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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如果相见不会太晚-第11部分

小说: 如果相见不会太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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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我没听到。”
“你的手好些了吗?你做饭会不方便吧!”
原来雅克是为这个要请我吃饭,不禁为他的细心而感动。抬起手看了一眼,稍稍有点红,并无大碍。
“手没事。有人为我做了饭。”我看着端菜而回的苏子岑答到。
“谁?你妈妈?”
“不,不是。”一丝疼痛划过心尖,对上苏子岑带着疑问的眼,迟疑该如何做答:“是——Moncopain。”
“copain?Ouunamant?(男朋友还是情人?)从没听你提起过。”雅克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Jacques!S'ilvouspla?tmerespectent!(雅克!请你尊重我!)是男朋友,不是情人!不提起,不代表没有。”我不觉提高了语气,带有强烈的不满,我知道在法语里,男朋友和情人是有多么的不同。
“你生气了?”雅克小心试探地问,一段时间的接触,雅克已经了解我只有在心急或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和他说法语。
被他这样无端猜忌怀疑,不生气才怪。我无力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之前因为他的关心带给我的感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雅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挂了,男朋友在等我吃饭。”我的语气颇为不善。
“Jane!jesuisdésolée!我道歉!请不要生气。”他忙叫住我。
“好了,雅克,我接受。你也去吃饭,好吗?我们明天见。”我尽量放松语气。
“你真的不生气了?不生气就好。”雅克自问自答,然后又开心地说:“那我不打扰你和男朋友共进晚餐了,再见。”
“再见。”嘴角扯起微笑,道再见。
苏子岑满意地笑看着我收起电话,“你的男朋友是指我吗?”
我夹起一块银鱼炒蛋,“嗯,似乎淡了些。”
“丫头,别想转移话题。”苏子岑也吃了一口。
“明知故问。”我假装不满的说:“这屋子还有第二个男人吗?”
“我只知道要你亲口承认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认真地看着我,似要看穿一般。“不过,我还要谢谢这个雅克,没有他,我又怎会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
“嘁!你这么在乎?”我被他看的脸红。
“你不在乎吗?”他反问。
“那我是……”
“女朋友,爱人!”苏子岑打断我,目光坚定地看向我。
“呸!”端起饭碗低着头吃了起来,不敢再看他。心却是狂跳的,甜蜜的,不觉弯起眉眼,偷偷地笑。
“慢点吃,小心烫。”苏子岑宠溺的说,“这个雅克就是你那个法国同事?”
“嗯。”我夹起一个肉馅面筋放到他的碗里,“食不言,寝不语,你能不能吃完饭再审问。”
“他挺关心你的。”
我指着刚喝了一口的汤,看着他问:“这汤里是不是该放些醋?”
他一愣,忽而笑了,伸手轻捏我的脸颊,“臭丫头!一会儿看我怎么罚你。”
“你——不可以欺负病人的。”我不觉的撒起娇来。
“好好好,换做你罚我,行吧!”……
考虑到我有轻伤,碗筷的刷洗,苏子岑也都包下了。我则坐在一旁,喝着新鲜的碧螺春,看眼前这个穿着高档衬衫的男人洗碗。1米85的个子,穿着米老鼠的围裙,怎样看都透着一股滑稽。淡灰色衬衫袖子恰到好处的挽在了小臂上方,带着手套的双手沾满了泡沫,表情认真,动作缓慢却细致地做好每一个细节,白色骨瓷碗被擦洗得光洁透亮。
终是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忙碌,起身站在他的旁边,伸手擦去溅到他脸上的水珠,拿起干布拭去碗碟上的水滴。
“不是说要罚我的吗?看我如此辛苦,心疼了?”苏子岑转头向我,眼底带着得意的笑。
“我是心疼水,行不行啊!”我向他撇了撇嘴,表达对他这种自我得意的不满。
“可我心疼你!最好别站太久,手不也伤了么。”
“没那么夸张好不好。”
“接水也能把手烫伤,你还真是出息了啊!”苏子岑摇头轻叹。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不出现,我今天又怎会如此狼狈,出这么多状况。”
“又怪到我头上。你是存心要和我清算总帐?”
