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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灵祭(GL)-第48部分

小说: 灵祭(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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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行心底疑虑,表面却不动神色地笑了:“如此再好不过。只是等得急了,也不知这缘何时可开花结果?还想求一解其惑。”

    “快了。”僧人放下手里签文,脸上皱纹笑得合起来:“公子莫急,情至深处自有天意。回首之间,便得圆满。”

    夏行闻言,状若开怀地朗笑一声,随即鞠躬拜谢道:“那便先谢过长老吉言了。”言罢,转身离了开,往里走去。

    甫一离开,夏行便拐入人群之中。不一会,他隐隐觉得身后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每次偷眼打量,都毫无所觉。夏行心里警惕极高,念着此时香客众多,对方就算真的发现自己想来也不会在这里乱来,因此不急不缓地随着众人到了姻缘灯处。

    一踏入房间,入目几乎一片火红之色。明明看起来分外喜庆的颜色,落在此时的夏行眼里,只觉诡魅得紧。那些灯柱都被罩在红色纱笼里,上面用金粉勾勒出各自的生辰八字,齐齐排开。房间里有不少人正指着笔在上面书写,眉眼间俱是期待。夏行迈进去,背着手看似悠闲地绕着,实则在寻王家闺女的名。灯烛都是按着点灯日期排列,他掐算着对方失踪的日子,果然不一会就寻到了那盏姻缘灯。

    几乎是目光瞥见的刹那间,夏行的脸色就变了变。

    这盏灯不同于其他,灯火稍显黯淡,已经烧至烛台,衬着红色纱罩,也不知是不是夏行心理作祟的缘故,觉得比之其他几盏,阴恻恻的红,色泽暗沉,竟有几分血色模样。而纱罩上那金粉勾勒出的生辰八字,望得夏行一阵心惊。他本不算迷信之人,只是那金粉细细描着的“乙酉年,壬辰月,丁丑日,丁未时”,细细算来,竟俱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正惊疑间,夏行忽觉身后一阵凉风,只是那烛火动也不动。倒是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行心念一动,突然故意提了声音,口中惊叫一声,状似脚步一个不稳,倾身就往烛台倒去。

    “砰——”

    房间中有不少年轻男女,此刻听到动静下意识往夏行这边望来。只见一只手正扯了他的手臂衣衫。然而夏行的手还是挥了一挥,碰到身前烛台,台上那盏姻缘灯也跟着打了翻。烛火落在地上,竟也不灭。而随着纱罩的离开,一股奇异香气霍然散开来。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夏行身后拉住他的一个小僧已经跨步而出,极快地将姻缘灯重新扶回了原位,将纱罩重新罩在灯台上,脸色却有些沉下来,余光深深望了夏行一眼,才转身朝向众人,手持佛珠,弯腰歉意道:“诸位受惊了。”

    待安抚好香客,回头时,夏行却已经没了踪影。

    此时夏行,自是在大家注意力都被灯台吸引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用了水天零的护佑灵力隐了身形。这也是湖里水天零惊觉他遇到危险的原因。

    然而夏行出乎意料的,并未马上离开。

    他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此刻离开月老庙,反而容易遇到危险。因此他只是躲在人群处,等待着水天零和元央出来。

    “他倒狡猾。”元央听水天零说了完,话虽这般讲,但听到对方没事,脸上显然有些轻松之色。

    “嗯。”水天零轻轻点了头,脸色有些凝重,“不过他提到的姻缘灯,倒是一个线索。虽不知那生辰八字是否有关联,但若是没有猜错,那女子夜行失魂至月老庙,许是与此灯有关。”

    “极有可能。”元央附和了一句,低下头去,眉间忽有些憾意,“怕是那女子,当真成了白骨一堆了。”

    正伤怀间,耳边忽有微软话语落下,带着安抚之意:“有些事本就由不得圆满。”顿了顿,“何况你已经尽了力。”

    元央抬头,瞥见水天零眼底匿着的一抹暖意,郁结的心绪也稍稍敞了些开。她朝对方抿出一个浅淡笑意,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水天零点点头,往窗外扫了一眼,淡道:“已三更天了,再休憩一会罢。”

    言罢,轻轻按了按元央的手臂。

    元央心湖早已起了涟漪,无法再同平日那般自然,暗暗吸了口气,推诿道:“阿零先躺下罢,我有些渴,去倒杯茶水。”

