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士到国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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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凯奇子爵的军队根本还没有做好与兽人打一场硬仗的准备，我听说他们的箭矢甚至只能够进行三轮抛射！”
“而现在，凯奇子爵将被迫会与兽人来一场正面决战，是正面决战，我的爵士！你认为就目前凯奇子爵手上的力量，与兽人正面决战能有多大的胜算？而凯奇子爵一旦失败，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哥纹爵士又走到地图旁边，他说道：“情况也不算太过糟糕，如果这次情报没有错误的话，从素水河逆流而上的只有一万五千的兽人部队！”
“一万五千的部队也不是现在凯奇子爵能够对抗得了的！”培迪子爵双眼也盯着地图，“况且他们的后续部队最快五天就能支援到！”
“所以，我们要坚守碧恩城，不能放兽人的后续部队通过！”哥纹爵士语气低沉而坚决。
培迪爵士一愣，他下意识的说道：“我们面对的可是兽人和地精雇佣兵近四万大军，依靠我们的力量根本守不住的，还不如把手上仅存的力量用来支援凯奇子爵！”
“守不住也要守，就算是拖住这四万大军一分钟也是好的！”哥纹爵士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
老爵士用手指轻轻在地图上划过，好像在推演着什么一般，“兽人也许从某种途径知晓了我们的军事部署，而且知晓的很详细！”
培迪子爵闻言一怔，“你是说传言某些贵族私通兽人的事情是真的？”
“我可没这么说过！”老爵士眉头一挑，“而且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好吧！”培迪摊了摊手，“那就来说说我们拿什么来收碧恩城吧？”
“你不是组织了两个兵团的民兵吗？把他们推到城墙上去！”
培迪解释道：“你疯啦，他们不过是帮忙给前线运送物资的农夫而已，连一把长矛一件皮甲都没有配给，你想让他们守碧恩城，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是送死也要守！”哥纹爵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尖锐且刺耳，语气中带着某种决然的气势。
培迪子爵好似被吓一跳，他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猛烈的跳动，“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不开玩笑！”
培迪子爵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军用地图，按照刚刚爵士所说的进行推演，
老爵士也沉默着，他静静的等待着年轻的子爵做出决定
良久之后，子爵问道：“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哥纹爵士蹙眉思考十几秒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不能再让市民继续撤离！”
“为什么？”培迪子爵一愣。
哥纹爵士又沉默了几秒钟。
“一座空城，你觉得会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坚守吗？”
培迪子爵脸色微微一变，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用士兵的亲人做筹码，让他们为之奋战？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说过，我从来不开玩笑的！”哥纹爵士务必认真，“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手段，我亲爱的子爵大人，大多数人只在乎结局，就算是那些无知的领民也是一样，如果我们与兽人的战争失败，他们只会认为我们是无能者，成为他们酒后嘲笑的对象，但我们带领他们胜利，就算牺牲再大，他们也会认为我们是英雄，他们会为你歌功颂德！”
“况且，这场战争不是我们碧恩领一块小小领地的事情，这是事关这个南境，或者说整个人类王国的战争，你必须做出选择，我的子爵大人！”
第17节（）
一碧恩城军营之中，培迪子爵主持着阿尔弗雷德爵士以及在攻防战中牺牲的十多位骑士的葬礼。
战死的骑士大多为自由骑士，他们有的受雇于培迪子爵、有的则是自愿前来抵抗兽人的进攻，至于领主们的家族骑士，他们大多在战争开始前就跟随他们的领主前往他们自认为的最为荣誉的战场——北境的克兰城。
杜鲁男爵站在阿尔弗雷德爵士的遗体旁边，年老的仆人对爵士的面部勾画了淡淡的妆饰，让他看起来还是如同生前一般神采奕奕！
