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武九天-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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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歹有这份情谊在，因此夜枫和付元算是比较熟稔的了。
“那老奴就放肆了。”付老稍稍走前几步，顺势沿着椅子坐下，开口问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当初老奴听说少爷您竟然一个人跑到泅连山脉历练，着实吓了一大跳，甚至还曾跑到家主面前，想让家主把少爷你给叫回来呢！如今看少爷你平安回来，老奴这心里也就放心了。”
夜枫自然听出付老声音之中的关切之情，绝不是阿谀奉承拍马之言，笑着颔首回道：“付老有心了，劳付老心中挂怀，我着实过意不去。”
“少爷言重了。”付老捋了捋斑白的胡须，笑着回答道。
平心而论，当初的夜枫虽然不是那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但性子柔弱，心浮气躁，在付元看来，与夜家其他几个心有山川之险，胸如城府之深少爷完全没法比。
但这一趟历练回来，夜枫的气质风度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精气内敛，藏锋于内，不露锋芒，平日如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但一旦爆发出来，就如龙腾九霄，虎啸山林，有无穷威势凌然而上。
付老的武功修为虽然平平，不过先天而已，但他半生戎马，阅历之丰富，见识之广博，眼力之犀利，岂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再加上他十几年来打理百宝楼，察言观色，洞悉人心，即使比那些江湖上的相师术士也丝毫不逊色，自然能看清楚夜枫的底细。
这又与夜霸天不同，夜霸天之所以能看出夜枫的底细，乃是因为他修为高深，感知敏锐，这才一眼就洞悉夜枫体内的先天真气，无比凝练，远胜同级之人。
“少爷，你和那朱家丫头的事情，老奴也听说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爷年纪轻轻，又突破先天之境，历练归来，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当初还未突破之时，少爷就已经能抗衡先天之境了，如今经过这一番磨练，想必连老奴也不是少爷你的对手了吧。”付老轻声笑道。
“付老说笑了，我如今不过先天三层，修为比付老你差的远了，又如何敢和付老你比肩。”夜枫微微一笑，立刻否认道。
付老略有意味的看了夜枫一眼，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少爷，自出事之后，性格大变，低调内敛，不喜张扬，最喜的就是扮猪吃老虎。
更何况，夜枫当初在家族族会大比之上展现的实力，几乎就有先天三层左右的实力，要说这一年过去，夜枫毫无寸进，踟蹰不前，打死他都不相信。
只见付老端起茶盏，揭开青花瓷杯盖，品味着这清茶的芳香，而后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少爷你虽然武功大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付老皱着眉头顿了顿，担忧地继续叮嘱道：“你初回夜家，肯定已经引起许多长老的注意了，以前少爷你无心向武，修为也并不十分高深，还不打紧，可如今少爷你先是家族族会大比之上初露峥嵘，这一趟历练回来，又意外突破先天桎梏，脱胎换骨，肯定会引起其他长老的忌惮，还往多加小心啊！”
说罢，他还深深地看了夜枫身旁的长剑一眼。
就在方才，付老一进来，就已经敏锐地闻到夜枫手中利剑之上；有一股极为隐晦的血腥味，即便剑锋藏于剑鞘之中亦无所遁形，很显然，再不久之前，夜枫曾遭遇一场厮杀，因此才有这么一说。
夜枫顺着付老的眼神一看，心中顿时了然，不由打心底佩服付老的嗅觉敏锐，眼力惊人，同时被付老这么一说，夜枫心里也不由一紧。
“是了，我初回夜家，作为夜家大少爷，夜家未来第一继承人，肯定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眼中钉。看来我突破先天之后，自信心膨胀，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辈修道，逆天而行，求得是永恒，争的是自在。漫漫武道，唯永生才是目的，万般武艺，独自在才是所求。”
“武道何为？只为永生！习武何用，但求自在！”
“然习武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却是少如麟角。漫漫长生之路，如苦海虚度，一叶扁舟，逐风破浪。若无如履薄冰之心，不过匹夫之勇而已，纵得一时自在，总有一日难逃公道。”
