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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万羽堂契约-第206部分

小说: 万羽堂契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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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弟兄不得不在街上过夜。”元敬阳泡着脚,舒爽地欸乃一声,而后道:“那也没办法不是。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高邦宏应了一声就要退下,却被刚进门的禹边云叫住了。

    “军师可还有事情交付予属下吗?”

    “你即可回去叫所有人都准备铁镐、镰刀、拄棍各一把,另外还需绳索等物,多多益善。”

    高邦宏不解其意:“军师,您要我们每人都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禹边云道:“你不必多问,尽管回去照做。越快越好。”高邦宏困惑不已,但还是牢记任务,退下去着手置办了。

    疑惑的不光是高邦宏,元敬阳也感到不解:“先生,你要每名堂众都准备铁镐、拄棍,干嘛用的,不会是登山看风景吧?”

    “正是。”

    元敬阳一边指挥崔宣雨,一边应声:“加水加水,喔——啊!”

    恰好崔宣雨在旁,又恼火元敬阳不遵医嘱,可能导致了精神障碍的恶化,现在都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了,赌气地将一桶开水直接顺着他的小腿倒了下去,令元敬阳也不知道是因为水烫还是禹边云的话语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惨叫。

    “好心烧热水给你泡脚,你还龇牙扮鬼脸!”

    禹边云就当没看见夫妇俩正在进行的冲突,向元敬阳解释:“我们要翻过马当山。”元敬阳问:“我没听错吧?你白天还说不可行,晚上回来就要弟兄们准备,难不成你还真想玩一把奇袭?”禹边云却直摇头:“非也非也,只因避开潇湘分社,必须越过马当山,从江州中心穿过。”元敬阳问:“怎么成‘必须’了,另取他路不行吗?”

    这时崔宣雨主动退出了厢房,带上门坐在了外面。禹边云方才俯身低语:“众所周知,皖口镇往西就是蕲州,蕲州此时同江州一样,正是战地;而蕲州再往西便是鄂州,鄂州乃是潇湘社起源之地,我们绝对无法通过。若是往回走,就得渡江通过徽州,再向西南去信州,接着才能抵达计划中的第三站隆兴,那得白白浪费多少时间?届时战局恐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谈我们能否安然前往江陵,就算到了江陵府,恐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供我们备战了。所以说,要想达到中心奇袭的目的,是势必要人不知鬼不觉、避开各社耳目、迅速且秘密地穿过江州,直奔隆兴府才行。”

    “而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翻过常人根本不敢想的马当山险峰,是么?”元敬阳已经彻底明白了,他顿时神情严肃道:“只是‘言天下之险者,在山曰太行,在水曰吕梁,合二险而为一,吾又闻乎马当。彼之为险也,圪于大江之旁。怪石凭怒,跳波发狂。日黯风劲,摧牙折樯。血和蛟涎,骨横鱼吭。幸而脱死,神魂飞扬。’*禹先生当真想冒这个险?”

    禹边云不急于回答,倒是笑着夸赞道:“过去只觉得史兄弟夫妇记性好,想不到总堂主也能读书读到信手拈来的程度了。”元敬阳嘴上不饶,心里却是欣然受用:“少奉承我了,问你正事呢,先生当真想冒这个险?”

    禹边云在元敬阳身边找凳子就坐,抖开折扇扇着,想让这微弱的凉风平息下因热血涌动而产生的激情。“当真。”

    这一次元敬阳不再像过去许多回那般不作过多询问就首肯禹边云的想法了,而是如此发问:“据安丰军社主伍奇炜及诸社管领所说,一旦渡江,就会在沿江滩涂及马当山脚下遭遇潇湘社的阻击,翻越马当山,又从何谈起呢?”

    禹边云呢喃着:“一旦渡江,就会在沿江滩涂及马当山脚下遭遇潇湘社的阻击那为什么——不一旦渡江,就攀上山峰呢?”

    元敬阳阴阳怪气道:“我原以为只是我有病,想不到先生也不正常。”

    “此话怎讲?”

    “马当山将江水一分为二,入江部分险峻异常,净是悬崖峭壁,纵然是蜀人,也轻易上不去。你个砍脑壳的,是想让我们从摔死和淹死里挑一种奔赴黄泉吗?”说着,元敬阳的语气愈发鸷狠。

    禹边云摇头笑着,说:“非也非也,山人自有妙计。”

    元敬阳喝骂道:“少学那说书的,跟我乌而麻杂的,快给老子说清楚了!”禹边云顾忌他的精神病,忙抚慰道:“莫生气、莫着急,我这就说清楚——不知总堂主是否记得我们在建康的时候,曾从护军大营里借了四架三弓床弩?”元敬阳当然记得:“嚯,那玩意可不简单,上弦估计要靠马拉,你想拿那东西做文章?”

