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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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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家?”元敬阳又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确定无误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弥远进了宅子,先让仆人安排好元敬阳二人,然后自己和家里人问候了几句,方才回到厢房,着人准备酒菜。“来来来,不必客气,随便享用便是。”

    元敬阳和耶律宓赶了半天路,水米未进,如今见着酒菜,就跟遇见亲人一样,简单客套几句,便狼吞虎咽起来。顷刻之间,厢房里只剩下两个饱腹的人、一桌空盘子,以及手握筷子还未润完喉咙就呆坐着的史弥远。

    元敬阳松松裤腰带,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道:“味道真好,感觉和狄门主家里的那一顿差不多了!”

    史弥远刚想提醒一句“吃饭松裤带穷舅舅”,但陡然“狄门主”三字入耳,他马上从饭菜没吃两口就被客人一扫而空的悲伤中回来,问道:“哪个狄门主?”

    “平江府玄影门狄万英狄门主啊,不然还有第二个狄门主不成?”

    “玄影门”史弥远心里嘀咕,记得玄影门原本是在汾州,靖康后南渡,迁至平江。自己有四明乡社荣誉社众的身份,对这些江湖事也略有耳闻。记得此前玄影门门主一直都是狄楷,而今怎么换成了大傻子狄万英?“狄万英不是出了名的平江一大痴吗,他怎么成了玄影门门主了?”

    耶律宓闻言忙问:“什么?衙内你说狄万英原本是傻子?”

    “是啊,平江痴儿狄万英,江南一带有谁不知?就算狄楷去世,继任门主的也应该是老二狄万雄或者老三狄万豪才对——”

    “你管那些干甚,我们来临安可不是探听这些事情的。”元敬阳似对耶律宓如此关心狄万英有所不满,见她还要深入探究,当即出言打断。

    可不是探听这些事情的,那言下之意,是有事情要探听喽。史弥远天生的敏锐嗅觉,让他清楚地感觉到元敬阳同耶律宓二人前来临安府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婉转问道:“二位今日前来临安,为何不曾带着众位兄弟啊?家君府邸虽不甚宽敞,但招待十几个豪侠好汉住几晚,也是应付得来的。”

    史弥远有“嗅觉”,元敬阳则有黠慧。求周必大不成,还可以求史浩啊,反正都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招谁帮忙不是帮啊,更何况史浩的三儿子就近在眼前。想罢,元敬阳直截了当地说:“实不相瞒,我二人急忙前来京城,是有要事!”

    史弥远的眉头微微一蹙:“喔,是何要事?”

    元敬阳的眼珠骨碌一转,他决定在禹边云原有话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再加一剂猛料:

    “京口巡社李季敞纠集社众两千余人,聚众造反,不日将攻打平江府!”

    “咳咳——”史弥远仿佛被口水呛到了一般,捋捋胸口,好久才缓过来。他之所以咳嗽,并不是因为吃惊,确是因为觉得好笑。

    “李季敞乃是京口巡社社主,怎敢聚众造反?元兄台说笑了。”

    “怎么,你不信?”

    史弥远呵呵笑道:“元兄台有所不知,两淮及两浙的所有乡社头领上任、除了忠义社,其他均要通报官府,登记在案,此外还受朝廷封赏,日后半受节制,与江湖门派大为不同。纵然这些乡社成员平素横行无礼、欺凌百姓,但也断不敢行反叛之举,毕竟反叛就等于反他们自己所拥戴的官府啊。更不用说江南一带还驻扎着无数的禁军厢军,一旦闻反,顷刻而至,朝夕可平。”

    完了,人家是朝廷大员的儿子,很清楚这些事情,诓骗他简直是痴心妄想啊。也罢,还是如实相告吧。

    “衙内,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京口巡社李季敞与玄影门有宿怨,他们放言将于下月中旬入平江,屠戮狄氏一门。”

    史弥远不屑地一笑了之:“妄言而已,何必杞人忧天?”

    “绝非妄言,参知政事周大人孙女因与狄氏有婚约,前日于平江郊外遭李季敞手下社众杀害!”

    “什么!”

