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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75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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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眼神中透出绝望,她忽然取出见血封喉针,冲自己的颈间就要刺去,这是要自尽!说时迟那时快,元敬阳一扣袖口,嗖啪一声,一支短弩矢射了出去,直刺穿了女子的手掌心,令她痛得丢掉了毒针。

    狄万英愣愣瞅了元敬阳一眼,仿佛在说:你也忒狠了!

    元敬阳缓缓放下手臂,对狄万英被惊到聊表歉意,然后耸耸肩表示:我一向这样

    再看这女子,左手摸右手,盯着渗血的伤口,哀声不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元敬阳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不顾女子手疼,喝问道:“邢木瑶在哪?你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此间便是大人府邸,治你个欺瞒之罪!”

    那女子生生忍住了泪,脸上没了之前的柔弱,反倒显出几分刚毅来,她咬着牙道:“我不知你说的邢什么的是谁。既然被你们识破,我也就不打算求饶了。身为暴雪坊的人,岂能背弃雇主?”

    “倒有几分骨气。”元敬阳嘴上赞着,手上却发起了狠,捏住弩矢,那么一扯,弩矢杆在女子的手心里移动了一寸,带着纤维状的生肉如毛刺般张开。狄万英抢上去,捂住了女子的嘴,掩盖住了本应同杀猪一样的哀嚎声。

    元敬阳捏着弩矢杆继续问:“邢木瑶在哪?”

    狄万英松开手,让女子喘了口气。女子却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狄万英觉得好笑:“你想想自己假扮的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女子一脸懊恼:“我当你是傻子,没想到你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元敬阳听得奇怪:“她这话什么意思?”

    狄万英随意几句糊弄过去,仍旧想办法盘问假周沅。“我不需要知道你的雇主是谁,我只想问你姓邢的女子现在何处?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因为保不齐日后我们还会雇佣你呢。”似乎这些话起了作用,或许又是这女子经验尚浅,她半遮半掩,总算吐露了一点有用的讯息:“我的确是从一个南疆女子那儿得到的毒针,她被我丢进长江里了。”元敬阳听罢,立刻整肃武备,像是要有行动。狄万英问他:“你这是要作甚?”元敬阳道:“我去江边找她。”

    “你现在去找,和刻舟求剑、缘木求鱼有何异处?”

    一句话让元敬阳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刚清醒完,脑子就一晕,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屁股滚到了椅子上。“丢到长江里?”他看着假周沅,反复确认。待假周沅惴惴地点了几次头,元敬阳算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他娘给我把人丢进江里了?”说着,元敬阳眼睛睁得通红,他忽地取下背上的弓,一把推开狄万英,将弓弦套在女子颈上,人站到后头,快速转动起弓把来,这是要绞死她!狄万英见事态不对,忙上来阻拦,可任凭他人高马大,也扭不过处于愤怒中的元敬阳。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叫道:“邢娘子是南疆人,通水性,说不定早已逃生了!”这句话加上他接连好言相劝,才算把元敬阳的情绪抚慰了下来。

    假周沅扯开颈间钢筋一般的弓弦,摸着血痕,剧烈咳嗽着,脸涨的通红,眼泪直流,痛苦万分。

    狄万英让元敬阳坐到远处,自己过来询问假周沅:“你且告诉我你遇见邢娘子的前后过程,切不可有所隐瞒。我等只需要知道这些即可,其余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这女子看来已经被折腾得够呛,早怕了。

    狄万英微微颔首:“你放心,有我在,没人会伤你性命。我是玄影门门主,是讲究江湖规矩的。”

    女子思虑片刻,道:“那好,容我详细说来。”那女子说,她收暴雪坊上级指示,前往范成大府邸打探消息。一开始她在建康府港口附近盘算,入夜时分偶然遇见一名正在亡命的南疆女子。恰巧假周沅首次做事,正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便袭击了南疆女子,将其打晕,并从对方身手搜出了钢针,经过找鸟兽试验,发现乃是威力极强的毒针,她便收入囊中。之后,或许是出于某种心理,假周沅不愿意在无关人等身上首开杀戒,便将那女子丢入了长江波涛之中,是死是活,只看她的造化了。后来,才有了假周沅袭击真周沅,摸出铭牌玉佩,冒名顶替,借口混入范成大府邸的事情。

    经过她一番细说,狄万英和元敬阳二人才大概知道了邢木瑶后来的经历。原来,邢木瑶极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侥幸逃出潇湘社的手掌心,就在她身受重伤,一路奔逃的时候,却遇到了暴雪坊的人,遭到袭击,被推入了长江。

