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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七枝灯-第33部分

小说: 七枝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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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眸看我,眼中含笑,道:“想不起来了。”

    我撇了撇嘴说:“该记的记不起来。”

    他若有所思道,十分确然地告诉我:“教你弹琴应该比较痛苦,所以记不起来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信不信我咬你!”

    舜苍侧首露出他的脖子,悠悠地闭上了眼睛,说:“信。”

    “黑白无常请见九姑娘。”门外的声音十分洪亮。我才想起来正事,连忙翻出宣纸和毛笔,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我一边传黑白无常进来,一边将纸封在信封里。

    黑白无常进来,行礼拜道:“参见苍劫帝君,九姑娘。不知九姑娘召我们二人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没事,就几个问题。”我故作漫不经心地将信搁置一旁,问,“秋离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可曾查到那些无故而亡的死魂的来历?”

    黑白无常变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怠慢我的问题,黑无常回答道:“我将其中一些没被其他妖怪吞噬掉的死魂带到地府,根据他们所说,是有一个赤眼的妖魔杀了他们,但都没有看出是谁。”

    “赤眼妖魔?”

    白无常补充道:“那赤眼妖魔每逢月圆之夜就会疯狂杀戮,有妖也有人,见到就杀,不过最近好像不再作乱了。据查探,这个妖魔应该藏匿在牡丹镇外的丹山里。”

    我挑眉问道:“你们管不了?”

    黑无常嘿嘿地笑了声,说:“妖魔属于魔界中人,如果没死,冥界的人不好插手。这件事可能要麻烦九姑娘亲自出马了。”

    “以前你们捉不了的妖也求到我这里来,既然是魔族中人,又牵扯到秋离和楼轻,我自不会袖手旁观。”我将信封递到他们,说,“这件事我揽下了,不过,这封信就劳烦你们亲自交给转冥王了。”

    黑白无常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说好说。”黑无常遂就接下了我的信,承诺一定亲自送到转冥王的手上。

    看他们欣欣然地退下,便再也忍不住笑,我捂着肚子笑倒在舜苍的怀中。

    他看着我笑得开怀,嘴角上也浮现了一丝笑意,无可奈何地勾了勾我的鼻子,说:“小聪明。”

    我得意地哼哼几声:“谁让他们说我坏话?”

    睚眦必报一向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

    黑白无常跟转冥王三人凑了个牌局,但转冥王这个人的牌品极烂,向来拿不到一手好牌,十局九输。我方才在纸上写下“牌局无常,黑白出千”八字,诬赖黑白无常二人出千。

    转冥王那个老头子绝不会承认自己牌品烂,如今终于找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自己逢赌必输的惨剧,他怎会轻易放过黑白无常?

    哈。

    我和舜苍再次来到殊月皇城的时候凡间已经进入了隆冬时节。

    听说殊月国国君赫连成驾崩那日,久旱的殊月国迎来了第一场凉凉的小雪,而后连着七天的雪如梨花卷浪,送来了一年的瑞祥。

    新皇正是机灵的小赫连,由摄政王辅佐登基。新封的摄政王是淑妃的哥哥,我不认识这号人物,故说不上了解,但看殊月皇城仍是一派祥荣的景象,话风一向大胆先锋的双金馆也没有被查封,可见小赫连和摄政王都做得很好。

    秋离传了口信,约在品香楼相见。

    秋离出手必然大方,定的是最好的客房,窗外恰好种着一棵枝儿绿的梅花树。梅花树像是被框在了画卷之中,朵朵红梅淡而雅,于深雪中俏立枝头。

    我伸手折了一枝寒香,笑吟吟地递给了楼轻,彼时的她正在擦拭着穿云枪的枪头,梅花上的冰雪及不上枪头上的寒意。

    银梨穿云枪在楼轻手中才能算得上是一杆划破苍穹的兵器。尽管楼轻没了记忆,但耍起枪法来丝毫不含糊,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楼轻接过一枝梅,放在手边,问:“师父还有这般闲情逸致?你不是说我是跟着你斩妖除魔的吗?”