“谨慎自省！谨慎自省！”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夜枫的心底不断地回响，似梦靥，如呓语……
第二十三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的确，自从夜枫突破先天之境以来，几乎难逢敌手，即便百千裂风狼群，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便与自己父亲相比，在同级之上，他也险胜一招。
尽管夜枫经过百般磨砺，少年老成，持衡稳重，但终究不过十九岁的少年，难免也有浮躁骄横之心，连番的胜利，让他心中不由有些自信膨胀，如今听付老如此一说，遑若晴天霹雳，拷问着夜枫的内心，终于将最近心中产生的一丝浮躁铅华，骄横自满给彻底抹去。
夜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杂念吐出。
“这臭小子……”云姐心神巨震，呆愣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又是顿悟？”
短短几天功夫，夜枫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再一次顿悟了，心志坚韧，道心几近圆满，这等天赋，这等机缘，饶是云姐乃真魂境巅峰的大能，也从未见过这等事情。
付老看着夜枫，心中也不由感到凛然。
他虽然不知道夜枫心中有了什么变化，但他可以看出，夜枫如今精光内敛，眼眸圆润深邃，如九幽深渊一般，可粗看之下又平平无奇，遑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般。
很显然，经过刚刚寥寥几语，夜枫的心境肯定有了新的突破，这种心境上的突破虽然不会给自己的实力带来什么大的进步，但在日后的修炼过程之中，绝对有不小的裨益。
“这天赋也委实恐怖了一些吧！”付老看着夜枫，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则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几丝羡慕嫉妒，甚至手中的杯盏也震颤了几下，晃出些许茶水来。
夜枫看了付老一眼，轻笑一声，淡淡笑道：“付老你误会了，不过几个不开眼的混混，让我随手给打发了而已。”
似乎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付老也忙扯开了话题：“对了，听颖儿说，少爷你到老奴这来，是为了赋灵水晶？”
“没错！”说着，夜枫便将夜幻凛如何受夜无谚的唆使，又如何带人夜闯自己的别院，欺辱小宁小谢这事说了一遍，“因此我寻思着，小宁小谢两人是否有学武的天赋，若是有，学个一招半式的，一来可以防身，二来我不在之时也可以替我照顾母亲。”
“正如大少爷你所说，夜幻凛他不过是个纨绔，不足为惧，但他的父亲，在夜家可是个实权人物，地位不低，修为更是不弱。这次大少爷你废了他宝贝独子的咻，虽然留了一线，但到底得罪了夜绪，种下了祸患，怕是为祸不浅呢！”付老沉吟了一阵，这才缓缓说道。
“我明白，可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再说，习武之人，为的是长生，求得是自在，若畏首畏尾，踌躇不前，那修武又有何用呢！至于夜绪，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说道“夜绪”，夜枫眼中陡然爆射出凌厉的光芒，宛若实质。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人家欺凌到自己的头上，自己还不奋起反抗，那自己还修个屁武道！
“为的是长生，求得是自在？”付老看着满脸坚定的夜枫，微微一愣，深深地叹了口气，“唉，看样子我的确是老了啊！”
这时间，两人又闲聊了许久，直到日头逐渐西斜，天色逐渐昏暗。而夜枫也从付老的口中得知了大量玉玄城最近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当日与自己打得两败俱伤的夜蒙，如今也突破了先天之境，而且修为突飞猛进，短短一年功夫，已然突破至先天四层，一时间成为整个夜家的风云人物。
至于夜蒙的那个纨绔弟弟夜冲，如今修为虽有精进，却始终未曾突破先天之境。
“一年连升四级？夜蒙？”夜枫惊疑地看着付老，自己奇遇连连，几近九死一生，又有天地异宝木行之心的辅助，这才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修为增至先天三层，夜蒙如今已经先天四层之境？
“哎，其实他跟少爷你一样，也是个可怜人啊！”付老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枫，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怜人？”夜枫更是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其实早在蒙少爷十六岁之时，他便已经是后天九层巅峰，而后跟少爷一样，孤身前往泅莲山脉历练，没想到却遇上了碧莲城水家之女水月霜，顿时惊为天人。”
