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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我要做门阀-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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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战国以来,儒门内部的纷争有关。

    自孔子后,儒家一分为八,各自都觉得自己才是孔子嫡传,其他是异端,猪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身为孔子后人的子思也参与其中,积极为自己正名。

    等到了汉季,儒家各个派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各自骂了一句:异端,去死吧!

    就拿现在的谷梁学派与公羊学派来说吧。

    想要他们承认孔安国这一系,那不是打先师子夏先生的脸吗?子夏先生当年可是被人气的出走河西,在魏国开馆授徒,才有了谷梁、公羊、易经诸派与法家的道统!

    且也正是因此,子夏先生才会丧子失明,晚景凄凉!

    所以,倘若承认孔安国这一系曾经参与逼走子夏的渣渣,就是欺师灭祖啊!

    董仲舒活着的时候,就闭口不提曲阜孔家的事情。

    孔安国自己也心里明白,不然也不会等到董仲舒死了,才敢‘从家里的墙垣中挖出先人的藏书’。

    也只敢在古文学派里玩玩,根本不敢玩更有前途的今文学派。

    “子国兄此番入京,所为何事?”韩说将孔安国请着坐下来后问道。

    “不敢瞒君候,此番入京,乃是受瑕丘江公之邀,进京求请天子宽宏,复我从兄孔臧之家!”孔安国也是有求于韩说,故此也不隐瞒,直接告知:“我从兄臧,一生清廉,且为高帝功臣之后,坐法失候,令其宗族、神灵无有祭祀,在下是看在眼里,伤于心肺!”

    韩说听着就笑了起来,江升邀请?

    那老货也和自己打着一样的算盘吗?

    不过这个借口倒是不错!

    孔安国所说的孔臧是高帝功臣,繆候孔藂之孙,曾为汉太常。

    史记之中,亥下之战的记述中所谓‘孔将军在左,费将军在右’指的就是孔藂。

    不过,元朔中坐法失候,丢掉了孔藂的侯国,也使得曲阜孔氏变得极为尴尬。

    孔家当然做梦都想恢复繆候侯国。

    只是……

    这事情很难!

    不过,不要紧,先忽悠着再说!

第四百三十节 义不容辞孔安国() 
    “江公相邀,想必子国兄也知道了现在长安城的变化了吧?”端起酒樽,韩说微微致意问着孔安国。

    孔安国听了微微点头,道:“然也!”

    其实收到江升信的,也不止他一个,他只是仗着年轻,走的比较快。

    事实上,江升相邀,曲阜和鲁国的大儒们,可都是很激动的!

    他们上次被人灰溜溜的从长安赶了出来,做梦都想重回中枢,执掌天下话语权。

    但,又打不过如日中天的公羊学派,只好把头缩起来,埋在沙子里,假装自己是‘天下儒门正宗’。

    现在,谷梁学派的江升伸出橄榄枝,自然,鲁地儒生一片欢腾,所有接到信的人,都是欢喜鼓舞,收拾起行囊就往长安来了。

    反正,现在大魔王董仲舒已经挂点了。

    他门下的精英也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吾丘寿王、殷忠、吕步舒,全部死了,活着的褚大与赢公,在他们看来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董越?

    打不过你劳资,还会怕你这个黄口小儿?

    只是这些鸿儒呢,还是很爱惜羽毛的,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路上等消息。

    想先看看情况,探探风头,万一情况不对,直接回老家,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也是万全之策。

    毕竟,谁也不想再被一个高皇帝一脚踹进泥水里!

    唯独孔安国没有多少顾忌。

    一来,他是孔子的子孙,素王苗裔,不看僧面看佛面,公羊学派再牛逼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二则,他只是庶出,他上面还有个嫡兄孔武,就算有什么问题,也牵扯不到伟大光明正确的曲阜孔氏。

    三则,他曾担任过侍中官,在长安城里也不算陌生,与朝廷上的公卿们,也都有些交情。

    “在下从曲阜来京,一路上都有耳闻,有侍中谓张毅者,以为留候之后,据说有乃祖之风,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多次献策,以安社稷……”孔安国小心的斟酌着用词,看着韩说,拱手道:“君候久在中枢,为天子近臣,深得圣眷,不知在下所言,是否如此?”

