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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刀剑啸云歌-第4部分

小说: 刀剑啸云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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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气冲撞,想来以少司命宗师之力,也讨不得好!”玄明解释道。

    四人又叙说了些借力之事,荀谨仁连夜招来县丞、主簿等人更改计划,又嘱咐些肃清之事,确保天衣无缝。

    第二日,街市之上,谣言便起,先是三五闲人,咬咬耳根。

    “听说了吗?昨晚府牢里可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我咋没听说?”

    “嘿,这事儿可玄乎?听说昨晚府牢里火光冲天,却是一阵阵寒气往外冒,那几个经年的死囚,都暴毙了!”

    “这么邪乎?怕是这些人坏到骨里,老天爷也看不过眼,降的天罚哟!”

    “谁说不是呢,那些死囚,一个个烧得焦黑,血肉却又冻住,面目全非,可吓人了!”

    “嘿,说的有头有尾的,咋的,你亲眼所见啊?”

    “咋不是?我没见着,咱隔壁李牢头可是亲眼所见呐!”

    “说的玄乎,还不知道怎样呢!”

    “嘿,不信可以去看呐,今早县尊大人便把人都遣散了,现在那地儿被那些差老爷围着,动静大着呢!”

    ……

    这小城之中,承平无事,这消息传起来最为迅速,不多时便是全城皆知。

    杨宅院落当中,杨金安听得仆人禀报,赶紧跑到后院向少女叙说。

    “浑身焦黑,血肉冻住?嘿嘿,这小县令倒是好决断,阴阳煞气冲体,倒是下得去狠手。”黑衣男子嘿然道,

    “看来人家是下饵了,就等着咱们这鱼儿咬钩。”少女轻声道,语气中藏不住笑意。

    “少尊不急,”黑裙女子出声劝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此去,虽是顺势而为,也有火中取栗之嫌,咱们晾他一晾,一则避其锋芒,二则等待姚苌归来,携两大宗师之威,毕其功于一役!”

    男子刚要说话,少女却点点头道,“真儿此言有理,而且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姚苌那边,还有些牵连,殿下想要收服姚苌,还得以此事点缀。”

    男子沉吟半晌道,“事关重大,这锁魂咒法却容不得差错,今夜且容属下前去探查一番!”

    黑裙少女叹道,“这十二道阴阳血魂煞气采集不易,的确不容差错,不怕他动手脚,就怕他毁去机要,一拍两散倒是不好,罗你去探查一番也好,只是不要妄动,失了机巧!”

    少女也看向男子点点头,男子拱手而退,霎时间周身涌起黑雾,黑雾一涌而散,男子也随之不见身影。

    这黑石府牢并不在府衙之中,而是在城西之地,小城承平日久,府牢也空荡无人,平日里有个鸡鸣狗盗之徒,三五日,个把月,也就放出去了,只有几个经年死囚,常住于此,往日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经年日久,也没了生气。府牢黑墙黑瓦,墙高三丈,厚有三尺余,精钢铁门,断龙条石,一应俱全,皆是为这江湖之士准备的,虽是小城府牢,寻常的江湖三流之士,便有百十人,一时间也难破开。

    荀谨仁带着三班捕快,里三层外三层将这小小府牢围得水泄不通,又带着几个捕快,假意入内查看。府内树木萧瑟,草色枯黄,残枝败叶,一片凌乱。荀谨仁暗自点头,这造假也颇得模样,看来这几位县丞、主簿也是用了功夫的。院内黑牢如同土堡,倾斜向下,所有的牢房均半掩在地下,四面均用米浆浇筑,又有天工城特产的灰浆包裹,坚逾精钢,牢固异常。府内精钢铁门大开,荀谨仁带人鱼贯而入,正见着柳七、玄明二人守在三具焦尸旁。

    柳七见得荀谨仁进来,咳嗽一声,对他眨眼道,“这尸体外表焦黑,内里却被一道寒气冻住,实在蹊跷啊!”

    荀谨仁见状,大声道,“端的如此怪异,不知是否人为?”

    玄明也无奈地对着荀谨仁点头道,“这牢房内无有人为痕迹,只是地气变动,引动煞气,冲撞了这些死囚,想来这几人穷凶极恶,合该应劫!”

    三人你唱我和,说了些玄理,便盖棺定论,以煞气冲撞结案。出得门来,荀谨仁吩咐左右,“这几日有贼人在城,加之此事,以防他们借机行凶,尔等要好生巡逻守卫,不可放任贼人行凶!另外,此处不可妄动,除了这煞气冲撞的死囚,左右也无他人,尔等锁闭牢门便可。”众人连忙应诺,拱手称是!

