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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修真-师姐的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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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递了一只橙色蒲团给杨夕。

    杨夕微微诧异。接过蒲团,夹在胳膊底下,又把红色蒲团递还给周行知。“多谢周师兄。”

    仍看着周行知不说话。

    常规程序,从红蒲团换成黄蒲团,要听满整整三百六十节课程,而后参加考试。

    当然,选课时候,如果就是拿着“悟”殿的三十分,自然一开始就是橙色蒲团。

    可是开课之后,想要提前升等,就得看师父有多关注了……

    杨夕琢磨了下自己和周行知的熟悉程度,觉得别说送礼物,多得些关注的可能性都不高。至多是记得有自己这么个能闯祸的……

    “周师兄,可是找我有事?”

    邓远之已经自发自动的走去一边凉快了。

    周行知老脸一红,搓搓手:“是这样的,我就快灵剑一转了,但是还需要些许材料。我听说,你手上有‘幽冥鳞蛇’的蛇骨,不知能不能让给我……”

    周行知说这话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昆仑与别家门派不同。门派对材料收购和售出是等价,只收不到一成的手续费。所以昆仑的店铺里,货品灵石的流通速度简直快得惊人。而弟子们也养成了只要用不上,一律卖商店,从不屯东西的习惯。

    听邓远之的话,杨夕那些蛇鳞到手应该有快一年了。她既然没卖,想来该是有用的……可是自己又真的很急……

    果然,杨夕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神情,看着周行知。

    周行知一咬牙:“我愿出八万一品灵石,可好?”

    杨夕吞了吞口水:“周师兄,你不用给我那么多,照市价给我六万就行了。但是……如果那蛇骨被砸扁了,你还要么?”

第67章 时光如水(中)() 
周行知跟着杨夕一路七拐八拐,钻进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巷。

    逼人的温度,入眼的火阵,还有满眼睛裸着上身的汉子。这分明是个打铁铺。

    周行知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夕:“你说蛇骨放在这儿?这么小的铺子能装下?”

    杨夕:“嗯,在呢。它们现在……比较扁。”

    当周行知跟着杨夕穿过前堂,来到后院。终于见到了那一“沓”蛇骨的时候。他才明白所谓“扁”的真正含义。

    周行知木然的看着眼前,由数百张“纸板”堆成的半米大小的豆腐块。

    “丫头……你跟我说实话,这蛇活着的时候,是不是抢过你男人?”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才要把人家骨头敲得这么扁啊?

    杨夕小心翼翼的:“周师兄,那你是想买一个抢过的,还是没抢过的?”

    周行知:“……”

    说话间,后院儿里间又掀帘子走出来一名黑衣精干的青年。周行知一眼就看出这青年乃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周行知出于一种隐秘的,对于残缺者的礼貌,周行知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谁知那青年却三两步走上前来,对周行知行了一礼。

    “在下楚久,见过仙长。”

    见这青年不卑不亢,周行知这等儒门拥簇对其很有好感:

    “不必如此,你有事?”

    “无甚大事。只是想问问……”楚久难得的露出一点迟疑神色,小声道:“我这儿还有一副砸扁的蛇牙,您要么?”

    周行知:“……”

    儒门君子周行知,第一次对一只蛇怪,产生了无限的同情。

    说起这蛇骨被敲扁,套用一句流行的话讲,那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当时杨夕和楚久得了蛇怪一身宝贝,便结伴去店铺中变卖。

    路上聊天。

    杨夕问楚久:给人偶课程当**范例,辛苦不辛苦。

    楚久回答:**示范的工作还没正式上岗。但是在书院峰一个打铁铺里找到了一份包住宿的学徒工作。能学些东西,也有个安身之处,十分满意。并且无限欢欣的表示加上这次收获,以后连吃饭都不用愁了。

    杨夕十分好奇:打铁铺里学的东西,对楚久这个想修仙的有何用处。

    楚久解答:昆仑号称十年磨剑,方有剑成。所以他想,在没学会炼制本命宝剑之前,先学学打造凡铁剑也是好的。

    杨夕觉得很有道理,并且也想去长见识。

    于是,二人谈话无限歪楼。放弃去变卖,奔着打铁铺参观去了。

    谁知,打铁铺的臭脾气老店主,见杨夕一个矮搓搓的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肯收。任楚久磨破了嘴皮子说:您眼前这个只是看着像个丫头,其实就是个牲口。

    老店主死活不松口。

    杨小驴子的犟劲儿就上来了,指着炉子说,就是得力气大,能凿动铁是不?我这有更硬的“幽冥鳞蛇”蛇骨,我要凿扁了,你就得把我收下!

