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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乌江战纪-第54部分

小说: 乌江战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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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勃然大怒,提剑就要去杀刺客。相厚等人出府赶上,强行提拿回府。

    相善又令相厚、相美众人商议回峡门口办理后事,自己进虎安宫见瞫伯,已是晚间了。

    相善进了虎安宫,瞫伯道:“相胤后事,一切按将军之礼,浓重操办。刺客四人,押去峡门口,为他陪葬。”

    相善道:“邑君,此事我已想过,胤儿武功第一出众,怎会就被糊里糊涂刺了?其中必有隐情,须将刺客提到虎安山来,细细审问之后再去陪葬不迟。”

    “还有何隐情?”

    “一时尚不得全知。”

    “既是你有此意,我不勉强。死者入土为安,不能让他露放多时。”

    “刺客明日就可到,相厚已回去同相俭一起筹备葬礼,等审了刺客,再提去陪葬。”

    瞫伯点头,道:“好,就依你之见。我也令存焘同去峡门口先作准备,我当亲自去送胤儿一程。”相善致谢。

    瞫伯又道:“既然刺客要提到草原来,不必再送回峡门,费人力物力,就在虎安宫前割碎吃了。”瞫伯令宫中侍卫去提刺客。

    相善辞出回府,相氏诸人还在匆忙打理,打算连夜启程。相善再请相厚来商议。

    相厚道:“我正要禀报一件事。才去见过苴总管,他不仅满口答应,还说了一件令我没想到的事。”

    相善一改平日稳重,急道:“火烧屁股,不卖关子,快讲来。”

    “苴总管怀疑邓路就是到江洲上《过庸论》的曼路,当年有要人主张杀了他,被他逃脱了。”

    “苴怀自来心思深。邓国曼姓,邓路应就是曼路!以前没查到他的这个底细,也未想过这一层。他自以为是个人物,要效吴起最终死于楚人之手,就成全他!”

    “明白了。”

    “你并未完全明白。他是不是曼路,已无关紧要,已足以置他于死地。”

    二相又议多时,把各种预案都想得周密细致,连夜暗中行事,一夜未睡。其间,相厚再次去见苴怀。

第068章 欲加之罪() 
再说荼七率人押解巫氏四人,一路般般小心,不敢丝毫大意。沿途无限风光,在巫氏四人眼中,就如苦花腐果,乱草丑石,毫无美感、生气可言。巫城一路埋怨父亲生疙疙要进丹涪水。

    走到天坑牢附近,天色下雨,荼七令人去牢营借宿一晚,此时果五源不在,果艮风又先同荼谨进了草原。牢营武士听说是果老幺的重犯,便让荼七一行进了天坑营中暂住,将巫城一人捆住关在一间牢中,另三人解了绳,关在一间。直到当晚,巫贞听见外面人议论,才知杀了巴国的将军。

    次日一早,人犯被赶来的虎安宫虎贲提走,荼七交差回家。傍晚,一家人犯被提进虎安宫,苴怀连夜连晚主审,折腾到下半夜。

    太阳照常按时升起,只是虎安山多了一些吊祭逝者的颜色。瞫玉升座,诸人聚集,悲伤加愤怒弥漫宫中。

    瞫伯道:“相大夫,把相胤将军被刺经过讲与各位。

    “此事最先是天坑牢营果云、荼氏部族荼谨所审,后又是虎安宫中苴怀所审,请他们说。”

    苴怀按相善授意讲了一遍。

    瞫伯道:“慎之、艮风,可有话说?”荼谨,字慎之。二人道:“没有话说。”

    瞫鸢不满道:“刺了相胤,还是楚国人干的,还不动手做什么!”众皆附和。

    瞫伯道:“正合我意!我要亲手处决刺客。来人,将四凶犯提至宫外行刑场上,一刀刀生剐,生食其肉,草原上的人,不分贵贱,都请来吃,吃得多的,有赏。再有,画上图像,传令各部擒拿盗儿黄蟮!”

    舟师五百长牟诚道:“早已架起木架,磨亮尖刀,刺客早已捆在外边,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开刀!”

