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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大明阁臣-第174部分

小说: 大明阁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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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瑀的气势真的太过强烈,这种气势真的是久居高位才能慢慢养成的,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让那掌柜直感到窒息的恐怖。

    掌柜送过很多人去诏狱,那些去过诏狱的,没有一个再出来过,又一次他机缘巧合的去过一次诏狱,只是一次,在他心里便形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眼前这个可是内厂的头子,只要他开个口,自己真的就完蛋了,想起之前那样对待陈瑀,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陈瑀端过茶水,淡淡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雨前,你是知道我是杭州人么?”

    “回,回大人,知晓。”

    陈瑀看着跪在地上的掌柜,半晌没有出声,只是慢慢的品尝着龙井,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掌柜额头上汗滴越来越多,即便现在是寒冬。

    “你做的很好。”陈瑀将茶杯搁在案几上,淡淡的说了句。

    掌柜的顿时急了,全身止不住颤抖:“大人,小的,小的有眼无珠,您饶了小的吧。”

    “下去吧,做掌柜的就应该要势力,你做的很对,本官没有责怪你,去领十两银子。”陈瑀摆了摆手。

    总旗见陈瑀不是在说官话,实在是真的放了那掌柜,这才搀着他道:“还不谢过陈大人,下去领赏?”

    “谢……谢陈大人!”

    望着那掌柜离去后,陈瑀脸色才肃穆起来:“裴文正,穿本官的命令,快马加鞭的将本官官印鱼符拿给本官,另,传书给沈指挥副使,让他火速赶往南直隶和本官汇合。”

    “得令!”裴文正道:“陈大人可要移千户所?”

    “不用。”陈瑀摆了摆手,然后想起什么道:“最近南直隶可有个姓钱的官家死了?”

    “大人如何得知?”裴文正道:“是南京织造府下的一个盐运副使,死因还尚在查询。这一家不久前被灭门了。”

    “你们内厂查不出缘由?”陈瑀脸上顿时阴沉起来,“这其中可有冤情?”

    “这个……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推进,实在是南京织造是杨廷和杨大人的人,还有直隶南京参政寗举、知府陈威等,全都是杨大人的人,事情推进到他们头上之后,如何都推不下去了。最后以流民犯乱草草了案。”

    “杨廷和?”陈瑀敲了敲案几,不知在考量着什么,片刻后对裴文正道:“你派人先去南街,将一个叫钱冬菲的姑娘保护起来。”

    “是!”裴文正给百户一个示意,那个百户便离开了。

    “大人是要查这个案子?”裴文正道:“对了,最近我们一些官和杨大人那些官走的都很近,因为都是我们的人,所以卑职也没去查。”

    陈瑀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他就是怕这一出,由于自己派系越来越强大,不免会有些人因为种种缘由叛变,这种事再说不免,况且杨廷和现在势力越来越大,那些老油条心中本就没有个天平,此刻到底属于哪一方还真的说不定。

    “查!你先不动声色的把这些人都查出来!”陈瑀道:“是该敲打敲打他们了。这些日子本官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过来找本官。”

    等裴文正离开之后,陈瑀叹了一口气,伐累的靠在凳子上,本以为这个年关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是简简单单的过个年就好,看来真的难啊!

    一个盐运副使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全家遭灭门?流民犯乱?为何谁都不犯,偏偏犯到了一个盐运副使身上?这也太过蹊跷。

    难怪流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涌入了南京,看来不是不想阻挠,怕说不得是故意为之。

    究竟是什么原因,看来还是要找一找那个叫钱冬菲的女子了。

    陈瑀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入夜,他走到窗子边,望着门外漆黑的一切,叹了口气,将窗子缓缓的关了起来。

    他实在没有想到杨廷和竟然会借着刘瑾的余势清理了这么多人,而且手段还这么的可怕,他不晓得,这盐运副使这次事件会不会和派系的斗争有关,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肯定会有一丝联系!

    夜渐渐的深了,困意阵阵袭来,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又加上在运河内漂了很久,只感觉身子伐的很,头晕眼花,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风寒。

    刚走到床边,便一头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多了许多人,沈飞关切的问道:“陈大人你没事吧?”

