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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再铸皇明-第24部分

小说: 再铸皇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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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不明白就要拜师,否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徐将军肯承认自己不知,的确是光风霁月,倒是显得在下故弄玄虚了。”柳旭微微一笑:“这国与国之争,不同于两军之争,拼的是一个‘整体’,我把他叫做‘整体战。’”

    徐靖恩脑袋轰得一下子炸开,只觉得被打开了一扇窗,无量的光线从其中透了出来,不由得问道:“敢问公子,这‘整体战’是怎么个名堂?”

    “这‘整体战’说简单也简单,两国相争,绝非两军相争,不能计较一城一地、一时一日之得失,要有长远规划、远见卓识,比如你夺我一个边境小城,我未必立刻夺回,若是能拉长你的补给线,不妨先让给你,你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自然增加了后勤压力。再比如说你我大战一场,你死了一万,我死了两万,看似我吃了大亏,但是我人口亿万,你却只有几十万,我不怕死人,你只要死伤十万就有亡族灭种之危险,这如何不是我占了便宜?”

    “倒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些说法古已有之,虽然例证新奇,却也不是太过精妙。”徐靖恩暗自想着,“我必须奉承他两句,从他肚子里面再掏点货出来”,当下夸赞道:“公子言语精妙,道理深远,某家佩服。”

    “这‘整体战’可不止如此”,柳旭又开口说道:“比如这两国交战,各自死伤,为何有的越打越强?因为有的越打老兵死得越多,死到最后全是新兵,如何能当老兵精锐堂堂之阵?有的却不是这样,他们在一战之后把老兵调回去练兵,以老带新,以老促新,然后在国内建立讲武堂,让老兵给新兵讲解战斗经验,这样新兵没上战场就等于先在战场上走了一遭了,然后上了战场再依次轮换,自然能让军队越打越强!”

    “不只如此,还有一个科技进步的关系在内。这秦用弩阵、铁剑,汉用轻骑、大黄弩,魏晋用具装、刀兵,唐用陌刀、精骑,宋用神臂、步人,元用骑射、重骑,而我大明用火炮、鸟铳,可见这武器装备是逐渐进化的。将军不研究兵器不知道,这明军用的颗粒状黑火药只是火药的一种,发射之时烟雾漫天,威力不过一般,其上还有无烟火药,发射时燃烧迅速,没有烟气,若是拿来装在鸟铳里面,岂不是倍增威力?这上面还有硝化炸药,制作方法又繁难一些,但是爆炸威力百倍于黑火药,若是装到炮弹里面,可以摧城毁池,易如反掌,若是一国花大力研究这火药之术,一国不知其利,战场之上岂不是要吃个大亏?而这研究能力,又是大国强于小国,富国强于穷国,又是‘整体’思想的一个体现了。”

    “还有,这宣传动员之术也是大大不同。兵法云,哀兵必胜,归兵勿扼。为何?只因为这哀兵都是心怀仇恨,或为亡国之恨,或为毁家之仇,打起仗来只求速死,当然要拉着敌人一起死,这样的军队哪怕是打赢了自己也要损失惨重,因此只能高壁深垒挫其锐气。至于归兵,更是急着回家,心有所爱,谁敢阻拦他就是要让他有家不能回,自然打起来上下同欲,难以战胜。若是一国文化发达,将这保家卫国、忠君爱民之道传谕全军,每五十个人就设立‘训导官’一人,由他传达上意,表达下情,这样上下沟通方便,士兵们懂得为何而战、为何能战、为何能胜,这打仗岂有不胜的道理?”

    “此外,这后勤补给也是重要的一环,试想一国富裕,各种辎重充足,甲仗精良,你打掉我十万兵马,我立刻能补给二十万,你夺了我二十门红衣大炮,我立刻造出一百门,你如何能是我的对手?要知道,这老兵值钱,铅子、炮弹却不值钱,我造上十万鸟铳才花多少钱?若是十把火铳打死你一个人,那就是一万精兵,这区区建奴、蒙元全族才多少人?我若是国家富裕,造上千万火铳,他们全族都不够我打的!”

