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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38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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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南平两手一背,大声道:“师傅在此,徒儿有礼了!”

第七十二章小室残杀() 
光线透过地板缝,照在满是阴翳的高肄风脸上。地下的八人互相扶着站在平台上,也看不清地上的人,但觉人没走,就动也不动、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精巧啊,不愧是出自师傅之手。”何南平随手拿起案上的几件木雕,连声赞许。

    六名皇城司的亲事官则在仔细检查房屋,看有无异常。

    一名亲事官走到一半嵌在墙里的柱子前,用指节敲了敲,发觉声音清脆,里面应该是中空的。他便立刻抽出右腰上挂着的小铜瓜,对准刚才敲击的地方锤过去,两下后,内里白色的木块破开,他扒拉掉碎块,瞧见了木柱里藏着的麻绳与滑轮。

    “你们看!”

    其他亲事官走过来,也看到了暗藏的玄机。

    亲事官道:“不到两丈见方的窄小房屋,还能安置此等精妙的机关,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到了。”他说的那一人自然是神匠高肄风。

    何南平倒显得有点不高兴,阴着脸装作不在意地说了句:“你道只有一人?”

    亲事官忙笑道:“我是说没看见的还有一人。”

    何南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又继续寻找,看有无其他机关。他拖开凳子,不经心地碰了木案一下,却猛觉得哪里不同寻常。

    桌子推不动!

    何南平“嗯”了一声,两手把住桌沿,用力推了推,桌子依然纹丝不动!

    这木案是固定在地上的!

    “怪哉!”

    何南平手伸向桌腿,逐一扳弄,就在他要发现控制地板开合的机关之时,在下面屏气凝神了许久的高肄风出手了——

    一把利刃从地缝中伸出,刺入了何南平的鞋底。

    有一谜语,问人什么时候先穿鞋后穿袜子,答案是踩到钉子的时候。不过被人从地下捅刀子也可以算是一种答案。

    只不过这一刀穿了鞋,并没有穿袜子。

    也是运气好,何南平脚上的鞋大了一号,袖剑刺穿了鞋剑,却正好贴着他的二脚趾过去了,吓得他连忙把脚拔了起来。

    皇城司的人有经验,见到此情况,忙道一声:“别踩到地板缝!”

    很快,地上的七人都踩在整块木板上,脚板避开缝隙移动。

    可以确定地板下有人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捉住下面的人。

    何南平忽然长叹一声,道:“师傅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故意设计,杀害了我的母亲。我俩的恩怨可否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两清了呢?”

    透过木板,高肄风的声音变得阴沉了许多:“哼,若不杀你,我岂能罢休!”

    何南平有叹了口气,道:“唉,难道无论我怎样解释你都不相信吗?是,我的确与师娘有染,但她绝不是我杀的啊!”

    咦,好像哪里不对。高肄风说他的妻子是自杀,临终前还告诉他何南平侮辱之事。怎么此刻何南平却着重说明高夫人不是他杀的呢?

    禹边云脑中一闪念,额头不自觉垂下来一滴冷汗。

    高肄风并没有顺着旧徒的话往下说,而是兀自道:“你带着皇城司的人回来奔丧,想必你所说的一笔勾销,是要等到亲眼看着我伏法之后吧?”

    何南平也没有表示反对,他说道:“家母身无大恙,突然亡故。我心存疑虑,托了在大内做事的朋友帮忙,发现果然是有人谋害。我心中悲恸,要凶手伏诛,并无过错吧?”

    沉吟良久,高肄风忽然发出了一阵阵让人胆寒的笑声。

    “要凶手伏诛?难道你老母之死的凶手不正是你自己吗?”高肄风厉声道,“若不是你贪慕作坊管事的职权,又怎么会向我拜师学艺?若不是你向我拜师学艺,又怎么会认识我的内人?若不是认识了我的内人,你又怎么会贪图她的姿色?若不是你贪图她的姿色,又怎么会玷污她?如果你不行此等欺师灭祖之举,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事情皆因你而起,你才是该伏法的元凶巨恶!。”

    何南平辩解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不会信了程颢之徒的那一套吧?”