    陈瑀指着自己,疑惑的摇了摇头:“你不是在京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南京?”

    “这么快?大人,现在已经是掌灯了,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说您风寒严重,给你开了点药,快些喝了吧。”

    “什么?一天一夜?”陈瑀想要坐起来,只是感到眼前一黑,差点又躺了下去。

    “大人,您的情况房大人已经说过了,说实在的,能挺到现在,下官真的已经很佩服了,您好好休息休息吧。”沈飞将药物递给了陈瑀。

    陈瑀虚弱的将那药水喝了下去,然后对裴文正道:“钱冬菲找到了么?”

    裴文正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欲言又止。

    “大人,这个姑娘没什么事,您还是先别操心这个了。”沈飞道。

    陈瑀不理沈飞,盯着裴文正,见他望向沈飞,陈瑀怒道:“怎么?”

    “回,回大人。”裴文正道:“今日一早,我们就去找沈姑娘了,可是她起的更早,府衙的锣鼓早已经被她敲响,此刻她人被抓入了府衙牢狱。”

    “嗯?什么缘由?”陈瑀道。

    “冒充官吏之女。”裴文正道:“但是大人您放心,牢狱内有内厂的人,那姑娘在里面很安全。”

    “那包子铺姓孔的呢?给我带过来。”陈瑀道,“关于盐运副使钱大人的事,本官查定了,说不定还能揪出不少叛徒!”

    “是!”裴文正得令后,快速离开了。

    沈飞见陈瑀面色不善,小心的问道:“大人,怎么回事?”

    “有些泥鳅,就喜欢淌浑水,好像那样就可以不被人看到,又可以和黄鳝混为一体。”陈瑀双目眯了起来,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道:“要不你就从泥鳅彻底给我变成黄鳝,要不这泥鳅也不要做了!”

    “您说南直隶有些官可能叛变了?”沈飞疑惑的问道。

    “不是可能。”陈瑀将手上的药碗递给了沈飞,道:“杨廷和借着刘瑾的余势收拾了不少我的人,怕是有些人看不到希望,已经开始倾倒了,不过也好,就是要看看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不可以用,既然他借着刘瑾来攻击我,这次南直隶事件我若不挖出个子丑寅某来,这件事还真停不下来!”

    “你给京师写一封信,调一个给事中过来,有些事没有个言官还真不好办!”陈瑀说罢接着道。

    沈飞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大人你也快些歇着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南直隶二() 
翌日一早,陈瑀的身子终于好了点,天刚蒙蒙亮,他起身掌了灯,走到窗子边打开了窗户,寒气袭来,他裹了裹上衣的领子。

    待通了一会风后,又关了窗子,走到火炉边,抱起通鉴便看了起来。

    这是陈瑀的习惯,他每日总是会起的很早,看书、锻炼,直到太阳升起。

    通鉴看了一会,便放了下去,然后揉了揉眉头,看着一旁内厂送来的情报,仔细的翻了起来。

    以前房小梅在身旁的时候,他可以不用操心这些事,她总是可以将内厂所有重要的情报归类汇总,然后一一汇报给陈瑀。

    习惯了她在身旁,现在突然自己看这些杂乱无章的情报,倒是有点费脑子了。

    随意翻了几本,大都是一些地方官贪污受贿的,只要金额不是巨大,没有官官勾结,偶尔的贪污陈瑀也是可以接受。

    各地方官的俸禄本就不多,还要养一群胥吏,没有一点额外的收入这也不切实际。

    看着看着,突然眉头皱了起来,这一本情报刊是关于马中锡的,说霸州那伙流贼已经开始南下,现在河北、山东等很大一带渐渐的被他们洗劫一番,就连河南也已经开始有很少一部分被这部分流寇攻陷。

    而马中锡依旧每日和刘家兄弟一同出入吃喝,那刘家兄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路过故城马都堂家却不侵害。

    陈瑀的政治嗅觉和敏感性是十分强烈的,他揉了揉头,这个马中锡,看他的履历不像是这样没头脑的人啊!

