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公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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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去剑桥大学上学的事情店长已经知道了，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李新知道他已经同意了，虽然力高公司的老板要更他签署的协议更像是一个卖身契。
但是在现在的大不列颠，技术已经已经基本被垄断，平民的晋身之路已经变得非常小了，要么去上学然后期待被某个公司甚至研究所看上，要么就去当军人拼命，指望着如果有一天能够依靠军功进入上层社会。
尤其是和力高签署合约后他就不能继续在修理店当学徒，那么生活收入就全靠自己平时努力了。所以这段时间一有工夫李新就跟在店长后面学习，不放过一点机会。他知道自己的基础很差，由于一直没上过学虽然店长这几年一直在教他，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知识积累非常不全面而且漏斗百出。如果不及时弥补的话一旦进入剑桥大学也许会根本听不懂。
凭借着强大的数据天赋和多年来的知识积累，现在李新每天都沉浸在飞速进步的欣喜中。
现在李新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大英图书馆，那个地方有着全帝国最丰富的图书，几乎涵盖了各个方面。拿生命力去换知识这种傻事李新不会去做，命都没了还要知识有什么用。寻找真理之门所没有的知识就成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找起来才发现真理之门的知识覆盖量究竟有多丰富，一个在各方面都超过现在无数年代的超级文明，他们的知识体系完善程度达到了恐怖的程度。真理之门提到的关于法则和真名之类的东西李新甚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新叹口气放下手中华莱士的著作《物种起源》，因为能量的不足真理之门甚至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显然又是一本失败的书籍。这已经是半个月来他借的第一千本书了，除了等待一个月时间到了才能跟真理之门联系，不然现在就跟一个死物一样在李新的心里简单的判断有用或者没用。
想要不劳而获也需要一定的手段哪。
李新重新打开了工程数学之父狄摩根的《极限变量计算法则》，这本书被奉为机械师的圣经，里面一整套的计算公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判定一个机械师究竟他的计算极限在哪里。这也是技工考核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中各种晦涩复杂的计算公式就算是一个专门研习此类计算的数学家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懂一切。李新心目中最厉害的店长，在世界机械师理事会评定为维修师，是一个很高端的等级了，如果他愿意至少能在大不列颠得到一个三等男爵的爵位。店长的计算极限变量时间是三分钟，这已经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了，李新怀疑就算是一个工程师也难以做到。
以前的李新甚至无法完成第一步运算，仅仅是几个连环相扣的公式已经令他头大，但是现在他却可以在一分钟以内结束完整的变量计算，这还是因为他对公式不熟悉的原因，不然速度还能更快。
李新一边看书一边忍不住裂开嘴笑起来了，最大的难题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就算以后不能从真理之门得到知识这一切也都值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机械师为什么要这么注重计算，算的慢怕什么？慢慢来就好了么，随着对现代蒸汽科技的了解，他终于明白了现在一个非常现实的命题。
魔动力！
新大陆开发的魔动力是各大蒸汽机械运行的根本，高端机器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魔动力科技的应用，不然这些巨大的金属怪物们根本不可能这么良好的运转。一个机械师可以不会魔法，但是必须要懂得魔动力的运行轨迹，魔动力的能量变动。往往机械师跟魔法师合作制造蒸汽机械时，附魔的一瞬间他必须运用高超的计算能力在瞬间完成对魔法的jing准计算用以保证附魔恰到好处的成功。
