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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部分

我要做门阀-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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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手借鸡生蛋,简直漂亮!

    更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每一批的货物,都会截留一部分货款,当老货款交割时,新货款已经扣留下来了。

    在理论上来说,只要新丰工坊园的销售额在增加,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问题,刘进只是稍微想想,就能捋清楚。

    因为,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看《管子》《商君书》甚至是《淮南子》这等有些犯忌讳的书,也有阅读。

    而且,与张越相处这么久,也听过一些张越偶尔透露的所谓‘融资手段’。

    只是……

    他终究脸皮薄,所以心里面有些别扭。

    总觉得这样做,好像没节草。

    但……

    想着新丰那些百姓的眼神,他就硬起了心肠。

    “卿的意思,孤知道了……”刘进略微有些羞愧的说道:“贾人也确实需要负担一些……嗯,社会责任!”

    “卿便去将此事告知桑钧罢……”

    “从下个月开始,工商署截留各作坊应得货款三成为保障,以一月为期,一月后倘无问题,再交割与作坊……”

    这也就是他脸皮薄了,若换了当今天子,恐怕这些截留货款不在账面上呆个半年,那些作坊主休想拿到。

    张越听着,立刻顿首拜道:“诺!臣谨奉命!”

    新丰是这位长孙殿下的食邑县,县内事务,他可一言而决,不需要禀报京兆伊或者丞相府。

    这也是新丰的灵活之处。

    “殿下……”张越抬起头来,看着刘进,笑道:“臣要先行恭贺殿下了……”

    “陛下已经制诏,欲在年后,广殿下食邑之地为四县!”

    此事,其实在大朝议之后,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刘进上殿旁听政务,并接受了群臣恭拜,这意味着,虽然没有正式建储诏书,但在事实上来说,群臣都已经认可了刘进为国家元储的地位。

    既然是元储,一个县的食邑怎么够?

    所以,增加食邑县,给长孙练手,在散朝后立刻就成为了朝野共识。

    等刘屈氂拜相,上官桀上任太仆。

    新丞相新气象,澎候刘屈氂执掌丞相大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手九卿和文武大臣,上奏天子说:长孙仁孝,中外皆知,为宗庙计,臣等昧死以言:陛下宜当广其臣属。

    天子自然从善而流,接受了这个奏疏的建议,命‘尚书令等祥言其事’。

    这些天来,大体的安排,也已经确定了。

    除临潼外,新丰对岸的万年县,还有在骊山后面的鸿门县,都要划归到刘进麾下。

    如今这个事情,还只限于高层知道,但再过三个月,就会明诏天下。

    刘进呵呵笑道:“皇祖父大人爱幸,孤战战兢兢,往后还要拜托爱卿尽心辅佐了!”

    “殿下,臣以为,殿下当召回各亭官吏,商议参详此事!”张越适时的提出建议。

    “可!”刘进从善而流。

    他和张越此番回新丰,除了处置政务,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个事情暗示给上上下下的人知道。

    顺便,再发一波红包。

    所以,这次回来,刘进可是带来了价值数百万的黄金珠宝。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居阅读网址:

第七百零五节 李陵(1)() 
到得十一月,整个幕北,已经变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阗颜山(今杭爱山)下,积雪更是深达三尺,人马皆不能行。

    但……

    在这个北风呼啸的严寒时节,苍茫大地上,数十个穿着褐衣的男子,驱赶着数十大犬,乘坐着一种原始的木制交通工具,顶着风雪,一路向前。

    “瓯脱!”终于前方开路的人大声喊道:“赵信城到了!”

    “停!”人群中,一个穿着狼皮袄,戴着一顶厚厚的毡帽的贵族男子举起手来,牵拉着的犬只立刻就非常听话的停下了奔跑的四肢,聚集到一起,向着主人们发出嗷嗷的声音。

    有人从身上背着的皮袋里,拿出许多晒干的食物,丢给狗群。

    饥饿的大犬们,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

    那贵族男子却走下牵拉的交通工具,爬上附近的一座被积雪彻底覆盖的小土丘,极目远眺。

    视线的远方,一座用着夯土版筑而起的城塞,赫然屹立于山麓之南,死死的扼守了通向远方的山峡的交通。

    “赵信城!”贵族男子轻声呢喃几句,充满的感情的道:“我回来了!”