    言罢,起身欲下床榻,手腕却又被扯了住。

    元央惊讶地回过头,正望进水天零深不可及的眼睛里。

    “你腿受伤了,我来罢。”说着,水天零将自己的衣袂压了压,才站起了身,轻轻巧巧地越过元央。

    眼前拂过一阵清风,夹杂着熟悉冷香,在鼻尖扫过。元央不由屏了呼吸,动也不动,任由那身柔滑黑袍自身旁跨过。待水天零走到桌旁,背对着自己时,才微红了脸,偷眼打量过对方。

    只见如水月光之中,那身黑袍也似有水波流转,身后青丝倾斜而下,被蒙上了淡淡流光。元央心头一跳,便见水天零已经回过身,披着一身霜华,朝床榻走来。那眉眼静谧安然,幽邃不起涟漪,仿佛什么事都无法牵扯分毫,再危险的境地,似是望一眼,便能让人安了心。

    水天零垂下眸去,伸手递了水杯。眼前女子低下头去,青丝泄下半肩,微红的小巧耳垂,在青丝下若隐若现,宛如枝头锦簇繁花,已不知何时悄然绽开了花苞,露出亭亭姿容。水天零的脑海里,忽的便浮现出不久之前换衣那一幕来。

    算来,已经是第二次了。只是这次榻上女子衣衫湿透,浸润出妙曼曲线,不知怎的,愈发显得幽香沁鼻。解衣间,肌肤上还有水珠滚落,沿着细腻机理滑入床榻之间。那些散乱青丝些许黏在鬓间,被她轻轻拢至耳后,对方紧闭的双眸之上,那睫毛有些不安稳地颤起来。也不知是否因为伤口疼痛,那唇始终紧抿着,淡淡的白。而逐渐j□j出来的纤细骨架上,伤口爪痕暧昧,血渍被湖水冲得淡了,望去便成了粉色,不知怎的缀在这具身体上,有些奇异感觉。

    微亮的夕阳里,女子眉眼间的青涩美好,好像被层层包裹在茧中的蝶,如今已经挣扎着露出一丝端倪,等待着要在某一刻破壳而出。

    如此像。即便在时隔多年之后,竟还是能寻出一些痕迹,与记忆里的一些人,一些事,重叠起来,恍然间模糊了岁月流逝,快要忘了,被留在原地的自己,其实早就孤身一人了。

    在很久以前,就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

    “阿零?”

    元央喝完水抬起头,便撞见似是陷入思绪里的水天零,一双眼眸里浮起雾气,空旷得看不见其他东西,浑身透出极深的寂寥来,望得元央呼吸一紧。

    听到她的唤声,水天零才抬起了头,望了元央一眼,并不说话,沉默地取过了她手中的空杯,放回了桌上。

    “阿零,你方才……怎么了?”元央不知该如何解释之前那一瞬心头不安,关切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去一些事。”水天零话语淡淡,眼底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元央往床榻里面靠了靠,让出了位置。踟蹰了会,还是忍不住道:“阿零没当隐卫之前,是做什么的啊?我一直好奇,阿零看起来这么厉害,像是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一般。”

    水天零方上了床榻,听到元央的话,动作一顿,随即偏过头去,似喃喃自语般,重复道:“厉害么?”

    “当然。”元央毫不犹豫地应了。

    水天零忽然抬了眼,缓缓倾过去半边身子,元央的眼睛倏地睁大,身子紧靠在墙上不敢动弹。直到两人眼看着快要贴在一处时,方停了下来。

    只见两人的视线交错,呼吸相闻。就在元央不知所措间,水天零的唇角弧度添了一抹淡淡涩然,才低低开了口道:“只是你不清楚罢了。”

    话语几近叹息。落在元央耳里,竟带了些许的落寞。

    那是她从不得知过的阿零。

61家族动乱() 
“阿零……”元央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不知怎的心头却狂跳起来;顿了顿,才磕磕绊绊道:“虽然不知阿零指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在我心里,阿零已经很厉害了。好像……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知道阿零在旁边;就能让人很放下心来。”

    “是么?”