    众人收拾停当,锁闭府牢而去,柳七中途告罪,又悄然潜回府牢外埋伏,玄明和荀谨仁回得府衙,盘桓了大半日,等到天色稍晚,也潜至府牢,与柳七汇合。

    玄明拉着荀谨仁纵身过墙,进了府牢院落,却不见柳七身影,惊异之间,见得院落一隅有一团阴影扭曲,晃动几下,现出一个人来,夜色昏暗,看不清形貌,玄明已拉着荀谨仁上前,正是柳七。荀谨仁不由惊叹,“你小子倒是好本领,这角落竟能藏着这么大一个人!”

    “书呆子真个没见识,不过寻常缩骨功夫罢了。小爷的真本事你还没见着呢!”柳七得意道。

    “废话少说,进去再聊!”玄明低声喝道,拉着荀谨仁望牢门而去,柳七也紧跟上。

    此时牢门已锁,精钢铁门上贯钢条,又有儿臂粗细的铁链缠绕,结着一个昂藏大锁,荀谨仁哎哟一声,沉脸道,“竟忘了跟捕头们把钥匙索要过来!”

    玄明却不理他,对着柳七摆头道,“看你的了!”

    “这有何难!”黑暗中柳七应了一声,但见得柳七双眼处精芒闪动,只一瞬,便听得铁链滑落,略有轻鸣,借着昏暗天色,只见儿臂粗的铁链从中间齐整整断开,断面光滑如镜。荀谨仁不禁骇然,这挥刀断铁,竟然无声无息,这江湖好手,厉害如斯吗?!

    三人推门而入,也不还原遮掩,点起烛火,牢内原本阴暗潮湿,湿冷森然,此时却有一股燥热之气环绕,中间又夹杂阴冷,冲撞地四面墙壁微微开裂,显出团团淡黄土色,内里与方前离去一模一样,尸首横放,并无动过的迹象。

    “刚才就想说了,”柳七见状,也不复紧张,跑到牢头桌前,自顾自倒一杯茶吃,“一下午都无有动静,害得小爷白等了一天。”

    “莫非他们还没有收到消息?”玄明疑惑道,

    “不然!”荀谨仁皱眉道,“此本就是阳谋之饵,他们有所怀疑也属正常,这消息遍布全城,他们不可能不知。假痴不癫,伪作妄为,如此都不入彀,是他们识破我等之计,还是视我等如蝼蚁,不愿理会?”

    “此事宜大不宜小,我们以锁魂法入手,又借严老之势引裂风营入局,若是被古神教脱身而去,两边都不好交代啊!”玄明沉吟道,

    “此事关键在于古神教为何行事!”荀谨仁道,“敌暗我明,众寡不知,局势不清,古神教又是过江猛龙,咱们这边局势可不好啊!兵贵正,不贵奇,咱们屡用奇计,已然失了正道,一招踏错,便是累卵之局啊!”

    “师兄,莫不是你这手脚被古神教识破,才隐而不发?”柳七见得二人低沉,插口道,

    “不可能,煞气冲撞之下,魂不可见,若不是我事先渡其魂灵,也无法判断是否有残魂被煞气锁闭其中,这阴遁丁壬天禽局,下起地气,上应天星,有移风易气,改换水火之能。虽是我动手脚,这煞气却不作假,与那极阴极阳之地别无二致,我只抽取魂灵,煞气遮掩之下,只有起了阴阳秘法,方能发作显像。”玄明解释道,

    “这,难道我们判断错了,并非阴阳锁魂?”柳七疑惑更多了。

    “这……”玄明沉吟半晌,事到如今,他也有所怀疑,莫不是古神教又有新的邪法!思索间,突然猛地抬头,眼中运起精光,仿佛穿过这黑牢看向外部,一声厉喝,“谁!”

    说话间,玄明已脚下生风,扑到门外,又纵身飞腾,望南追了出去。柳七也不落下,只呼了一声,“少司命厉害,我去看看!”便将身扑去,脚下点动,迅如雷影般跟了上去。

    他二人动作迅捷,荀谨仁尚不及反应,已然没了踪影,眼下别无他法,只得讷讷坐下,等待二人归来,不由叹道,“这个莽夫,留我一人在此,也不怕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嘻嘻!说的不错,正是调虎离山之计!”不知何处,有清脆的嬉笑声传来,

    荀谨仁不由一惊,喝道,“谁?!”转念间已镇定下来,高声道,“可是古神教高人,何不现身一见!”

