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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正统天命-第53部分

小说: 正统天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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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自家的这些家丁和看守县衙的皂隶能把贼人拿下的概率,和贼人摸到床头上把自己弄死的概率,是一半对一半的,自己稍微灵醒一点儿,身手再好一点儿,生存概率能高上不少。

    等天光大亮了,杨尚荆这才收了招式,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这具身体的素质到底还是差了点儿,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做不出来,以后还是得好好练练,最好再弄个均衡饮食什么的,不过以后自己这饭食还是要多注意,能不去酒楼要就不去了。

    “县尊,杨副使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正在馆驿用早膳,马上就要乘船离开,您看……咱们是不是要送一送?”一个皂隶这时候才敢上来,低声汇报着,那叫一个恭敬,那叫一个恭顺,那叫一个谦卑,就差直接跪下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封建迷信嘛,这年代讲究这个,从黄家被灭门、张家被全族收押了之后,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牛鼻子还是秃驴碎嘴子念叨了一句“杨县尊乃是天狼星下凡,主人间杀伐之事……”巴拉巴拉的,整个黄岩县就传开了,一个人说没人信,两个人说没人信,三个人说就将信将疑了,所谓三人成虎嘛,就是这个道理,等到了黄岩县全县都在盛传这个的时候,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差役也都信了。

    要不怎么说封建迷信这玩意没有底线么,衙役们掰了掰手指头,杨县尊是考中过进士的,而且进过翰林院,那肯定是文曲星下凡没跑了;这现在又主杀伐成了天狼星下凡,这又是天狼星又是文曲星,那还了得了?一个两个的,不等杨尚荆收拾他们,自己把自己吓一个半死。

    杨尚荆对这个也是没办法,他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卵用,而且这种说法有助于让他保持一定的神秘性和威严性,对于掌控下属更加得心应手,所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只要没说紫微星下凡就行,他点了点头:“去吩咐一下吧,一切仪仗从简,稍后本县自去送二位上官离开。”

    皂隶应了一声,弓着身子退出去十好几步,屁股差一点儿撞到墙上,这才直起腰板转身离开,看的杨尚荆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一个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居然成了星君下凡,这尼玛……”杨尚荆挠了挠头,直接把发髻抓了个稀烂,反正等会儿知琴和明棋也得帮他收拾。

    从馆驿里用完早膳出来,杨烨和沈星就看见外面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仪仗,两人的脸上就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的时候为了安抚民心,把排场摆的足够大,走的时候民心已定,就低调低调再低调,绝对没有什么扰民之举,这简直就是清官儿的典范啊,这一瞬间,一个四品一个五品俩文官,只感觉自己的道德水平都跟着升华了不少。

    这排场……太暖人心了。

    “贤侄公务繁忙,我二人自去了便是,又何劳贤侄来送?”杨烨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受用。

    杨尚荆连忙摇头:“二位世叔来黄岩县,安定民心、缉拿盗贼,劳苦功高,又破获奇案,小侄若是不代黄岩县父老相送,只怕会被县里乡亲戳脊梁骨吧?”

    嗯,你们来劳苦功高,没吃到没喝到,手里更是啥东西没拿到,一心为公两袖清风,这么好的官声,这么清廉的做派,黄岩县百姓当然铭记五内了,对吧?到时候黄岩县这边的士林清议,肯定是要把您二位捧上天的,至于昨天开始的、现在依旧在进行的人口排查活动,当然只是为了维护黄岩县治安了,有一点儿扰民的举动又算个甚?

    一行人出了馆驿,直奔着码头去了,那边这回也没清场什么的,不过是十来个巡检司的弓手和卫所兵丁往那一站了事,然而现在黄岩县正值排查的档口,哪个不开眼的船老大敢出来扎刺儿?一艘两艘早晨刚到的客船货船,就那么远远地停着,根本就不敢往前靠一点儿,生怕阻碍了官船航行。

    “贤侄明察秋毫,不畏艰险,攘除奸邪,本官回到杭州,定然将这些事体如实向轩镍台禀报。”杨烨笑着对杨尚荆说道,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一如永宁江上倒映的朝阳。

    “小侄多谢世叔。”杨尚荆很谨慎地鞠了一躬。

    杨烨摇摇头:“本官供职于提刑按察使司,这些都是本分。”

    话音一转,杨烨的声音变得很是凝重:“不过刘琪遇害一事,还需贤侄清查,个中凶险,自是不必多说,本官手下能支使的好手倒也有那么几个,就留下三人护卫贤侄周全罢。”

    说着话,扭过头对着三个差役说道:“刘全、李金勇、王武,你们三人留下,协同杨知县查案,定要把谋害刘琪的凶手捉拿归案!”

