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第9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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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的心一紧。
好一阵子之后，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又豪情陡起。
他收回目光。再度前后左右地看了看他的那些正在奔忙中的将士们：
今天，他要成为，也必须要成为一个给大英帝国剪短勒在咽喉的绳索的硬汉！
而此时此刻，就在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的对面，同样也是站在一处高地之上的曹文玉，心情却很是轻松。
尤其是当他从手中的望远镜里看到那成片成片的正在布置发射阵地的英军炮兵军团的时候。曹文玉的心情，就更是好得不得了。
在与英军之前的那一次次试探性的接触中。曹文玉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全部真正实力都亮出来。
尤其是他的重炮群，自始至终地就没有亮过相。
现在。对手果然就真的上了当。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显得那么的漫长。而忙碌中的时间，过得却是相当的快。
与等待中的曹文玉不同，忙碌中的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很快就迎来了大决战开始的那一刻。
八时整，尽管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感觉着总好像还有些什么事儿没能够做完，但塞文河战役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正式地打响了。
作为英军的第一发言人，庞大的英军炮兵群的试射弹首先出膛，上百发炮弹呼啸着飞上了太平天国红军的防御线，顷刻间，火光冲天，烟尘翻卷。
不过，就在英军的炮兵军团根据试射弹的弹着点重新修整好射击诸元，准备给他们那即将迈开充分步伐的步兵兄弟们尽可能地扫除障碍，提供最大的帮助的时候，就如同是天上猛然炸响了一片片的闷雷，太平天国红军的重炮群，却抢先发言了。
成片的榴弹炮和野战炮的炮弹，就像是冰雹般的，带着凄厉的呼啸，砸在了英军炮兵军团的阵地之上。
顿时，英军的炮兵阵地就变成了一片的火海……
可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还是相当幸运的。
当他下达完战役开始的命令，而炮兵军团的校正弹也开始进入炮膛的时候，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突然生起了一个再去约翰？米歇尔爵士的首轮冲击军团看看的念头。并且随着脑子的一动，他的脚底板儿也就跟着动了起来。
于是，就在他刚刚策马奔到约翰？米歇尔爵士的跟前，嘴还没有张开的时候，他的炮兵军团就成了太平天国红军的靶子，而那个被他选定为最佳指挥地点的小山丘，也完全被太平天国红军的炮火所淹没。
大决战才刚刚开打，炮兵军团就先被打成了残废，这样的情形，是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的。
事到如今，还能再打下去吗？
曾经坚定无比的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也开始了犹豫。
第八三六章 大收官——大英帝国的终结者（十八）（）
但这个时候的约翰？米歇尔爵士，却显得相当地沉稳。
眼见着本是为他提供火力支援的炮兵军团，竟然在他的军团的官兵们还没有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先被对方已经打得炮仰人翻，约翰？米歇尔爵士自然也是相当地惊愕。
太平天国红军炮兵的威力，实在是强悍，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在惊愕了那么一阵子之后，约翰？米歇尔爵士却又生出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激情。
如果能将如此罕见的强悍对手打翻在地，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对，既然事已至此，那干脆就趁着太平天国人正在对本方的炮兵军团全力进行攻击的时候，提早发动自己的攻势。