    将受伤之人抛入急流,假借江水,其实与杀人何异?狄万英心头一紧,但毕竟遭重的不是自己人,他心态还算平和。他出于信誉,按照约定没有威胁女子,而是接着问道:“你的诨名叫什么?日后若有需要,或许会雇佣你。”

    女子因恐惧而避开元敬阳的眼睛,谨慎地看着狄万英,说出了自己的绰号:“江疑'*'。”

    “好,我记住了,日后有事的话,必先寻思找你。”

    女子也不知该如何表态,吭哧半天,说了句“多谢”。

    这时,屋外花小乙叫了声“门主”,以示提醒。屋内的狄万英便知差不多了,开门先让元敬阳出去,自己再跟着出门。刚出来,就见齐肃卿紧急火燎地,像是要忙什么事情,嘴里还连连念叨着“怎么这时候又来别的事烦扰”。

    狄万英过去问道:“齐大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齐肃卿“嗨呀”一声,锁着眉头道:“大人叫我出去办事,衙役却来说附近捞上来一具伤痕累累的女尸,看样子不是寻常人,他们拿不定主意,非要我过去看看。这种抛尸弃河的案子有什么可管的,哪有大事要紧,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

    元敬阳顿觉心绞,左右一瞧,幸好骆庭光待在客栈没来。“女尸!可否让我瞧瞧?”

    齐肃卿道:“让你瞧,你是谁?”

    狄万英解释道:“这是我江湖上的兄弟,万羽堂堂主。齐大哥如果放心,不如将此事交给我俩。”

    齐肃卿稍加思考,道:“也罢,我正缺帮手,今天我的好孙子给我找来了你们,就你们去管这件事吧。”说着,他吩咐前来通报案情的公人,叫公人们好生伺候,不可怠慢,同时又拿了点碎银子,打赏了“好孙子”石景崇。至于暴雪坊的江疑,由花宗训等众监管,自不必多说。

    于是,公人们带着狄万英、元敬阳和石景崇等人出了府城,去了发现女尸的地点。到了江边,就见一群渔夫围成个圈,两名公人拦住,看着一张渔网,渔网中不是别人,正是湿透了的邢木瑶。

    '*'山海经•西次三经: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楠,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第一百四十五章府城寻医() 
“闪开!”元敬阳拨开人群,扑到邢木瑶身旁,撕扯着缠绕着她的渔网。两旁公人、渔民帮忙,取走了滴着水珠的渔网。元敬阳扔掉几只散发着河腥味、还在蹦跳的鱼虾,半跪在邢木瑶的身子旁,恰见她上腹微微隆起,便知她早已呛进了不少江水。元敬阳顿觉脑仁一麻,不由得悲从中来。原本邢木瑶的皮肤是偏黄的,现在可好,只剩下了惨白,一点血色都见不到了,天知道她一路过来流了多少的血。

    狄万英问周围人道:“你们是如何发现她的?”

    渔民答道:“我等按照惯例出来捕鱼,一网兜下去,感觉特别沉,我当捞着不少大鱼,叫着兄弟搭把手,拎了上来,没想到竟是个人。小民害怕,因而赶紧报了官,从捞着尸首到现在差不多还没过两个时辰。”

    “不是尸首。”元敬阳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渔民见元敬阳头一个冲过来,一脸焦急,猜测他与女人关系不一般,只得苦笑着劝慰道:“小兄弟梦话。人都凉了,加上沉在水里这么长时间,谁还能活?节哀吧。”

    “不是尸首。”元敬阳又重复了一遍。此时他旁若无人一般,将手摁在邢木瑶的胸口,闭着眼睛仔细体会。此时此刻,仿佛世间万物都停止了行动,只有邢木瑶胸腔里的那一颗物体在微弱地翕动。

    狄万英觉着不应该,几步走来,也蹲在旁边,问道:“怎么样?”

    元敬阳缓缓睁开眼,哀容一扫而空,转而代替的却是一脸的焦躁与激动。“还在跳!”

    “什么?”

    “心还在跳!心还在跳!”元敬阳的声音愈来愈大,显得无比兴奋,兴奋之余,甚至有点疯癫了。

    狄万英按住元敬阳的肩膀,紧张道:“冷静点,元兄弟!再细细检查也不迟!”