    “我只是来取东西,和你可没什么可聊的!”随意地声音传来,却辨不清方向。

    荀谨仁听罢,赶忙跑到尸首跟前护住,大声喝道,“藏头露尾,鬼鬼祟祟,这就是古神教的做派么?我听闻贵教交好三皇子殿下,也有顺应神朝之心,为何在此戕害黎民,行这龌蹉之事!”

    “哼!我神教行事,还不容你来置喙!”声音有些恼怒,说话间,荀谨仁只觉恶风扑面,眼前一团黑影扑来,不觉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你个小小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阻我?”黑风散去,眼前立一黑裙女子,黑纱遮掩看不清容颜。女子说话间,已挥手向荀谨仁拂去。荀谨仁这几日见得江湖异士之能,正是万分警惕,但见女子拂袖而来,心中大骇,身体却如同被缚住一般,挣扎不得半分,心中不禁暗暗叫道,“吾命休矣!”

    荀谨仁被女子当面一抚,却是栽倒在地,虽不知为何,未曾伤得性命,这一摔也半身青紫,又被女子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也出不得声音,只有一双眼怒目圆睁,转个不停。

    又听得身后传来女子声音,“既有所献,我神教自当笑纳,好好当你的县令,莫要多管闲事!”言罢,便听得一阵悉索之声,不多时,便没了动静。荀谨仁暗自庆幸捡回命来,又暗暗咒骂二人,这一阵全身又麻又疼,偏偏动弹不得,又不能叫喊,当真万分难受,他自幼读书,何曾受得这般苦楚,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话分两头,玄明和柳七一前一后追了出来,只见一黑衣人穿府过院,轻功了得,飘然如烟,聚散如云,鬼魅异常,须臾间已奔逃三十余丈,他二人一个通感神明,一个劲力圆融,均是目有精光,视这夜色如同白昼,当下也都运转身法,追了上去。

    “巫身凌云法!”玄明暗叫一声,放声道,“不知古神教哪位大巫降临,何不留下一叙!”声音被他逼成一线,直入远处黑衣人耳中,这夜幕下万籁俱静,只有他三人搅动风声,玄明朗声高呼,却不闻任何声音。

    说来他二人身法也有不同,玄明脚下不徐不疾,随意而走,自有山河退让,天地自来,说不出的潇洒惬意。玄明却是劲风包裹,如同蝶舞浪颠,身法轻灵,脚下轻点,便是五六丈,上下提纵,飘然如飞。

    他二人各有身姿,紧追不舍,眼见得将出南城,那黑影倏然转身回舞,一掌劈向玄明面门,玄明但觉天地一紧,将身缚住,掌影漆黑如墨,迎面而来,在眼中越来越大,仿佛撑满了天地,又见得那掌缘飘散屡屡黑烟,黑烟散处,四周景物微微扭曲,仿佛隔着火焰视物,天地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森罗掌?”玄明暗赞一声,用手在身前一划,左手捏一个诀,右掌登时笼罩一团青气,青气氤氲朦胧,幽碧之间仿佛万木森林,勃然一股生机喷薄而出。以掌对掌,两人一触既分,青气黑烟相互吞噬,片刻便消失无影。

    只这对掌片刻,柳七也赶将上来,怕玄明吃亏,对着黑衣人搂头便是一刀,快刀破风无声,却被黑衣人瞧得分明,连忙将身避开,又是一掌而至,被柳七一刀劈开,黑掌聚而不散,黑烟罩面,打得柳七一个踉跄,略有分神,黑衣人借着掌力飘然远遁!

    玄明忙着查看柳七伤势,未及追赶,只得任他远遁。玄明扶下柳七跌坐运气,不消片刻,见得他脸色青黑,猛然吐出一口黑气,便又红润过来。这才关切道,“不妨事吧?”

    柳七摆摆手,“还好还好,幸得我炼劲入髓,劲力圆融,最是不惧这迷魂手段。”

    “森罗掌练得如此境界,当是巫罗无疑!”玄明叹道,“五使十鬼,一下子来两个,也不知谋划些什么大事!对了,谨仁兄呢?”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喝道,“糟了!”

    等他二人急匆匆赶回府牢,荀谨仁已晕过去一会儿了。柳七扑过来将他扶起,上下查验,见得只是些皮肉摔伤,不由得暗自庆幸,这才为他推宫活血,使其幽幽转醒。

    荀谨仁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刚想叫骂,见得柳七灰头土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得岔开话题,“事情如何?”

    玄明见二人一个面色青灰,一个鼻青脸肿,不由好笑道,“自己看吧”,说着让开身,地上的尸首已然不翼而飞,“饵是下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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