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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部分

我要做门阀-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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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了苏武妻子给他织的一个香囊!

    历经了八年岁月,这个香囊已经变得破旧不堪,其上的纹理都已经淡去,里面装着的香料也早已经腐朽。

    抚摸着这个记忆里,无数次回忆和想念的香囊。

    苏武却忽然发现,他竟然连妻子的容貌,都已经淡忘了。

    甚至想不起来,她的具体样子。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

    “夫君……”身后,一个穿着羊皮袄子的匈奴女人,怯生生的抱着一个孩子,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子,满脸希冀。

    这女人是他来匈奴后娶的。

    还是一个匈奴贵族的小女儿。

    那贵族嫁女给他,目的也只有一个——借zhong!

    如今,他将归国。

    妻子,当然是可以带回去的。

    只是……苏武捏着手里的香囊,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向亲朋解释自己在匈奴娶了一个夷狄女子,还生了儿子的事情……那太过羞耻,甚至可以称得上有辱家门!

    苏武抱过孩子,然后再看着自己在匈奴的妻子,想起了这些岁月来的点点滴滴,终究是狠不下心肠,将这孤儿寡母,丢在这匈奴,受人耻笑和欺侮。

    于是,苏武拉住妻子的手,用匈奴语对她道:“我将归国,你可愿与我同归?”

    后者闻言,立刻笑了起来,用力的点头!

    在这数年的相处中,尽管生活拮据,日子贫寒,但是,她对自己的丈夫的爱慕与崇拜,从未减少分毫。

    再苦再累,也觉得甜蜜。

    看着妻子的笑容,苏武终于想通了,牵上她的小手,抱着儿子,右手牢牢抓住那已经握了八年,日夜不离的节旄,比性命更重要的事物,他望向南方,无数里外,无数山峦与沼泽之外,那魂牵梦绕的故国桑梓所在。

    苏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昔我往矣,黍稷方华……”

    “今我来思,雨雪载途……”

    也不知道,那家乡的杨柳,是否依旧在?

    更不知道那未央宫中的君王,是否依旧康健如昔?

    但……

    他终究,要回去了。

    带着君王交托给他的节旄,带着他未完成的使命,带着使团上下百余人的信念,回到故国,再拜君王!

    ……………………………………

    站在一个山丘上,于靬王目送着苏武的车马和护送他的军队,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悠悠的低头,饮了一口酒,然后抚手弄琴,弹奏起熟悉的旋律。

    然而,酒入喉咙,有些苦涩,琴瑟弦惊,音律不谐!

    “人生在世,知己难觅,今别苏君,如伯牙之别子期,高山流水之曲,终不复再有也……”于是,他狭起手里的琴,转身看向远方。

    匈奴之中,已无知己。

    而且,如今单于庭一片混乱,各方势力倾轧争斗不休。

    他明白,自己要是回去,恐怕会沦为他人棋子,受到他人操控。

    故而……

    “来人!”他起身下令。

    “大王!”十几个忠心耿耿的部将,立刻凑上前来,跪到他面前,以额触地:“奴婢等恭听号令!”

    “本王欲趁此夏日之光,向极北之北勘探,看看这北海究竟有多大?有多广!”于靬王下令道:“尔等立刻下去部署吧,我部明日开始,向北拔营!”

    对于匈奴来说,北海是相当于汉家眼里之西南夷一般的存在。

    荒芜、寒苦、偏僻。

    虽然丁零人在此游牧多年,匈奴也常常往北海流放各种犯人、贵族。

    但,没有人知道,北海有多大、多宽,更不提北海之外的世界了。

    因为,这鬼地方,也就夏季适合人类生存。

    其他季节,大雪纷飞,气温直落零下十余度、数十度。

    野人生番都难以在此生存,更不提大规模的部族了。

    但……

    于靬王却打算,利用夏季剩余的时间,好好窥探一番这北海的未知部分。

    这既可以让他排解忧伤,也可以借此逃避王庭的倾轧与斗争。

    甚至……

    说不定还能躺赢!