    我诓她说自己是她的师父,只不过是希望有一个合适身份去指引她完成今生未满的功德,早日得道升仙。师父这个身份极为合适,不过收徒弟这种事我还真没干过。

    我轻笑:“劳逸结合,你以后也要这样。”

    这句话是我真心想奉劝她的。她做事向来拼命。

    楼轻挑了眉,默然不语,继续擦拭着她的穿云枪。

    舜苍坐在窗边品茶赏雪,腾腾的热气儿从茶杯中升起来,氤氲了他手上捏着的梅花瓣。我走过去坐在舜苍的对面,然后托腮看着他,笑得开心。

    他见我笑,亦浅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歪头,笑道:“没事,就想看看你。”他可能不会知道,我每一天看见他都很开心,尤其秋离和楼轻回来后,我更开心了。

    他嘴唇弯得更厉害,眸子凝在我身上,说:“来我这边。”

    哪有拒绝的道理?我搬了一个小凳子,乖乖地坐到他身边去。他伸手捏了捏的脸,我轻皱着眉,拍掉了他作乱的手。他为我斟茶,递到我面前说:“手怎么这么凉?没法御寒么?”

    客房中皆燃着雪炭,暖暖的也不冷,只是我容易受寒而已。“不想。”我摇摇头,“你以前说,知冷暖方知春秋。”

    “多穿一些。”舜苍浅浅望着我,叮嘱道,“你以前”话及此他顿了下,再没有说下去,随之又言及其他,道:“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我点了点头。

    梅萼凝玉,彻骨的风浅静了起来。

    门被轻轻推开,寒风呜咽了一声,随即又被掩下,进来的人是秋离。他臂弯处搭了一件银灰色的斗篷,暗纹中泛着银色的光泽,是凡间最名贵的织云锦。

    他将斗篷披在楼轻的身上,道:“师姐,你瞧瞧合不合心意?”不过这一声“师姐”叫的真是顺口。

    楼轻道了声谢谢。

    我说一来怎么就没见到秋离,原是替楼轻买斗篷去了。我打趣道:“孝敬了师姐,为什么不孝敬师父?”

    秋离一脸嫌弃样,道:“你?你又不需要。”

    这个臭小子。

    我笑得开怀,瞟向了楼轻沉静的面容。她的气色好很多,对我们也没有那么反感,却比以往沉默很多,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秋离扶上楼轻的肩头,低声道:“过几日牡丹镇上有祭梅节,你想不想去看?”

    楼轻以前在天上做将军,平常无事的时候最喜欢修炼。但秋离不同,他最不喜欢修炼,他总喜欢干些别的东西。

    秋离会弹琴,每每会了新曲子第一个要弹给楼轻听;他平常喜欢研究美食,楼轻必是第一个品尝;他养了小虎崽子,一人一虎常常缠着楼轻;他喜欢游山玩水,无论是在逍清海上荡舟还是在桂子林摘桂花,他必要带着楼轻一起。

    如今祭梅节,就算楼轻说不去,秋离也会磨到楼轻点头。

    果然,楼轻将注意力转到我送她的梅花上,她拿起花枝看了看,然后简单明要地拒绝道:“不去。”

    秋离撇了撇嘴,单膝跪在了楼轻的膝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掐着声音道:“难道师姐还在怨恨小离子害你被妖怪打伤的事么?”

    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咔擦——”一声,那一枝梅在楼轻手里被折成了两段。她冷着脸道:“你起开。”

    秋离整个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假意抹泪道:“师姐果然是在怨恨小离子。”

    我:“秋离,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秋离低低呜咽着:“连师父都怨恨我了。”

    我:“”

    秋离几乎已经伏在了楼轻的膝盖上,一遍一遍地重复说“师姐不喜欢我了”。直到楼轻咬着的牙松了下来,万千的恶心感都化成了一声叹息,道了声:“师父答应了我们就去吧。”

    秋离一下仰起脸来,脸上哪有什么哭泣的迹象?得逞地看着楼轻,笑吟吟问:“真的?”

