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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我是九皇子-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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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属于自己的佛法。”

    杨易点了点头:“你放心,要让我有多大雄心壮志恐怕很难,初心不负,倒是能为之。”

    听闻此言,普空和尚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道:“为师如今唯一放心不下便是九霄山,你若是有空的话就替为师去九霄山看一看吧…”

    说着话,普空和尚从怀里取出九霄山庄的掌门令牌递到杨易面前。

    杨易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

    二人都未说话,烛火微光中,天下第一宗门九霄山庄的庄主之位便这般静静的交接。

    普空和尚没有说话,他知道杨易虽然生性疲懒,却是一个勇于担当之人,他接过了令牌,就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全山庄。

    杨易看着手中块重量不大捧在手中却极为沉重的令牌,站起身来,在普空和尚面前双膝跪地,恭敬的开始磕头。

    当年杨易被和尚逼迫拜其为师时,实则心不由己,磕头也是敷衍了事,此时却是诚心诚意,对这位心怀苍生的酒肉和尚师父敬佩不已,每一下头都磕的震地有声。

    “砰…”

    “砰…”

    “砰…”

    三个响头罢了,普空和尚低头看着杨易,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长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杨易一直躬身伏地,没有抬起了头,隐约间有泪水滴落在木制的地板之上。

    晚风从窗口吹入,桌上已经燃烧将近的灯芯之火被风吹荡着,然后不可阻挡的缓缓熄灭…。

    杨易埋着头,带着哭腔轻唤了一声:“师父…。”

    再抬起头来时,盘膝而坐微闭双眼的普空和尚已然没了生息,一代宗师就此坐化。

    普空和尚一生坦荡,锄奸惩恶,抵御外寇,一个侠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作为一个出家人,他吃肉喝酒显然不是太符合出家人的形象,可是在杨易看来,普空的佛心乃是真正的佛心,不是那些整日将佛法挂在嘴边却迂腐无为的出家人所能比拟的。

    作为一个武林大派的宗主,九霄山庄从一个三流的门派,仅仅十多年时间,便成为与繁花谷并肩的武林星宿,普空和尚功不可没,而且在普空的率领下,九霄山庄建立了一个正派宗门所具有的一切门宗道义,多年来在本地与侵略的凶狄人周旋,从未妥协。

    作为一个师傅,普空数次救杨易于危难,却从未图杨易这个徒弟有所回报,杨易甚至连“师父”二字都没有多唤两声。

    杨易在房中跪坐到天明,知道普空大师的身子完全冰凉了,杨易才唤进猴尖儿等人。按照佛门习俗,对普空大师进行火化。(古代大部分民俗为下棺入葬,即为土葬,只有佛门才进行火化)

    普空大师的佛身依然面带温和微笑,逐渐被熊熊大火吞噬。

    见杨易沉默不语,面露悲色,极少言语的云棠仙子劝慰道:“普空大师慈悲为怀,平生竭力普渡众生,此番坐化,定能遁入西天,成就佛法。”

    杨易却是苦笑道:“和尚一生开始洒脱不拘,实则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我倒希望他莫要成什么佛,轮回做一个普通人,无拘无束的喝酒吃肉,或许他会更喜欢。”

    杨易心中悲苦,他在感叹和尚之时,又何尝不是在感叹自己。

    生在乱世,身不由己,没有人愿意整天去打打杀杀,整天去忧烦苍生。

    这些年,杨易经历了无数生死才知道,人的不知足是多么的愚昧。

    上一世,杨易在繁花忙碌的都市生活中丢失了自我,乏味丶枯燥丶厌倦充斥那颗疲倦的心,而当他见惯了乱世中的水深火热与残酷的生离死别之后,他才明白一个枯燥乏味而平淡的生活是多么的苦于不可求。

    历朝历代,为了创造出现代人厌倦的那种平淡生活,多少人赴死,多少家破裂,多少灵魂无法安生。

    人们总是喜欢这山望着那山高,却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对面那座云雾遮掩的高山之中,并没有人们向往的美丽景色,只有蔑视生灵的恶魔,去之悔矣…。

