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万羽堂契约 >

第82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82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功再高,一箭撂倒。”元敬阳云淡风轻地卸下弓弦,抹了把蜡揉了揉,将弓弦丢进了收纳包里。

    几人绕开血腥的残骸下了楼,找了块湿布擦洗靴子上的粘液,这时却听得有人叫好。

    元敬阳刚想找道济要一万贯铜钱,就见一人扺掌走出来,叫道:“好、好、好,好大的胆子!”

    众人都看清,叫好的人乃是一名穿着深色常服的长者。元敬阳曾与此长者有过一面之缘,这位长者不是旁人,正是知建康府事范成大范大人。范成大身后站着一位壮汉,自不必说,即是他的贴身护卫,正六品昭武校尉齐肃卿了。

    “道济啊道济,敢让我看这么一出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范成大叱道。

    道济憨笑道:“大人在上,小僧不敢有胆子,一切皆是顺着大人心意而为。大人知道通判与都统乃是该府蠹虫,却一时无合适办法处理,小僧便找了一帮助手,以不寻常的方式替大人排忧解难。”

    这么一说,元敬阳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么一环一环的,济公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今日所谓演的一场大戏,乃是给早就藏在酒楼暗间的范大人看的。“没想到你——先把一万贯给我!”元敬阳正想骂道济一通,却见范成大敛容道:“虽说是替我排忧解难。可大宋刑统有律,戏杀者当判斩与流。方才与金叔夜等人搏斗的,杀人者该斩,从者该刺配流放!”

    “啊——”元敬阳傻了,明明是来做好事的,却还要受刑啊!“不是,我这个——”

    这时齐肃卿道:“有句话叫‘衙门大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范大人决定当一回贪官,缴纳一万贯铜钱,便可免去此次罪责。”

    “咦,什么意思?”

    未等元敬阳想通,范成大就走近道:“尔等为我做事,本应嘉奖,奈何城内杀人,影响太坏。如此功过相抵,本官便不予追究了。肃卿,我们走。”

    看着范成大和齐肃卿远去的身影,元敬阳呆立在了原地,久久未能释怀。

第一百五十六章愚者一虑() 
元敬阳帮道济、或者说是帮范成大以非常规的手段除掉了建康府厢军都统金叔夜,受到嘉奖得到了一万贯铜钱,但很快就因市中戏杀“行贿”长官花掉了这一万贯,相当于啥也没捞着。不过他也不算真的啥也没捞着,钱开山及剩余的三名六合枪社社众因为叛出了罗邦彦麾下,算是走投无路,道济一撺掇:得了,你们就跟着这位猢狲大爷干吧,这四名战力便如此归入了万羽堂。一个人两万五千贯?不,钱开山一个人就算是四千贯吧,剩下每人两千贯,勉强合算吧。每当紧要事情过去,元敬阳就得盘算着这一票干得值不值,经过把自己当成人牙子'*'考虑,他觉得这一回勉强不亏。

    这一场斗杀结束,道济也没甩手就走,他随口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马马虎虎算是超度了死者,然后还使唤众人打水找拖把,将酒楼内清洗干净。死尸归置到一块儿,不久自有齐肃卿派人前来收纳。钱开山看着残缺不堪的众师弟的尸首,痛惜不已:“我这几个师弟初涉人世,便命丧于此,可叹、可叹。”

    元敬阳安慰道:“总比未来替那罗邦彦陪葬的好吧?起码干这一票,还有你们这样活下来的,如果不干这一票,将来还不知如何死呢!”元敬阳已经发现,涉足江湖远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快意恩仇,反而有很多烦恼需要排解,就比如,你以前听过斗殴结束之后还要自己动手来收拾摊子的吗?

    钱开山叹了口气,劝服自己重整面貌,奔向崭新的生活了。

    几人清理完了福满酒楼,与齐肃卿派来的人交割了事务,便回医馆了。到医馆时,元敬阳就看见了一个年轻人站在外面等待。那人面容清秀,像是富家子弟,然而衣冠却很朴素,浑身上下,只有一柄加穗的铜装长剑看起来很是昂贵。

    元敬阳瞧着此人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问:“你是?”