    老店主不置可否。

    杨小驴子于是掏出一块蛇骨,抡起锤子开凿。

    她花了三天,才浅浅凿出一个坑。

    老店主撇撇嘴,夹杂着各种繁杂的打铁技巧,冷嘲热讽之。

    杨夕又花了三天,总算凿成小小一坨。

    老店主翘翘胡子,张嘴吐出一串打铁奥义与术语,深刻鄙视之。

    杨夕又花了半个月,生生凿成了一张纸板。

    老店主挑着三角眼,咂摸着嘴:把那一条蛇都砸成这样,还勉强吧。

    于是杨夕开始日凿,夜凿,除了去上课不凿,其他时间蹲在铁匠台前就没有停过。饿了就把当初收获的蛇肉扔进炉膛烤一烤,就着吃了。困了就在炉膛边儿上眯一觉。

    生生过起了不知昼夜更替,时间流逝的魔怔日子。

    后来,楚久也加入这种魔怔。他手上没有蛇骨,就凿蛇牙,蛇鳞。因为蛇鳞不够禁凿,还把杨夕的蛇鳞也给凿了。

    只在二人睡着的时候,老店主才会鸟悄儿的过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一身臭汗的小丫头和小青年儿往旁边扒拉一下,免得被炉膛给烧着了。

    等到杨夕终于凿完了整副蛇骨,想要“给那那顽固老头子好看”,一定要人收下她这个帮工的时候。

    “顽固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骂她:半年,把我一生技艺都学了去,剩下就是个练了,你还想怎样?

    杨夕才终于从魔怔里面醒出神智来。噗通一声跪下,叫了一声“师父。”以后就乖乖的给这店里卖死卖活,单单包个住宿,却再也没有过一句怨言。

    老店员纷纷对店主翘起大拇哥:老板,您真是剥得一手好削,压得一手好迫,奴得一手好役!

    不过,老店主是并不许杨夕叫师父的,只许她叫老板。说是师父是要给弟子东西,老板只需要让员工干活。

    哦,忘了说,昆仑的包住宿只是,提供你人形大小的一段墙壁,自己把“芥子石洞府”拍上去,然后睡“洞”。

    杨夕还没来及把手上的芥子石融成一体,于是借给了楚久一个“洞”睡。

    等二人终于把日子过得安稳了,想起来去卖东西,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

    二人到店铺一问,就傻了眼。

    昆仑店铺,走货量巨大。为了效率考虑,只收成品和材料。半成品不收。

    至于那些蛇肚子里拿出来的“极品破烂”,人家建议他们先去学学炼器,提取了材料或者修好了再来卖。

    两人堪堪卖掉了“幽冥鳞蛇”蛇眼的罩膜。

    杨夕又卖掉了半只蛇胆,留下一半自用。

    杨夕是勉强还上了买“夜行”债,以及之前打蛇受伤,医修们的治疗费。看着昆仑玉牌上的存储记录——“十四颗一品灵石”,无限心酸。

    并且下定决心,以后受伤完全靠躺!再也不用什么医修了,肚子上一条口子而已,收五百灵石!你们怎么不去抢!

    这么说,楚久又不欠债,应当发了吧?

    这么想的人您可是真没来过昆仑,没经过这世界的风刃与霜雪的考验——实在太天真了!

    因为杨夕下意识想去熟悉的店铺,所以拉着楚久到了“器居”的“剑房”。

    楚久几乎是在踏进屋子的一刻,就被棚顶的一把剑给认主了。——天工一百零八刃之三十七,鬼灯。

    所以,楚久童鞋因为没有昆仑玉牌,生生在后背上被施了一个法术,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能看见个“此人欠债二百颗一品灵石”。

    即使淡定如楚久,也连门都再也不想出了。

    不过这厮倒是自从摸了那把剑,就是豁出来不出门,也不肯把剑还回去的。

    杨夕问楚久:“你的剑是什么感觉?”

