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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屠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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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的老头子就成。”

    他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落在刘屠狗那稍显错愕的脸上。

    刘屠狗缓缓起身,双足依次稳稳落在地上,全身犹如一张绷紧了的弓一般慢慢舒展开来,整个人彷佛都凭空高大了几分,充塞了周铁尺与小药童瞳孔中的天地。

    他盯着周铁尺,一字一句问道:“不知周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这是刘屠狗第二次问周铁尺要何报答,其中意味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周铁尺和小药童都没见过曾经那个初入江湖学人刀口舔血的稚嫩少年,更没见过兰陵城中的那个狗屠子,也就无从知晓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经历了何种剧变,但在此刻,任谁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刘屠狗身上弥散开来的跋扈气焰是何等的煊赫逼人。

    即便是周铁尺,呼吸也禁不住急促了几分。

    然而毕竟不是等闲人物,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嘴上却是叫屈道:“你以为老头子一把年纪,愿意往自个儿身上揽这等前途未卜的破事儿?就如同地方官为天子选秀充斥后宫,辖地里有远近闻名的丽色谁敢隐瞒不报?可若是这丽色进了宫,飞黄腾达了未必会感念昔日荐主的恩情,若是闯下什么祸事,天子的雷霆之怒,却注定要落在自家头上,没准儿史册之上还要留下一个蛊惑君王、奸佞幸进的骂名。”

    周铁尺所言乍听风趣,细细品味却隐隐带着许多唏嘘与辛酸,非他这样宦海沉浮大半辈子的人不能体会。

    刘屠狗自然不能体会,却从中听出了某种情真意切,于是他松开右手,悬刀于腰际,轻笑道:“你很怕镇狱侯爷?就因为他能如天子降罪于臣子一般,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一言决定你的生死祸福?”

    周铁尺怅然一笑,继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还不够?”

    只是紧接着他便话锋一转,又摇摇头道:“不过你还是猜错了,这一任的君侯,与他的前任相比,乃至与任何一位当朝武侯相比,都堪称特立独行,具体如何我不便乱嚼舌头,等你见了便知道了。”

    “哦?”

    刘屠狗才要继续追问几句,忽然心有所感,扭头一看,就见萧玄旗的身影出现院门处。

    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刘兄弟,你怎么没告诉老哥还有五百黑鸦今日才到打箭炉,也好让我早做准备?这可当真有些措手不及,若是哪里慢待了,你可别怨老哥!”

    “啥?另外的五百黑鸦?”

    刘屠狗闻言,与周铁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不解。

    周铁尺深深看了刘屠狗一眼:“你当真还另有五百部属?”

    刘屠狗摇摇头,没有再做无谓的猜测,也没有试着辩解,抬脚便迎着萧玄旗朝院门走去。

    “来的是哪路冒我黑鸦之名的神仙,出去一看便知。”

第二十四章 争道(上)() 
公西十九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身上这件原本华贵稀罕的白狼皮甲已给染成晦气的黑色,怎么瞧怎么别扭,这让他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比起这个,山道两旁箭楼与密林中无数对准自家的箭矢反倒算不得什么了。

    一路行来,白马寨撒出去的斥候与打箭炉山前的哨卡已经大致摸清了公西氏五百骑的身份来意,但白马寨仍然表现出了十足的谨慎疑虑与某种引而不发的戒备之意。除去派人回寨中报信,明面上便只有一骑作为向导引路。

    不为别的,只因公西氏是出了名的不服王化,就差自立为王,这回不请自来,谁知道是否来者不善?更别提这营公西狼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明拿的是甘州牧与总兵两大衙门联署的通关文书,却把自个儿染得黑漆漆的,竟还自称是黑鸦一部,然而白马寨上下谁不知晓,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黑鸦校尉可正巧就在寨中做客呢。

    更让那些弯弓搭箭全神戒备的白马健儿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营不知是黑狼还是黑鸦的不速之客之中,除去百余一看就是百战精锐的西北壮士,其余稂莠不齐歪瓜裂枣得让人哭笑不得,尽是些身板儿瘦弱的半大小子,是了,就连那个统领,虽然气态惊人,不见半分稚嫩,但岁数确实不大,甚至比那位黑鸦校尉还要小上几岁。

    娘的,这年头当个手握五百骑的骑营校尉这么容易了?

