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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部分

步剑庭-第483部分

小说: 步剑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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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载着九鼎破气法的卷轴。

卷八 第一百四十五章 溯洄流光(九)() 
    凌云大佛之下,随着师我谁灌注心念,天书应其所求,遗失于无尽岁月中的秘术“九鼎破气法”化现而出,再现尘寰。

    足以颠覆山河的秘法重现,天地风云如有所感,一时潮浪翻涌,风云激荡,恍若狂风骤雨将要降临。

    “劫数啊!”竭尽所能,依然无能改变结局,佛门众明王们不由一叹,心生无力之感,却在此时,听闻天外传来高亢凤呖,震金裂云,振奋人心,随之而来的还有清朗一声,“诸位,还未到丧气的时候!”

    便见一道赤凤从江河尽头掠水而至,凤翼扇动,激起逆浪千重,赤凤之上,一道羽衣道姿手持折扇,昂然而立,正是纪凤鸣。

    击退畜生道、饿鬼道两大道主后,纪凤鸣稍作调息,便赶来支援,场上局势虽不甚明朗,但纪凤鸣一眼便看出帝凌天有伤在身,立时眉峰一挑,厉喝道:“帝凌天,接我一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纪凤鸣折扇一张,昆仑仙法号令天地万灵,腾起的水浪凝成万千箭矢,随着纪凤鸣乾坤扇的挥动,万箭齐发,铺天盖地而出。

    “主上危险!”晏世元见来招非凡,担心帝凌天内伤沉重,挺身挡在帝凌天前头,手中银环成百化千,如蝗如雨,力挡铺天水箭。

    水击银环,琳珑清越之声不绝于耳,晏世元却发觉漫天水箭并非皆冲帝凌天而来,而是如生眼一般精准的袭向每个六道之人。所谓力分则弱,伤敌略欠,扰敌有余,比起绝杀帝凌天,这术法的目的更像是

    “开道?”

    晏世元心中惊疑,此时又见一道藏在万千箭雨的紫影横空出世,迅如流星,猛似雷霆,六道众人被箭雨阻挠,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便已被他长驱直入,携万钧之势直向师我谁而去。

    “碰!”

    便如流星撞上山岳,掀起狂暴音浪,而音浪正中,两道身影互不相让的对峙。

    “天书乃承天授道而出,不容妖邪之辈染指。”慕紫轩凛然而立,一只手稳稳已按在了轴身之上。

    师我谁双眼微眯,方才他亦为箭雨所扰,竟也未看清楚慕紫轩如何抓住的卷轴,却只冷嘲一声,“既然如此,你还不撒手!”

    师我谁一手仍握卷轴,一手挥拳而出,浩猛无匹气息疯狂涌动,拳风声浪恍若震天狮吼,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狮王出手一贯直来直往,任你手法如何巧变,咫尺之距,凶悍之拳自能以拙破巧。慕紫轩不愿放手,唯有沉掌以对。

    “轰!”

    又是一声惊爆,慕紫轩方战过六道中的两位道主,虽无损根基,但气力终究有亏,此时不敢硬接,被一拳击得后退。但手中改抓着卷轴的一端,紧抓不放。

    一退之下,卷轴竟然被拉展开来,天书内容随之显现于世,便见卷轴左端是密密麻麻的咒字经文,应是记载着破除九鼎镇压的方法,右端则是一副错综复杂的地图,山川河流、天险关隘尽在其中,似是记载着九鼎的方位,但一眼看去千端万绪,让人无从分辨。

    “放肆!”师我谁不欲让其余人等看到内中内容,抓住卷轴猛然一抖,他这一抖,轴面也随之起伏,看似只是一个简单动作,却展现师我谁刚极柔生的绝妙手段,劲力随着轴面震荡层层沓沓,接连而至,便如潮浪一般,却比潮浪更汹涌浩瀚百倍,若换做其他功力稍逊者,这一抖足能将全身骨骼都抖散架。

    但慕紫轩又岂是易与,三分化,七分接,手握卷轴一端,好似狂涛骤浪中的紧握住船舵的舵手,任浪潮滔天,也能乘风御浪。

    互不相让的二大高手僵持之际,忽闻尖锐之声划空而至,一股肃如寒秋的酷杀剑意当头笼下,一人一妖皆是心头一凛,不自觉向上看去。

    却见正上方,方才被击飞的应飞扬竟携凌锐剑气自天而落,身上佛光璀璨,交织成霞,手上却凝出十数丈的黑色剑气,杀气腾腾,直刺人心。

    师我谁察觉慕紫轩气力有亏,本以为再僵持片刻便能将他彻底击溃,却忽如山如岳的剑压当头压下,竟觉身躯超重一般猛然一沉,师我谁将心神用在对敌慕紫轩身上,此时不得不退身向后,避开剑压笼罩范围,而卷轴已在拉扯之下崩得紧紧的。