    在浚稽山和居延海之间的草原、戈壁之中,游弋了十年后。

    匈奴自次王的后人,终于再次回到了这座祖辈用鲜血和智慧建造的城塞。

    匈奴帝国的第一座城市,同时也是匈奴单于的明珠赵信城。

    凝视着城塞,这位贵族轻轻屈膝,对着城塞磕头,心中默念着:“祖宗基业,不幸落入他人之手……迟早有一日,我要将它夺回来!”

    但在现在,他不敢有丝毫他念。

    因为,如今这座城市的主人,是匈奴的于靬王,单于的亲弟弟!

    这也倒罢了!

    孪鞮氏的人,素来不懂管理城市,各地秦城,都是交给汉朝降臣管理,所谓的孪鞮氏城主,只是挂个名头而已。

    但……

    现在辅佐于靬王,坐镇赵信城的,却是右校王……李陵!

    只是想着那个男人,贵族就感觉浑身战栗,头皮发麻。

    那简直是一个魔神般的男人。

    诗书礼乐无所不通。

    韩非子、商君书、管子、尸子乃至于淮南子,全部倒背如流。

    更关键的,还是熟谙弓马,便是匈奴国内最有名的勇士,最强大的射雕者,也在这位右校王的锋芒面前黯然失色。

    每一个匈奴贵族都知道,孪鞮氏的居次(公主),桀骜无比,跋扈专横,与南边汉朝长安刘家的公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而先单于且鞮侯的同胞妹妹,坚昆居次,更是众多居次之中的佼佼者。

    便是先单于在时,亦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然而……

    自从嫁给了那个男人后,这位居次便日渐贤淑温良,甚至开始在穹庐之中,学起了女红刺绣之事,为右校王缝了一件汉人士大夫的宽袍常衣。

    想着这些事情,他的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低下身子,紧了紧衣领,他挥手下令:“勇士们,随我入城!”

    ………………………………

    赵信城,是一座很简陋的城塞。

    至少在李陵看起来是这样的。

    简单的夯土城墙,以版筑法,层层磊起,不过三丈高而已。

    城墙四周,设置的箭楼和望楼,几乎都是木制的,顶多在木头里塞了点土石,防御一下流矢或许可以,但倘若面对一支拥有隧营的攻城部队。

    这些箭楼和望楼,连一个时辰也要撑不住。

    唯一的好消息是自霍去病后,再没有人能威胁到这个位于阗颜山南麓的城塞,遑论攻陷此城,重演当年封狼居胥山的传奇。

    “少主!”

    “少主!”

    正感慨中,远远的,李陵听到了自己的老仆的声音。

    “邵公何事?”李陵转过身来,柔声问道。

    虽已降匈奴六年,但李陵私底下依然习惯用陇右老家的方言说话,匈奴人虽然想要改变,但尝试了几次后就放弃了。

    “赵迁回来了!”老仆走上前来,恭身答道。

    “哪个赵迁?”李陵轻声再问。

    “赵信的长孙!”

    “哦……”李陵轻声呢喃几句,道:“他不是去瓯脱了吗?为何回来?”

    “有长安来信,交到了赵迁手里!”老仆凑上前来,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的神色,低下头来:“少主要不要见?”

    “长安?”李陵微微愣神,向前踱了一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重复着:“长安?!”

    良久,他苦笑了一声,道:“长安,谁人还记得李少卿啊!”

    “就算有人记得,记得的也该是叛臣李陵……”

    对于自己的身份,李陵一直纠结万分。

    他是汉臣!

    自幼就深受祖父李广影响,矢志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洗清祖辈和父辈的耻辱。

    然而,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如今,已经是被发左袵,散发为鞭。

    甚至还娶了匈奴居次,成为了匈奴权臣。

    长安……

    只在梦里见过它的样子。

    “听说是任立政的信……”老仆低声道。

    “任立政?”李陵楞了一下,有些失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任公子写信给我?怕是霍子孟指使的吧!”