    刘去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马寨上下视为投了个好胎的公西氏公子哥儿了,自打入山开始,他就始终抿着嘴不发一言,那种无声的忐忑紧张,让熟悉了侍卫长平日冷血果敢模样的属下们颇为不习惯。

    整支骑队乃至整座山林也因此变得极为安静沉默。

    蓬!

    骑队后方的某处山林突然噪声大作,无数飞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半空,一支呼啸着的羽箭几乎同时冲天而起,一连射穿了数只飞鸟,引发了几声或短促或绵长的哀鸣,其中还夹杂着语调怪异的呼喝欢笑。

    一名殿后的公西狼骑立刻应声怒喝道:“是戎人!小心敌袭!”

    刘去病狠狠一勒缰绳,同时霍然转头,眸子中有惊讶,但更多的是盈沸的杀意。

    既然公西狼骑可以一路从遥远的西北跑到北定府,那戎人自然也能,哪怕这多么的不可思议。只不过碰上这种事儿,原也不需要多想,拔刀厮杀便是了。

    他身后五百骑的举动几乎如出一辙,同样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很多人已经按住了刀柄和弩机。

    后方山道上隔着无数林木,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但显然正有一支人数不算少的骑队在大摇大摆地行进。

    刘去病瞥了一眼面带讶异不解之色的白马寨向导,也不废话,无声地掉转马头,朝着来时山道方向奔回。

    公西十九在内的十名原白狼死士紧随其后,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传达下去。

    “后队以马堵路!”

    “弓弩手下马、入林!”

    “新兵蛋子护住弓弩手!”

    “公西氏的老兄弟出五十人跟上,随我保护大人!”

    最后,公西十九毫不掩饰地喊了一句:“剩下的看住两翼与身后!”

    作为向导的那名白马健儿立刻涨红了脸,策马追上刘去病,隔着几名虎视眈眈的白狼死士嚷道:“诸位稍安勿躁,切莫急着厮杀。”

    他怒瞪着双眼,盯着公西十九补充道:“这里是北定府恒山左营,不是不讲信义的匪寨,也从没人敢在这打箭炉重地撒野!只要外面守山的兄弟没死绝,能进来的就肯定是友非敌。”

    这名白马健儿说罢跃下马背,几个扭身绕过前方挡路的狼骑,大步流星朝着来时的山道奔去

    公西十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举起手弩,箭头对准向导远去的背影,在马背上低声问道:“大人?”

    刘去病沉静如水,轻轻摇头:“无妨。”

    这时候的少年侍卫长,与曾经那个马市中受尽欺凌的小乞儿堪称天壤之别。

    五百新鲜出炉的黑鸦虽惊不乱,除了方才一阵极有章法的排兵布阵,之后又恢复了寂静无声,杀意连结成网,又似溪流般静静流淌。

    那名向导的身影消失在山道转角处不久,远处那独属于戎人的洒脱不羁的喧闹很快销声匿迹,连马蹄声也渐渐消弭。

    同时,又有三五骑出现在刘去病等人的视线中。

    那名向导与另一名白马健儿同乘一骑当先而行,身后有两人并辔而行。

    一个是青年书生打扮,骑了一匹周身紫红色的健马,极为神骏,马脖子上挂着两个兵器囊,露出一对墨绿色器柄。

    另一个年纪稍长却也不会大出太多,则是标准的大周边军校尉装束,提了一杆并不太适合马战亦不被江湖武夫所喜的罕见短枪,枪头狭长轻薄如芦叶,便如这人的薄唇一般透着冷漠凉薄。

    两人身后还跟了数骑,但相比之下就显得太过平庸,根本无人在意。

    公西十九变了脸色:“两位宗师!”

    刘去病点点头:“似乎没有敌意,悄悄传令下去,除非我下令,否则不得擅自动手。”

    当初二爷教给他的功法看似普通,实则博大精深,虽然如今才堪堪步入练气,也没能修成那劳什子灵根,但灵觉之敏锐,已然远超同侪。

    他说罢挥挥手道:“撤走战马,让开道路。”

    既然对方有两位宗师,这些小把戏有没有差别不大,反倒会让自家的弓弩手束手束脚。

    又是一阵骚动,待阵型变化刚能容一骑通过,刘去病便越众而出,迎上那已在停马等候的几骑。

    双方默默对视半晌,没等刘去病开口,提短枪的边军校尉已经率先开口:“黑鸦?在下金城关白函谷,当日金城关下大战,我与刘校尉麾下都有一面之缘,至于你,却是从未见过。”

    “哦?”

