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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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对面女子苍白的容色,顾绣如仍是语声冷淡,平静而残忍,“那上官翎雪背负父兄惨死的深仇大恨,她又怎么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司徒国主呢?不过是碍着陛下如今宠爱你,她心有顾忌,不敢下手罢了……一旦你失宠于陛下,那么她想必也不会再忍下去……”
从女子如樱唇瓣里,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眼,莫不如巨石一般,一寸一寸的抵向夏以沫的心头,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她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但正因为是事实,才更加让人心有戚戚。
“所以……”
许久,夏以沫才从混乱一片的心绪之中,缓缓平静下来,“如今我除了拼命的留住那宇文熠城的宠爱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当她问出口的刹那,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终是心有不甘罢了。
顾绣如望了她一眼,“除非沫儿妹妹你甘心被那上官翎雪压在头上,最终只能仰人鼻息,到最后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说这话的女子,显然也想到了自己,纵然这些年来,她已习惯将所有的苦痛,都化为深深的仇恨,可是,这一刹那,她一双明亮的眼眸,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浮起丝丝水汽,也说不清究竟是悲愤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夏以沫心中由是一动。
“你说的也是你自己吧?”
不自觉的放轻嗓音,夏以沫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子,又何尝不可怜呢?
未得出世,便已失去的孩儿,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样的苦痛,大抵是一辈子也难以磨灭的吧?就算她将来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孩儿,但那失去的骨肉,也会像是在心底剜去的一块地方,永远都补不回来了……
“本宫永远都忘不了,当我腹中那个未成形的婴儿,生生的失去之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牙关紧咬,顾绣如一字一句,吐尽心底的仇恨与悲苦。
浓烈的仇恨,让面前的女子,一张精致的脸容,都变得有些扭曲。如此的可怜,却又如此的可怕。
“所以,你想利用我,与你一起对付那上官翎雪吗?”
尽管问出这样的话,很残忍,但夏以沫还是开了口。尽管她也一样讨厌甚至怨恨那上官翎雪,但并不代表,她要向一颗棋子一样,被人摆布,遭人利用。
听到她这样问,被一腔仇恨占满心间的顾绣如,似乎冷静了许多。旋即,女子敛去了秀丽脸容上的一切情绪,缓缓道,“沫儿妹妹,本宫承认,一开始与你结交之时,确实是想过利用你,对付那上官翎雪,可是,我从来没有过害你之心……”
语声一顿,“或许沫儿妹妹你会觉得本宫很卑鄙,但是,以本宫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上官翎雪抗衡,所以本宫希望能够与你联手,对付那上官翎雪……况且,这对沫儿妹妹你来说,也是唯一的选择,毕竟,只有除掉她,司徒国主才能少一分威胁……”
听到阿轩的名字,夏以沫心头终是不由的一跳。
顾绣如知道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所以,女子沉声续道:
“沫儿妹妹,上官翎雪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无论你是否站在本宫的一边,你与她都势成水火,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方能有赢的机会……”
夏以沫亦知道,她并不是危言耸听,但她的心里,却仍有些犹豫。
她虽然从来不是什么委曲求全之人,但若要她主动去害人,她也做不到。
“我要怎么主动出击?”
夏以沫开口问道。
顾绣如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陛下不是一直想让沫儿妹妹你怀上他的骨肉吗?……那上官翎雪进宫也有两年多了,却始终一无所出,这一直是她的一方心病,若是沫儿妹妹你真的有孕的话,不仅可以救得司徒国主,也可以令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闻听此言,夏以沫却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娴妃姐姐有没有想过,若我真的有孕了,那上官翎雪也像对付你一样,对付我腹中的孩儿,又当如何?”
顾绣如脸色微微一白,旋即面容冷鸷,一把温婉的嗓音,异常的斩钉截铁,“残害皇嗣,纵那上官翎雪昔日能够瞒天过海,若她真的胆敢再如此妄为的话,就算陛下再怎么宠爱她,到时她也不可能会全身而退的……”
夏以沫将她的话,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却是阵阵的心寒如霜。
“可是,我并不希望将来我的孩儿,从未出生之日起,就要面对这些丑恶的勾心斗角、机关算尽……我不想我将来的孩儿,也像娴妃姐姐你腹中的骨肉一样,连到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沦为这后宫妃嫔争宠的牺牲……”
要么不生,若是她真的决意有孕,也只是因为她想要那个孩子,而不是为求自己地位的稳固,又或者被用来陷害别的女人……
夏以沫做不到。
望着她清丽容色上,毫无转圜余地的坚决,顾绣如也自知失言,忙道,“沫儿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子还想解释什么,夏以沫却将她打了断,“我知道……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听过,娴妃姐姐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说这话的女子,语声淡淡,却自有一番不容置喙的强势。
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不会做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顾绣如一双明眸,又是深了深。
看来,她选择她,真的没有选错。
眉目一闪,旋即敛去,顾绣如语声低浅,难掩失落与伤怀,“所以,沫儿妹妹你不打算与本宫联手,一起对付那上官翎雪了吗?”