    楚久想了想:“好像见鬼了似的,前方一盏灯,必须往前走。没有任何原因的心无旁骛。”

    杨夕笑,果然适合楚久。

    这俩人收巴收巴,身上就剩下蛇肉可以卖饭堂了。但是饭堂说,岑大厨出门历练去了,剩下的没人会做这个。要卖就只能半价。

    杨夕正琢磨卖不卖呢,就看朱大昌穿个帮工服,悄悄钻出来告诉她,卖半价买饭吃,还不如自己留着烤划算呢。这蛇肉的血肉灵力,对长力气很有好处。

    杨夕恍悟,她说怎么觉得这半年力气变得有点大,还以为是锻炼的。

    杨楚二人,相视苦笑,带着蛇肉又回了打铁铺。吃了半年的考蛇肉,如今还要继续吃,俩人觉得看着对方的脸,都快长出鳞片了……

    邓远之因为上“山河博览”的时候总能和杨夕碰面。是以听说了他二人遭遇,给予无情的嘲笑。不过这人从来嘴上不说,心上靠谱儿,这不,嘲笑了完后没几个月,就给杨夕联络好了买家。

    杨夕和楚久眼巴巴的看着周行知:“扁的您要么?”

    周行知摸摸那副已经不是个“扁”字可以形容的骨头。其灵力之强,质地之纯,已经上了不是一两个档次。

    但这样子能不能锻剑,他还得回去问问他的炼器师父。毕竟,他不是主修这个的。

    “这样吧,这蛇骨要不要,我三天后上课问了师父再给你答复。至于蛇牙和蛇鳞……”

    周行知很牙疼的看着楚久手上那一坨更薄的片儿。

    “我给你们问问看,周围有没有别人要。”

    两只穷鬼千恩万谢的把金主给送出了门,还顺便送出了巷子。

    往回走的路上,一条漆黑绊马索忽然杀至。

    楚久腾身一跳,杨夕就地一滚。

    堪堪躲开。

    楚久不在意的一笑,“我先回了,你别太晚,老板要骂。”

    杨夕“嗯”了一声,已经长剑出手,摆好了起手式。

    显然对这种突发的暗算,已经十分熟悉了。

    月黑风高。

    绊马索两端,走出了谭文靖和他的跟班。

    杨夕嗤笑:“见你一次,捅你一次,你是非逼着我不停履行诺言怎的?”

    谭文靖黑着脸背着手:“不,我今日是找你有事。”

    杨夕一撇嘴,“这借口你用了七八回了。”

    说起谭文靖这半年,对杨夕真是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只要杨夕出现在“博物斋”和打铁铺之外的地方。谭文靖必然杀到。“坑蒙拐骗偷抢买”,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杨夕手上那把“夜行”。

    景小王爷称其为“杨夕的真爱粉”。

    杨夕对待“粉丝”的态度,可以说上是简单粗暴。

    打铁打累了,想换脑筋,就把他挖出来捅一剑。

    然后被关进【画地为牢】,休息一晚上。

    修为不进阶,心情烦躁,也把他挖出来捅一剑。

    然后被关进【画地为牢】,反省一晚上。

    学到新东西,喜形于色。再把他挖出来捅一剑。

    然后被关进【画地为牢】,冥想一晚上。

    杨小驴子这两点一线的生活,为数不多的调剂,就是捅谭文靖。几乎有发展成业余爱好的趋势。

    反正这个业余活动根本不用费劲儿,只要找个地方站上一刻钟,谭文靖那厮自己就出来找打了。

    “我今天是真找你有事!”谭文靖背着手,一点都不脸红。

    杨夕也已经了解这货了,丫是脸皮真的厚,甭管打架总是输,撒谎被拆穿,还是偷东西被抓着。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少爷脸。

    举着剑没放下:“说,我听着呢。”

    “杨夕,这一年里爷跟你打来打去,几乎打成了死对头,爷觉得烦了。所以爷这次想一次性跟你解决问题。”

    杨夕败给他的厚脸皮了。“我怎么记着都是我打过去,从没见你打过来呢?”

    谭文靖一挥手,“这是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

    杨夕突然抢上几步,一剑横在他脖子上。

    “让后边儿那个拿吹箭的,把箭筒换个方向。”

    谭文靖脸色不变,一挥手,墙后走出灰头土脸,手持吹箭的跟班。

    这厮一脸正经的继续:

    “过几日就是咱们这一批弟子正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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