    说完这话,杨烨转身就走,一众随员紧随其后,直接上了官船。

    提刑按察使司本就由缉捕凶顽的职责,死了一个正九品主簿也算是大案要案了,所以杨烨留下三个好手来协同查案,也是情理之中,虽然吧,当刘琪被查出来不是自杀之后,这件事儿其实就和他没什么太多的关系了。

    杨尚荆的眼光扫过三人的右手,就发现虎口上、手指上都有厚厚的老茧,这显然不是握笔之类的活计能磨出来的,肯定是舞刀弄棒、弯弓搭箭磨出来的,而一般的捕快是不会用弓箭的,由此可见,这三个人肯定是杨烨手下真正的好手。

    看着他们的背影,杨尚荆叹了口气,脑子里再度响起那句话来:“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第一一一章 “老领导”() 
一  第一一一章

    “人走茶凉啊……”

    坐在书房里的杨尚荆,看着渐渐升上中天的太阳,发出了如是感慨,然后端起桌边的茶杯,一口灌下。

    坐在他身边的忠叔摇了摇头,脸色如常,只是叹息了一声:“能够留下三个人来,已经算是这杨烨记挂着老太爷旧时的恩情了,老太爷……毕竟只是他的老上官啊。”

    杨尚荆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老上官是个啥意思呢?说白了就是一整套的关系网,以杨荣为例吧,他做过翰林院的扛把子,所以在他做扛把子的那些年里,他就是所有翰林清流的老领导,兼着工部尚书的时候,他就是当时工部的老领导,身居内阁的时候,就是马愉、曹鼐等人的老领导……

    这可不光是人情在里面,也是维持着一个体系之中,诸多官僚之间亲近关系的纽带。

    杨荣正统五年病故之后,“老领导”已经不在了,他曾经的那些门生故吏们也没了主心骨,轰然而散,投到杨士奇、杨溥等人的麾下了,现在维持着这些人对杨尚荆的善意的,一个是“良心”,或者说是外人的风评,另一个就是,杨尚荆在京师干了一件大事儿,这让他们受了杨溥这个新的“老领导”的提点。

    这个套路吧,已经不是有大明特色的帝国主义官僚政治的问题了,而是有华夏文化圈特色乃至人类文明特色的官僚主义共同点了,从古至今、从中到西就没变过,别说一个杨尚荆了,多少任的图书管理员都没解决这个问题。

    “也罢,也罢,留人了总比没留强些,怎么着也算是一道护身符了。”杨尚荆咬着牙想着,“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在坑我,否则我把他摆出一百零八个小模样来!”

    眼看着杨尚荆那精彩到无与伦比的表情,忠叔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少爷的顾虑,老仆似乎是想到了一点可能,这就给家中修书一封,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些许蛛丝马迹。”

    看着忠叔要出去,杨尚荆就挑了挑眉毛,想问一个为啥,最后还是化成一声叹息,忠叔不告诉他为什么,肯定是有忠叔的道理的,强行追问,只能是平添隔阂。

    就在杨尚荆唉声叹气的这会儿功夫,一个皂隶小心翼翼地从门边探出一个头来,用最谦卑的语气说道:“县尊,王捕头那边,已经抓到了十多个来路不明的人,现在正关在县衙的大牢里面,还有三四十个抓到了还没送进牢,这些人里有的是没有路引,也不知怎地混进城中的流民,有的是揣着路引,但和本人对不上号的,王捕头问,县尊是要去牢里看看,还是直接升堂提审?”

    停顿了一下,这个皂隶小心地打望了杨尚荆一眼,问道:“王捕头还问了,这城中没有上黄册的人丁也找出来三十来个,要不要一并抓来?”