    这校尉身旁的书生跟着出声,浅淡的眉毛微微一挑,颇有些玩味和不屑:“幸好这些人不是名传北地的黑鸦,否则还真是教人失望。”

    刘去病冷笑道:“沙场征战,不是一两个高手就能左右的,对上我这五百人,两位未必就能保住性命!”

    自称白函谷的边军校尉已经四下打量过,此时闻言点点头:“除去屯骑红甲与骁骑白隼,不输金城关任何一支精锐骑军。”

    他虽是夸赞,但显然居高临下,其实并没真将这五百人放在眼里。

    这种态度,立刻打消了刘去病心中对此人本就不多的好感,薄唇寒眸,果然是刻薄之人。

    公西十九身为白狼死士,更加受不了外人的这种轻视:“金城屯骑卫是重骑,我们不好相提并论,那骁骑卫同是轻骑,我们却未必就比不上!”

    青年书生宗师笑容促狭而灿烂,却仍难掩天生的阴沉城府:“白函谷,这些铁了心要投靠黑鸦的公西狼骑在向你的白隼叫板呢,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反正我是忍不了。”

    白函谷报以冷笑:“哥舒东煌,我们白隼及不上你嚣张跋扈,但绝不傻,更不会被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一激就给你当枪使,想压黑鸦一头?自己出马就是,白隼绝不拦着!”

    哥舒东煌抚掌而笑:“就等你这句话!”

    他看向刘去病:“我麾下千骑都曾是金帐单于的人马,不像西帐戎人那样与你们仇深似海,彼此大可以相安无事,当然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对你们公西狼骑心存半点儿畏惧。”

    “所以,就别杵在我前头碍手碍脚了,赶紧滚蛋才是正理。不知小兄弟以为然否?”

    ************

    (感谢141115031323136和蓝天可见两位道友的打赏!)

第二十五章 争道(下)() 
第二十五章争道(下)

    狭窄的山道上越发安静起来,刘去病面无表情地看着哥舒东煌,沉默以对。

    公西十九与另一名白狼死士驱马前移,如两个门神般遮挡住自家侍卫长的两翼和前方的大半区域。

    哥舒东煌的笑容渐渐阴冷,语气却变得很是温柔:“听人劝、吃饱饭,看来小兄弟是不乐意听我的金玉良言喽?”

    刘去病反手自背后抽刀,长刀沉重,色泽黝黑,仿佛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打定主意作壁上观的白函谷扫了一眼那柄应该是东海沉铁打造的长刀,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

    一直缩在后面的李癞子李承德悄然凑了上来,低声道:“左尉大人,虽然咱们白隼同等人数下肯定要胜过黑鸦和哥舒东煌手下的戎人,但毕竟只有二百骑,现在这样隔岸观火、两头不靠,以后难免要被秋后算账,更何况当日大人之所以能破境……”

    白函谷扭过头,森寒眸子一扫,立刻就让李承德生生咽回后面的话,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李承德说完几句话不过用去几个呼吸的工夫,然而山道上对峙的双方显然都不愿再浪费光阴。

    刘去病单手擎长刀向前斜斜一指,山道两侧的山林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弓弦响声,十数支羽箭率先飞出,更有许多紧随其后,劈头盖脸砸向哥舒东煌。

    与其同时,刘去病连同身前两名白狼,三人呈倒品字纵马冲向那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青年书生宗师,被堵在他们身后的其余白狼立刻跟上。

    如此狭窄的山道,双方相距不过数丈,三人的冲刺意义不大,也压根冲不起来,更多的还是要给后方的狼骑让开道路。

    哥舒东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猛然从名为“紫燕骝”的神骏坐骑上一跃而起,身上泛起淡淡银光,赫然是练气巅峰就有的罡气护体。

    他人在半空,抬手按住自己脖颈之下的衣领处,狠狠一扯,竟给他扯出一件流光溢彩的罡衣。

    这件罡衣的款式纹理纤毫毕现,任谁都一眼能看出,那分明是一副形制古朴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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