第四百二十九章 生死共赴() 
    北地的风永远那么刚烈,即便已经入夏,呼呼烈风依然刮的人脸上生疼。

    辽阔的山川河脉非常美,一眼顾去,那种海阔天空的苍茫感,总会让人心旷神怡。

    杨易看着数只苍鹰在很远的天空中盘旋,不是发出兴奋的鸣叫之声,他知道,那里一定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交战。

    从昨日开始,并州方面向青州发起了全面进攻,一路上战火纷飞,尸横遍野。眼见此景的杨易更是心急如焚,不敢有所耽搁,径直向青州城奔去。

    青州城乃是大光东北方向最远的一个府城,这里不但是大光地域北方游牧民族的东北前哨站,亦是大光最大的战马牧场。

    青州铁骑天下闻名,战力丝毫不逊于强悍的凶狄人,他们虽然没有朔州北军那样精良的装备,却是宝马良驹天然的孕育之地,朔州城犹在时,驻扎在那里的北军大部分坐骑都是来自青州。

    这也是凶狄人和杨杰都在想方设法得到青州的根本原因,凶狄人得了青州,大光就再也没有产马之地,没有战马,谁也无法阻挡凶狄悍骑的步伐,而杨杰如果得到了青州,他就可以组建大光最精锐的骑兵部队,无论是震慑凶狄人还是对付中原诸侯,都将拥有足够的先天优势。

    杨易距离青州城二十里处时,王飞将便率领着千余精骑前来迎接。

    数年未见,王飞将已经从当年国子学的壮实少年,变成了一个历经风霜,久经沙场的悍将。胡子更长了,双手更糙了,脸上多了一条十分骇人的疤痕,不用说话,杨易便知道王飞将这几年是如何在鲜血中摸爬滚打的。

    “哈哈!老大!你怎得还是一副小白脸像!”王飞将人未下马,那豪迈的声音率先传来。

    杨易翻身下马,笑道:“小白脸也总比你长成这般好,若是晚上遇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山里的野人跑了出来!”

    王飞将哈哈大笑,冲上前来一把将杨易抱了起来,骂道:“他奶奶的,听说你跑到并州去了,差点没担心死老子,就你这身子骨,野狼都能叼了去!”

    杨易与王飞将用力的拥抱了一下,道:“我命比天硬,向吃我的野狼还没有生出来。”

    王飞将闻言又激动的熊抱了一下杨易。

    杨易好不容易从其怀里挣脱出来,赶紧问道:“情况怎么样?”

    王飞将闻言面色变的有些凝重,收住笑容道:“先回城再说。”

    杨易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各自回身上马一路向青州城疾驰而去。

    进入青州城,王飞将在府上大设宴席,款待杨易丶慕容思南等一行人。

    赴宴之时,杨易发现堂中尽是自己的人,王飞将的手下却寥寥无几,这可不合宴请宾客的规矩。

    一问之下才知道,青州如今四面受敌,王飞将手下将领本来就少,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依然显得捉襟见肘。

    王飞将郁闷的豪饮了一口酒,骂道:“他娘的,前日并州那边兵分两路,南北东进,目前还探不清虚实,我不敢贸然出击,只能步步退守。凶狄人已经到了距离青州一百里的地方,估计不出五日便会向青州发起攻击。”

    杨易连忙问道:“杨杰的人呢?”

    王飞将放下酒杯,心有余悸道:“杨杰的两万兵力已经穿过东面的水泽地,不过现在被我派去的八千兵力堵截在水泽出口,多亏你派人提醒我,要不然我可就被那狗曰的杨杰给捅了屁股。”

    杨易眉头紧皱,形式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严峻,如今杨杰和王玄卿都发起了攻势,虽然暂时被王飞将阻挡住,可是别忘了还有最难对付的凶狄人还没有出手。

    杨易看了眼正在饮酒的王飞将,这家伙看似一脸的不在乎,不过细心的杨易早就发现王飞将眼睛泛着黑肿,面色略显疲惫,显然已经是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

    王飞将放下酒杯,看了眼杨易,笑道:“老大,你来看我,我自然很高兴,可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且在城中休息两日,然后我派人送你离开青州…”

    “憨子,你当我又是坐船,又是跑马,又是奔逃的来青州是游玩观光的么?”杨易骂道,他当然知道王飞将是不想把自己拖下水,可是他既然千里迢迢来了青州就断然没有了就这么离开的可能。

    王飞将怔了一下,却是叹了口气道:“老大,我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青州注定将成为百战之地…”

    “你怕么?”不等王飞将说完,杨易忽然问道。

    王飞将惊怒道:“老子王飞将何时怕过谁?将军百战死,不外乎就是一堆白骨而已,若是怕了,那就没有资格再穿上这身铠甲了。”

    杨易点了点头,盯着王飞将笑道:“不错,还是当年的王飞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杨易也还是当年的杨易,无论是在国子学,还是在朔州,又或者是在彭城,我何时惧怕过谁?”