    随后,便闻“嗤啦”裂帛一声,扣人心弦。

    “糟!”师我谁猛然意识到,他这一退恰让天书暴露在应飞扬剑刃之下,天书虽是神异,但自化现成形后,已由“无形无相”变作“有形有质”,只要“有形有质”,便有其受力极限,本来卷轴已承受两大高手拉扯之力,此时又遭剑锋直指,从中应声断为两截!

    拉扯惯性之下,慕紫轩和师我谁各持半本天书在空中退了数丈,而应飞扬去势不衰,依旧连人带剑直坠向下。

    “不对,他的目标不只是老朽和天书!”师我谁察觉应飞扬似早已算好路线,师我谁和天书只是“过程”,而此时剑尖所向,才是“结果”。

    帝凌天经历恶战之后内伤在身,真气枯竭,晏世元和其他六道道众又被纪凤鸣的术法牵制住,虽只短短一瞬破绽,但这短短一瞬间,应飞扬便已自天而降,长驱直入,如突破层层宫禁的刺客,一剑干犯天颜!

    “放肆!”帝凌天身受剑锋所指,气机压迫,眼眸却是寒光一闪,堂堂六道天主,天下最顶尖的人物,何时孱弱到需要他人保护?

    若对手是六道创主,帝凌天或许还要敬他三分,但此时应飞扬双目含杀,眉宇带煞,不复先前高冷漠然的气质,帝凌天便能断定六道创主的已经再度沉睡。

    既是如此,岂容一介小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纵使受伤力竭,帝凌天余威尤烈,双手运化间,六道转轮形的气罩已挡在头顶,直迎应飞扬剑威。

    剑意判生定死,六道轮转无常,攻守之招至极交汇,却闻轰然碎裂一声,带来震撼结果。

    “好个剑冠之徒,倒是……小觑你了……”

    巨大气剑竟击碎防御气盾,刺透了帝凌天胸膛!。

    “受死来!”

    应飞扬双目血丝密布,死死盯着帝凌天,他先前被击飞上天,便顺势凌空使出“天佛降世”之招,此招下坠过程便是积势过程,积势越足,威力越大,可面临杀师仇敌,所用剑意却不禁变作了杀意最盛的“杀神剑章”。

    招是佛门慈悲普度之招,意是道门天道无情之意,原本截然相反,格格不入,却因应飞扬此时心境相融一起。

    杀帝凌天,既为私仇,又为公理,既是天道无情,又是普度众生。两大绝学彼此交融,竟如天佛灭魔,为护开杀,所行的是一种杀戮的慈悲。

    剑刃穿胸而过,皮肉翻飞,森然白骨亦被贯穿,帝凌天竟难挡双极融合之招,身子在剑锋穿透下不断下坠,下一眼就要被剑刃钉死在江河中。

    “但要杀吾……岂是这般……轻易……”

    却见重创的帝凌天不甘受戮,困兽犹斗,双手鼓足最后余力死死夹住气剑剑锋,不让气劲继续穿透,同时以五衰之气和创口处的黑血侵蚀剑身,连番侵蚀下,真气所凝成的剑竟也承受不住,从正中锵然碎裂开来。

    剑气碎裂,应飞扬一往无前的剑势终于一滞。

    而此时晏世元终于赶上,银环飞舞化作护主一击,击在心无旁骛的应飞扬身上,应飞扬登时横飞出去。

    而晏世元抄起气息奄奄的帝凌天,掌化冰劲,冰封住帝凌天的伤口防止污血传染,同时急速掠回六道恶灭阵中。

    而应飞扬受了晏世元一击也不好受,气血翻涌,身如腾云驾雾般飞起,却被纪凤鸣一把抓住领子接住,稳稳放在了赤凤后背之上。

    …=…=

    局势瞬息万变,方才还是天书被夺,导致一切布置皆竹篮打水一场空,转眼却又峰回路转,因慕紫轩、纪凤鸣和应飞扬的出现,在颓势之中生生扳回一城。

    “天书夺回半本,帝凌天又受了致命伤,该乘胜追击吗?”

    居中指挥全局的素妙音正要决断,却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同时传来释初心的声音。

    “素宗主,快让众人后退!”

