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冒牌小太监 >

第3部分

冒牌小太监-第3部分

小说: 冒牌小太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进忠本不愿在两位新晋的太子嫔面前显山露水,只是被汪氏拿话逼到这儿了,才不得不稍露峥嵘。谁知汪才人仿佛失了魂,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整得竟撒腿就跑。这要是传出去,怙势欺人的名声少不得要落下了。想到此,他连忙冲两位太子嫔陪笑解释道:“都是老奴平时疏于管教,小的们不会办差,叫娘娘们见怪了。改日老奴自会向汪才人解释清楚。”

    婉容闺阁中不曾听过皇宫中的种种人和事,虽对汪才人的失态感到奇怪,却没想到是被李进忠吓的,见李进忠如此说,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公公请坐,想是汪姐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事,就走了。这事原和公公不相干,公公不要多心。”

    “娘娘有所不知,如今这宫中不似先帝爷那时的光景,内侍省当差的人数不及原来的一半。照说按两位娘娘的位份,每位跟前侍候的应该有八个奴才,现在就连这四个也是东挪西调的才凑齐,今后奴才们办差不力的,娘娘尽管责罚,若是怕脏了地方,交给老奴处置也是可以的。”李进忠心知这两人身边都少不了皇后安插的眼线,今后一旦有个闪失,自己这个宦者头必然首当其冲,要受人嫉恨,因此,借机先把话说圆了,好给自己找个退身的余地。

    婉容听了,只当是李进忠的客套话,倒没往别处想。景暄听到东挪西调几个字,想起来兴儿,心里一动:难道李进忠话里有话,在向她和婉容暗示什么吗?她虽未随父兄征战过沙场,但在军营之中长大,平日里耳濡目染,对斥候、暗探之类的并不陌生。进宫前对皇帝多病懦弱、皇后只手遮天的朝中情形也有所耳闻,联想到父亲手握重兵、驻扎在外,皇帝将自己赐婚太子,其中必有深意。只是自己本不是是非之人,如今偏偏来到了这个是非之地,以后的日子不知要如何度过?

    李进忠见婉容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而景暄却仿佛若有所思,沉吟不语,心知这位主儿已听出了自己的话外之音。既然如此,再多逗留已无必要,便推说要回去交旨,告辞出了房。

    李进忠走出凝香轩的院门,不经意地问了送他出来的尚敬一句:“那个从闲厩院调来的小子派在这儿当差?”

    “回大人话,他是随景嫔娘娘来的。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小子性野,好生照看着些。”李进忠意味深长地盯了尚敬一眼,扬长而去。

第二章 河中令使() 
皇帝的病时好时坏,总不见痊愈。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太子一直陪侍皇帝住在含凉殿,没有回过东宫。皇后倒还记挂着两位入宫后还没见过夫君一面的太子嫔,时常差人送来些锦锻、瓜果之类的赏赐。

    来兴儿进入东宫当差头一天就得罪了王保儿,被安排了个值后夜的差事,整天晓伏夜出,与星星、月亮为伴。他人虽小,却倔得很,不肯向王保儿低头,每天吃饱了倒头便睡,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独自坐在门前数着星星想心事。锦屏见此,动了侠义心肠,一有空儿便跑来主动和他说话、聊天,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相处地颇为投缘。

    七月初七这一天晌午时分,日头毒得几乎要把太掖池里的水蒸干了似的,连秋蝉的嘶鸣声也透着股懒懒的腔调。锦屏端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西瓜走进了来兴儿的值更房。来兴儿正瞅着窗外出神,冷不防被锦屏用手在肩膀上拍了一下,惊得跳将起来。

    “哈哈,在想什么呢?膳食坊送来的西瓜,主子不吃,赏你了。”锦屏把西瓜放在房中的小几上,顺势在几旁的小凳上坐了下来。

    “这会儿你怎么得空儿?娘娘跟前不要侍候吗?”来兴儿抓起一牙瓜,边吃边问。

    “早上随小姐到独孤娘娘那儿耍了半晌,小姐这会儿睡下了,有彩鸾她们照应着,我这不就得闲了吗?”