    那人见到元敬阳,微笑拱手,道:“足下是成都元敬阳吗?在下乃是云剑门摇光剑蒋望舒,有门主口信捎给您。”

    他这么一自我介绍,元敬阳就想起来了:“你就是数月前那个打劫抢人的云剑门蒋望舒?”

    “正是。”

    元敬阳有些诧异:“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来此何事?”

    蒋望舒道:“我唐门主有口信,你家军师现在江州,若想接他回去,请携坠星剑法善本前去。”

    元敬阳只觉后背一凉,忍不住看向史霁风道:“没想到还真让你蒙着了!邢木瑶说的两个字,真指的是江州云剑门!”他转头又对蒋望舒道:“只不过,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讲道理,蒋望舒即便找他,也应该是去平江府,不至于跑建康府来,就算来建康府,也不至于这么准找到这家医馆。“你说实话,谁告诉你要到此处找我的?”

    蒋望舒道:“并不是旁人告诉我的,这正是你家军师禹边云禹学士叫我来此地找你的。”

    “怎么可能?他自己尚且——对了,禹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蒋望舒见元敬阳焦急,微笑道:“足下放心,禹先生一切安好。他是在一个早晨,被我们在宅子门口发现的。因为近些日子书摊上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坠星剑法剑谱,我等风闻这些剑谱正是由禹先生整理的,所以唐门主招待了他,期望让他将剑谱剩余内容悉数写下来。但禹先生推脱记不甚清楚,要到建康府某家医馆找元兄弟才能求得全本。所以唐门主叫我来找足下,想不到刚入城找了两家医馆,就真碰上您了。”

    “是他要你来建康府医馆来找我?”元敬阳颇为怀疑,问:“他什么时候被你们门主招待的?”

    “大约十日以前。”

    十天,从江州到建康,顺着长江昼夜不息,也差不多了,应该不假。元敬阳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时间能对上。可禹边云亲口叫他们来建康找自己,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按照那个暴雪坊江疑的说法,邢木瑶是在港口附近负伤出现的。难道说邢木瑶此前的确曾被潇湘社的人俘获,后来她在建康港口杀出重围,禹边云是看到的?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邢木瑶负伤出逃,禹边云判断她肯定要去府城寻医问药,而我等这么讲义气,肯定会一路过来找他们,这样便极有可能遇见邢木瑶,然后在医馆照顾她;所以禹先生在江州唐世才家里才会说到建康某医馆找人,对的,一定是这样!元敬阳不禁扺掌含笑,心道:禹先生的脑瓜子还是蛮好使的嘛!

    既然一切都说得通了,凡事都好商量了。元敬阳道:“你家门主说要用坠星剑法的剑谱来换禹先生,是吗?”

    蒋望舒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足下还请放心,唐门主不会伤禹先生半根毫毛,他完全是将禹先生当客人招待的。”

    原本以为极度困难的事情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地解决,元敬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道:“那便好说,我择日就带着剑谱全本跟你去江州。”

    蒋望舒听到“择日”二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难道足下如今不急着去见友人吗?”

    “不是不急,而是另有人需要我操心。”

    “又有何人困扰足下?”

    元敬阳竖起拇指,放在脑后指着医馆的牌匾,道:“嗐,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蒋望舒恍然大悟,轻笑几声,跟着元敬阳等人进了医馆,也瞧见了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邢木瑶。他有些印象,道:“这位不是昔日与足下一同排布方圆阵的小娘子吗,为何伤成这般模样?”

    元敬阳叹口气:“这是我的下属,南越女子邢木瑶,唉,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呗。”这时候还能开玩笑的也就是生死看淡的道济了。

    蒋望舒问道:“邢娘子像这样几天了?”

    坐在一旁的崔宣雨记得清楚:“已经有五天了吧。”

    蒋望舒看着邢木瑶的面色,一时没说话,微微皱起了眉头。接着他凑近过去,握住了邢木瑶的右手腕,也像个郎中一样把起了脉。片刻之后,他忽然叫了一句:“真没想到啊!”

    预知没想到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人牙子:即人贩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御剑下落() 
却说云剑门摇光剑蒋望舒出于好奇,替邢木瑶把了把脉,之后他忽然叫了一句:“真没想到啊!”令在场人都为之一惊。

    元敬阳忙问:“你没想到什么?”