    当初,任立政、他,还有霍光、金日磾、张安世,五人曾结伴同游陇西,相谈甚欢。

    可惜,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除他和任立政外,其他三人,都已经是大权在握,显贵无比。

    但除了霍光,其他两人和自己的关系,都不是很亲密。

    故而李陵立刻就能判断出来,是谁指使任立政写信来的。

    想了想,李陵挥手道:“罢了,去叫赵迁来见我吧!”

    “诺!”

    …………………………………………

    片刻后,一个穿着狼皮袄,浑身冰雪印记的贵族男子被带着来到了李陵跟前。

    “瓯脱赵迁,向屠奢问安!”这男子扑通一声,就跪到李陵跟前,以额贴地,顿首再拜,道:“愿天神永远保佑您,使您的径路(匈奴人将武器称为径路),锋利如初!”

    李陵却是垂眼看着这个男子,良久,悠悠问道:“赵瓯脱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送信!”赵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人的名,树的影!

    右校王李陵,在整个匈奴,都是魔神一样的男人。

    浚稽山一役,令匈奴上下,都已经深刻的认知到了这个男人的强大和多谋。

    八万打五千,差点被反杀。

    打的很多匈奴贵族,一度怀疑自己不懂战争,不知用兵。

    要不是弹尽粮绝,加上叛徒出卖。

    这位右校王,现在恐怕已经成长为匈奴的梦魇了。

    也正是因此,他在匈奴的地位,非常特殊,几乎就是单于和母阏氏之下的第三人,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言就可以决其生死。

    哪怕是当初,他刚刚归降,地位不稳。

    也能提刀杀了那个害他宗族被汉朝诛灭的降将李绪。

    而整个匈奴上下,却只能看着他复仇。

    李陵却是嘿然笑了一声,笑得赵迁感觉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只能连忙低下头来,死死的贴在地上。

    赵迁很清楚,李陵只要想,自己绝对有死无生。

    “信呢?”李陵忽然问道。

    “在此!”赵迁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被密封的竹筒,呈递到李陵面前。

    李陵接过来,首先看了看竹筒外侧的封泥,确认没有被人解开后,他才扬了扬手,拔掉封泥,从竹筒里倒出那封被密封其中的信函。

    出乎李陵的意料,信函并非是用布帛,而是用一种闻所未闻的特殊载体。

    “这是何物?”他看着那薄薄的,洁白的薄片,眉头微微皱起来。

    “回禀屠奢,此乃汉朝最新的造物,据说叫侍中纸……”赵迁低着头答道。

    “侍中纸?”李陵不是很理解。

    “据说,是汉侍中张子重所造,故称侍中纸……”赵迁趴在地上,低声报告。

    “张子重!”李陵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个分贝。

    两个月前,他曾得到了长安消息,他的族弟,在这个世界上与他血缘关系最近的族弟李禹死了。

    传言说,李禹之死,就和一个叫张子重的汉侍中脱不开关系。

    得知死讯后,李陵还哭了一声,在这赵信城里遥祭了李禹亡灵,还写了一篇悼词。

    但也就是这样了。

    李禹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倒是之后,从长安源源不断传来的各种消息,让李陵知道了那个叫‘张子重’的人。

    甚至,以李陵所知,就连单于狐鹿姑,也将此人列为了匈奴重点关注对象。

    因为,有传说说,那个汉侍中为人‘有气敢任’,汉皇后卫子夫甚至将霍去病佩剑赐给了他。

    更紧要的是,如今在汉边塞各部之中广泛流传的一本名为《战争论》的兵书,据说就是此人手笔。

    故而,单于想不关注都难!

    对匈奴来说,最害怕的就是,汉朝再出一个霍去病一样的战神。

    “然!”赵迁却是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了,只能拜道:“小人所知的事情,就是如此!”

    “张子重……”李陵摩挲着手上的书信,眼神却是看向了南方,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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