    韩说听着,脸颊微微抽搐,道:“子国兄难道没有听说此人的名号?”

    “略有所闻……”孔安国低着头,道:“雒阳市井就有人传说,侍中张子重,别号张蚩尤,其性睚眦必报……”

    韩说听着,脸上有些抑郁,但没有接话。

    这个事情他是知道分寸的。

    这孔安国十几年没见,鬼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要是接了这话,回头对方跑去天子那里说:臣闻光禄勋曰:侍中张子重如何如何……

    那他岂不是平白在天子那里没有了好印象?

    孔安国却是看着韩说,笑了笑,心里明白对方是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于是举起酒樽,道:“是在下失言!当罚酒一杯!”说着举杯满饮。

    “子国兄言重了……”韩说连忙起身,举杯道:“愚弟敬兄长!”说着也是一饮而尽,还将酒樽倒扣,以示诚意。

    “子国兄……”韩说趁着这个机会,近前问道:“不知道子国兄对于所谓的三世说,有何意见?”

    孔安国闻言,双目陡然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微微笑着,对着建章宫方向拱手道:“天子圣明,不是早有决断了吗?”

    但内心之中,却是有着万千蚂蚁在啃噬。

    三世说,初闻此说,孔安国内心也是激动,甚至是振奋的。

    但随着激动过后,兴奋褪去,转而兴起的却是恐惧与忌惮。

    特别是在这长安城里,目睹了那些满脸激情,一身热血,到处奔走相告,怀抱着理想与信念的年轻人后,他更加惊惧!

    若这些年轻人,这些满怀理想与意气的人,全部投入了公羊学派的怀抱,拥抱了公羊思想和建立在公羊思想基础上的三世说。

    那么,所有古文学派的末日就来临了。

    儒家内部的倾轧,可从来都不是脉脉温情的。

    相反,充满了暴力与冷血!

    而若公羊学派彻底独霸,掌握了世界,用屁股猜孔安国都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学说,迟早会被他们标上‘妖言邪说’‘异端之说’,最起码也是一个‘乱国政’的标签。

    但,虽然明知如此,他却还没有什么太大办法。

    现在出去告诉长安那些满脑子热血沸腾,恨不得明天就跑步进入小康世界的年轻人——你们信的不是正道,非孔子之学?

    孔安国敢保证,哪怕是孔子子孙也会被人打肿脸。

    韩说听着,却是微微一笑,道:“子国兄,言不由衷啊……”

    他看着对方,轻声笑着,道:“子国兄可知道,如今那张子重在新丰,意欲大兴土木,号称要在一年内修渠道三百里,道路两百里,桥梁二十座……”

    “更在其境内,大肆推广和鼓励民众使用种种器械,废弃圣道,行机变械饰之实!以奇技淫巧,祸乱乡亭!”

    “尤让人痛心的是,此子还命官吏、士绅,以人畜粪便、尿液,与他物相杂,号为‘肥料’,施于土地……”

    “此乃污秽土地,令后土不安也!”

    “还令民补种宿麦,行种种严刑酷法……”

    “子国兄身为素王之后,孔子子孙,岂能无动于衷?”

    孔安国听着,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问道:“果真?”

    “果真!”韩说轻声道:“子国兄若是不信,可以去新丰一观,自然分晓……”

    新丰发生的事情,让韩说与他的朋友们惊慌失措。

    假如新丰真的被那个张子重变成了一个地上天堂,梦想中的乐土。

    那么,天下人必会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他和皇长孙的旗帜下。

    到那个时候……

    大家就统统要不得好死了!

    而很不幸,对方敢这么做,必定有所依仗!