    瞫伯道:“好!大祭师,请准备行法事。”起身要走。

    相善道:“邑君,诸位,且慢,还有事情不明。”

    众人刚刚准备移开的脚步又收回去。

    瞫伯道:“苴怀审了一晚,还有何事不明?再者,刺了相胤,明与不明都是一死,小节不必计较。”

    相善道:“有一件重要证物,请邑君一观。”转身道:“苴怀,呈上来。”

    一会儿,苴怀去取来虎符,众人眼前大亮,啧啧称赞不绝口。一者形制精致,二者黄金乃是稀罕之物,时人称为“璗”,其美者称“璆”,而常言的“金”一般指铜或铜为主的合金。

    苴怀小心翼翼送呈瞫伯,生怕这件证物在他手中损坏。

    瞫伯左看右看,不解道:“这是虎符,有何来历?”

    苴怀道:“这是一只虎符,从刺客行囊里搜出来。但它的作用不是调动兵馬,而是楚国奸细的联络暗物。”

    瞫伯道:“可认识上面的图字?”

    苴怀道:“不认识。”

    瞫伯道:“既不认识,为何说是楚国细作的联络之物。”

    苴怀一字一句道:“其一,这虎符应是两片,两片合一,就是暗语;其二,虎符上有文字,我们不认识,细作却正好认识。”

    瞫伯点头认可,道:“虢子学识渊博,请来一看”。

    虢昌上前接过细看,只管摇头。

    苴怀收回虎符,道:“我猜在座中有一人认识。”此话一出,众皆心惊。

    瞫伯有些不正常的平静道:“谁?”

    苴怀不紧不慢道:“客卿邓路应该认识。”

    荼谨、果艮风二人心中再次打鼓:“难道还有深戏?”

    瞫伯道:“邓子也是饱学之士,请上来一观。”

    邓路上前,就在苴怀手掌上,仔细观看,道:“不知是何样文字,我学识浅薄,并不认识。”

    樊氏部族首领樊参之弟樊芪正在宫中来办事,也来看审刺客,此时道:“谁不知邓夫子学富五车,拉马不骑,过谦了!”

    邓路道:“见笑见笑,真不能识。”

    苴怀将虎虎符从邓路眼前收在右手中,道:“邑君,我大胆猜度:邓路在说谎!”

    邓路急道:“此是何意?你有何凭据?”

    苴怀轻笑,道:“在下先问夫子,你可是当年到江州宫中献《过庸论》的曼路?”

    邓路到虎安山,除对瞫玉、虢昌说过实话,外人并不知,心中惊了一下,仍道:“正是在下。”众人也吃一惊。

    瞫玉道:“此事不必计较,我是知的。”

    苴怀道:“请问邓夫子,何年何月在楚为官?”

    邓路想了想,道:“掉王最后两年到肃王四年夏。”

    苴怀道:“好。邓夫子可能忘了,在你书房中有一只金壶,上面的文字与这虎符的文字相同,因此我才敢说夫子认识。”

    此时,众人已看出些明堂,不敢发言,生怕惹火烧身。

    邓路听他这样一说,立即醒悟其中奥妙,对瞫伯道:“邑君,不可听他胡说,我真不认识。”

    相善见火侯到了,道:“二位不要争执,或是苴怀记错了,何不去请出邓夫子的宝贝金壶,拿来比较,自然白是白,黑是黑,不可冤枉好人。”

    瞫伯道:“此言有理。来人!去把邓夫子房中的金壶请来。”

    未过多久,武士取来铜壶,是一个小号的提梁带盖壶,形制精巧,做功讲究,雕饰华美,上面有文字。虎安宫里宝物不少,但瞫伯一看也觉得是件难得的宝物。苴怀右手持虎符,左手接过铜壶,再送与虢昌众人对两件宝物上的文字图案进行比较,果然有数字图相同,显然是同出一脉。

    邓路知此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正在思考,虢昌先道:“邑君,两件东西上的图案或者说文字,确实有相同的,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认定邓夫子就一定认识。再者,就算认识,也不能断定就是细作。”多人点头。

    相善道:“不知邓夫子这壶从何而来?常理来说,上面的字不认识,不太可能很喜欢,而夫子却从楚国一路大老远带到虎安山,实在令我这等不读书的井底之蛙费解。”瞫伯轻轻点了点头。

    邓路道:“我本是邓国人。祖上一次出使庸国,庸国主送祖上这件金壶。后传到我这一代,因是先祖传下来,又兼此物甚为精致,图案优雅,故带在身边。这些符号并不一定就是文字,或是庸国某部族的符号,也可能是祭祀用的符号。因此,我并不认识。”

    苴怀道:“邑君,还有一个更令人吃惊的,我说出来,有人必然以为是巧合,其实不是巧合,是阴谋!”

