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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正统天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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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平调地市级政府办公室秘书不也就这个套路嘛,人类简直就是不会进化的典范。

    不过……嗯,很科学,很合理就是了。

    对这一点杨忠并不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老爷一向看得远,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南京城外拦永乐帝的马,榆木川里也不会选择秘不发丧,更不会让宣宗皇帝御驾亲征自己的亲叔叔啊……”

    简短的几句话,概括了杨荣一生平步青云的重大转折,可以说,只要他杨尚荆不被扣上谋反的大帽子,只要仁宗这一脉还在朝堂上做着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就能在翰林院里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翰林,然后熬死杨溥,熬死马愉,熬死曹鼐,熬死王振,一路清贵清贵真清贵地直豋首辅之位。

    可是……一切真的能这么顺利么?

第三章 这大明的朝堂啊() 
杨尚荆的马车刚过崇文门,远远地听见铜锣开道的声音,就看见皇帝的仪仗往这边来,大队的锦衣卫开路,后面跟着东厂的番子,把那车辇围的是密不透风,街边上别管是走路的行人,还是做买卖的小贩,统统老老实实地让在了一旁。

    毕竟那帮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里头可是握着鞭子的。

    赶着马车的杨忠寻思了一下,把车往旁边的胡同里去赶,坐在后座的杨尚荆也没吱声,怎么说忠叔也是见识过永乐帝升天的老把式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堵在路边,和那帮平头百姓一样抻着脖子“一睹天颜”。

    停住赶车的驽马,忠叔转过头来看了看远远过来的仪仗,叹了口气:“这朝堂上,还是要求稳啊。”

    杨尚荆点点头,也跟着叹了口气:“内阁首辅新去,南杨大学士虽说资历足够,为人却是谨小慎微,也是独木难支,朝堂之上定然是人心浮动,此刻王振定然是跟在了陛下的身边,此次御驾去为首辅祭奠,一是要稳定人心,二是要近距离观察一番朝堂上的动向,好走下一步棋。”

    忠叔听了这话,有些惊异地回头看来杨尚荆一眼,他实在是想不到,年纪轻轻的自家少爷会有这般见识。

    杨尚荆这话说得不错,整个华夏的政治里,“稳定压倒一切”和“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一对儿不可调和的、但的的确确存在的矛盾。

    治大国若烹小鲜,新皇帝想要维持一个王朝的统治,定然不能在逐步掌权之时,对朝堂上的大臣们大开杀戒;但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让朝堂上贯彻自己的意志,却也不得不裁撤前朝的老臣,将自己的潜邸旧臣拉上台来,所以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考验君主政治手腕的时候了。

    “但愿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吧。”忠叔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皇上崇信王振,让其执掌司礼监,可别被谗言蛊惑,坏了这大明的万里江山啊。”

    杨尚荆在车上倚着,听了这话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陛下继位之时太过年幼,没有潜邸旧臣,更没有东宫的班底,所能倚仗的,也不过一个自幼陪在身边的王振罢了,想要从这满朝文武的手里把权力夺回来,不倚仗他还能倚仗谁?怕就怕这一遭让王振查看出点什么,搞出个党锢之祸……”

    忠叔抬头看了看京师三月份的蓝天,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若真是王振掌权了,只怕少爷在这中枢之中,就做不安稳了。”

    杨尚荆听了这话,点点头,陷入了沉默,作为宦官头子,在大明朝的权力架构之下,王振和内阁、外朝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哪怕他不是穿越过来的,也能从耳濡目染中得到这样的结论,那就是王振和自家祖父的关系肯定糟到了极点。

    父死子继,这种恩怨继承的关系在封建年代极其平常,杨尚荆很有可能会成为王振发泄不满的出气筒,只因为他是杨荣的孙子。

    看着杨尚荆的表情,忠叔也就不再说话了,等皇帝的仪仗一过去,立即驾着车往家里赶。

    因为礼制的问题,这宅子并不是杨荣生前住的大学士府邸,而是一个小套院儿,不过里面修葺得十分的豪华,服侍杨尚荆的那两个侍女不说国色天香吧,也是花容月貌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别有一番韵味,随便拉出去一个,都能做一般小地主家的闺秀了。