    而他曾经给太子提供的水车,也已经展现了威能在人眼前。

    没有办法,韩说只能想尽办法,极尽一切可能给对方添堵,让他的计划和脚步,尽可能的慢下来,从而给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争取时间。

    孔安国听着,却是呼吸急促。

    儒门所有派系中,以鲁地一系最是保守顽固。

    他们拒绝任何改变,也拒绝任何变化。

    倘若说,谷梁学派还只是主张‘帽子再旧也要戴在头上,鞋子再新也得穿在脚上’,那么鲁儒的主张就更进一步了。

    帽子就算烂了,那也是帽子,鞋子哪怕是丝质的,也只能是鞋子!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能有丝毫变化。

    而且,鲁儒各系,都认同同一个人的理论——公休仪的主张。

    机械、技术以及任何发明创造,在他们看来都是洪水猛兽!

    别说外部的变革了,就是内部有人提出要变革,也会被他们糊一脸。

    想当年,叔孙通为高帝太常,奉命主持制定汉家礼仪,特别去鲁地请教,结果被他们直接赶了出来!

    现在,天下儒生基本都视叔孙通为‘儒宗’,以为是为大家伙开创了入仕途径的先贤。

    独有鲁儒们一直耿耿于怀,私底下将叔孙通设定为‘阿谀小人’,还给他编了许多段子与黑材料,到处宣扬。

    而叔孙通虽非鲁地出生,根正苗红的鲁儒,但却也是孔家的弟子。

    就这样一个人,都被排斥,都被驱逐。

    可以想象,鲁地的风气,是一个怎样的风气了。

    可是在极端保守顽固的另一面,大部分鲁儒,都是出了名的膝盖特别软,胆子特别小。

    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溜走。

    对他们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故,孔安国虽然听着气愤,但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人的名儿,树的影,那张子重张蚩尤的威名,可是建立在无数尸骨之上的。

    丞相葛绎候公孙贺父子,可才凉了不过一个月!

    直到韩说忽然凑到孔安国耳边低语一句,他才拍案而起:“若真是如此,为天下计,在下义不容辞!”

第四百三十一节 庆功与威胁() 
    延和元年秋八月戊辰(十五)。

    张越站在县衙中,抬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新丰堪舆图’,然后亲手将最后一块象征着粟苗的小旗子,插到了这堪舆图最后的空白上。

    “诸公!”张越望着已经被宿麦占满了地图的新丰全图,脸上也是长出一口气,笑着道:“经过二十一日努力,由农都尉、工商署以及各乡官吏、士绅密切配合,新丰全境宿麦补种工作已然完成!”

    “万胜!”县衙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振臂高呼。

    就连刚刚加盟的龚遂与韩舍,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与激动。

    新丰虽小,不过方圆两百里,三乡一社一城,土地加起来八万多亩,人口不过一万余户。

    但,从县衙决定开始补种宿麦,到全县完成宿麦补种工作,只花了二十一天!

    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当然,在这个奇迹背后,是全县接近千名相关官吏以及数千名工匠日以继夜的辛苦与努力,是无数个日夜的汗水与辛勤付出。

    在过去二十余天时间里,仅仅是工坊园之中,就生产了曲辕犁近百具、耧车一百二十余台,相关零配件上千套,基本满足了全县生产需求。

    而农都尉赵过与他的属官们,则奔走在全县乡亭之中,仅仅是骊乡就跑了差不多四次。

    将代田法、深耕法、肥料的制备与使用方法,传授给了农民。

    各乡亭基层官员与县衙相关官吏,更是发挥了所有能发挥的作用,动员和鼓动百姓,种植宿麦。

    要知道,推广新作物与新技术,可从来不是官府说了,百姓就会听。

    休说是现在,哪怕是后世,官府号召了,百姓就跟进?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越穷的地方,人民就越保守。

    不是因为人民蠢,而是因为他们赌不起!

    万一你的决定是错的呢?

    万一,发生了意外呢?

    万一,出了问题呢?

    这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旦出了错误,那影响的可是一家人的生死!

    赵过与贡禹等太学生们,在这其中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花了多少心思与耐心去说服、劝导。

    当然,最重要也是最终让全县人民大部分都响应张越号召,补种宿麦的缘故,还是在于张越推出来的政策——统购统销。

    所有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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