第九十章皇城之旅() 
“什么,周大人的孙女居然被他们杀了?”史弥远还有点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临安的。”

    史弥远这才舔了舔此前一直因为心有不甘而紧紧握着的筷子,然后放下道:“杀害官员家属——别说官员家属了,杀普通百姓也是重罪,更何况还是周大人的家属。方才你还说李季敞欲族灭狄氏,此事若真如此,那便非同小可。二位在此等候,我去告诉家君,家君是皇上近臣,他若进言,皇上很容易听进去。”

    “皇上?”元敬阳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竟然要和皇帝扯上关系了,虽然是比较牵强间接的关系。

    “你们稍后。”史弥远拔腿就走,急匆匆出了屋,去找父亲史浩了。

    史弥远走后,耶律宓打趣道:“想不到你一个山野村夫,居然还和朝中大臣子弟有交情。”

    元敬阳往后一仰,头枕双臂,颇显惬意道:“岂止这样,我还和外族贵胄有交情呢!”

    耶律宓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十分受用,也像他那样倚在椅背上,跷起了二郎腿。

    大约过了三刻,史弥远总算是回来了。

    二人忙重新坐好,询问道:“怎么样,衙内,如何?”

    史弥远来回看了二人一遍,眼神中透着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激动,道:“你们把东西放好,与我同家父一起,速速面圣!”

    “面圣?”

    “就是见皇帝。”

    元敬阳听到这句,瞳仁往上一翻,在眉骨下转了半圈,下巴微张,半天没出声。纵然被江湖上称为大宋第一神射手,但他内心还是个黔首草头,听到“见皇帝”仨字犯怂也是人之常情。别说那个年代了,就算现代,有人要你去面见某主席、某总理,你也不敢保证不会紧张。良久,他瞥了眼窗外,才问道:“天这么晚了,皇宫早关门了吧?”

    史弥远道:“家君是皇上近臣,可以直接去中书门托人传话,等候召见。”

    “中书门?”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的门,元敬阳犯怵,道:“还是算了吧,我们贸然去皇宫不合适吧?”

    耶律宓道:“你怕甚,让我们去必定是为了有问题方便问询。”

    “呃好吧。”

    元敬阳和耶律宓将不得带入皇宫的物品先寄放在史府,随史弥远一路赶往皇宫。说是同史浩一起去,实际上史浩已经提前出发,让他们三人在后步行。

    一路上史弥远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元敬阳二人入了皇城言行举止务必谨慎,不要乱摸乱看,万一触犯了哪条戒律,就要拖到天井里吃一顿杀威棒,吓得他们一愣一愣的。其实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史弥远担心二人头次进皇城会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出言吓唬吓唬他俩,让他们拘谨一些。

    一路南行到了皇城北门、和宁门门口,由于有史浩在前知会过,三人接受侍卫检查后顺利进到了里面。

    “先往右边走。”史弥远引着二人直奔宫内“服务区”。

    元敬阳跟着史弥远一路走着,见门楼牌匾字样有异,悄声问道:“你不是说去中书门的吗?”

    史弥远道:“中书门哪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先找个地方坐会儿,等大内的宦官来传唤,我们才能去面圣。此外如果皇帝传唤,一定要在门外跪着答话,记清楚了吗?”

    “放心吧,不会出差池的。”

    “先进来等着。”史弥远请宦官开了舍门,进屋找把椅子随便坐下了,一坐下,此前一直在颤抖的手哆嗦得更明显了。

    元敬阳也不自觉地抖着腿道:“衙内,我看你这副模样,怎么好像比我还紧张?”

    “晚饭吃的少,有点冷而已”史弥远呵呵笑着,掩饰内心兴奋与忐忑。

    时间不断流逝,夜色越来越浓。几口龙井下肚,茶叶中的化学成分倒更刺激了三人的情绪。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踱步缓解焦虑。

    终于,一名打着灯笼的宦官过来,结束了三人的焦灼:“你们几个,跟我到垂拱殿来。”

    南宋皇宫并不是特别大,几人走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大殿前,此处便是垂拱殿了。自太上皇起,垂拱殿便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现在皇帝正好还在忙着阅览奏折,没有休息,殿内灯火通明。

