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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大明阁臣-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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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个几年几十年,决计不会有这种老茧,可是这个做生意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

    “福建折家?”陈瑀望着那个女子和身后几个汉子,倒是并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陈大人就是厉害啊,翻手间便能让人家破人亡,起初伯伯们说您是一头蛰伏的老虎,大家都不肯相信,因为在我林家眼中,你不过是任由我们摆布的绵羊罢了,想不到当你獠牙露出来的时候竟然那么的可怕!”

    “全国将近三百多条人命,就是因为你一句话,全部死于非命!”说到这里,那个女子眼中已经布满了泪花,“狗贼,今日若不为我林家讨回一个公道,我折秀蓉便以死来对列祖列宗!”

    东南闽商折家,在陈瑀要整治东南的时候,他们在陈瑀的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文官的斗争有时候也是那么龌蹉和下流,陈瑀不会自诩清高,这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为了保命而否认什么,那样只会让别人笑话。

    “你不用看了!”见陈瑀望着船舱,那折秀蓉道:“晚饭已经被我们下了药,他们全都睡着了,没人能救你,你可还有话说?”

    陈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三百多条命么?有三百多条!”

    “狗贼,莫不是不承认?”

    “师姐,与这狗官啰嗦甚,一刀斩了便是!”她身旁有个俊秀的小伙子言语不善的道。

    陈瑀望着他们,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从容淡定,甚至冷静到可怕的表情让他们竟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惧怕来。

    “休要想什么歪主意,没人救的了你,本姑娘不会像你那么无耻,今天你若是打赢我,我今日便可以放你一马!”

    “师姐!”

    “但是日后还是会杀了你,我林家三百多条命,是要你血债血偿到底的!”折秀蓉道:“来吧!”

    陈瑀笑了笑,白净的面皮看不出一丝害怕,任谁也知道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这厮年纪轻轻城府和胆识便能到这个程度,着实让人佩服。

    陈瑀道:“不用了,不想打,也打不过你。我是个文官,你让我动动脑子还可以,可是这打架就不在行了。”

    “东南要平稳,折家就必须要灭掉,我给过他们机会,可是折开勋没有珍惜。”陈瑀道:“有些事你不会懂的,这都是一些勾心斗角的事,不说也罢,但是要想大明稳健的发展,折家必须要让路!”

    “既然他们不让,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清理了。如果我不这么做,别说三百条,大明损失的可能就是三十万甚至三百万沿海百姓的性命!”

    “在市舶提举司开后,折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我知道你们是武术世家,我本以为学武的,或多或少都会带把子,带点血性,可是我错了。”

    “当我看到东南水军疲弱的甚至被几个倭寇追着跑的时候,我就知道,折家不能要了。”陈瑀望着不远处的湖面,继续慢悠悠的道:“朝廷给沿海卫军费其实是够的,可是这些钱真正到那些卫兵手上甚至只要一两辣椒?”

    陈瑀笑了笑:“卫所的守卫是十几岁的孩子和六七十岁的老人,东南每个卫所定制五千人,可是我看到的五百人都不到,那些军饷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折家这种行为,如果有一天倭寇来犯,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倭寇?这些年都没有来过,怎么会有倭寇!”

    “呵呵,就是很多官都和你想法一样,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悲剧。”陈瑀这句话更像是在和自己说,他看了一眼折秀蓉,然后继续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只是流放折开勋三千里,至于后面料理折家人的事,我有参与,这个不否认,但是后面的我就不再管了,福建现在还在林元甫手上。”

    “狗官,你休要将此事嫁祸给林伯伯!”折秀蓉陡然出了杀气,“感做不敢当的孬种!”

    呵,林元甫这老狐狸倒真是好算计,除掉福建折家所有势力,想要独自吃了折家,这个老狐狸渐渐的变成了一只老虎,不可不防啊!