    蒋望舒道:“邢娘子身负重伤,昏迷五日,脉象动中有静,杂而有序,不像是要死的人。”

    元敬阳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你这厮会说话吗?你哪只眼睛看邢木瑶像是要死的人?

    话糙理不糙,一直照顾邢木瑶的郎中也道:“那日元小哥刚抱她来的时候,我替她把脉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她人虽然奄奄一息,脉象也较为微弱,但隐隐之中总觉得有股子力量突突地敲击,让血脉平稳地运行。当时搞不清楚,后来见了与她相关的来来往往的数人,都是江湖上的侠客,老夫才明白,或许是这小娘子亦是有深厚的内力,在危难之际维系住了性命。”

    这话正中蒋望舒下怀,他闻言喜道:“如此说来,邢娘子算是无虞。那元兄弟不如及时随我同去江州吧。”他高兴的不是人不会死,而是能早日将完整坠星剑法的剑谱一睹为快了。

    元敬阳当然一眼看出城府不深的蒋望舒的想法,忍不住嘲弄道:“呵,我就搞不懂,一本剑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剑法再高,还不是一箭撂倒?我看你啊,不如随我练习弓术呢。”玩笑话说完,元敬阳当然还是要盘算去江州的事情。反正随身物品俱全,直接启程就行。随从嘛,史霁风受伤了,把在客栈混日子的温迪罕扬古和伯颜妥木帖喊上就行了,至于崔宣雨——

    “雨儿,等史兄弟伤愈,你们和狄大娘子一块儿回平江吧。”

    哪知一向听话的崔宣雨却不同意:“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元敬阳道:“你去?你又帮不上忙,再说了,去江州接完禹先生,转天我就回来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时节从岳州过来的时候,路过江州,也未停留,我想陪你看看那里的风景。你也说了,去江州只是接禹先生一件事,耽误不了功夫的。”由于周围人多,崔宣雨也不好表现得太温情蜜意,只能以商量的口气来说。

    元敬阳考虑少许,觉得也是,反正去江州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事,带上雨儿又何妨?“好吧,那你随我一起去。蒋兄弟,我们是坐船还是坐车啊?”坐船的话,逆流而上,途中少不了雇纤夫,费时费财;至于马车,他来的时候租了一辆,赶车的马也是自己的,开销少,不过路途崎岖,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这一问,蒋望舒摸摸袖子和胸前衣服,略显汗颜,道:“惭愧惭愧,出门带的钱财不足,只能借足下的马车一同赶路了。”

    “无妨、无妨。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情,就随我去拿车吧。”

    就在元敬阳同蒋望舒要出门的时候,道济却叫住了他。

    元敬阳道:“高僧啊,你为何要阻拦?”

    道济说:“还有一事你未做。”

    “何事?”

    “圣上御剑龙骠剑还未寻得,范大人仍有危险。”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元敬阳心想,我本就未答应要和你一同帮范大人,更何况说好的一万贯也没给我,你说赚不到我的香火钱,得了,我也不赚你的钱,咱俩划清界限,谁也不欠谁的。

    道济说:“此言差矣。范大人一介好官,如今身处建康府龙潭虎穴,谁忍心看他遭奸佞构陷?”这番话感动不了元敬阳,他甚至就差说“我忍心”了,但这些话能感动其他人。甚至原本毫无关联的蒋望舒也帮腔了:“蒋某素闻石湖居士范大人忠君报国,曾只身赴金人朝堂不辱使命,归国之后又屡遭小人讥恶。我虽身处江湖之远,却也应心系庙堂,如今范大人身处不利境况,我等理应出手相助。”

    好小子,你把范大人祖宗的话都搬出来说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元敬阳叹口气,道:“也罢,既然如此,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济公长老,你就说说如何去寻这龙骠剑吧?”

    道济做了一番分析。首先种种证据表明,袭击护送御剑禁军的歹人乃是都统金叔夜麾下战力最强的一帮死士,或者也可以叫贼配军,那么御剑肯定是先被秘密运入厢军大营;其次,赏金组织暴雪坊受雇混入范大人府邸打探消息,由此推断,御剑被暴雪坊的人转走也不无可能;然而御剑终究是皇家之物,这玩意要是不留神在州县府城闹市街头被人瞧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