于是，当身为中路攻击总指挥的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已经开始心生犹豫的时候，约翰？米歇尔爵士却牙关一咬，毅然而然地抽出了肋下的佩刀。
他扭脸瞅着已在他的身后等待了多时的那队传令兵，高高地举起佩刀，“大英帝国的生死存亡系于此战，帝**人的尊严和荣誉系于此战，不战胜，毋宁死！”
随着话音落地，他那把在晨光中泛着凄厉寒芒的佩刀，快速而凶狠地向下猛劈。
几十个传令兵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而早就在等候着他们的指挥官的这一声令下的百余把军号和苏格兰风笛，也开始一起呜呜咽咽地吹响。
八时十五分，约翰？米歇尔爵士早于预定时间半个小时，拉开了他的军团进攻的大幕。
约翰？米歇尔爵士军团的三个师，分为三个波次。在军鼓手的引导下，两万多官兵迈开坚定的步伐，以整齐的队伍，向着太平天国红军的防御线稳稳地走去。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二百米……
尽管如同是行进在阅兵场上一般的英军官兵的越来越靠近，但在太平天国红军的防御线上。除去那一面面鲜红的旗帜在猎猎飘扬之外，却依旧是寂静一片。
但当行进中的英军前锋距离着太平天国红军的防御线仅有百余米的时候，就像已经熟知了的那样，太平天国红军的炮火，就不出约翰？米歇尔爵士预料地开始向他的军团的官兵队列中倾泻起来。
虽然用在他的军团身上的太平天国红军的炮火，远远不如还在摧残着他们的炮兵军团的炮火凶猛。但是那漫天飞舞的烟尘，却已经将他的官兵们几乎完全地淹没了。
一旦靠近太平天国人的防御线，就势必要接受对方无情炮火的洗礼，对于这一点，约翰？米歇尔爵士有预料。已经与太平天国红军磨合过了一些日子的英军的官兵们，也早都有心理上的准备。
另外，约翰？米歇尔爵士事前还做下了这样的部署，即每一支走在后面的队伍，都相当于是一个督战队，所有的官兵只能向前，敢后退者，格杀勿论！
正因为凡此种种。尽管太平天国红军的掷弹筒、迫击炮轰鸣个不停，但是英军的庞大进攻队伍，依旧在朝着太平天国红军的阵地在靠近。
于是。该轮到正静候在阵地上的太平天国红军枪手们动手了。
而约翰？米歇尔爵士和他的官兵们，也终于见识到了太平天国红军的又一大杀器。
在对付之前的英军的一次次试探性的接触中，曹文玉基本上已经让英军的官兵们尝尽了红军能够给予给他们的一切可以尝到的苦头，但还是有一样东西，曹文玉却始终没有拿出来。
这就是郑南式重机枪。
而现在，曹文玉绝对够大方。郑南式重机枪闪亮登场了。
在红军的阵地上，一字排开的郑南式重机枪。将密集的弹雨，几乎是贴着地面。凶猛地扫向英军的密集队列。
在这种犀利的打击之下，侥幸躲过了红军炮火痛击的英军官兵，就如同是待割的韭菜，一排接着一排地被放倒。
然而，在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英军的官兵们却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被打乱的队形也重新整好。英军的官兵们以必死的信念，迈过倒下了的同伴们的躯体，前赴后继，义无返顾地迎着红军的弹雨前进……
约翰？米歇尔爵士的三个师，已经都被彻底地打光了。
当两万多自己的官兵们都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约翰？米歇尔爵士在仰天发出一声惨啸之后，亲自带上全军团仅剩的不足两千的勤杂人员，也昂首挺胸地踏上了慷慨赴死之路。
约翰？米歇尔军团完蛋了，但正是约翰？米歇尔爵士慷慨赴死的这一英雄壮举，切切实实地感召了其它的英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胜利，毋宁死！”
后续的英军官兵们高喊着约翰？米歇尔爵士曾经高喊过这声豪言，攻势还在继续。
英军接连不断的进攻浪潮，已经卷过了整整的一个上午，又卷过了中午。
但是，斯杰奈恩勋爵依旧没有给曹文玉留下丁点儿的空闲，又把约翰？西蒙斯爵士的军团席卷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斯杰奈恩勋爵似乎开始有了那么一点儿的醒悟，如果真的一直照着这个样子打到底的话，搞不好，那可就要倾家荡产了。
而一旦自己的西线集团就这样地完全葬身于此的话，太平天国人那可就会无遮无挡地直接杀进伦敦了。
于是，当看到约翰？西蒙斯的军团也按照预先的部署，整整齐齐地投入到了战场之中的时候，斯杰奈恩勋爵已经有了要适可而止的打算。