    封建年代的县城和常规意义上的城市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城中不仅仅有民居、住房之类的人文景观,农田、树林之类的自然景观也有不少,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战略储备,在保证被围城的时候,还能够自己解决一部分粮食需求和守城器械的建造需求,所以所谓的城里人,也有很多是需要种地的,种地就需要劳力,劳力就要上人头税,要上税就有逃税的,很公平,很合理。

    杨尚荆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你下去吩咐一下,把那十来个人给我挂上木枷,全体拉到大堂去!”

    给刘琪下毒那位,可是身怀绝技的,万一真没点出来跑得快这个天赋,被一帮县衙的差役配合着城狐社鼠给逮住了,他就得防备一下,省的到时候给自己来一个“死士刺杨戬”,他一没学秦王绕柱,二没学八九玄功,到时候受伤都是轻的。

    这皂隶看了杨尚荆一眼,点了点头,用脚趾尖儿做支撑,飞快地挪了出去,就把杨尚荆气得够呛,他估摸着,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就和普通人割裂开来了,神棍这种生物……简直可恶,所以他大踏步出了门,一转就进了旁边的班房,对着刘全三人说道:“本县麾下的捕头抓了些流民,你们且来,陪本县观察一番,看看人犯到底在不在其中。”

    刘全三个相视一眼,纷纷点头:“杨大令有令,我等怎敢不从?但有支使的地方,大令只管开口便是了。”

    傻子都知道这杨尚荆是自家副使看中的人物,谁也不敢多做怠慢,这一旦杨尚荆去给杨烨写封书信,他们才叫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杨尚荆听了这话,脸上就露出了微笑。

    一行四人很快来到了前衙,就看见这边已经站了十七个人,一个两个面色惶恐,眼神惊恐,脖子上套着枷锁,脚脖子上缠着拴着铁球的铁链子,行动起来极为不易,几个瘦小枯干的都开始打摆子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好,还是纯粹被吓得。

    枷锁这种东西,历史悠久,从先秦的时候就又类似的东西出现,到了晋代开始定型,真正发扬光大的是武则天手底下的来俊臣,什么“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之类的,花样迭出,从让人活受罪的到让人戴上直接一命归西的,那叫一个齐全。

    当然了,县衙里肯定是不能有来俊臣发明的那种玩意了,也就是一些寻常的货色,一块枫木板子扣出来一大两小三个洞,把人犯脖子双手往里面一套,不让乱动也就是了,有了这个东西,杨尚荆才敢走到人犯中间仔细观察。

    但凡是死士,手底下肯定都是沾过血的,只要是沾过血的人,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杀气,哪怕隐藏的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杨尚荆叫来刘全三人的原因,就是想让这些经常见血的老把式看看,到底有没有人露出马脚来——哪怕他知道这和撞大运差不多,但彩票他都买过多少注了,还在乎这个?

第一一二章 一刀切啊一刀切() 
一  第一一二章

    封建年代的流民,哪怕是造反,基本也都是为了一口饱饭吃,什么家国情怀,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是扯淡,**都是饱暖了才能思,你连温饱都混不上就想着执掌天下,那还是别造反了,打个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中升入天堂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兴许就能梦见当年村头王老财家里喂狗的那块骨头。

    所以杨尚荆站在这帮流民面前,目光挨个扫过这些人,就见着这些人依次低下脑袋,那叫一个惶恐,那叫一个谦卑,那叫一个……莫敢仰视。

    然而这样一来,杨尚荆就郁闷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把脑袋抬起来,脸都不给本县看看,本县和手底下这些捕快们,怎么能从你们的表现上找出你们是不是杀手的蛛丝马迹?太不配合了!

    所以他干脆大喝了一声:“都把头抬起来,谁要是敢不抬头,拖出去重打四十!”

    比虚无缥缈的官威更好用的,就是实实在在的板子,流民们低着脑袋,目光掠过皂隶们手中又粗又长的水火棍,一个个瞬间就老实了,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杨尚荆。

    这会儿功夫,杨尚荆就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十来个人的举动,心理学这东西他毕竟是学过的,哪怕是经过最专业训练的杀手,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一丁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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