    “这独孤娘娘也是奇怪,从来不到咱们这儿来,都是咱们娘娘去瞧她,这是为什么?还有,上回你说娘娘要学骑马,这么些天了,怎么不见动静?”来兴儿眨眼间已是三块西瓜进肚,抹着汁液淋漓的嘴角问锦屏道。

    “你呀,主子的事岂是咱们背地里议论的?独孤娘娘喜静,我们小姐爱动,每天都早早地跑过去,人家哪有空儿过来?”锦屏话说半截,故意不提骑马的事,等着来兴儿发急。

    来兴儿果然沉不住气:“我给你讲的闲厩院那些事儿,你跟娘娘说了没有?只要娘娘发话,我保准儿给娘娘选一匹好马来。”

    “呀,你这个小宦者,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挑唆娘娘骑马,我看是你自己想逮个机会骑马了吧?”锦屏比来兴儿大两岁,这会儿板起脸来,假意喝斥道。

    谁知那来兴儿人虽小,却是个胆大脸皮厚的角色。他一向在闲厩院野惯了,从未受过宫中诸种规矩的约束,这些日子和锦屏相处得又好,见锦屏突然摆出半个主子的架子来,丝毫没有胆怯,反而愈发来了兴头:“好姐姐,这整天白日地呆着,可把我憋坏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得空儿在娘娘面前再说说呗。”

    锦屏见自己一点儿也唬不住这个泼皮小子,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且问你,这宫内哪来的马?即便有马,哪有恁么大的场子来跑马?”

    来兴儿笑着答道:“平日里我都探看过了。这宫里西南角有个马厩,里面圈着不少马,我虽没见过,只一听厮叫声,就知道是好马。再说,这么大的东宫,哪儿不能跑马呀。”

    锦屏一撇嘴:“你说的轻巧,除了太子爷,谁敢在这宫中骑马?你当这是在闲厩院哪!”

    来兴儿只想娘娘既是主子,自可任意行事,不料东宫中还有这么多规矩,一时被问住了,两眼呆呆地盯着锦屏接不上话来。

    锦屏扑哧一声笑了:“瞧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明儿我回了小姐,让你重回闲厩院可好?”

    来兴儿此时方才醒悟过来是被锦屏打趣了。他却并不气恼,反而嘻笑道:“姐姐此话当真,可莫要再耍我。”

    见来兴儿说得自然,并无造作之态,锦屏不由得一怔。自从在凝香轩听了李进忠有意无意间的一番话,景暄对身边的宦者、宫女就加了一分小心。其他人都还罢了,唯独这个机灵俊秀的小宦者来兴儿,是自己进宫前刚刚从闲厩院调到东宫当差的。这使得景暄不得不格外注意来兴儿,她见王保儿不待见来兴儿,只安排来兴儿做了个值夜的差使,平日里根本到不了自己面前,便差锦屏有意接近来兴儿,试探于他。景暄虽不明白是什么人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所图谋的又是什么?但一想起汪氏被李进忠只言片语吓得落荒而逃的那一幕,她就暗暗捏着一把汗。

    锦屏这两个多月和来兴儿接触以来,还是头一次故意用言语试探他,听他说得恳切,又见他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心下不由得信了几分,遂安慰来兴儿道:“你不要着急,有机会我自会关照你,少不得要遂了你的心愿。”

    两人又扯了会儿闲话,锦屏瞅来兴儿一直悻悻地,明白说破了他的心事,扫了兴头,自己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安慰他,只得借故离开了。

    目送锦屏走远,来兴儿忽觉房中闷热难耐,遂信步走出房来。他遛遛达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宫西南角马厩的院门外,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再熟悉不过的马的低嘶声。听到这声音,来兴儿按捺不住兴奋,上前推推院门,纹丝不动,从里面反锁着。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紧挨着院墙长有一棵大槐树,粗壮虬劲的枝干直伸向院内。来兴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下,“噌”地一下跃将起来,手脚并用,爬上树来。

    透过大槐树茂密的枝叶,来兴儿定睛向院内观望:院子不大,院门两侧墙沿下安放着两溜长长的马槽,十几匹毛色光亮的矮个胡马正在吃着槽内的食料,大约是吃得高兴,不时有马昂出欢快的嘶声。闲厩院内也圈养有几十匹胡马,可是同这院子里的一比,无论是体态、毛色,都差远了去。来兴儿在闲厩院时,常常听苏福忠唠叨马经,据说西域产一种马,昼夜能行五百里,其汗如血,名为汗血马,不知这院子里的马会不会是汗血马?正想到此,来兴儿忽听得院中上房的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从屋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

    走在前头的身材高大、武官装束的年轻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后面的老者嚷道:“你这老倌儿,今儿须得挑一匹好的给我,办好了这趟差,太子爷面前俺报一份功劳与你,怎么样?”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儿,手里挥着把蒲扇,慢悠悠地答道:“马都在这院子里头,大人您只管挑就是,只是内坊倘若查问起马的去向,老儿手无凭据,该如何回话呢?”