    “此外,还有这士兵训练之法、宣传作敌之术、后备力量培养、高等教育建设、经济侵略战术,都是‘整体战’的法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不好三言两语解释了。”

    徐靖恩听到此处已经冷汗淋漓,之前的那一点点自傲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他扑通一声跪下:“小人先前不知公子大才,竟然胆敢出言冒犯,当真是不知死活,而今公子阐述这‘整体战’的法门,果然精妙无双,若是真能实行,有十万兵就足以横行天下,真乃是国家之秘术、经国之**!徐靖恩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幸聆听公子学问,真是前世修得的因果!”

    柳旭伸手想把徐靖恩扶起来,但是他不过是一介书生,虽然平日里注重锻炼,但是徐靖恩一身铁甲,又是打熬惯了力气的,他如何能扶得起来,不由得连连说道:“你我相遇即是缘分,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我说与你听也是因为你是能听得懂的,又何必跟我客气?而且你毕竟也是朝廷军官,向我跪拜于情不符,于理不合。”

    徐靖恩挣扎着就是不肯起来:“我终日里只觉得自己读熟了兵家之道,只欠一个机会就能大破贼虏,扬我国威,却不曾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观公子所言,每一门学问都是博大精深,哪怕一个人穷尽一生之精力都未必能够学得,而公子却熟门熟路,娓娓道来,显然是烂熟于心的!公子今年不过二十多岁,竟然能够知晓如此之多的兵家法门,莫非真是天降英才于我大明乎?”

    说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大声说:“某平日里坐井观天,不知世上竟有如此英雄!某愿意以师礼事公子,鞍前马后,誓死相随,愿公子教我兵法之道!”

    这个满心抑郁的军官似乎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郁郁不得志的原因,他将一切的原因都归于自己还没能掌握这个“整体战”的秘密,并且坚定地相信自己只要能从柳旭这里学得“整体战”,就可以实现自己封狼居胥、横扫漠北的毕生愿望。

第三十一章 POV:徐靖恩 决心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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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靖恩跪在地上不起来,他满以为自己这样诚心求教,定能感动柳公子传授**,到时候柳公子高居庙堂之上运筹帷幄,他学了这绝世兵法纵横疆场,就又是一个前朝的张居正和戚南塘!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到自己跪在地上不起来,柳公子根本不再搀扶,只是冷笑两声,回头坐在马车上,高喊一声:“继续前进!”然后就不再搭理自己。

    队伍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少年们越过徐靖恩继续前进,丝毫不去看这个跪在地上的大明军官。

    “公子,公子这是何意?莫非以为某心不诚否?”徐靖恩高声呼喊,他眼见一个出人头地、封妻荫子的机会就要从自己眼前溜走,心中大急,也顾不得什么师道尊严了,只是高声呼叫着,声音凄厉犹如一只鸦鸟。

    “来,靖恩,坐我身边来。”柳公子没有拒绝徐靖恩,却温声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徐靖恩站起身来,匆匆疾步走到马车边上,看了一眼马车,尴尬地说:“弟子这一身加上盔甲怕不有两三百斤,不敢坐在车上。”

    “那你就站着听我说话吧。”柳公子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两声:“你以为学了我这兵法就能纵横天下,守护这大明江山了?”

    “公子这兵法精妙至极,以攻则无所不克,以守则无坚不摧,如何不能保卫这大明江山?”徐靖恩虽然下意识地这样回答,但是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他的世界又要被柳公子彻底倾覆。

    “我且问你,我这整体战是用于什么战争?”

    “自然是这两国交兵。”

    “既然是两国交兵,你一个小小军官学了又有什么用?”

    “这”徐靖恩有些语塞,但是他仍旧不服气地辩解道:“庙堂上的宰辅学了,自然可以经国济民,我若是学了,自然也能打胜仗的!”

    “不对,不对,你还是没有明白我这兵法的精髓。”

    “还请公子示下。”

    “既然名为‘整体战’,那就是为一个国家准备的兵法,唯有上下配合,综合运用,方能无往而不利。你既然不服气,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公子请说。”

    “第一,我说这大明不怕死人,建奴却是怕死人的,可是建奴一旦动兵就是全族出动,全民皆兵,蒙元的牧民也都是好骑兵,稍加训练就能上战场,而我大明之兵额十存一二,如何能和他们比数量?而你看这江南民风就知道,人人贪生怕死,爱侈恶战,如何能够算得上是有效的兵员?”