    王飞将错愕了一番,旋即笑道:“是啊,当年在京城,我们五兄弟惧怕过谁,便是那国公府的世子,不也被我们打的满地爪牙么?!哈哈!”

    “当初凶狄人派两千精锐潜入大光想要暗杀父皇,我们几兄弟直接给他全埋了,据说到现在那山谷里都还能挖出白骨来。那时候咱们无权无势,无兵无将亦敢与千军万马以博生死,如今你我皆为掌权者,如何能惧怕他们?”杨易咧嘴笑道。

    王飞将却是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你我无牵无挂,初生牛犊不怕虎,见谁都敢上去咬上一口,如今的形势却是变化莫测,你我背负的不光是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有三军将士,满城百姓所依托。

    你现在乃是大光的蜀王,蜀中多少人指望着你过活,你若是在青州有什么事,王飞将如何给他们交待。”

    杨易直勾勾的盯着王飞将,他能够听出王飞将言语中并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反而给人一种杀身成仁的感觉。

第四百三十章 抉择() 
    王飞将从来都不是一个怕死之人,却是正因为看穿了生死,知道此次青州之战,自己四面受敌,形势危急,他已经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杨易留在青州恐怕只能多添一具尸体而已。

    杨易摇头道:“我既然来了青州,就断然没有独自离开的准备,你我兄弟几人当年在樱花树下誓言同日生同日死直到此时依然记忆犹新,即便这些年我们各自走的路不同,我依然觉得誓言就是誓言,不可轻易违背。”

    王飞将还想再言,杨易挥手道:“憨子,你要是再跟我纠缠不清,敌人就打到家门口了,你怎么便的如此扭扭捏捏?与其争论一个人死还是两个人死,不如赶紧想办法大家怎么都能活下去。”

    王飞将被杨易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索性将酒杯往桌上一砸,怒道:“好!要死一起死!”

    “我死你大爷!你就那么想死啊?老子还等着回家抱孩子呢。”杨易笑骂道。

    王飞将憨厚的笑了笑:“对,活!都要活!”

    杨易收起笑容,放下酒杯,问道:“说说吧,怎么个活法。”

    王飞将摇了摇头道:“动脑子的事情你来,杀人的事情我来。”

    杨易想了想,站了起来,道:“有军图么?”

    王飞将闻言也站了起来,招了招手,侍从们迅速上前将酒桌抬了下去,又搬上来一个挂着行军图的木架。

    杨易等人上前看了看行军图,那行军图画的十分草率,只是简单的表明了敌军位置和数量,对周围地形刻画,行军路线等都没有详细备注。

    这种行军图是目前大光普遍运用的图注法,也不是说草率,而是相对与杨易他们来说太草率了。

    “取纸笔来。”杨易扬了扬手道。

    猴尖儿连忙从行囊中掏出绘图用的石墨笔和绸纸,以及蜀军特有的标尺,朱砂颜料等绘图工具。

    杨易一边询问王飞将各处兵力部署,敌人的兵力部署以及相关的详细地形,一边用标尺在绸纸上一一绘制出来。

    不到半个时辰,一副标准的青丶并战事图便出现在了王飞将面前。

    图中不但标明了各方军队的详细数量和行进路线,还画出每一座山的高度,每一条河宽度等,所有敌我态势,山形地貌一目了然。

    王飞将看的两眼放光,惊叹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绝活?”

    杨易鄙夷的看了眼王飞将,笑道:“这种图是我蜀军中级以上军官的必修课,随便抓一个校尉出来都画的出来。”

    “他娘的!要是老子有这样的地图,那打起仗来还不了如指掌,运筹帷幄?”王飞将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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