夏以沫没有立刻回答。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再说吧……”
最终,她也只能应她如此三个字了。眼下,她真的无法决定,至于以后,将来事将来再算。而且,她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遇到,那会促使她与面前的女子,联手对付那上官翎雪的事情……
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夏以沫但觉心头一凛。一股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紧紧萦绕住她,令她莫名的有些恐慌,有些害怕。
听她如此说,那顾绣如沉吟了须臾,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既是如此,本宫也无谓勉强……沫儿妹妹若是有朝一日,改变了主意,本宫随时恭候……”
话似已说尽,转身,女子缓步离去。
夏以沫却久久的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走。
夜色渐沉,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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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突闻噩耗()
那日,夏以沫等了好久,宇文熠城却始终没有出现。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夏以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等他,直到后来翠微小心翼翼的告诉她,那个男人已经在重华宫歇下了,她才陡然意识到,原来自己那一夜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原因,竟是因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已经在重华宫歇下了……耳畔久久回想着这一句话,夏以沫愣了许久,脑海之中,在那一刹那之间,仿佛一片空白,唯一清晰的一个念头,就是他此时此刻与上官翎雪在一起……
是呀,那个女子,今日受了如此的惊吓与委屈,是应该被他好好安慰一下的……况且,他已经在她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腻了……
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否笑了笑。只记得当时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一副看起来很担心她的样子,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夏以沫甚至还宽慰了她几句,再绝口不提宇文熠城四个字,只照旧洗刷之后,上床歇息了。
仿佛那个男人在与不在,对她都殊无半分影响一般。
只是,当她躺在缀锦阁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之时,夏以沫才发觉,原来这张床是这样的大,一个人躺在上面,仿似空旷旷的……
闭上双眼的时候,终是有炙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出来。
锦被衾寒,夏以沫听着窗外茫茫细雨敲打在琉璃瓦上的滴答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一场雨,只下到五更时分,方才渐渐的歇了。
…………
“啊……”
一声夸张的尖叫蓦地响彻在夏以沫的耳畔。
夏以沫稳了稳身子,这才有机会去看看那个与自己撞到一起的人。恰巧那人也正抬起一双瞪大的杏子眼,恶狠狠的望向她……
四目相对,夏以沫暗自叹了一声,冤家路窄。
但见,此时此刻,那站在她面前,方才与她撞在一起之人,却不是那向婉儿,又是谁?
显然,那向婉儿也看到了她,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容,立时变得如炸了毛的一只野猫般,呲牙咧嘴的指控道:
“夏以沫,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撞到了本宫?……”
夏以沫承认,她方才因为那宇文熠城突然之间不允许她去地牢探望阿轩,而心中太过气愤,急于去找那个男人理论,所以走得匆忙了些,以致没有看见刚好从偏殿里出来的向婉儿一行人,两个人这才撞到了一起……
她是有不对,可是,这向婉儿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未免也让人瞧着眼痛了。
所以,夏以沫毫不客气的回敬,“彼此彼此……我撞到了你,你也撞到了我,向婉儿,我们扯平了……”
不打算跟她多纠缠,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夏以沫就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
但那向婉儿又岂肯如此罢休,扬声就拦住了她,“夏以沫,你站住……”
女子一壁开口,一壁风风火火的挡在了夏以沫的面前,“你撞到了本宫,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吗?夏以沫,你未免也太不将本宫放在了眼里……”
夏以沫瞧着她咄咄逼人的模样,懒得与她计较,就打算息事宁人:“要我道歉吗?好啊,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婉妃娘娘您,对不起,还请婉妃娘娘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妾身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夏以沫甚至还向对面的女子,屈膝行了一礼,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向婉儿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真的如此轻易的就跟自己道了歉,一时竟像呆住了一般。
就在她刚想大人大量的放过她之时,身旁的瑜贵人,却突然悠悠开口道:
“沫儿妹妹这歉道的也未免太敷衍了些吧?”
听到她这明显唯恐天下不乱的挑唆之语,夏以沫这才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她,“瑜贵人姐姐嫌我的道歉不够诚意,不如由您来示范一下,我这歉应该怎么道好了……”
瑜贵人咯咯一笑,“本宫岂敢指导沫儿妹妹你怎么道歉?沫儿妹妹你可是一直深得陛下的宠幸呢,难道本宫不怕你到时候在陛下耳边吹吹枕头风,告本宫一状吗?”
夏以沫被她口中刻意咬出的那一句“沫儿妹妹你可是一直深得陛下的宠幸呢”,刺了刺,对面的女子,显然也并不掩饰自己在说到这句话之时的嘲讽,笑意吟吟的望着她。
果然,经她这么一提醒,一旁的向婉儿,立马接口道,“你怕她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陛下已经好几日都不曾踏进她的缀锦阁了吗?……前些日子的所谓椒房专宠,说不定,陛下早已经厌了她,不想再见她了呢……”
提到那宇文熠城好几日都不曾踏进缀锦阁之时,那向婉儿明显的觉得十分解气,一脸的幸灾乐祸;但当提到她之前的椒房专宠之时,那向婉儿又显然难掩抓心挠肺的妒忌……于是,她一张明艳的俏脸上,此时此刻的神情,便扭曲的有些可笑……
还好,夏以沫藏住了几乎冲口而出的笑意。
这向婉儿确实说的是事实。那宇文熠城的确有好几日不曾踏足她的缀锦阁半步了。至于具体多少天,夏以沫刻意的没有去数,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她根本不在乎他去不去见她一般……
听闻他这些日子,除了最开始的两天,是陪在上官翎雪身边的,之后,便轮流宿在各个妃嫔处,倒也算得上雨露均沾。
一开始,夏以沫总是不经意的留门到很晚,她自己倒没有察觉,直到有一日,柔香来提醒她,那个男人当夜宿在哪个妃嫔寝宫之后,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可悲……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行为。
前些日子的椒房专宠,确实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期待,以致这些日子,那个男人突如其来对她一番的疏远,令她就像是心中陡然缺失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找不到着力处,而且总是不自觉的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