    “这我大明毕竟还是有那忠肝义胆之士的。”

    “大明当然有忠肝义胆之士,只是当年辽事一起,高官们冲锋在后,逃跑在前,生生把数百万辽民扔给后金,白白给他们增添了无数丁口,这有如何去说?”

    “这第二点,我这以老带新,讲武说战之法只要战胜的老兵才能做作教官给新兵作训导的,这大明连战连败,从来没有一只军队和后金野战后能全身而退的,这种败兵虽然经验丰富,可丰富的全是打败仗逃跑的经验,我如何能用他们来作教官?而这讲武堂既然要教导军官,自然是要有精通兵法的教员的,这大明有几个人精通兵法?精通兵法的又有几个愿意俯下身子去教大头兵?”

    “这这”徐靖恩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整体战”的办法精妙至极,若是能运用五分之一就足以扫平建奴,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问题在里面。

    “第三点,我说要研究科技,发展新式武器和火药,可是这大明火器作坊造出来的鸟铳你是知道的,动不动就炸膛,士兵都不敢打放,如何能指着他们造出好武器来?而且想要研究新式火药是要花大价钱钻研投资的,只是这朝廷穷得要死,如何愿意拨出钱款来给你研究这火药?”

    徐靖恩汗如雨下,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虎目含泪,只是喃喃道:“某今日方知这做事之难,以前只知道打熬气力,修炼兵法,以为凭此可纵横天下,而今听了公子兵法,才知道以前所学不过皮毛,以为可凭此挽救大明天下,而又听了公子的论说,才知道这大明江山竟然是不可挽回了!”

    这个汉子的梦想被彻彻底底地摧毁了,他一边失声痛哭,一边回忆着自幼修炼武艺、夜读兵法的岁月,一边感慨生不逢时、才不得用的愤慨,哭得是这样的伤心,好像要把心肝都呕出来一样。

    他心中有恨,他恨幼年就撒手离去的父亲,害得自己和母亲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若非长官照看,将爱女嫁给自己,只怕终自己一生不过是一个大头兵罢了;他恨这荒唐腐化的世道,有志有才的沉沦下僚,无才无德但是有钱会拍马吹牛反倒是能一路青云直上,反过来欺压压榨才智之士;他恨这末世来临,自己见识到真正的兵法之后却不得施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倾力守卫的国度沦为废墟,家乡化作鬼蜮。

    他哭得伤心,好像要把一生的郁郁不得志,一生的难以言说的愤恨全部哭出来。

    柳旭耐心地听他哭泣,等到徐靖恩哭得喘不过来气,方才轻轻递上一张手帕:“你这人性子太急,如何能做得了大将?我只是说你仅仅学这兵法挽救不了这大明江山,又没说这中华神州彻底没救了。”

    “公子当真?”柳旭递上的手帕乃是苏绣,是精工绣娘花费数月光阴才能织就的精品,一块拿出去也能卖个一两银子,却被徐靖恩拿来胡乱在脸上擦拭,整张面孔都变得花猫也似。

    “我骗你又没有好处,何必骗你?”

    徐靖恩脸色庄重地拜倒在地:“某代这大明亿万生民请公子大发慈悲,救救这芸芸众生吧!”

    “将军真是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布衣,虽然家有薄财,又能给多少人买粥吃?如何能救得了这亿兆生民?”

    “公子莫非是因为某举止不当而迁怒百姓乎?”徐靖恩神色惶恐:“公子切不可因为某而不愿援手,否则某真是万死莫辩了!”

    “将军真是愿意拯救这万千生民而不惜己身?”

    “某食的是百姓脂膏,穿的是百姓制造盔甲,拿的是百姓所献之宝刀,骑得是百姓所驯养之马匹,如何不能为百姓而奉献此身?”顿了顿,徐靖恩又坦然说道:“若是真能救得这万家生民,某自然也能扬名天下,封侯拜将,也不亏了这堂堂男儿身了!”

    “将军倒是个妙人儿,捐躯报国的时候还不忘了给自己求个青史留名。”柳旭轻轻赞赏了徐靖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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