    忠叔把杨尚荆送回了后宅,吩咐着出来迎他的侍女:“知琴,去吩咐厨下,给少爷熬点燕窝。”

    这个叫做知琴的侍女微微一福,然后小步快走,去了厨下,忠叔则带着杨尚荆进了卧房,杨尚荆打量了一下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等下还要麻烦忠叔去翰林院递个条子,我这身子还有些不适,只怕明日无法去翰林院当值了。”

    他不去当值的,当然不是什么身体问题了,实际上是因为记忆问题,现在他继承了原本杨戬的记忆,但是翻阅起来就像翻书一样,到了翰林院那样一个之乎者也的地方,一开口一脸懵逼……容易翻车啊。

    “些许小事,少爷不必挂怀,只是请个三五日的假期,倒也不算什么。”杨忠笑着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意,“少爷还是好好歇息罢,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说话的功夫,另一个叫做明棋的侍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忠叔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事儿了,这才起身告辞:“老仆这就安排人去翰林院递条子,碍不了事儿的。”

    看着忠叔的背影,杨尚荆就有点儿迷茫,听忠叔说话的语气,就仿佛翰林院是自家开的一样,几天不去坐班也无所谓,这套路……有点儿不对啊。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自家祖父在生前,有一段时间执掌过翰林院,三杨内阁哪怕内部有一点儿小矛盾,但总体上还是一体的,而翰林院也是宦官一般插不进去人的地方,所以现在里面肯定都是些杨荣早年的门生故旧,自己这个杨荣的嫡次孙想要歇几天……还真就不是个事儿。

    于是乎,杨尚荆就在家里歇下了,一边整理记忆,一边寻找着原本记忆中的这段儿明史内容,试图找到一个方法摆脱朝堂上的风波诡谲。

    然而就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忠叔一脸抑郁地走进了他的书房,将一个条子递给了他,他一脸纳闷地接下来,还以为自己请假没给批呢,结果看了看条子,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因为有人搞大新闻了,就在今天早上,几个六科的废物借着自己离中枢比较近的便利,直接把奏折塞进了通政司,奏折的内容核心是“国将不国”,然后围绕着这个核心,很是引经据典地说了几个骇人听闻的例子,什么指鹿为马啊、党锢之祸啊,充分体现了他们深厚的历史文化修养,整篇文章就八个字儿形容——花团锦簇,文采斐然。

    然而这并没有任何卵用,王振所谓一个宦官,连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所以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文人的浪漫”,所以这几封奏折送到司礼监没有半个时辰,这几个废物就被请到锦衣卫大狱去喝茶了。

    “看来昨天的结果……不甚理想啊。”杨尚荆翻着这个条子,叹了口气,哪怕心里早就知道结果了,事儿真发生了还是免不了有些丧气,“王振……应该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忠叔听了这话,也跟着叹了口气,活了六十多年的,已经快到了古来稀这个岁数的他,同样感受到了无力。

第四章 为了名声,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等这边看着条子还一脸郁闷的杨尚荆回过神来,翰林院又有人送来条子了,湖北石首人张丛,和他同样是翰林编修,正七品的青袍小官儿,约他明日去春熙楼饮宴,说是所有翰林同僚都会前往。

    看着这个条子,杨尚荆只感觉自己的天空都瞬间灰暗了下去,这哪儿是请他饮宴啊,分明是一帮穿着青皮儿、绿皮儿的大明朝翰林院低级官僚想要搞大新闻,抓了个底子硬的顶缸啊。

    “要不……少爷就推说身体有恙未愈,不方便前往?”杨忠皱着眉头,在一旁给出着主意。

    杨尚荆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般时候,若是不去,虽然明哲保身,乃是明智之举,但难免会落下畏惧阉党、毫无担当的名声,加之祖父他老人家英灵未远,文人又是笔墨如刀……”

    杨尚荆的话没说完,但杨忠能理解话里的意思,一旦有人在这里作文章,不但是杨尚荆的名声受损,就连杨荣的身后名也有可能被抹黑,如果说前者还能容忍的话,后者就是根本不能忍的,所以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此行凶险,但愿少爷能逢凶化吉罢……”