    年轻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太子手谕不是给你了嘛,你还要怎样?”

    老头儿嘿嘿一笑:“恕老儿眼拙,往日这宫中的大人们用马,拿来的都是尚公公押印的内坊官批,老儿从没见过太子爷的手谕,大人您又面生得很,叫老儿好生为难哪。”

    “既如此,你说怎样?”年轻人敛起笑容,长满络腮胡须的黑脸上隐隐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大人既说是急差,不如这样,您先挑匹马去办差,把您的腰牌留下,暂充凭证,待您办完差还回马来,老儿再将腰牌还您,可好?”

    “老倌儿,你可知太子卫率的规矩,这腰牌岂能轻意离身?罢了,不如你随我到景嫔娘娘那儿走一遭,恳请娘娘做个保人吧。”

    来兴儿在树上听到这话,一时动了好事之心,也想借机和马亲近亲近,于是悄悄地溜下了树,站在门外等着两人出来。

    太子左卫率傅奕牵着匹枣红色的胡马和老马倌走出马厩,只见院门外一个面目俊秀的小宦者笑吟吟地迎上前来:“两位要去见景娘娘,我来带路可好?”

    傅奕唬了一跳,一只手本能地按了按佩刀,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景娘娘宫里侍候的来兴儿,刚才在这树上捉蝉,无意中听到你们说的话,怕你们路不熟,特意来给你们带路的。”来兴儿一点也不避讳,除了捉蝉是临时瞎编出来的,说的多是实情。

    “哟,你小子原来是景娘娘宫里的,近些时候我老见你在这附近转悠,不会都是来捉蝉的吧?”

    听老马倌吴孝忠这么一说,傅奕放下了心,他毕竟是急务在身的人,无暇仔细琢磨,遂点头对来兴儿说道:“那就有劳小公公了。”

    不想来兴儿却凑近来恳求道:“将军,能让我骑骑马吗?”

    吴孝忠在一旁笑道:“来这儿是为了马吧,胡说什么捉蝉。”

    傅奕单手拎起来兴儿,把他轻轻放到马背上,大笑道:“那就坐稳了,仔细摔下来被马骑才是。”

    那马未装鞍辔,来兴儿骑在光背的马上,心里喜滋滋的,两条腿下意识地夹了夹马肚子,就要纵马疾驰。傅奕见状,急忙挽紧了缰绳,惊叹道:“小公公骑术不赖嘛。”

    来兴骑着马,傅奕牵着缰绳,老马倌跟在马后,不到半晌茶的功夫,三个人就来到了栖霞阁门前。来兴儿一眼瞅见柱儿正坐在门洞的阴凉处打盹儿,不待傅奕停下,就利落地翻身下了马,冲着柱儿叫道:“瞌睡虫,赶紧通报一声,有人求见娘娘。”

    柱儿睡眼惺忪地见是来兴儿,没好气地回道:“你这小猴精,跑到哪儿逍遥快活去了,王公公正找你呢。”

    来兴儿最恼人跟他提起王保儿,也不答话,闷头就往院里走。傅奕见状,忙取出腰牌递给柱儿,陪着笑脸说道:“烦请小公公通禀一声,太子左卫率傅奕奉太子口谕,求见娘娘。”柱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来兴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军稍候,我去通报。”

    景暄听锦屏报说有一军将求见自己,只道是父亲派人进宫来了,心中暗喜,对立在一旁的王保儿吩咐道:“你去请他进来吧。”

    王保儿一躬身,回道:“娘娘,东宫内苑一向门禁森严,宫外人等进宫须有内坊差人导引,娘娘稍等,我去瞧瞧。”

    待他走出殿外,见来兴儿正满头大汗地立在廊下,劈头便骂道:“你这小贼,莫不是活够了,引了什么闲杂人等来见娘娘。”

    来兴儿并不怕他:“人就在院门口,你见了便知,用得着这样急赤白脸地骂人。”他见王保儿出来,知道信儿已带到,一转身回自己的值更房去了。

    王保儿朝来兴儿的背影啐了一口,迈着碎步急匆匆地向院门走去。

    太子左卫率是护卫太子的禁军,禁军将领只身求见东宫嫔妃。王保儿在宫中当差三四年了,从没碰见过这事儿,想了想,还是对满脸焦急的傅奕说道:“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