    然而,这位于靬王,永远都想不到,在无数年后,他的名字会登上教科书,并成为北海以及整个北海荒原(西伯利亚)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神圣不可分割与侵犯的核心领土的证据。

    他甚至比他的父兄在历史课本上的存在感还要强烈!

    而且,拥有属于自己的姓名、纪念馆、博物馆与纪念碑、雕塑,以其名字命名的道路、河流、小行星,甚至被人认为是粉丝祖师,成为无数偶像艺人的粉丝群体所共同信奉的祖师爷,是追星族的终究形态——与偶像做知己,当朋友……

    ……………………………………

    在匈奴人的护送下,一路向南。

    在北海被幽禁、软禁了八年的山水,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怀中,年幼的儿子,不安的将头缩在苏武的怀里。

    妻子却是满脸欢喜。

    苏武则是低着头,想着这些天来,所知所闻的事情。

    匈奴人对他这样的贵种,而且是名声很大的贵种,非常尊敬,几乎是有问必答。

    故而,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王师,真的打穿了匈奴!

    然后,那位率军的侍中官,用其漠北羊盆作为威胁,以数百名匈奴贵种,包括一位孪鞮氏右贤王作为筹码,向匈奴提出了交换。

    不止是他!

    所有匈奴扣押、俘虏和被掳的汉室臣民,不分贵贱,都在交换序列之中。

    而他本人,价值最高!

    几乎就是指名道姓,要求必须送归。

    且是用其被俘的右贤王作为筹码来交换!

    这真的是让苏武,既震惊又感动。

    他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有如此价值?

    居然能抵得上一个匈奴右贤王?

    同时,内心中,他也有着疑惑。

    “张子重……素未谋面啊……”他想着:“家中也从未与留候家族有什么关系、往来……”

    “他却肯如此待我……”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

    “我苏子卿,得其厚爱,此生……恐怕是难以偿报今日之恩义了……”

第九百九十六节 苏武归国(3)() 
    姑衍山下,匈奴龙城。

    战争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匈奴人才知道,这场战争,他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自余吾水以南的广大左翼漠北地区,匈奴本有数十个大小部族的十几万牧民在此生活、游牧。

    战争使得这一地区的人口骤减!

    只是匈奴糟糕的人口统计,令他们无法准确掌握损失数字。

    但保守估计,也至少损失了一半以上!

    除此之外,他们还失去了差不多七成以上的牲畜,几乎所有累计在此的财富,以及原本部署在此地的几乎所有骑兵。

    更有着包括右贤王在内的数百名贵种,为汉军所俘。

    这还只是战争中的直接损失。

    因为战争,还导致了匈奴国内的分裂。

    一个名曰屠奢萨满的势力,趁着战争造成的混乱,趁势崛起,并在汉军撤退后,立刻接管了姑衍山和狼居胥山以及几乎整个漠北左翼地区,并不断向余吾水流域的部族渗透。

    到的现在,信仰和尊奉这位屠奢萨满的匈奴牧民的数字,恐怕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以上!

    萨满教,正式成为了匈奴力量的一极。

    而与之相比,原本的统治阶级,匈奴的王族孪鞮氏与四大氏族的力量,却出现了急剧衰减。

    西征的惨败,令单于狐鹿姑威信扫地。

    四大氏族与孪鞮氏内部的不满和反对者,迅速抱团。

    西域的日逐王先贤惮的力量,由之迅速增加。

    快速拉拢和团结了大批贵族,使得这位曾经的失败者的势力,开始在匈奴内部占据了优势。

    狐鹿姑单于于是北渡余吾水,进入姑衍山,与屠奢萨满达成协议,建立联盟,并依靠着单于的名位与余威,拉拢和团结其他不满先贤惮的势力。

    于是,现在的匈奴国内,出现了单于、日逐王、屠奢萨满三极鼎立的格局。

    狐鹿姑单于,虽然威望大减,权柄萎缩,但终究依然是单于,而且还有着坚昆王李陵统帅的数万精锐支持,又与那屠奢萨满联盟,借助宗教对底层的影响,倒也还能控制得了局面,压得住西域的日逐王先贤惮的紧逼。

    而先贤惮,也不急着马上登上单于宝座。

    更有些投鼠忌器,怕狐鹿姑破罐子破摔,所以也不敢过分紧逼。

    只是在匈奴内部搞些风雨,拉拢那些强力贵族,同时开始准备展现自己的才华。

    而新崛起的屠奢萨满,虽然手握着母阏氏这张王牌,又有着大批狂热信徒和萨满祭司的追随。

    但是,他的根基太浅,手里的力量太过单薄。

    主要是没有能打的军队!