    “细细检查?那就太迟了!”说罢,元敬阳两手搭住,抱起孱瘦的邢木瑶就往城里方向狂奔,一边跑着,他还一边叫着“找郎中、找郎中”。狄万英朝门人们使了个眼色:还能怎么办,跟上呗。而除了玄影门人,那些公人们刚知道这是齐爷爷派下来的主,又是人命关天,不敢怠慢,忙道:“你这两条腿得跑到什么时候?坐马车啊。”

    公人叫住元敬阳,牵来一辆平常用于公务(多是拉死尸)、没顶的简易马车,几人挤在上头,一同赶向府城。

    元敬阳记得,头一次与邢木瑶相见,自己就狠狠给了一箭,让她咳嗽了足足有三个月。后来肺伤未愈,又与成都刀马社血战,肩头中了一刀。自那以后路遇绿林、剪径、飞虎军、云剑七星,鲜有不受伤的时候。好不容易拉起了帮派,却因为自己的贪财之心,偷印坠星剑法,令她先遇潇湘社、后逢暴雪坊,最后沉江被人当成鱼鳖一般捞进罟中,奄奄一息。木瑶如此侍我,我却只是将她当做好使的工具,想到这般种种,元敬阳甚至忽略了骆庭光可能的记恨,心中唯有对邢木瑶的愧疚。或许,耶律宓正是最早感觉到了自己的情义寡淡,才不愿继续待在万羽堂吧。

    只剩一口游丝气的邢木瑶在元敬阳怀中,被水充满的臌胀胃部在颠簸之下,上下翻腾,几口泛着胃汁酸味的江水顺着食道从口鼻溢出。元敬阳不顾衣服被弄脏,进了城后依旧抱着邢木瑶,下了车就四处乱闯,逢人就问哪里有郎中。

    还是狄万英保持清醒,他问身边的公人:“几位差人,府城中哪里可有妙手的郎中?”这时石景崇忙指着某条街道:“我知道,那里头有。”

    “快带我们去。”狄万英说着,拉扯元敬阳的袖子,让他跟着石景崇去找郎中。

    经过一通折拐,石景崇总算指着一块写着“悬壶济世”的匾笑出了声。元敬阳瞧见,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不过仍是急燎急燎地冲了进去。

    狄万英放慢了脚步,喘了口气,问石景崇道:“你小子为什么偏偏知道这里有郎中呢?”

    石景崇憨笑道:“还不是平常老打架,经常有个跌打损伤的,偶尔还会被捉去衙门打板子,总要找个寻医问药的地方嘛,一来二去的,我和我的弟兄们就都熟悉这片了。”

    狄万英见石景崇脸上还带着昨晚被自己打出来的青,以手指他,不免笑出了声。

    再说元敬阳,闯进医馆,把正宗太刀一拍,驱赶了几个只是头疼脑热的闲散病患,再把邢木瑶轻轻放下,冲郎中道:“现在快动手,把人给我救醒,不然拿你的脑袋祭奠她!”这句话,外加其后跟进来的一帮人,吓得郎中忙不迭吩咐学徒、仆人,一齐动手,将邢木瑶抬进后屋,先按压上腹,挤出胃中的长江水,然后擦伤口、针灸、煮药种种,忙活不停。

    剩下来的事只有靠郎中了。元敬阳出了病号房,忽然向狄万英俯身一拜。

    狄万英奇怪:“你这是作甚?”

    元敬阳感念道:“若不是狄大哥心思缜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邢木瑶会被暴雪坊的人袭击,更不会在建康渔民的渔网里找到她。”

    “言重了。我只是习惯凡事多想一想而已,邢娘子的事,也只能算是碰巧。”狄万英话说一半,忽然转念道:“不过如此看来,这潇湘社也不全然像大妹说的那般事事都留一线啊”

    “留个屁!”元敬阳骂道:“想我史兄弟的师傅杨高人,去年暴死,留下半封遗书,就是要我等想方设法对付沈玉璃。可如今,六合枪社恐怕早已被他——唉,不谈了。嗐,你说老子我本是一逍遥的猎户,出青城山折腾这大半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真是想不通啊!”

    狄万英道:“你不是刚刚才说的继承史兄弟师傅的意愿,要对付潇湘社吗?”

    元敬阳一摆手:“切,我一开始就是为了钱,天知道潇湘社是个八万万斤的大虫!”按他的算法,一个人一百三十多斤,六十万众就是八亿多斤。

    两人正说着,一名学徒挑起帘子,道:“谁是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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