爵士的身上穿着崭新的贵族戎装，胸口处一只站立的巨熊图案栩栩如生，他躺在花簇中，周围洒满了北境草原特有的香精。
杜鲁男爵脸上一股阴霾之气环绕，他盯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的爵士，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爵士本来是有机会撤退的。
不过，杜鲁男爵能够理解他的这位助手兼好友。
叹了一口气，男爵亲自引燃花簇下面的香木，随着一阵淡淡的清香传来，阿尔弗雷德爵士的遗体渐渐的被大火所覆盖，男爵连退两步，大火的高温让他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一言不发，握着腰间钢剑的剑柄左手微微的颤抖着，发出一阵阵轻盈的脆响。
参加这场葬礼的人很多，在碧恩城的骑士与贵族除去庞克要镇守高地要塞缺席之外，能来的都来了。
培迪子爵那激昂的演讲没有一个人贵族或者骑士听进去，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越来越旺的火焰，心中都在默默的想着：如果自己也在这场战争中战死，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葬礼后，培迪子爵把瑞纳和杜鲁请到他的议事厅，他需要与他们两人交换情报，毕竟杜鲁男爵是艾吉萨领的领军人物，而瑞纳更不用说，他代表着科温德领、哈伦斯领、以及赫瑞恩领。
两年前，艾吉萨领的布克子爵趁格雷、博格伯爵跟缇斯领、色库领的联军作战之际，领兵一鼓作气攻占了缇斯领全境。
所以，杜鲁男爵和瑞纳两人，可以说是代表了南境自治领地所有的势力。
“根据斥候探查到的情报显示，兽人远征军和地精雇佣兵共计四万余的部队在往碧恩城推进。”培迪子爵率先说话，语毕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次为了情报的准确性，我们派出了所有的斥候。”
杜鲁男爵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胡子，因为连续血战，他本来抹着香油的胡须已经开叉，他只能用手轻轻的梳理着，“四万余人？兽人的部队加上地精的雇佣兵，至少六万，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有一只部队直接从素水河直插科温德领吧？”
谈到正事，杜鲁男爵脸上因为阿尔弗雷德死亡的阴霾之色稍稍消退，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思绪，但是会议厅中崭新的木桌上那股难闻的木屑味道让这位男爵有些反胃，他习惯性的缩着脖子，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与皮革的味道更加难闻，不过这两种味道他早已熟悉。
瑞纳闻言脸上的伤疤上下浮动，让人不敢直视，她专注着木桌上那副巨大的军用地图，墨香在她的鼻子周围环绕，她问道：“这是真的吗？”
“是的，狡猾的兽人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确切消息，兽人舰队并没有从素水河防线登陆，他们不过是为后续从陆路赶来的大军开路，这只舰队直接从素水河逆流而上，朝着科温德领而去。”
哥纹爵士在大地图上比比划划，但由于他人太矮，看上去就好似整个人都趴在木桌上，就像小丑的表演一样很是滑稽可笑。
但杜鲁和瑞纳并不觉得可笑，或者说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取笑对方。
杜鲁男爵轻轻的抚摸着他拇指上环带的刻有他家族图案的镶金戒指，上面纹理缝隙中残留的血迹让他微微皱眉，他说道：“凯奇子爵显然还没有准备好，科温德领的防线太大，现在他将面临两种选择！”
“第一，在兽人登陆的时候，主动出击，兽人的登陆地点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碧恩领与科温德领交界的嘉米奇瀑布旁边那片肥沃的赛仑平原，所以，如果凯奇子爵选择主动主机，那么战场就应该是拥有科温德粮仓之称的赛仑平原！”
“第二”
瑞纳这时猛得站起身来，她拨动地图的上的代表格雷军队的旗帜，说道：“第二，就是放弃科温德领，退守黑山口！不过，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把通往色库领、艾吉萨领、甚至于赫瑞恩领的道通拱手相让！”
