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锦-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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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姑娘已经应付了二姨娘？可是我听说大姨娘后来也去了正院，怎么样？难道大姨娘没有给姑娘出难题吗？”靖妈妈自从上京后盯着淡墨后，对大姨娘是越来越提防了。
“怎么可能？大姨娘那么爱热闹的人！好不容易人都齐了，她着急得很就把玉燕和秋蓉给拉出来了，差点打我个措手不及呢！靖妈妈。怕是你还不知道玉燕那丫头已经怀上了吧？”三娘子笑问道。
“怎么会？”靖妈妈也被这消息惊了一下，江老爷可不是青春年少的小伙子了！这把年纪，不仅四姨娘年前怀上了，这才不过几个月玉燕丫头又怀上，这个命中率高得有些不真实！
“是有大夫确诊了，太太方才告诉我们的！我看太太的样子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大约这结果她原本就有期待了吧！”之前在正院三娘子还没想到，这位一想起四姨娘的孩子就要出生的事情，顿时明白了当初太太安排两个丫头跟着上京的用心来，心里说不上来的心情。
爹爹之前拒绝了大姨娘跟着上京来。明明母亲还是很高兴的，后来却说服爹爹将两个丫头带上，难道母亲会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吗？又或者四姨娘即将诞下第三个孩子的事实让太太心里引起重视了。所以她才放下这颗棋子用来对抗四姨娘的；现在棋子发挥作用了，太太做为下棋的人，心里既喜既悲，难怪表情那样奇怪了。三娘子自问换做是自己，是绝对做不到太太这样的大气。为了自己的子女，太太放弃的是自己的感情。
这一招算不算釜底抽薪？又或者只是弃车保帅？在硝烟暗起的后院里，这样的牺牲或许天天都有，或许在别人眼里太太的作法是合格的做法，但三娘子却不得不担忧起自己来，她十三岁了。十年之内她必定会被嫁出去，内院这样的争斗很快将成为她的生活全部，她真的能做好吗？
“姑娘。老爷已经是侯爷了，多些妻妾子嗣也是应该的！往后江府要在京城扎根，不仅要有权势，也必须得有宠大的人脉才行，老爷的人脉在商场。官场的人脉得慢慢摸索，但不能否认孩子也是一条重要途径！不管玉燕肚子里是男是女。将来都能给江府带来助力，我想太太最希望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吧！”靖妈妈语含深意，瞧着三娘子的眼神更带上一种淡淡的怜惜。
若是女儿就能联姻，这是很快拉近关系的办法！三娘子苦笑不已，她就是江府的女儿，或许有一天她也得为家族牺牲？为什么想一想未来就觉得生活毫无希望呢？三娘子颓然起来，“靖妈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刚才上街可有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八宝阁有出最新的糖果吗？”
“姑娘喜欢吃的老身都买了，还有姑娘想要的棉布老身也买了些，不过姑娘为何要那些低廉的棉布？”靖妈妈可不认为三娘子需要用棉布，三娘子的夏衫可都是好料子的，王府又送来了许多真丝的衣裙，件件穿得好看得很。
她会跟靖妈妈说买棉布是想做几件贴身舒服的睡衣吗？就算说了靖妈妈也不会同意吧，靖妈妈可一直认为穿真丝最舒服，可是三娘子还是想念棉布的贴身吸汗；何况三姨娘这次上京坐了许久的船，身子虚弱了不少，这么炎热的天气穿上棉布的裙子应该要舒适不少！
“对了姑娘，还有一件大喜事姑娘要不要听？是关于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喜事，姑娘应该想知道吧！”靖妈妈见三娘子不回答，又凑到她面前神秘的问道。
“难道是京城大街上有许多姑娘在四处打听我们家二位少爷的消息？难道我二位哥哥已经引起美丽姑娘们的注意了？又难道是有人认出靖妈妈你是江府的人，所以特地找靖妈妈问他们的事情了？”三娘子胡乱猜着开玩笑，又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靖妈妈，难道是下皇榜了？”
靖妈妈眼前一亮，低叹一声道：“姑娘你好聪明！正是皇榜下了呢！老身可是特地挤上去看了，咱们二少爷中了探花啊！还有大少爷，大少爷也是中了二甲进士！咱们江府如今真算是扬眉吐气了！”
探花！探花郎啊！三娘子只认识一个探花，就是上辈子看过电视剧《小李探花》而已！这辈子自己的哥哥竟然也中了探花？小江探花？三娘子忍不住心里冒泡泡了，这可算是全国考试第三名的人才啊！探花据说还能去游园采花什么的，二哥这回可真真是给江府长脸了！
“不，不对！靖妈妈你是开玩笑的吧？如果真是下皇榜这样的大事，哪会这样平静？你还说二哥中了探花，那可是前三甲啊，难道不是该有人敲锣打鼓上门来报讯求打赏的？”三娘子记得以前看过电视剧就是这样演的！就算大哥的二甲进士不会这样隆重，但探花郎怎么也不该这样冷清！
