另一艘船上，弯刀切开了最后一名海盗的胸膛。
跳进海水，洗掉浑身的血水，抓着舷梯上船，他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三艘海盗小船在海盗船在进取号的撞角碾压之下成了碎片
“这些海盗也不怎么样嘛！”一身海水湿淋淋的夏佐颇有些鄙视地说道，杀些海盗还没什么心理负担，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
“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还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当然不够看了。”大副站在船上看完了这场小杀戮，他没有下去，这些小苍蝇还用不着他动手。至于整日躲在舱里的影魂和那个不认识的议员，看都不看，只是在甲板上透透气、吹吹风。
“船长，抓到个活的”两个水手拎着个捆成粽子的海盗，鼻青脸肿，身上还有鞭打的痕迹，明显刚才被杀过威风了
邓普斯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海盗，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海盗很不合格，没有亡命之徒的胆色，更没有视死如命的勇气，更像只被猫逮到的耗子，张开嘴，两排黑黄的烂牙，怯嚅着：“红砂岛”
“哪个方向？”
“从这里向西二十海里”
“多少人”
“岛上还有二十多”
“嗯～”邓普斯从鼻子里哼了声，对这个海盗的配合表示很满意，不过他不打算留俘虏，“扔海里，去红砂岛！”
“不要啊～饶命，饶了我吧～”海盗挣扎着大声告饶，和刚才的叫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这并没有什么用，水手掏出小刀狞笑着隔断他的喉咙，随手扔海里慢慢沉了下去。
红砂岛是一片隐藏在浓雾里的小岛，周围浓郁的雾气是天然的屏障，距离贸易航线比较近，所以聚集了些人干起了无本买卖。幽灵一般的进取号停在近海，水手们乘小艇登岛，举着刀剑向着那片火光摸去。
夏佐和邓普斯一样没上岛，灰衣人和议员又回了单独为他们隔开的舱室里，掌船水手们钓鱼的钓鱼，喝酒的喝酒，仿佛远处的喊杀声和他们无关似的。
“邓普斯，你说那个跟船的议员大人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老是躲在船舱里不出来，跟蝙蝠似的。”夏佐对这个有些怨念，这几天找机会和那个议员搭话，人家就是不搭理，好几次都那样，要不是前些天对他说了句“走开”，还以为人是哑巴呢
“不知道，那位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在岛上从没见过。”邓普斯灌口朗姆酒，舒服地打个嗝，漫不经心地说，“别想这个，新型战船进取号第一次试航，议会肯定要派人跟着的，不用在意。”
听他这么说，夏佐赞同地点点头，夺过邓普斯得酒瓶狠狠灌一大口。太阳落山了，海风变大了，潮水也慢慢上涨，杀进海盗老巢的船员们也带着几个幸存者回来了
“船长，带回来几个活的，还找到几口箱子”身上溅了不少血的大副在岸上大声报告
听到箱子，夏佐兴奋地跑过去，海盗不光代表着残酷和杀戮，还代表着诱人的宝藏。三口半米见方的箱子整齐地摆在沙滩上
先是满满一箱子钱币，铜子、银币、金币混在一起，各国的都有，第二口箱子满些金银器皿，亮得能照出人影，最后的箱子是一些钱币与金银制的小刀小匕首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夏佐一把抱住箱子，热泪盈眶地三个箱子挨个亲亲，激动地都快打摆子了，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完成，终于过了把砸响窑的瘾。
第49章 诡异的岛屿（）
有阳光的地方总会有黑暗，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无论好的坏的，都有对立面。
暗影岛周围近百海里的岛屿，大的小的有人的没人的，全都照顾一遍。一时间如同捣了蚂蚁窝，二十多个小岛上或多或少都盘踞了些亡命之徒，红砂岛不是特殊的，至少在这片海域上不是。与之相同的海狼海盗、白鹦鹉海盗、独眼熊海盗等等，没有多么多么强大的战斗力，用乌合之众来形容恰如其分，个别强大的海盗也早有进取号上的常驻议员对付。不知是存心试验进取号，还是打海盗窝能带来可观的收益，又或许是要清洁暗影岛所在浓雾区，最后的结果是，船舱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币银币铜子，各形各状的金银器具。
相比开始的兴奋激动，到后来就是煎熬，这些日子一直在海上颠簸，每个人都希望快点结束，可白头海雕一直在传令，内容只有邓普斯和那位神秘的议员知晓，于是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都未回暗影岛
“我快要受不了了，该死的邓普斯，如果你再不让我回去，我打断你的腿”夏佐趴在船舷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吐苦水
“哦伙计，这是上头的命令，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你不是最喜欢财宝吗，要不再去看看？”邓普斯靠在主桅绞盘边拎着酒瓶子同样有气无力的。这不是身体上的疲劳，浓雾海域岛屿众多，这也意味着淡水、各种蔬果、肉类充足，还有船医在，只不过是习惯的力量，船上一个月，只能在狭小的空间活动，没有娱乐，所以一有剿灭海盗的机会，所有人都提着刀子嗷嗷叫申请去下船，跟刚结婚的新郎官似的。