    春熙楼,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纯靠着第三产业赚钱的地儿,不过能被翰林这帮老爷们看中,选作聚会,就证明它在整个北京城里,服务品质也是拔尖儿的,所以说,在来这里之前,上辈子最高成就不过是个大三本科生的杨尚荆,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封建年月的风花雪月,地主阶级的顶级享受,似乎就在他杨尚荆眼前嘛。

    当然,如果那帮靠着卖笔杆子赚名声的同僚喝大了之后,不去狂喷什么奸佞当朝、昏君在位之类的胡话,他就更能放开自我享受去了。

    今天陪着杨尚荆来的,是小书童杨一星,门口迎客的老鸨子一看见两人下了马车,那一双招子顿时就是一亮,今天的杨尚荆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缎子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四方平定巾,上面镶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腰间丝绦下悬着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齿白唇红的小书童,一看就知道是读过书的贵人。

    只见老鸨子隔着三步远就笑着走上来,水蛇腰扭得就想要断了一样,小手绢一甩就是一阵的香风:“呦,这位公子,您是一个人呢,还是已经订好了地方?”

    春熙楼这种档次的第三产业服务中心,迎客的老鸨子自然不可能是那种一笑脸上簌簌掉粉的货色,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才是这些人的写照。

    杨尚荆的心脏跳了跳,不过脸上还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用很温润地嗓音说道:“翰林院的张太史今天晚上在这儿订了地方,麻烦引一下路吧。”

    老鸨子一听这话,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顿时更加的亮了,翰林院的张太史可是春熙楼的常客,祖籍湖北石首,家中据说豪富,今天晚上在这楼里延请翰林院的同僚,那么杨尚荆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就这个身份,只要伺候好了,春熙楼少不得又要多上一个恩客。

    所以这老鸨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艳了:“公子请随奴家来。”

    杨尚荆点了点头,跟在老鸨子身后就向着后院儿走去,作为一条之前没见过啥风月的大学狗,进了这温柔乡销金窟,不免有些眼花缭乱,不过好在之前的那个“杨尚荆”也有类似的记忆,所以他还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乱了方寸。

    走在前面的老鸨子拼命地扭着腰,卖弄着自己的风姿,试图吸引杨尚荆的注意力,她们这些做妈妈的虽然已经不再接客,但真有财大气粗的或者看得上眼的恩客,也少不得要勾引一番,谁还能嫌钱多不是?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杨尚荆还真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在这里,他想着的最多的还是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酒席,那才是一个处理不好,就真正要命的地方,所以这老鸨子一番搔首弄姿,也不过是和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效果仿佛。

    张丛也是出身豪富之辈,直接在春熙楼里包下一座独院儿,此时院里已经有一队歌姬正在奏乐,几个来得早的翰林同僚听得一脸的如痴如醉,时不时击节赞叹——不用想也知道,张丛应该是把春熙楼的当家头牌请过来了。

    “尚荆兄来得可不是时候,蔡大家刚刚演奏的那一曲《梅花三弄》,端的是人间佳音。”张丛瞧见杨尚荆来了,笑着起身,旁边那些个如痴如醉的士子醒来的特别及时,一个个站起身来和杨尚荆打招呼,甭管岁数大小,亲近点的叫尚荆兄,疏远些的也在喊杨兄。

    谁都知道杨尚荆的根底儿,杨荣嫡次孙的身份,就是放在整个翰林体系里面,都是妥妥的大牛,毕竟杨荣生前可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翰林院扛把子的,就是到了现在,翰林院里还带着杨荣的烙印。

    杨尚荆看了看这帮人的动作,不由得在心里啐了一口,抱拳还礼的同时也不免心生感慨:“附庸风雅,攀龙附凤,特么的这帮王八蛋还真是一帮当官儿的料。”

    再说那老鸨子看了翰林官儿们的这般动作,一双桃花眼里更是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水光,她心里打定主意,出去之后要好生吩咐一番,将这个杨公子伺候舒坦了。

    诸人见礼之后分别落座,杨尚荆就把目光扫向了那队女乐方向,这些女乐才是体现春熙楼真正价值的地方,目之所及,别说是那个正在抚琴清唱的乐师,便是那些随同伴奏的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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