    *出自唐陆龟蒙马当山铭

第三三八章急渡飞崖() 
江水湍急,四艘中型船只在技艺高超的船工的把控下才勉强相对稳住。面对着前方陡峭的山体,元敬阳免不了摇了摇头。他再低头看见几乎占满船首甲板的床弩,问禹边云:“这就是你的主意?”

    禹边云点头道:“若想从江面直接附上山崖,没有着力点可不行。想来想去,只靠劲弩将粗重的弩箭射入岩石方能达到目标。床弩射百丈外还能洞穿人马,现在把它架在只有百尺的距离,理当能够射透山石。”

    元敬阳道:“百丈能洞穿人马,所以百尺当能射透山石。账能这么算吗?”旁边神匠高肄风思量后道:“禹先生所说虽不完全准确,但道理上应该是行得通的。只要弩箭箭头合适,应当能够射进山石。”元敬阳问:“那弩箭又是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两名堂众从底舱抬出来一杆木制物品,把在场的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元敬阳嚯了声道:“这哪里是弩箭啊,你们是把史兄弟跟他师兄弟的长枪拿来了吧?”他还发现,弩箭的尾部还穿了孔,一根麻绳穿在上面拧成几圈牢牢固定。

    两名堂众先将弩箭放在地上,请头领们退后让开点,然后又叫来两个帮手在左右两侧合力转动绞盘,给弩上劲。好不容易拉开弦固定住了,这才将弩箭放进槽里。堂众们检查一番后,一人抡起一柄板斧重重一击,弦声雷动,那杆长枪一般的弩箭倏乎而出,箭头砸在山石发出“笃”一声响——然后弹回来掉进江里了。

    在场的人都默然不语。

    许久,禹边云才开口打破僵硬的气氛,道:“兴许是角度不对,换个地方瞄试试。”

    于是堂众还像刚才那样,先抬出弩箭放在地上,合力转动绞盘,给弩上劲。然后将弩箭放进槽里。由一人抡动斧头重击发射。这一次流程和上回一样,结果也是一样。

    元敬阳忍不住叱道:“你搞个铲铲!老子没得功夫陪你在江上喝风!”

    “别急别急。”高肄风已经观察了许久,这会儿道:“也许是船只不稳影响了,把船开进浅水下篙再行射击试试。”

    元敬阳道:“你少豁我了,弩箭放射都是一瞬间的事,跟船稳不稳有什么影响?”他嘴上说着,还是采纳了高肄风的建议,叫船工将船再往浅水区靠些下篙,让船稳定了不少。几名堂众再次费九牛二虎之力开弩放射,弩箭雷鸣而走,通的一声就没入山崖,牢牢钉进去四分之一长。

    禹边云一摊手:“这不成了?”

    元敬阳:“这只是偶然。”他话音刚落,另外三艘船上陆续放射弩矢,悉数插入山体,无一例外。

    看着数十根弩矢在山崖上排布,还有绳索辅助,元敬阳也不多说,只是两个字吩咐众人:“上山。”

    指令下达,万羽堂的每个人都得带好武备及日常用品,再背上粮草物资,顺着绳索、踩着弩箭杆向上攀爬。这还不算完,等到人基本都上去的时候,几个胆子和力气都很大的殿后弟兄,还得把豢养的马匹以及带过来的床弩合力陆续拉上山去,可谓极其危险。

    头一批八名堂众扎紧包裹后,拽着绳索,踏过湿滑的浅滩,攀上弩箭杆,顺着极为陡峭的岩壁缓慢地攀援。后面等待的人仰头目送,不免都提起了一颗心。

    眼看前面的人都爬了一半了,后面的人还局促不前。元敬阳踹了一名堂众一脚,喝道:“光看顶用吗?那么多人在后面等着呢,还不赶紧给老子上去!”不光是四条船上二三百人,后面岸边有一千号人还没过来候着呢。

    那堂众身体也不瘦弱,却仍被一脚踢得跪下,因为他早就因恐惧而两腿发软了。

    “总堂主”

    “爬的时候不要往上看也不要朝下看,更不要大喊大叫鬼哭狼嚎的,只管盯着手头的绳子和落脚点,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踏好了。”