    注:史弥远主政前,程朱理学地位并不高。

    等了这么久,也该轮到皇城司的人说话了。

    一名亲事官冲地下道:“高先生,你还是出来吧。明知我们这么多人还在此闲侃,想必是下面并没有逃脱的密道吧。”

    显然亲事官并不知道下面挤了整整八个人。其他人都看向高肄风,希望他有什么解决现在窘境的办法,毕竟这间房屋的结构他最清楚。

    而地板上的何南平还在不声不响地寻找打开地板的机关,他一步步挪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三天前耶律宓曾踩过的木板上。

    此等时机,千载难逢。高肄风听出有人踩到那块特别的木板上,立即扭动头顶上方连接着桌腿的机关——

    “啪”,木板向内打开,何南平脚下一空,当即坠落下去。

    皇城司亲事官眼疾手快,扑过去拉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何南平朝漆黑的下方看去,心有余悸。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一把利刃反射的光芒灼伤了他的眼睛。

    “噗呲——”的清亮声音,袖剑已然带着几点血珠从何南平的肝脏处拔出。

    何南平感到右腹偏上突发剧痛,一股寒流从那里泻出。

    “啊——喔——”

    他痛苦的呻口今还夹杂着怪异的嗝声,痉挛的幅度很快变大,他全身的骨肉似乎都要扭曲。

    “怎么了?”亲事官被他的表现惊到了,忙问。

    回答他的只有短促的轻语:“我、我的、我的肝——”

    亲事官拉起何南平,就在他的腰部离开地板面的时候,所有的亲事官都看到了那被血液浸染成深色的衣服。

    “啊——快快!”亲事官们赶紧将何南平放好,割开他的衣服,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

    肝脏中创,可是致命伤,如果不止住血,不到半柱香就可要了人性命。幸好亲事官从事特种工作,学过应对内脏创伤的办法,用大内秘制的速效愈伤粉封住了创口。

    按理说,内脏受创,大出血刚刚止住,伤员应该伤口稍合,同时面色发白,嘴唇无色,经过三个月的保养就会逐渐恢复。可没想到何南平伤口是渐渐合了起来,但皮肤下面的血管却爆出一条条黑色,霎时恐怖。随着血液的循环,很快他的脸色也变黑起来,嘴唇更是像被笔涂过,呈现出深紫色。

    亲事官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呵哈哈你们用的是大内速效愈伤粉吧。此种药物中有大量的宽叶返魂草粉末,宽叶返魂草一旦过量,必伤肝胆!当了那么多年的差,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几缕光照在笑容诡异的高肄风的脸上,元敬阳心里不自觉地颤了颤。他活了整整二十年,胆大如斗,一路过来从未真正害怕过,但是今天,他体会到了深深的恐惧。这哪里是木匠,分明是一个精通百工各艺的暴徒!

    被保护的,不一定都是弱者。

    “高肄风,你谋杀何工匠母亲,今日又利用机关、凶器杀死他本人,人正物证俱在,还不赶紧上来,随我等去见知州!”

    听得这话,高肄风知道何南平总算死了,心中大慰,放声笑道:“你们以为我会甘心地束手就擒吗?”说完,他看向同样身在地下平台的几人,低声道:“一下来就动手。”

    等吩咐完,他走到墙边,手摸到一处隐秘机关上,用力一拧,除了屋内正中央的桌案一片、外加几根交错的木条外,其他地板仿佛突然消失一样分成几个部分向下打开。

    六名亲事官失了支撑点,措手不及全部掉了下去。刚下去要碰到人堆的时候,几把武器便从他们体内穿刺而出。

    要知道,人被武器刺中,只要不是心脏和头颅,一般不会立即死去。这几名亲事官从明亮的地上坠下,一时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只知道不断挣扎。元敬阳等人只好奋力扭动他们的关节,同时不断将武器从他们身上刺入拔出。

    “咯啦啦”,随着平台的逐渐上升,亲事官们的挣扎与嚎叫声也越来越小,待众人完全露出地面的时候,屋内只有十五个或死或生的血人。

    皇城司人饱经训练,就连平日只顾舞文弄墨的禹边云,刚才也在用着一把平时压书文袋的钝刀协助砍杀。

    脸上沾满血迹的他擦拭额头的汗水,又把血渍扩散了一圈。禹边云看着眼前的惨状,头脑发晕,唯有喘着粗气自言自语:血腥的活计!