    “你们在殿外候着。”宦官吩咐完,便进了殿里。

    草头百姓和低级地方官,一般没有特别指示是不能进殿里的。史弥远拉着二人候在殿外,嘱咐他们一会儿或许会有人来转述皇帝的问话,届时吐字一定要清晰。

    元敬阳和耶律宓头一回被强加上这么多规矩,难免觉得拘束,但为防出现难以意料的后果,还是把史弥远的嘱托牢牢记在了心里。

    时间又是逐渐流逝过去,三人杵在外面又白白被晾了半天。他们原本以为到了垂拱殿,就可以马上接受召见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方等而已。可任凭你心里不爽,也不能在皇城里发泄吧。三位,继续恭恭敬敬地候着吧。

    趁着没人注意,元敬阳扭过脸打了个哈欠,却恰好见到不远处一名身着方心曲领朱红长袍的老者拄着根龙头拐杖缓步走来。太宗、真宗时期,有一位名叫折赛花的彪悍妇人长年拄着龙头拐行走在皇城,而今又有一老官员也拿着粗拐杖,肯定不是一般人。元敬阳下意识地低下头,尽量不与之接触。

    而那老官员走过来,根本就没理睬殿外等候的三人,同守门的宦官说了几句,就从容走进了殿里。

    “杜大人。”殿内的尚书仆射史浩见到那官员,按照官场上的礼节行了个礼。

    老官员只是微微抿了下眼皮表示回礼,接着他扶着拐杖,冲上头跪拜道:“官家深夜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务?”

    “杜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座。”说话的人长着一对八字眉,鼻长带钩。相书上说鹰钩鼻者命运多舛,以奸诈著称。然而这人却容色温厚和蔼,那副高鼻非但不显诡诈,倒平添了一份英武神气。此人不是别人,便是当今皇帝赵昚了。

    那老官员刚坐好,就突然说出了赵昚的心声:“陛下,重组烈风令吗?”

第九十一章垂拱面圣() 
“重组烈风令。”

    姓杜的官员说出这话时,眼睛闪闪发亮。原来皇城司并不一直都是全数由文官充任要职的机构,过去皇城司曾一度组建过隶属自己的军队,为凸显与护军、禁军的区别,起名为“烈风令”。而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时的皇城司总指挥杜弼如,字辅周。

    赵昚听进耳,只觉正中下怀。唯一可惜的是,太上皇过去出于某种目的,一直劝阻自己不要做这件事。这里说一下,赵构虽然禅位,但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干涉朝政,譬如隆兴和议就是他一手主导的。

    “可太上皇一直不愿重启烈风令啊,难道杜卿忘了隆兴时的往事吗?”赵昚所说的往事不是隆兴和议,而是指和议之后为防武人势大而对当时皇城司中武官进行的一次清洗。

    “皇上,如今各地乡社势大,岂是防备武将的时候?百姓武装强盛,可不是社稷之福啊!”杜弼如言辞慷慨,神情激动,说着说着,竟从赐予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旁史浩虽也反感民间结社,但同时也反感皇城司。他出言道:“辅周不必如此激昂。乡社历来是抗击外敌、维护秩序的一支力量,而且就算有不法者,圣上也会择人处理,去年不就派辛弃疾去江西了吗?”

    杜弼如冷哼一声,道:“辛弃疾过去曾是大将,南渡后屡次为封疆大吏,谁敢让他在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两年?”

    “那你是在指责朕吗?”赵昚尽管想摆出不怒自威的模样,但凭他一身儒雅的气质,其实吓唬不到什么人,尤其是面前的杜弼如还是个见过大风浪的老棒子。

    杜弼如叩首道:“臣不敢。臣只是建议陛下重组烈风令,并遴选得力近臣统领,解决京口巡社之事罢了。”

    赵昚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杜卿已然知道了召你来要商量的事务,不愧是任过皇城司指挥的人啊。”

    “是总指挥。”杜弼如纠正道。

    “好好好,是总指挥。”赵昚懒得和他争辩,干脆顺着他意思来。可抚慰完杜弼如的情绪,赵昚就没有再说话。偌大的垂拱殿,剩下的唯有沉寂。

    史浩为了打破这种沉寂,近前半步道:“如今京口巡社李季敞杀害周大人家属,又欲族灭功臣武襄公之后,官家需特派禁军前去处理此事啊。”

    赵昚点点头,问道:“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人证在殿外候着。”

    “叫进来。”

    在垂拱殿外面院子里杵了半个晚上的三人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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