    福建在陈瑀眼中和浙江一样重要,虽然现在沿海军事守卫已经交给了魏文礼,可是这些沿海的官商大鳄他始终没有办法清除。

    不过自从海禁开了之后,他们应该尝到了不少甜头,如果真的出了倭患,他们决计不会像后来对付朱纨那样对付陈瑀,这一点他很还是放心的。

    海禁是陈瑀开的,所以他一定要将沿海的军事权控制在自己手上,如果这个稍微有什么闪失,如果倭寇真的登陆,折开勋那群人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到时候下场就不是陈瑀死那么简单了。

    陈瑀可以死,但是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沿海策略决计不能这么丢了,所以折开勋那些人必须要除掉!

    “到也没有敢做不敢当,折家也算是因为我灭亡的,如果站在报仇这个个人层面上来说,我没有异议,改革是要死人的,大明要前进,总有些人要牺牲。”

    “你承认了?好!”折秀蓉拍了拍手,“今夜谁都救不了你,拿命来!”

    现在这个情境下,还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陈瑀,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就在折秀蓉说完后,他便一头跳入了运河内。

    寒冬的天,河水冰凉刺骨,陈瑀只感觉深入骨髓的寒冷,但是现在他不能停下,他知道一旦他放弃了求生的念头,肯定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在刺骨的水中,他拼命的游着,索性他的水性还不错,又因为是黑夜的缘故,船上的人也很难看到他的方位,在湖面上找了一个木桩,趴在上面,便朝着两岸的方位游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落难() 
船舱内,当一船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时,房小梅望着四周睡眼惺忪的人群,大致已经想到发生什么事了。

    她看着那几个颇为清醒的人,又联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此刻终于落实了,他努力的朝人群中找陈瑀的身影,却如何也找不到。

    “是找你的郎君陈大人么?”折秀蓉见房小梅东张西望,便询问道。

    实际上,当陈瑀上船之前,她就已经打听过这次跟谁陈瑀的是两个小妾,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罢了,怕也是被那个狗贼用强收服的。

    房小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不知为何,早已经高高悬着,心中那猜测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你们是何人?”房小梅警惕的问道。

    这个时候致末也慢慢的揉了揉眼睛,嘟囔一句:“公子呢?”

    “死了。”折秀蓉淡淡的道。

    致末以为她在开玩笑,笑道:“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尽瞎说,太不吉利了!”

    “陈瑀,礼部左侍郎兼内厂都指挥使?”折秀蓉道:“狗官一个,死有余辜!”

    这个时候致末才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试探的问道:“你……你们是何人?公子究竟被你们弄到哪里去啦?”

    一张小脸早已经布满了警惕,脸色颇为不善。

    “陈瑀的仇人,狗官杀人无数,死有余辜,你们应该高兴,我替你们解脱了!”

    “你说的是真的?”房小梅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悬着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不过面皮上依旧淡定。

    小致末现在仍旧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见那些人的脸色,一个小鹿也渐渐的悬了起来,脸色也已经微微的变了。

    “当然是真的,那狗贼害人家破人亡,掳人妻女,据说在钱塘还霸占了人家的妻子,我等为民除害乃天命所为。”

    “你……你瞎说,公子不会死的,你们把公子藏在哪里了!”致末抓着折秀蓉的衣袖,一双美目中布满了泪花。

    折秀蓉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伸手甩开了致末,致末触不及防,整个人倒在桌角上,额头上被磕出了血,只感觉头晕目眩,随后晕了过去。

    “你说你杀了陈瑀?”房小梅十分冷静的道:“我就是被那狗贼强抢的钱塘民女。”

    “原来是你,难怪了。没错,一剑封侯,扔进了运河内!”折秀蓉笑道。

    “不知可否知晓姑娘的名字,若是有机会,民女定会报答!”房小梅忍着心中剧烈的疼痛,面子上却依旧镇定,甚至还能露出一抹感激的表情出来。

    “折秀蓉。你不用谢,为民除害,应该的!”