    楼轻点了点头。秋离就将视线盯在了我身上,怨妇样看我,看得我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答应了。

    我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教训一下广元道人。他害了楼轻和秋离,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

    广元道人虽然作恶多端,但平常也捉捉恶妖求求风雨之类的,功德和罪孽并重。如果让楼轻亲手杀了他,的确容易犯杀生之孽。

    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广元对付楼轻不想犯杀孽,诬陷楼轻是妖怪,意欲借刀杀人。反过来,我也能诬陷他是妖怪,跟我斗法,广元的道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楼轻和秋离两人都在广元面前露过脸,容易被他反咬一口,故这件事必须由我亲力亲为。

第41章 剑魄(十四)() 
梅花点雪,池结重冰。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给秋离留了书信,说过几日在牡丹镇的祭梅节上相见,我先行一步去收拾那个老妖道。

    我牵着舜苍的手走出品香楼,一边给他说着我的计划,一边将手往他袖子里藏。长街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细雪,踩在上面有轻轻的响动。我走在前面,计算着舜苍不紧不慢的步伐,恰好能让他踩到我的脚印里,有种莫名的开心。

    忽然,他止住了脚步,轻声问道:“你非得这样计划吗?”

    “你觉得不好?”我也停了下来,侧头疑惑地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加上借刀杀人我已经被自己机智给深深地折服了。”

    我顿了顿,眨了眨眼睛,狡黠道:“你是不是不乐意扮成那个漂亮的小仙子?”

    他握住我的手,眼睛盯着我,道:“我无所谓。只是有我在你身侧,你却想着做个风流倜傥的花君子去调戏别的男人,你教我如何想?”

    我举手投降:“我只是随口说说。”

    舜苍眸色微深,道:“阿九,你以前也是这样惹我生气的?”

    我被他噎住,罪恶感涌上了心头,我只能小声地保证:“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他的声音冷如雪,下一刻他便将我拽到了他的身侧,我恰能与他并肩同行。

    他不常生气,可我这次却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意。我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万万不能再说那些戏言。

    在长街上走了很久很久,我远远看到拐角处有一家裁缝铺。

    我带着求和的心态问舜苍:“你冷不冷?不然我帮你挑一件斗篷我以前学刺绣的时候,给你做过一件。”我比划着形状,兴致勃勃道:“上面绣的是祥云白鹤,足足有那么大,你说像水鸭,但秋离都夸我绣的好。”

    尽管当时秋离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楼轻喜好才松口言好看的。

    舜苍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气馁。我拉着他进了铺子,掌柜的是老板娘,见我们进来,眼睛亮了亮,跟见了金子似的。

    我东挑挑西挑挑,选了两件称心的貉子毛斗篷。我喜孜孜地披在身上,又踮着脚给他披上,然后亲手系了领带,得意道:“是不是挺好看的?”

    他穿什么都好看,墨色衬得他黑玉样的眸子愈发得深。

    老板娘见了我们这样,忙着嗔笑道:“娘子亲自挑的,您家相公哪敢说半句不好?指不定这件斗篷要藏一辈子呢。”

    我有些禁不住她如此打趣,脸有些热,赶忙留了银子就拉着舜苍出去。

    还没走出去几步,舜苍终于开了口,他低声道:“是我不对。”

    我意欲揭过此事,遂就一言带过:“说什么呢?我们得在日暮之前赶到牡丹镇,快点走吧。”

    可他似乎没有要揭过的意思,解释道:“他来地府了,跟我说了一些话。”

    “谁?”

    “君禹。”

    我心中一紧,君禹来地府了?他见过舜苍,还说过一些话?可在这之前,舜苍都未曾告诉我。但我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君禹给舜苍说的话,一定让舜苍不好受。

    让舜苍不好受的话,我不想知道。

    让我想想,当我害怕舜苍答应天帝的条件而离开我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靠近了他一点,疑惑地问:“君禹?君禹是谁?”

    他愣了半晌,随即笑了一声。他一笑就能让枯树抽出新芽儿,让冰雪融成柔水。舜苍侧首亲了亲我的额头,唇边的笑意一直未减。

    赶到牡丹镇的时候已是入夜。

    牡丹镇中的人向来崇花神。冬后梅花怒放,梅花是花中君子,原是一些文人雅士定在正月聚在一起赏梅赋诗,后雅士里有佼佼者高中状元,口耳相传便言那人是得了梅花君子相助,故赏梅渐渐变成了祭梅,祭梅节便由此产生。

    牡丹镇外有一个梅园,方圆三里全是梅花树。梅园中央已经摆好了祭坛,有人日夜守着,而主持这场祭祀的人正是广元。

    我和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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