“不敢哦!哪次我又能算得过你。”如果在苏子岑这里能讨到便宜,那太阳从西边出现的概率也是有的。
“有进步。有了一些自知之明。”他把一个瓷盘递到我手里。我小心接过,轻轻擦拭。拿到灯光底下,“看,多通透。”这一套骨瓷餐具是一年前苏子岑从德国带回来的。
“就是素了些。我记得当时让你想个花样子,你却只要这单一色调。”
“谁让你只给我半天时间,哪有时间想嘛!不过,这形状我是太喜欢了。”苏子岑始终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喜欢什么。
“求人家帮忙烧制的,又哪能让人家等太久。也怪我心急,其实我的笔记本里有好多你平时涂鸦的作品,随便挑一幅都是漂亮的。”
“难得啊!从苏大设计师嘴里听到对我的夸赞。”我小心的收起碗碟,帮他解下围裙和手套,往茶杯里续了些水,递给收拾妥当的他。
苏子岑轻啜了一口,“不夸赞你,是怕你骄傲。你得意起来,小辫子能翘上天。不过,梁波很欣赏你的设计。”
“他呀,真不愧是你的好哥们。学了建筑设计又学园林设计,和你的路线完全一致,真看不出来,你们还有这份默契。”我又故作得意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又有进步了?”
“你呀!”苏子岑轻点我微翘的鼻尖,“做出骄傲的样子给我看有用吗?”
我摇摇头,小心思被拆穿,颇感无趣。
“听梁波说,这个雅克,也很有才气。他在法国和新加坡读的建筑园林设计,又有工作经验,你从他那里学习到了多少?”
“嗯,学了一些。但是,你也知道,我的专业是古典园林,他的却现代感十足,我还没有完全融到里边去。杨教授和梁波的本意真的很好,让我和他搭档,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现在看来,只能慢慢磨合了。”我皱了皱眉,对于和雅克初期配合的不协调,很头疼。
“嗤,还算有自知,了解自己的不足。听慕薇说,这个雅克喜欢摄影?”苏子岑又喝口茶,却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
“哎呀!”我从椅子上蹦下来,准备往门外逃,“今天去了工地,我准备洗头发呢。”
手被苏子岑迅速的握住,他站起来,倾身向我,“我可以帮你洗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不,不用了吧!”我躲闪着他炯炯的目光,欲挣脱他的手。
“丫头,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你最不喜欢低着头洗发,颈椎会酸痛,这个我比谁都了解。”苏子岑不容我拒绝,牵起我的手走出房门向洗手间而去。
苏子岑说的一点没错,我不喜欢低着头洗发,长发坠得颈椎酸痛。从小到大,妈妈、外婆、苏姨、舅妈都有帮我洗头发,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在这里一个人生活,没有人帮忙,只好洗淋浴,只为不愿低下我那顶着长发的头。而苏子岑,他曾不止一次的帮我洗头发,那份耐心、宠爱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十一章 爱,不问值不值得

被苏子岑摁在凳子上,仰头向后,他轻轻地用温水弄湿我的长发,细心地帮我揉按。水滴滴嗒嗒落在浴缸里,心,竟然有种恍惚,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在昨天,而我们中间这227天13小时32分钟的分离,却从不曾有过。
“又走神了。”苏子岑的脸在眼前放大。
“嗯?有吗?”我忙闭眼,掩饰自己的慌乱。
“睁开吧!掩饰也没用的。”苏子岑微笑着。
我知趣的睁开,迎上他的笑眼,抬手抚上他的脸。
“不敢相信,你真的会为我而来。”
苏子岑把脸紧贴在我的手心,满眼深情地低声说:“我想你!你说‘相见不如怀念是一种自欺’,而我,不想自欺。”
“苏——子——岑——,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我哽咽着撒娇,天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骄傲。
“傻瓜!”他不禁嗤笑一声,“对别人好,我做不到。即使做到,你会答应吗?即使你答应,只怕你那死党也不会放过我。”
“哼,这个慕薇,还没找她算帐。居然给你看我写的信。”提起慕薇,我一脸忿忿。
“等你自己来对我说‘想我’,我怕头发已变白。”苏子岑又倒些洗发水,“我也没看到全部,慕薇精着呢,只说告诉给我的都是重点。”
“又从你这儿骗走了什么吧?”我抿嘴偷笑了起来。
“嗯,两方鸡血石的印章,刻好的。”
“你真傻,心甘情愿上这个小骗子的当,还亲自刻好,平日里很闲是不是?”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苏子岑深遂的眸子里闪着满足的笑意,低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柔声说:“心疼我了?”