    “哦!”房小梅点了点头,便来到致末的身旁,给她包扎起来,福建折家么?

    如果真的要形容房小梅的内心,怕是比这样寒冷天气还要寒冷!

    这一条商船贯穿南北,一路上下去的人不少,直到浙江码头,房小梅才拉着魂不守舍的致末下了船。

    她呆呆的望着船舱,眼神逐渐变了起来,眼中布满血丝,仿佛一头受伤的狼,让人望而生畏。

    致末此刻处于完全奔溃的状态,她怎么也不敢想,只是睡了一个觉公子死了?这简直就是做梦,绝对不可能,公子不会死的!

    此刻的致末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路上全都靠房小梅给她拖入了陈府。

    陈大富见房小梅出现,很是不高兴,不过见到致末之后,顿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受了一点刺激,陈伯伯,你先带她进去,照顾一番她,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下。”房小梅努力的保持镇定道。

    “哦。”然后东张西望一番,早就寻思着这个时候陈丑生那臭小子应该已经到家了,可是现在让两个女子先回来是什么意思,他道:“臭小子人呢!”

    “陈伯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房小梅提起厚重的罗裙,整个人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决堤一般不断的流了下来。

    她死死的握着那飞鱼令,来到了备倭指挥使司,门卫顿时将她拦住,她亮起飞鱼令,怒吼道:“快滚进去让魏文礼出来见我!”

    守门校尉见是内缉事厂的令牌,纵然心中有怨言也不敢耽搁,骂骂咧咧的跑了进去。

    “内厂?陈大人来了?”魏文礼提着官袍一路小跑出来,四周忘了却不见陈瑀,只是见到房小梅,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马上都要放假过年了,您这是?”

    魏文礼知道房小梅的地位,也知道她和陈瑀的关系,所以并不敢怠慢。

    房小梅不理会他,快速的进了议事堂,将门窗关紧之后,脸色突然变的无比凝重庄严,那气势让见过大风大浪的魏文礼都吓了不轻。

    “调动沿海所有卫所,沿京杭运河北直隶到南直隶地带去找人。”

    “找谁?”

    “陈瑀!”房小梅怒拍案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陈大人?这?出什么事了。”魏文礼不敢相信的道。

    “还有一件事,沿海卫所有官兵给我撅地三尺也要把折家的余孽给我找出来!”房小梅道:“让浙江内厂千户过来见我,我会让内厂配合找陈瑀和折家的人。”

    她眼眶通红,表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余孽竟然敢动陈廷玉,如果陈瑀出了一点点事,我要让大明再也不会有折这个姓氏!”

    这时候魏文礼才意识到事情究竟多么重大,寒冬腊月的天,额头上竟然出了汗滴。

    陈瑀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旦陈瑀出了一点点事,他们全都将性命不保!

    “还有,这件事不要公开!”房小梅道。

    魏文礼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去,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房小梅领导力竟然强大到了这个程度。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怕是他自己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可是这女子竟然能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妥当,而且她适才说的那句“如果陈瑀出了什么事,我要让大明所有姓折的陪葬!”,他绝对不会以为房小梅是在开玩笑,这女子究竟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即便是陈瑀要对付折家也不过是让折开勋流放了三千里,可是她明明说,要抓所有折家的余孽!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秦淮河上画舫穿梭,定睛望去,谁家公子小姐在船头吟诗赋对拨弄琴弦。雕栏玉彻应犹在,朱颜不改!

    临近掌灯十分,街边更是灯火通透,由于快到年关,秦淮河岸边做生意的小贩更是络绎不绝。

    来往的行人穿梭如麻,嬉笑声、寒暄声、叫卖声,汇聚成南京城最为动人美妙的一副美景,让旅人流连忘返。

    这样的美景下,街角边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虽然那个乞丐脏兮兮的,但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却透露出了他的出生,决计不会是乞丐那么简单。

    其实一路上陈瑀看到了,像他这样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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