    难怪几次升迁几次又贬谪,当初走的时候杨一清让你以招降为主,这策略本没有错,可是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朝廷,尤其是当初怀恨在心的杨廷和落了口实?

    而如今更加是证据确凿,杨廷和那老匹夫想要动你,保都保不住,官丢了都是小事,说不得诏狱一入,命都没了!

    将这个刊子抽了出来,写好批准之后放在一旁,然后继续看下去。

    当看到南直隶的刊子之后,他便开始认真起来,这封刊子也正是他相看的。

    钱凤跃,成化十年中举,后不得进,熬了二三十年的光阴,能坐上盐运副使的位置,也确实是有些本事的,而且这钱凤跃没有属于任何的派系,这样的人能混到这个地位,那真的是人精中的人精。

    其有三子一女,在上次流寇之变中全部死于非命,现查其还有一女尚在人间,其名钱冬菲,此时在府衙牢狱,有内厂保护,暂无大碍。

    出了这种莫名其妙,且十分不合理的案子的时候,陈瑀早已经和内厂说过解决的办法。

    且不论这案子的其他一点,单说流民之乱,这是官面给出的解释,可是仔细思考就知晓这绝不合理。

    遇到这种事,陈瑀总是会让内厂将前后发生的若干事全都找出来,一并汇总到刊子上来。

    起初沈飞他们还不知何意,但偏偏许多案子就是因为陈瑀这几句话水落石出!

    在钱副使死之前,南直隶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南京织造乞领过长芦盐三万两千引,原因是替边军申领,当时巡盐衙门盘诘过此事,不过都被压了下去,事情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边军那边也没有反馈过来有人私吞盐引。

    而这件事发生之后不久,钱家就惨遭了灭门。

    三万两千引,按正德年间换算,一引盐引大致为一百斤正盐左右,也就相当于三百万零两千斤正盐,折算成白银大概三万两千两。

    这个规模已经算是很大了。自明初开中法施行之后,许多山西人以粮食输送北边,一石粮可得一盐引,而当时商人支盐是按照年限资历和盐引编号为先后顺序,而不是按照销售顺序领取的,所以有明一代“商人自永乐中候支盐,祖孙祖代不得者多不胜数。”

    由于明初山西商人手中握有许多盐引,偏这种盐引可流传后世,所以到了中后期,两淮、湖广、浙江、长芦等盐多都为山西商人所得。

    他们得了官盐之后,以此控制市场上食盐供给,操控盐价,从中抽取暴利。

    明中期,国家财政收入,大概百分之五十以上来自课盐,而山西商人这一举措非但扰乱了国家宏观调控的能力,更加是败坏了市场秩序,导致私盐横生,国家财政收入骤减。

    虽然国家对私盐的打击力度很大,可是在暴利面前,许多人甘愿铤而走险,官商勾结之事多不胜数。

    即便不官商勾结,雁过拔毛之事也是屡见不鲜。

    这种大规模程度的贪墨是陈瑀受不了的,他可以允许贪污,但是私盐横行,给国家带来了不可逆的灾难,山西那群老匹夫他也是时候要整治一番了!

    他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比在东南开海禁以及推广六事疏和一条鞭难多了,这里面关系着大批山西人以及两广两淮的众多官员,一旦他点了一条线,说不得会有爆炸的结果等着他。

    可纵然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宗室禄米”那么艰难的国家弊端他都力挽狂澜的解决了,难道会在这栽了么?

    当然,这些都是年关后才要考虑的事,正德六年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眼下南京织造领了长芦这三万两千盐引是不是也是和私盐有关?这点还需要内厂去查。但是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盐运副使钱凤跃之死决计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陈瑀将书桌边的煤油灯吹熄,又一次将窗子打开,冷风铺面而来,他背着手,望着天边渐渐要升起的一轮红日。

    旭日初升,明了寒雪万家。青烟袅袅,白了谁家青丝。

    当钱冬菲在南京南街肆给他那一个包子起,当那不计功名不谈名利的淡淡一笑时,陈瑀就决定要帮助她,他说过他会报答她的。

    不管是考虑到感情情面也好,国家利益层面也罢,转运副使钱凤跃的事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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