    所以,只能靠着与狐鹿姑的联盟,悄悄的发展壮大。

    于是,在这姑衍山下的龙城里,出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现象。

    虽然单于将王庭龙旗,带回了这里。

    但是……

    城市里却出现了类似国中国的情况。

    单于被他的王庭护卫,簇拥着保护着居住在龙城的核心,并占据了通向四方的主要道路。

    而剩余的地区和几乎整个龙城附近的牧场,都被信奉和追随着屠奢萨满的牧民与贵族所占领。

    来自西域的使者,则穿梭于两者之间,合纵连横。

    以至于,刚刚抵达这里的苏武,都明显的发现了问题。

    “匈奴看来内部的问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了……”他在心里想着:“怕是随时可能会出现沙丘之变这样的事情……”

    当然,他暂时是不清楚匈奴内部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的!

    只能靠着观察,脑补大概的情形。

    “汉使请……”一位贵族,领着苏武,走到了龙城核心区域的一座穹庐前,拱手道:“右校王与丁零王,已设宴等候使者……”

    苏武放下心中的念头,朝来者点点头,然后就步入穹庐之内。

    一入穹庐,苏武就发现,这里面的装饰和摆设,都很汉室。

    穹庐四周,有着许多屏风,地上放着许多香炉,袅袅香烟,萦绕在穹庐内,闻着很舒服。

    两侧还摆着书架,架子上摆满了竹简。

    他的老友故旧,同时也是他家的世交李陵则坐在上首,正和卫律说着话。

    看到苏武,无论是李陵还是卫律,都有些尴尬、羞愧的神色。

    “子卿兄……”

    “子卿兄……”

    两人起身,走到苏武面前,用着过去的礼节,长身拜道:“一别多年,兄长有些憔悴了……”

    苏武呵呵一笑,抓着手中的节旄,道:“两位贤弟倒是风采依旧,令人羡慕!”

    李陵和卫律听着,相视一眼,都是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朋友的话。

    苏武却是拿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两个过去的老朋友。

    特别是李陵!

    在苏武的记忆里,李陵李少卿,从一开始,就是人群的焦点,众星捧月一般的天之骄子!

    作为飞将军的孙子,李当户的遗腹子。

    这位陇西李氏的年轻俊杰,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展露了非同常人的才能!

    十几岁就被选入了建章宫,担任建章宫监!

    这可是实权的天子禁卫职位。

    地位相当高,不逊一般的两千石。

    不过二十多岁,天子予其八百骑,令其出居延,对匈奴进行侦查。

    很明显,这是在培养和考察李陵的能力。

    而后者也不负众望,率部深入匈奴腹地,过私渠比鞮海,接近匈河,撩拨了一下匈奴后,全身而退。

    于是,天子大悦,以李陵为骑都尉(这是他的祖父担任将军前的职位),更从丹阳挑选良家子五千人予其,命李陵在酒泉、张掖建立军营,训练这批新兵,让他在当地边打边练。

    显然是打算将李陵往新一代的汉军大将,未来的军方领袖方向培养。

    然而……

    浚稽山一战,李陵投降。

    如今,更是穿着胡人的服饰,衣襟左衽,披发留辫,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看到这里,苏武就已经明白,大汉帝国的骄傲,飞将军的孙子,陇西郡成纪县飞出来的俊杰,已经成为了汉家的敌人,匈奴的大臣!

    尽管,苏武明白,李陵这样的转变,或许有他自己的缘故与委屈。

    毕竟,他的家族,特别是生他养他教育他的老母亲,为天子所诛杀。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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