    素妙音回头,却见俊美得羞煞女子的释初心抬头看天,双目圆睁,一贯坐禅不动的小神僧此时罕见露出惊慌之色。

卷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溯洄流光(十)() 
    摇曳的火舌从碎裂的空间中吐出,将洁白雪片映照成凝血的冰晶,整个天空都被这飞扬的红色充满,它们飞旋,起舞、恣意张扬着生命最后的绚烂,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和绝烈的姿态冲毁着它们面前的一切物体,星辰、月光、雷电、天人的宫殿都在这红潮中支离破碎,分崩瓦解。

    唯有毁灭,方能孕育此等凄艳绚烂之景。

    佛与魔皆遗弃之地,再无存在价值,从虚无中诞生,在虚无中湮灭,是属于天书世界的注定结局。

    满布疮痍的蛇岛随着空间的塌陷从中断裂,岛屿倾斜,缓缓沉没,而岛上受五浊恶气感染的生灵还在无自觉的厮杀。

    杀、杀、杀,唯有杀,才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鲜血挥洒,涂满残破的世界,杀伐之声在沉寂的天地间回荡,像呐喊、像狂歌、像大笑、像控诉这虚无的命运。

    佛心舍利,原本众人殊死争夺之物,此时与这个世界一并被遗弃,再无人问津。舍利中佛气已近枯竭,灰蒙蒙的与周遭石砺无甚区别。

    而随着岛屿的断裂、倾斜。佛心舍利再度滚动起来,它“滴溜溜”的滚下坡,在碎石上跳跃,从石缝中渗透、最后、如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落在了它既定的终点。

    碎石之下,埋着一具同样被遗弃的战败者尸体,他的胸腔被一剑洞穿,原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只留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佛心舍利恰落入那空洞中原本该是心脏的位置。

    “咚咚咚咚”佛心舍利再度绽放光芒,有规律的跳动着,就像心脏复苏的律动,而那具尸身也从沉睡中醒来,再度睁开双眼。

    如果死亡时人的最终归宿,那以此衡量,我确实称不上人。

    因为死亡对我不是结束,而是又一个轮回的开始。

    三百八十一,是我死亡的次数,也是他杀我的次数,或许。

    我诞生在一座雾气缭绕的黑塔,或许,在那之前我便存在。

    我没有名姓、没有身份,没有过去,那塔中除了永远不散的白雾,便只有他,所以,他称我为“魔”,那我便是“魔”。

    那时,我并不太明白魔是什么意思,而他也并不打算告知我,只挥着剑,想杀我。

    但无所谓,我也想杀他。

    于是,我们就相杀了。

    那是一个漫长、乏味、单调的过程,不断重复的剑击声在空旷寂静的塔内回荡,像是千篇一律的乐章,唯有杀或被杀,才能为这乐章划下终止。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流血、创伤都不能让我产生波动,甚至连死亡都已漠然,我开始怀疑这杀戮究竟有何意义,有没有尽头,而尽头又是什么

    有时我觉得我该停止重复的厮杀,而是与他一起坐在台阶上,我记忆中有“酒”这种东西,我却记不起它的味道,只记得哪怕无话可说的人,喝过它之后也会变得多话,或许我该搞两坛来,与他一起分享,回忆酒的味道,微醺之后,我有许多事想问他,许多话想与他聊。

    但后来还是算了,他应该是一个把自己逼得很紧的家伙,在无数次重复的过程,我曾见过他屡屡被我击败时,会崩溃,会失控,会大哭喊着师傅,自责着无用,这种压抑的家伙,喝了酒只会更疯狂,不适合做一个酒伴。

    更重要的是,我果然还是更想杀他。

    不管在我剑下失败、崩溃、绝望多少次,他总能再站在我面前,一次次向我挥剑。

    我知道,他不想困在着塔中,在塔外,他有想见的人,有想做的事。

    但我没有,我无名无姓无身份无来历无过去无未来,我也想走出这空荡荡的黑塔,却不知出了塔后该做什么,该去见谁,塔外对我来说,只是一片更广旷的荒芜。

    所以我羡慕他,恨他,想杀了他。

    直到第三百八十次死亡,我再复苏时,映入眼中的终于不再是永远笼着白雾的黑塔,终于,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己的过往,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是夜叉族的王,是崇高的八部众,是万千生灵寄望,守持佛陀的护法。

    这是一个有我存在意义的世界,这是我的家。

    但很快,我的家就被他,和他的同伙毁去了

    他们占据八部众的身躯,阻碍佛陀涅槃往生,盗取佛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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