杜鲁点头，“而且，兽人将获得碧恩领和科温德领大片大片肥沃的土地，他们在前段时间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这片土地将会让他们获得数不尽的后勤物资，而我们再想与兽人打消耗战，都不知道谁消耗谁！”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主动出击，与兽人在赛仑平原决一死战！”哥纹爵士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一边说道：“当然，我想这也是兽人这次计划的目的，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军事部署一清二楚！”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们有人私通兽人吧？”瑞纳压低了声音，她想到了那个人类魔法师，但她不会在这个场合告诉对面的两人，她扫了一眼杜鲁男爵。
哥汶爵士也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他不打算与瑞纳纠缠这个问题，便说道：“我想，这些问题就让我们的凯奇子爵去头疼吧，现在，我们回归正题。”
杜鲁男爵在两人语毕之后说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不能让碧恩城外的四万兽人联军通过碧恩城，去增员即将在赛仑平原展开的决战！”
“那么，两位！”瑞纳心中也明白，但她不好说明，便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言罢瑞纳在培迪子爵和哥纹爵士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培迪子爵身上，杜鲁男爵此刻也停止把玩他的戒指，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的答案。
“我们会留下来坚守碧恩城！”培迪子爵同样无比认真的望着瑞纳，“只要我还活着，兽人就不可能越过碧恩城一步，以博格家族的名义起誓！”
瑞纳闻言一怔，脸上带着些许的震惊，她原本打算在他们撤退的时候提出一些要求，她没想到对方会留下来坚守没有任何希望碧恩城。
她面的培迪子爵如此庄重的誓言，让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秒钟之后她才说道：“您的勇气我将终身不忘，我的领民会代代传颂您的事迹，培迪子爵！”
第18节（）
一瑞纳本意是留下共同坚守碧恩城的，但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愿，哥纹爵士的话让就她改变了主意。
这位老爵士的原话是：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你的领主身边，赛仑平原的战争比碧恩城的防御更为重要，那是整个战役的关键点，如果你们能在那里击败兽人，碧恩城之围也就迎刃而解，如果失败，那就只能把我们的命运交给女神去决定！而且，据我所知，凯奇男爵身边现在根本无可用之人！
老爵士最后那句话让瑞纳改变了主意，他说得不错，格雷现在身边确实没有可用之人了，卢瓦爵士意外被刺，莱特爵士又对军事一窍不通，其他骑士大多是近几年新册封的，唯一能靠得住只有传统贵族出生的塔奇亚男爵。
同瑞纳一起离开的还有杜鲁男爵，唯一能让他留下参与这场防御战的理由就是那可笑的荣誉感，作为一个比较务实的贵族，他懂得如何选择。
而且，他还必须为艾吉萨领的安全负责，布克子爵离开的时候可是把领地的安全叫给了他，他不能让自己的领主失望，他必须想更远一点。
或者说想的更悲观一点！
如果赛仑平原决战失败，以现在科温德地区的防御状况来说，不出三天，兽人的大军就可以横扫一切，届时整个南境都将暴露在兽人的兵峰之下！
那种糟糕的情况杜鲁男爵甚至不敢去想象。
其实，这位男爵更希望格雷能够退守黑山口，在正面给予兽人足够的压力，让那些可恶兽人不敢过于分兵他处。
而后在派遣几位比较有靠得住的贵族或者骑士守卫赫瑞恩领、塞卡城周边沿海以及色库领，这样就可以阻止兽人前进的步伐。
然后，再慢慢储蓄力量，他相信，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以南境的底蕴，是可以组建起足以击溃兽人远征军的力量。
不过，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兽人远征军没有后续增援的前提下！
而且，对于兽人而言，有这三个月的缓冲期，也是相当有利的，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建立他们的补给线，如此，三个月之后，他们在地精的帮助下，甚至可以依托碧恩领和科温德领与格雷打消耗战，而且，三个月的时间，够地精舰队在南境与兽人部族之间的航线几个来回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派遣更多的兽人。
真到那个时候，要想把兽人赶出南境，将变得异常的困难，甚至于再无机会。
所以，不能让兽人在南境站稳脚跟，这是所有人共识。
…
格雷是在两天之后，也就是5月12日天黑之前才收到碧恩城的报告。
早在一天之前，格雷就接到过德鲁尼大公的传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