付老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两人结伴而行，可在危机时刻，蒙少爷却被水月霜当做诱饵弃子利用，她自己却施展身法逃之夭夭。最后蒙少爷不得不施展狂灭刀诀之中的禁招，这才逃得一命，但体内真气尽失，身受重伤，足足在病榻之上躺了三年……”
“泅莲山脉？碧莲城？水月霜？”夜枫双目怔得滚圆，彻底陷入了呆愣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夜蒙竟然还有这等过去。
细想想，夜蒙的经历与自己何其的相似，痴心错付，换来的却是利用和背叛，最后自己落得个修为尽失，几近丧命的下场。
难怪，夜蒙每次看自己，总有一种惺惺相惜，感同身受的意味，难怪当初在族会大比之上，他会有那样的话语——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付老，夜蒙在夜家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可为何此事在夜家却少有人知道啊？”夜枫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此事关系到碧莲城水家。碧莲城水家乃是三大家族之一，族中更是有真魂境大能坐镇，以免招惹什么事端，家主和老祖宗都下了封口令。而那水家似乎自知理亏，也没有来兴师问罪。”付老低声说道，似乎提及碧莲城夜家之时，心底有一些难言的忌惮：“久而久之，此事便渐渐尘封起来，只在老一辈的夜家族人之间流传。”
“唉，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夜枫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不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夜枫犹豫半晌，最后咬了咬嘴唇，平静地出声问道：“付老，您可有朱婷婷的消息？”
可付老何等眼力，他已经听了出来，夜枫的呼吸微微有了些紊乱，心跳都有些加速。付老知道，在那平静的话语之下，隐藏的却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不甘。
“老奴身份低微，详细的情形也不甚了了，但据府中的探子的消息，如今她已经是真元境三层修为。”付老犹豫了半晌，终于讷讷地回答道：“十七岁，真元境三层，这等天赋资质……
话说到一半，付老看了眼夜枫，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陷入了沉寂之中。
“真元境三层吗？”夜枫喃喃低吟一声，心中丝毫不感觉奇怪，朱婷婷原本就是天之骄女，天纵奇才，无论资质和心性，绝对属于妖孽级别的。
夜枫早已知道，这一年时间过去，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停滞不前的。一个立志要学月蝉仙子，踏入不朽之境的天之骄女，又怎么可能止步于真元之境呢！
第二十四章 截杀（）
天色渐暗，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渐渐散去，街上已经变得冷清了许多。夜枫独自走在玉玄城之中，步履轻健，心情雀跃。
“筑体灵液所需的药材全部到手，接下只需将之调配成‘筑体灵液’，想必混武圣体又可再进一步。混武一重天已经让我拥有千斤巨力，撕虎裂豹，不在话下，不知若是再进一步，这门神级功法又能给我怎样的惊喜，真是期待啊！”
“而且赋灵水晶也买到了，若是小宁和小谢这两个丫头有习武的天赋，倒时要好好栽培一番，好歹让她俩有自保之力才好。天赋，天赋，唉！就这两个字，不知将多少人拦在了武道之外啊！”
夜枫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淡淡的夜色已经笼罩了下来，深秋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
“呵呵，这外面的世界果然有趣的多，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夜枫并不知道，此时处于水行之心中的云姐，眼角一挑，轻笑了一声。
…………
“来了吗？”
在离夜枫不远之处的街角，潜伏着一群黑衣人，面巾之上露出的眼睛之中映射出森冷的光芒。
而其中一个首领，微微匍匐在墙角，侧着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似的。
“首领，这次的目标不就是一个先天三层的小子吗，为什么悬红这么高，几乎可以比得上刺杀先天巅峰的筹码了，而且还动用了这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