然而，约翰？西蒙斯军团上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斯杰奈恩勋爵又如同是回光返照一般，彻底打消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因为约翰？西蒙斯军团终于取得了战果。
太平天国红军到底抵挡不住英军一浪接着一浪的猛烈攻势，丢掉了他们的第一道防御线。
很不幸的是，斯杰奈恩勋爵并不知道，曹文玉之所以会将第一道防线丢给他，那只是一个逗引他继续把老命拼掉的甜果子。
第八三七章 大收官——大英帝国的终结者（十九）（）
曹文玉是很通情达理的。
在正面，也就是英军主力集中于此的东线，曹文玉所抛出的甜果子，还不过就是适时和有限。
而在南北的两个方向上，尽管英军的数量同样也是众多，但真正的实力却并不是那么的强悍，因此，为了让在这两个方向上的英军也能够振奋起他们的进攻**来，曹文玉则显得相当地慷慨。
几乎每一波次的英军的攻势，都能取得一定的收获。
于是，虽然在完成了每一个波次的攻击浪潮之后，都会有成千成千的官兵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但是，在这两个方向上的英军却是愈战愈勇，或者说是根本就已经欲罢不能了。
于是，一群接着一群的英军士兵，在他们那对最后的胜利充满着渴望的指挥官们的驱赶下，继续前赴后继地，迎着太平天国红军所射出的密集弹雨而去。
约翰？西蒙斯的军团亦是如此。
带着攻占了太平天国红军第一道防线的胜利喜悦，约翰？西蒙斯军团的进攻势头，明显地高过之前英军的任何一拨攻击浪潮。
然而，事实很快地就告诉了他们，如果说太平天国红军凭借着深深的壕沟所形成的第一道防御线，就已经足够凶险了的话，那么，他们正在面对着的那以齐胸高的石墙和密集的弹雨构筑而成的太平天国红军的第二道防御线，简直就是一座通向地狱的大门。
仿佛只是转瞬之间，斯杰奈恩勋爵就眼睁睁地看到，约翰？西蒙斯军团的三万多官兵。同样也烟消云散。
但在南北两线所不断传来的胜利捷报的迷惑下，斯杰奈恩勋爵已经别无选择。
现在，该轮到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和他的军团动手了。
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仰面看看天，残阳如血。
再放眼看看前面，他和他的军团也即将迈向的大地。则是血流成河。
就是在这样一种天地一色的血红的景色里，帕特里克？格兰特军团的战鼓擂响了。
其实，要是论起士气来，此时此刻早已经是悲壮无比的帕特里克？格兰特军团的官兵们，根本不比已经尽数倒下的那些英军的官兵们更差。
但很可惜的是，当同样是排列着整齐的队形的帕特里克？格兰特军团的官兵们开始迈动他们的步伐的时候。他们却根本再也拿不出在他们之前的那几个军团的官兵们的威武阵势来。
原因很简单，在他们所必须要经过的，那通向太平天国红军防线的道路之上，早已被他们的同胞的尸体，和根本难以救护过来的、正拿着各式各样令人恐怖的姿势在哀嚎和惨叫的受伤的同胞所铺满。
所以。无论帕特里克？格兰特军团的官兵们多么拼命地想使自己的攻击队形变得严整起来，但都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们走的是跌跌撞撞，就如同一个个的醉汉。
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当然对此很不满意。
但在短暂的不满之后，一个全新的念头，却在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对面的太平天国人的火力是他有生以来从未见到过的密集和凶猛，在这样凶猛而密集的火力面前，如果还要像之前的友军那般以密集的进攻阵势去应对的话。惨重的伤亡势必在所难免。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死搬教条，倒不如干脆就顺势而为。
即各进攻部队的建制不散。但各攻击部队的官兵可以适当地散开去。
于是，在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的这个灵光一现被火速下传至各个攻击单位的同时，在多少年后的英格兰的史书上，都还念念不忘地要给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带上一个现代战争散兵线的鼻祖的桂冠。
当然，某些大英帝国的遗老遗少还总是喜欢这般地唠叨：
倘若帕特里克？格兰特爵士的散兵线理论能够早发明一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