    其他人搓搓双手,也陆续握住绳索攀爬。

    时间流逝,难熬的两个时辰过去,船上的人才上去一半。元敬阳免不了要问禹边云:“先生,你说这效率是不是有点低啊?”禹边云却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试试跟安丰军乡社走同一条路,我不拦着。”一句话就把元敬阳堵了回去。

    这帮人的运气算好,马当山虽然险峻,但他们的落脚点并不是垂直的,尚有一定坡度。堂众们附岩登山,看似惊险,但只要放平心态,将上面人踩踏下来的沙土权当不存在,不慌不忙稳步向上,并没有太大坠崖的风险,就连几个随行的堂众家眷都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翻上了山顶。

    日垂西天,船上的人员、马匹、武备及一应物资总算被硬生生转移到了山顶。在副总堂主李丹晨的指挥下,船工驾驶船只返回北岸,重新装上满满当当的乘客,再来到南岸让人蚁附登山。熟悉了流程,后面的进度就快多了。如此运了五趟,最后一批人终于在三更夜里于月光的庇护下上了山。

    “船家,辛苦你们了,这些是你们的酬劳。”李丹晨将一大袋金银交给船工,接着抓住绳索,同几名头领、堂众做最后的收尾。

    或许是之前承受了太多人压力的缘故,用作落脚阶梯用的弩箭杆已经有些松动了。最后上山的人尽管不用背东西,但提着一颗心的感觉可比吃背东西的苦难受多了。

    李丹晨自觉体态轻盈,即便弩箭杆不牢固了,安然上山应该也没太大问题。可偏巧就是她出了问题。“咔嚓”一声,她左脚刚踩上去的一根弩箭杆断裂,整个人重心不稳,左右晃动起来。

    “李娘子没事吧?”左下董国用问道。

    “还好有根绳子。”

    “你没事,我可有事啊。”

    原来那半截断木杆坠下去的时候,不偏不倚砸在了董国用的天灵盖上,吓了他一大跳。在这种时刻,惊恐已经完全盖过了被木棍砸的疼痛。

    李丹晨扶着岩石稳住了躯体,再重新攀爬,她心里默想:没死在辛弃疾手上,没死在楚州,可别死在这马当山上。又是刚想完,“咔嚓”又一根弩箭杆断了。这一回她不光是脚踩空了,连手也因慌张没抓牢绳子,刺啦一下两只手掌心的皮都被磨掉了,仿佛火烧。

    幸亏董国用眼疾手快,拉住了坠落下来的李丹晨的左手,使她免遭粉身碎骨之难。

    “别乱晃。”

    “又不是我想晃。”

    “稳住,你先找根附近的木杆重新往上爬。”

    哪知李丹晨刚要再找临近的木杆时,董国用踩着的箭杆吃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又断了。

    惊心动魄的一弹指后,两人掉了个个儿,换成李丹晨在上,董国用在下了。

    “你好重啊。”李丹晨被磨秃皮的手掌渗出了血,她不顾钻心的疼痛,奋力拉住董国用。过了片刻,李丹晨感觉手臂承受的重量小了些。原来是她抓着的那个大男人吓得屎尿齐出,给正下方的一个弟兄洗了把脸。

    董国用以爆粗掩饰心中的恐惧:“狗几把日的,吓死爹了!”

    现在换成李丹晨说“稳住,你先找根附近的木杆重新往上爬”这样的话了。

    不知是不是他把霉运通过手掌传给了对方。就在董国用刚找到落脚点,松开系着条命的手时,第四根箭杆断了。

    周围的人就听见“啊——”长长的一声叫唤,然后是“咚”一下,紧接着是两重嚎叫,最后“噗通”一下,水花直溅了百丈高。幸好,给李丹晨洗脸的是干净的江水。

第三三九章山口休整() 
董国用及一名倒霉的堂众成为了万羽堂非战斗性减员的第一(二)人,在江里摔了个稀碎。按理说被董国用怼下去的那名堂众更惨,先是被屎尿洗脸,然后又成了垫背的,吧唧摔在了硬如坚冰的水面(对于高度而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没死在成都刀马社手上、没死在滨江太保张十一的手上,却死在了马当山,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李丹晨闭目默哀少许,然后赶紧麻溜地往上攀爬,悲痛归悲痛,她毕竟不想成为今天的第三人。

    上山难,下山更难,尤其是在昏暗且冷飕飕的凌晨。

    此刻第一批上山的约三百人已经行至离登山处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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