稍微有点魔法知识的人都知道魔法等级越高越复杂，需要的计算量就越庞大，涉及的公式就越多，这种增加甚至是几何式的爆炸增长。所以店长从一开始就在培养李新的计算能力，直到他现在获得了这个了不起的天赋。
刚刚放下书本，两个穿着jing服的jing察闯进了维修店中。
“救我！多少人要离开这个世间时，都会说出同一句话，这世界真是无奈与凄凉啊！”不列颠人特有的鹰勾鼻，身材高大的jing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新道：“那场灾难让我们失去了五百八十人的生命，上didu会为之痛心，所以不介意跟我们进行一个调查吧。”
李新心里咯噔一跳，难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想到会被带到某个秘密研究所被一群穿着白se大衣解刨，太可怕了！李新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露出年轻人对jing察特有的胆怯，轻声道：“jing察先生？请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拉米，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学徒。”相比李新的客气，店长语气中的不满谁都听的出来。他在东轴承街的地位不低，任何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拉米是这条街多年的老jing察自然相互认识。
那个叫拉米的鹰勾鼻jing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se，反而微笑着解释道：“亨利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是来带李去格林机械厂询问点事情，您也知道那天的大爆炸足足死了五百多人。军部几个将军都很震怒。”
店长的义眼闪了闪，点头道：“有这么回事，不过这跟李有什么关系。”
鹰勾鼻继续赔笑道：“那天李也在格林机械厂，有人举报说曾听见他说什么工厂蒸汽冗余量很高什么的，显然他知道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所以jing督特别要我们请他过去解释一下。”
肯定是那个看门人老头，真是祸从口出。李新暗自一叹，自己还是不够谨慎，因为刚刚得到了超强的能力有点得意忘形竟然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表面上他绝对不能承认跟这有什么关系，他急忙解释道：“我那天是去看我的朋友莫兰，他可以证明我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没出来过，而且那天我说的是肯定是蒸汽冗余量太大造成的爆炸，这只是我的推测，虚荣心让我在朋友面前总喜欢吹嘘自己的知识，您知道的。”
“但令人惊喜的是你所吹嘘的知识非常正确，正确无误。这让我们很好奇其中的原因。”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矮胖jing察突然出声道。
李新看了他一眼，发现那人眼睛中的审视令人心悸，好在机械厂爆炸的事确实不是他做的，他能够问心无愧的看着jing察道：“都说了那只是我的猜测。”
两个jing察相互看了一眼，鹰勾鼻看着店长道：“亨利先生，这件事是在jing备部跟军部双方挂钩的重大案件，任何可能跟这有关的线索都不能放过。这些冗余量什么的我们不懂，现在格林机械厂的现场有专门请来的专家正在调查，李的话究竟有没有问题还需要他们来判断。”
店长冷静的看着李新道：“我相信你跟这没有关系，到那里尽管说实话。”
第十七章 四代军用技术？（）
“给您添麻烦了。”李新惭愧鞠躬道。
李新跟鹰勾鼻一起骑着一匹马，格林机械厂离轴承街并不远一会就到了。跟上次见到的大大小小的烟囱不停的排放着黑烟不同，这次偌大的机械厂如死一样的安静。
到处是堆砌的像小山一样的蒸汽机床还有被烧黑的扭曲零件。除了外围每隔不远就有一个士兵在jing戒外，整个机械厂再也没有活塞碰撞的那种噪音。
两个jing察掏出通行证，在士兵目无表情的注视下带着李新进入工厂。工厂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机械厂连绵数百间巨大厂房大多已经倒塌，尤其是工厂巨大蒸汽锅炉所在的厂房，那台高达六十米盘踞了半个机械厂的主动力蒸汽机正如一头受伤的黑se巨兽，静静的躺在地上舔舐伤口。
跟这头巨兽比起来，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在它面前如一个蚂蚁般渺小。他们甚至还不如蒸汽机上的一个铆钉大。
“男爵阁下，这个年轻人我带来了。”
“非常感谢。”一个高个子中年人感谢道，他身上穿着一身清洁而朴素的蓝制服，鼻梁上架着一副浅度的近视眼镜，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