    水天零话语淡淡,目光却瞬也不瞬地望着元央;似乎在探究什么一般。那幽眸比那窗外夜色更浓,简直让元央以为,自己整个人都要在这目光里被望穿。她只得硬着头皮轻轻点了点,身子几乎完全贴在身后墙上,大气都不敢喘。

    水天零望了片刻;却已经重新直了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迫在眉睫的冷香便也随之淡了。元央心底一松,却又隐隐觉出几分失落。她勉强打起精神压下了自己纷乱思绪,试探性地问道:“阿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嗯。”水天零移开了视线,状若随意地应了声,神色间没了之前的怅然,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昙花一现,“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话落,已经率先躺□去。

    元央心里好奇,但见对方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也不再强求。她贴着墙壁跟着躺回床榻之上,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瞥向水天零。

    只见那侧脸轮廓静默在半明半暗的月光里,似流淌了一身灼灼风华。然而这风华却也是安静的,不喧扰的,犹如沉浸在水底的宝石,色泽氤氲在水光中,光芒被掩了大半,只有细细瞧着,才发现沉淀出更加迷人的光彩。元央简直想伸出手去,细细描一描那疏淡眉眼,挺直鼻梁,尤其……是那抹薄唇,仿佛开阖在黑夜里,有那独特香气泄露一室。

    这般想着,元央自己先红了脸。念及方才的梦境,只觉心里别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自己竟做了那般荒诞的梦,若是……若是让阿零知晓,也不知会如何瞧她了。她越想越觉得羞愧,有莫名的火自头顶一寸寸烧下去,烧得元央整个人都滚烫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掩埋了才好。

    发怔间,那唇忽的便动了。

    “有甚好瞧的,还不快睡。”

    元央一惊,霎时便红了脸。见对方眼眸依旧闭着,动也不动,才吐出一口气,匆忙回转过视线,忙不迭地应了:“这,这便睡了。”

    话还未落,已经紧紧闭起双眼,掩下了眸底惊慌。

    笼罩下来的黑暗里,只有一颗心在胸腔鼓动,愈发清晰可闻。元央几乎要觉得会被同榻女子听闻了去,只得在慌乱之中将手按在心口之上,似是这般便能压住。然而手心下的震动,让元央乱了一腔心湖。只是一闭上眼,之前的梦境就浮现出来。脑海里那双幽邃黑眸与绯色薄唇,在淡淡香气里贴近。

    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元央捂着心口,紧咬着唇,只觉如坐针毡,却无奈只能僵硬着身子贴着墙,简直比经历酷刑还要难捱。她想不明白。不过一日,怎的自己竟这般不自在?大家都是女人,同榻而眠,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而如今竟比身旁睡着个男人还要古怪。

    就在元央叫苦不迭,觉得这漫长一夜也不知如何熬过去的时候,房间外头,突然有一声“轰隆”巨响传来,惊醒了寂静深夜。

    “怎么回事?”元央本就未睡,听到动静猛地坐了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肩头伤口,不由闷哼一声。

    “小心些。”

    身旁的水天零皱了皱眉,似是责怪地瞥了元央一眼,随即跟着坐起身来,望向窗外道:“怕是有事,我去瞧瞧。”

    说着,已经下了床榻,俯身去穿靴子。

    “阿零,我……”

    似是知晓元央想说什么,水天零站了起来,回过身子,只一眼,元央便顿住了话头。

    “你伤势未好,腿脚也不便,在此等我就是。”

    见元央脸上有些垂丧模样,水天零顿了顿,又软了些许语气:“我很快回来。”

    言罢,才在元央的点头里快步出了房门。

    待房门被掩上,水天零忽的顿住脚步,偏头扫向一旁檐下,动了动唇,似是说了什么无声话语。

    不过眨眼间,一团白毛已经自廊上跃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水天零脚边。

    “在此呆着,务必护好她。”

    小泽神色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也还是勉强点头应了。

    水天零吩咐好这些,望一眼身后房门,才消失在夜色里,朝着声响处赶去。

    屋里元央并不知这些,只是等了一会,心里却已经有焦虑开始漫上来。虽然知晓阿零处事根本无需她担忧,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哪里能在床榻边坐得住。元央想了想,还是起身准备去窗口望一望。脚方落地,腿间便是一阵剧痛,带的她脚步也趔趄了下。

    “嘶——”元央倒抽一口凉气,抚了抚腿,脚步却没有停下,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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