第七十三章善后事宜() 
头痛欲裂的禹边云用手摁着太阳穴,手肘撑在木案上,耳畔不时传来咚咚声。

    被扯坏两次的木匠屋门又一次被修补好,屋内点着两盏油灯。而地板上除了一个丢弃废品的洞口,其他部分基本都已复原。

    邢木瑶、温迪罕扬古等人把一具具尸体丢进洞口,其中有一具尸体已经被扬古的骨朵砸成了酱醋铺子,惨不忍睹。高肄风也收拾了平时用的锯子、墨盒,也一股脑倾倒进去。此前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残杀的崔宣雨,把头埋在元敬阳怀里,发出唏唏嘘嘘的哭声。元敬阳抚慰着她,目光却一直在面无表情、只顾着收拾东西的高肄风身上。

    换上一身灰色干净衣服的高肄风,此刻极度平静,容貌端正的脸上不见半点杀机,只有山羊胡上没有洗去的一斑血渍透露出他之前进行过一场谋杀的事实。

    去年棚屋里,骆庭光肢解耗子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元敬阳的脑海。今日观高先生虽只刺了一击,但他当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分明是已将仇人碎尸过万遍了一般。

    元敬阳扪心自问:这样的人果真需要保护吗?

    或许需要吧。如此冷酷残忍的人兴许有不少仇家,日防夜防暗箭难防,他也不可能一直精神紧绷,随时准备利用机关杀人吧。

    今天对战皇城司亲事官的时候,在黑暗中,元敬阳也只刺了一刀,因为他是猎人,猎人只会猎杀猎物,不会虐待猎物。

    “好了,差不多了。皇城司的人也不过如此嘛。”高肄风掸掸手,扭动桌腿,启动机关,将地板合上。如此一来,在尸体发臭溢出地缝之前,凭着扬州城衙门里的那些寻常差役,绝不会发现此处的玄机。

    高肄风的一声招呼将元敬阳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元敬阳舒了口气,道:“既然事情已经妥当,我们就早点离开此地吧。”

    高肄风叉着腰喘口气,问他:“你说吧,去哪儿?”

    事先说过,找到高肄风,就打算结社。可此时,元敬阳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退缩的情绪。他不是没杀过人,只是没这么近距离的和人短兵相接过。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得那一刻,万分恐惧与无比沸腾被粗暴地揉捏在一起,掺着血水的铁锈腥味一把糊在心尖,那是何等的压抑、又是何等的狂放。死掉的人就如一摊烂肉任人宰割,活着的人唯有抚按胸口,心有余悸地感受一下自己是否还有脉搏。

    一想到结社之后会有多少次这般的拼杀,祝家庄、曾头市的那一轮轮血战仿佛从老人们的口中活了过来,好似就在昨日发生的一般,此时此刻,元敬阳真的怕了。

    在他犹豫的时候,能镇住场子的就是有官位的禹边云了。禹边云思量道:“扬州南面就是京口、过了京口就是建康,建康再往南可就是临安了。我们杀多少江湖人物都不管,可今天死了七个受朝廷差遣的人,朝廷离这儿多近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依我看,回头吧。”

    所谓的回头,就是折回去往西走,往西便是紧邻着荆湖两路的淮南西路。

    元敬阳道:“距军社大会已经几个月下来了,天知道潇湘社的势力有没有发展到淮南西路!”

    “难道你怕了?”禹边云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怕?我是什么人,怎么会怕?”元敬阳忙出言掩饰脸上的惶恐。

    高肄风的注意倒不在元敬阳怕不怕上,他特地问禹边云:“你们说‘潇湘社’?”

    李丹晨问:“怎么,高神匠也知道潇湘社?”

    高肄风暂未回答,而是问道:“是不是还有八卦庄?”

    说到八卦庄,众人都是一脸懵,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有这个社团。只有元敬阳脑中一闪念,想起了昔日曾见过的一位贵妇诸葛玥心。

    自蜀汉亡后,八卦庄秘密成立,数百年来从未向外界透露过太多信息。若不是赶巧去参加了趟军社大会,自己也没机会知道八卦庄。这高肄风常年待在扬州刨木头,是怎么知道八卦庄的呢?于是元敬阳问:“确实是有八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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