“唉……我的鸡血石印章啊!”我把眼光从他迷人的脸上移开,转头看向别处。
“别动。”他重新摆正我的头,“嘴硬的小东西。”
苏子岑拿起喷头调好水温,帮我冲洗着泡沫。
“说说雅克吧!那小子的摄影技术不错。”
“你看过他照的照片?”我感到奇怪又不解。
“是你的死党,把我的邮箱地址给了雅克,所以就看到喽。”
“我就知道好事坏事都和慕薇脱不了干系。你还顺着她的意,上她的当。”我嘟起了唇,故做不满,“人家向怿寒求婚的时候说‘朋友总是欺负自己傻,要聪明的小薇帮他不再上当。’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都是他们在欺负你傻呀!还是你心甘情愿的陪着他们玩这无聊游戏?”
“无聊吗?没觉得。你不主动和我联系,我总得通过他们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吧!虽然被‘敲诈’,可有什么能比得到你的消息更重要的呢?”苏子岑拿起干毛巾,仔细地把我的长发包好,扶我坐起来。
“苏子岑——”我抓住他的手臂,望着他,“我不值得。”
他蹲在我的面前,轻抚我的脸颊,“丫头!记住:爱,不问值不值得!”说完,柔软温润的唇覆上我的,给了我最好的回答。……
收拾好洗手间,想起劳累一天的苏子岑,不禁轻扬起嘴角。开启水龙头,为他放好洗澡水。又到他的房间取出留在这里的睡衣,此刻还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呢。这是我几天前,趁着春季里难得的无风无沙的天气,把家里所有人留在这里的衣物,拿出来晾晒的结果。
倚在书房门边,看着坐在电脑前的苏子岑,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忽而皱眉,忽而沉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时而敲打,时而握住鼠标上下翻动。他工作时的迷人模样,也一样早已深深刻入我的脑海。
“过来,站在门口不怕着了风寒?”眼睛并没离开电脑,嘴里却在命令着我。
听话地走过去,站在书桌前,看着他:“看你在工作嘛,不想打扰。”这是我们俩之间的默契,不是合作的项目,彼此的工作绝不打探、参看,免得涉嫌泄密。
“嗯,等我一下。”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洗澡水放好了,我先把睡衣送过去。”看着他在忙碌,我知趣地准备走开。
“别走,陪我。”
我停下脚步,转回身,对上他从屏幕后抬起盛满疲惫的双眼,心生疼惜,坐在他的对面。
“我不走,你忙吧!要不,你先泡个澡放松一下,再回来工作?”我试探地问。
“陪我说说话,一会儿你该休息了。”他合上笔记本,向我伸出手。
我起身绕过书桌,把睡衣扔在他的怀里,转到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
伸出食指轻触他的脸颊,“苏子岑,你不诚实。”
他捉着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抚摸着,“哦?”
“你明明是带工作来的,却还要说是‘为我而来。’是不是在这边准备做项目,你才过来?”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很生气?”
“骗子!”说完,欲收回手臂离开。
他却紧抓住不放,反而把我带到身前,使我不得不被禁锢着坐在他的腿上。
“生气了?”他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促狭而笑。
“谁让你瞒我!”我气鼓鼓地说。
“丫头,我没打算瞒你呀!你并没有问我。”苏子岑装作无辜的样子。
“看看,你总是很有理,好似我在无理取闹。”我转过身不理他。
“我没说哦!”他转过我的身,“好了,不逗你。我交待还不行?”
“爱说不说,我可不强迫你。”睨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看他。
他用手轻转我的头,与他认真的眼对视,一脸的正色:“对你,我不会有任何隐瞒,不需要你的强迫。对其他人,只有想说、不想说,‘强迫’这个字眼没有任何作用。懂吗,丫头?”
思忖片刻,我点点头,主动与他额头相抵,轻声说:“我懂!”
“‘为你而来’,不是对你的哄慰,我准备了半个月,把公司事务安排好,定下行程过来看你。巧的是,五天前,梁波打来电话,说他在C市的项目遇到一点麻烦,请我过来帮忙处理一下。虽然目的没有了最初的纯粹,你会为此介怀,但这是天意,丫头,老天爷都在让我来看你,你还说我是在欺哄你吗?”
我把头摇了又摇,又问:“那你还要去C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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