“算了吧，看了一个月，再说了，看了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一提这个就来气，那满船的东西都跟自己没关系，这跟看到剥光衣服的美女只能看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舒服下去走走吧，正好要补给淡水。”邓普斯上了船艏，每次靠岸都需要指挥下锚，这是船长的职责。
此次补给淡水的是个从未见过的海岛，距离浓郁海域顺风航行半天才看到。不同于其他的，这座岛四周没有海滩，只有刀砍斧劈似的险峻山峰，夏季的阳光之下，郁郁葱葱的树木与盘旋之上的不知名海鸟相映衬，甚是赏心悦目。
无海滩岛屿意味着附近暗礁多，这是基本的常识，需要水鬼在海底看清楚暗礁的位置，保证船能安全通过。
带着胖瘦兄弟率先进了树林，不得不说鸟儿们叽叽喳喳的的声音比海浪扑打沸腾的声音要好听太多，后续下船的船员们四散开来查找水源，夏佐则在树林之中悠闲漫步。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平特尔的声音叫住了假装欣赏美景的夏佐。
平特尔指的方向是座隐藏在树丛中的石头屋子，青藤缠绕，绿藓寸生，让夏佐想起了村头那座废弃的神庙。补给队出去这么长时间都没发讯号，这说明只是座荒岛，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神庙。
通向庙宇的道路早已被丛生的灌木所覆盖，门口蹲着两尊怪异的石头雕像，一只巨大的蛤蟆，还有只怪模怪样的鱼，或许是年代已久，雕像上斑驳不堪。进入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间那座手持三叉戟的人像，不同于外面的两座雕像，这座人像没有一点被破坏的迹象，皮肤的纹路和根根毛发清晰可辨，反观四周屋顶四处漏光，四周的墙壁坍塌大半，看样子应该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胖瘦兄弟也在四处查看，夏佐则被中间的人像吸引。太奇怪了，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的信仰多种多样，然而却没有以怪物为原型的，有的话也都被当作异端毁灭了，这座庙虽说破败了，可完全不像被外力摧毁的，倒像是时间消逝造成的结果。
轻轻抚摸在人像上，不知道这是哪一位神明，多少年过去了依然守护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不等夏佐感慨，忽然发觉触摸到雕像上的手滚烫的，顿时心生疑窦，这双手只对与天地元素相关的东西产生反应，难道这整座雕像都是那种材料做的吗，摘下手套一看，乌黑的鳞片红的发亮，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铁铸手掌被火烧红了似的。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胖瘦两兄弟都去了外面，另一只手套摘下，双手用力按在雕像上，灼热感满满加强，黑磷片片立起，缝隙中喷射出水蒸气样的白雾，原本直到手腕的黑磷逐渐往手臂上延伸。
撕心裂肺的痛苦随着鳞片的蔓延如奔潮般涌来，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满脸的汗水滴滴往下掉，滴落到通红的鳞片上“滋滋”作响。一直到嘴里出现一丝血液的咸腥味，鳞片蔓延到了手肘部位就停止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让想来精力充沛地夏佐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抹掉汗水放下撸起来的袖子戴上手套，从外表看不出来夏佐才松了口气。
头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人像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轻轻触碰一下，石雕透露砸到夏佐脚边，赶忙跑出神庙，外面乱转的胖瘦兄弟急匆匆跑来
“大…大人，不好了！”有点结巴的平特尔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大声说，“那边打起来了！”一旁的瑞盖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怎么回事，慢点说”
“那边出现了好多怪物说，跟上岛的弟兄们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瑞盖特接过话。
小心翼翼的摸过去一看，平特尔、瑞盖特说的没错，确实是怪物，密密麻麻的满林子。人形，浑身没有一根毛发，头顶，脖子上背上长着鱼一样的鳍，手指脚趾间薄薄的肉蹼，满嘴利齿，皮肤的五颜六色的，手中拿着粗糙的鱼叉铁矛之类的雾气，呜哩哇啦地怪叫着扑向上岛的船员们。
怪物们的战斗没有一点优美性，抛射鱼叉铁矛，一股脑地往上冲，而势单力薄的船员们边打边退，连同伴们的尸体都无暇顾及。夏佐和两兄弟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意外发现那帮怪物好像不太擅长跑路，跟一群孩子似的走不太稳，而逃窜的船员们已跑远。
躲树丛里的三人同时拍拍胸口，这下好了，不用送死也不用良心不安了，那帮子怪物一看就不好惹，胳膊粗得树桩子一样，身体跟堵墙一样，最矮的也最起码有三米高，跟这种东西打架，不如拿刀抹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