他但是居然是一个男爵，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中学老师，带着一脸的谦逊与温和。他微笑着对李新点头道：“年轻人，听人说你曾经说爆炸那天这里的蒸汽冗余量异常，我相信这事跟你没关系。但是我非常希望你能为我详细解释一下其中的原因。”
男爵平静的声音中透着自信，李新心中转了一下恐怕这人是哪个研究所的机械师，在像刚才敷衍jing察的那般解释怕是蒙不住他。
但是一时间他又想不到太好的理论支持自己，李新没有说话，眼睛凝视这台巨大的已经快被高温熔化的蒸汽机，站在它下面才知道这蒸汽机究竟有多大，数十米高的蒸汽机反she着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从外表看，这是一个典型的多摆联动式蒸汽机，效率不高但是通过并联能带来巨大的动力，最适合工厂使用。但是李新通过数据天赋敏锐的发现了一点不一样，蒸汽从蒸汽锅炉经蒸汽管路和蒸汽滑阀室进入汽缸、汽缸内的活塞在蒸汽压力作用下按次序地自一端到另一端作往复运动，从而产生动能供给机械运转。
但是这台蒸汽机的滑阀室的活塞口竟然连接到了一个死点，也就是说这个活塞根本不会运动，就只是个装饰。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蒸汽机，一千六百三十条连杆曲柄居然没有一根跟活塞的杠杆相连接，多年的修理经验他在一瞬间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完全与众不同的蒸汽机，它的工作原理与传统民用蒸汽机截然不同。
男爵并没有因为他刚刚的沉默而不满，仍然带着绅士的笑容等待他的解释，李新沉吟一下整理了自己的思路，然后道：“男爵阁下，这台蒸汽机的滑阀室那天爆炸的时候这面墙被炸开了。我可以清楚的看见本来应该排除气体的滑阀室不起作用，反而是从旁边的连接管道冒出大量气体，这种释放速度肯定会使蒸汽冗余量超标。
旁边另一个中年人冷笑道：“那么大的蒸汽泄露，你能看得清楚是管道泄露还是滑阀室泄露？”
李新心中一沉，这人的话还真烦，这么多复杂的连杆曲柄这群人肯定没注意到其中的不同，燃烧熔炉肯定才是他们检查的重点，不能要一笔钱真是太可惜了，他暗自叹口气有些无奈道：“当然，这蒸汽机块头就要赶上帝国大厦了，一个滑阀室的大小都比我家房子还要大，我那天就在不远的员工宿舍，这么近的距离没理由看不见。”
男爵制止了另一个中年人继续说话，反而饶有兴趣道：“年轻人，刚才看你仔细的看这台蒸汽机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李新一愣，凭借着天赋刚刚李新观察蒸汽机也不过就几秒钟，就这还是让他看出了不同。李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这事牵扯恐怕极大他一个小小的平民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他恭敬道：“是的大人，我发现这台蒸汽机的滑阀室上面的活塞处于死点，我想知识渊博的您肯定也明白滑阀室就是一个装饰没有任何实际用处。这根本讲不通，蒸汽机甚至无法运转，也许是坏了。”
听到李新的话，男爵原本温和淡然的表情猛地一愣，他立刻转身看向蒸汽机，滑阀室在大约四米高的位置，他盯着那里看了半天，又用手比划了下形状，突然从身边的皮包中拿出一摞纸，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直接不顾形象的坐到地上自顾自在上面列起了公式。
其他几个中年人也立刻围了过去，李新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鹰勾鼻jing察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学者都是这样的？
几个中年人不知道低声讨论着什么，还不时有两个人借助外梯爬上去测量什么，好半天他们才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仿佛不可思议的叹息声。
一个人满脸惊异的低声道：“难以置信的改装手法，高明的欺骗手段，匪夷所思的设计思想，这东西是谁弄的，居然是军方第四代技术的jing细化，简直是……”
“闭嘴！〃男爵严厉的瞪了眼那人，然后微笑着看向李新道：“年轻人，你的观察力简直令人敬佩。我想我们快找到原因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乐意之至。”虽然不是很明白，似乎这台蒸汽机并不普通，而且还跟军方技术有关系。关键恐怕就在那个连杆曲柄上。但是这个不会有人跟他解释的，军方的四代蒸汽技术jing细化一直是各个研究所的研究课题，但是目前还只能应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