    瞫伯有点不耐烦道:“我只想快点去喝楚国人的血,你不要卖关子。”

    苴怀道:“邓夫子认识刺客!就是那个巫贞!”声音突然变大,众人又惊一轮。

    邓路大惊道:“我怎会认识刺客?简直血口喷人!”

    相善道:“苴怀,不能空口无凭。”

    老将军瞫剑道:“是要有凭据,不可凭空拿人。”

    樊芪上前道:“二位不要争论,这事简单,可提刺客进宫对质。邑君,我突然想起件事,此事碰巧发生在荼氏,荼氏是否与楚国奸细有关联,也需切查。”

    荼谨吃了一惊,知他这是半夜打摆子,顺带给荼氏扣一个屎盆子,是想报在荼氏寨受到的羞辱,正要辩解,只听相  善先道:“不可无凭无据乱说。荼氏还同时死了一人,我料与荼氏无关,就算有关,也是下人所为,必与荼寨主无关。”

    荼谨吸了一口冷气。

    瞫伯道:“言之有理。你二氏恩怨,岂可再提!闲话少扯,提人犯巫贞!”

    樊芪面红耳赤退到原位。

第069章 巴人跳诡舞() 
太阳出来之前,巫氏四人早被提出牢房,捆在虎安宫前有鹰头雕饰的大木柱之上,堵了嘴,两女人共剩一条命,莫说口被封了,就是没有被封,也已讲不出一句整话;巫城先前怒目咬牙,想要挣扎,虎安山武士当然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虎安山人慢慢围过来,他们穿各式各样怪异的服装,脖子上、四肢、双耳挂各种不同的饰物,脸上涂有各种颜料,有的是泥巴、有的是草汁,有的是丹砂,涂丹砂的大约有些背景,还有的不知涂的什么。有的在舌头上也涂有颜色,或者挂有装饰。不分主人奴隶,俱来汇集,他们相信让奴隶吃了楚国人的肉,被吃者更受侮辱。

    武士挡在粗索围成的警戒线上。有人向楚国人投掷土灰、野草,这是草原上随处可取的,当然不会投鸡蛋,那是后世人的爱好,当年巴人没那么富裕;口水是不需要财物去交换的,只是吐不到那么远,便把口水变成谩骂。

    一会,虎安山大觋师瞫瑞之子瞫英装束独特,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边歌边舞,闪亮登场,他定然是向其父学得些舀舀手艺,带领众人围着四个楚国人跳舞、唱歌,看守的武士也很快加入了队伍。他们先唱了一首歌儿:

    雄鹰在九天上翱翔,

    草原上飞禽走兽、妖魔鬼怪无处遁逃。

    仇人用蹩足的法术,

    引诱我们英勇的武士上当,

    鹰神,用你无边的法力将仇人捉拿。

    鹰神啊,你高高在上,

    眼睛比白日还要明亮,

    看我们把仇人撕裂,

    一口口吞进肚里,

    从肠子里出来,

    仇人已变成一抔粪土……

    一首唱完,接第二首、第三首。边跳边唱过程之中,有的人伸出长长的舌头,对着半死不活的人作吸血状,有的作咀嚼状,有的作撕咬状,有的作吞咽状,把将要进行的唇部、牙齿、咽部,甚至腹部动作表现得淋漓尽致,连饱嗝都表现了,只差消化后还要排泄的一环。

    本来还有半条命的两个女人,这时只剩下半口的半口气还在。想到一家人要死在一处,巫城此时也如泄了气的皮球,长颈再无力撑起骄傲的脑壳,死到临头也改不了习惯,脑壳习惯性左歪,只是这次向下左,并且闭了目,他不愿看一对母女临死前的表情,也不愿看热情的巴人用特别的方式送自己最后一程。巫贞也紧闭双目,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出窍。

    突然,跳舞的队伍欢快起来,有的大声叫,有的大声笑,有的高兴地手舞足蹈,让人觉得他们好象对楚国人杀了自己的勇士还很高兴。巴人在任何时候都不用掩饰他们乐观的天性。

    又突然,完全静了下来,仿佛这些人如同鬼魅一样瞬间就消失了。巫城睁开双眼,却见众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睁大眼晴看着可怜的一家人,所有的眼神就像看到案牍上的鲜肉一样充满期待,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

    此时,他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预感是行刑开始了。却是四名全副武装的武士出宫来,将巫贞提走。巫城再一次闭目,但同时抬起了骄傲的脑袋,他不想死得让一群野蛮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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