“没想到姑娘还知道这些？”靖妈妈一脸狐疑，“这次皇榜下得是有些冷清，也是当今皇上的意思，之前事情重重，皇榜也推迟这么久才下来，所以这次皇榜上都写明了要一切从简而行！如今边城还有战事，皇上的意思是朝廷不宜大肆欢庆，只是叫人上各府传讯而已！授官之旨也不知会是什么情况了！”
靖妈妈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三娘子也不敢不相信了！不过没想到当今的皇帝会有这样的魄力，她以为一个皇朝统治者应该是只在乎皇权与面子的，这种宣传皇威的好事情竟然也舍得放弃？又或者边城的战事根本不像大众嘴里传说的那样平静？记得那天二哥在马车里说是为了大事回京的，看来也是为了这些事情！
“靖妈妈，你说二哥和大哥会被任命什么官职呢？应该是在翰林院吧？”对于官职这些三娘子不甚清楚，只是在书院的时候听人谈起过，如二哥这般中了探花自然是有前途的，但是大哥的二甲进士不知道会是什么官职？
“不知道，不过照旧例是会任在翰林院的！大少爷的二甲进士当是任庶吉士会被选馆！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的！毕竟，咱们现在可是烈光侯府呢！老爷如今回府了，圣上的圣旨钦封也该下来了！”江老爷的赐封还只是皇上口谕，如那圣旨金牌都还没有到府上，这可是一大盛事。
烈光侯、探花郎、二甲进士，如今的江府应该算得上一门荣耀了吧？好像自从到了京城以后，江府的身份就慢慢发生改变了，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富商庶女，如今却奇迹的变成了一个侯府的庶小姐，探花郎的妹妹，王府世子的表妹……，好像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卑微的女子了，渐渐也往所谓的云端开始靠近了。
“靖妈妈，这事情母亲知道了吗？我看家宴这回是要热闹了一回了！”三娘子笑道。
“现在大约是知道了吧！给各府报讯的人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大肆张扬而已！刚才我还真担心姑娘被人欺负了，所以也没去注意这些，现在看来我得帮姑娘准备些合适的衣物去家宴了！”这次虽然江府赈灾失了大半家财，但能借此在玉京城扎根下去，也是值得的。
“靖妈妈，咱们府里现在已经财力大失了吗？”三娘子还第一次听这事情，忍不住问道。
“嗯，那是必须的！现在满朝上下都看着我们江府，所以不论如何江府也得是财力大失啊！”靖妈妈看着三娘子眨眨眼，什么话都不解释。
“原来如此！”三娘子顿时知道靖妈妈的意思了，看来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江府必须是元气大伤的样子，不过以她对江府的认识，几代人的积累可不是这么容易消耗的！不过大姐出嫁在即，这伤情真要装可就得委屈大小姐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不为人知的底蕴
夜深人静，烛火渐熄，黑暗将江府一天的喧闹都掩盖，只有欢笑的余声仍在耳旁轻响。
江府一场原本以为应该低调的家宴，最终因为宴途中两首连下的圣旨而变得笑声不断，不论是之前肃着脸的祖父和江老爷，又或是努力让自己表现成熟的江浅明、江浅欢，圣旨上的每一字每一语都已经让大家把理智抛到了脑后，这一晚只想把自己心底的欢乐表现出来。
不知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不是早知道今夜江府的家宴，上赶着把两道圣旨颁下来，还好太太早准备好了随时接旨，还不至于弄得手忙脚乱，不过是这时间选得妙了些，因此一家人都是接了这大大的惊喜；江老爷还好，圣旨没下时他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烈光侯，倒是江浅明和江浅欢，没想到会有一道圣旨决定他们的来去。
江浅欢因为中了探花，因此被皇上指到了翰林院任编修，而江浅明也任命翰林院庶吉士，这些虽原本就有意料，但被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任命这又是何等的荣耀？不说太太和三姨娘两个母亲激动得眼含泪光，连两个平时看似成熟的少年人，此时也是拳头紧握，紧抿的嘴唇却因为微翘的嘴角让人一眼能看出两人的欢喜。
府里的丫头婆子们虽没几个见过这等场面，但她们听得懂这圣旨的大意，总之就是府里的老爷当大官了，二位少爷也当官了，还有比这消息更让人兴奋的吗？当即便是喜笑颜开起来。
原本太太和江老爷早就有一种共识，这家宴即使再激动也须得低调，太太也准备在合适的时间里来一个现状通报，好叫家里人都能知道江府的‘现状’，毕竟现在已经不同以前，一场大赈灾后。江府也应该有元气大伤的样子。可是这两道圣旨直接打破了她的计划，准备好的台词也变成了脸上的笑容。她做为江府的女主人，做为江浅欢的母亲，做为江浅明的嫡母，这时候三个人的荣耀她都有相同的自豪感，又怎么能在这时候给大家泼冷水呢？
这场欢宴结束后，太太被丫头扶回内室休息，方才因为高兴她喝了一些酒，此时酒劲发作有些头晕；没一会便听林妈妈说大娘子过来看她，她心里想起这个即将要嫁的女儿。脑海里又一番情绪纠结。
大娘子难得在宴上见着家人这样开心，原本她也以为这家宴大概不会特别顺利，她这个年纪的姑娘了。自然是懂了许多家事，她也从平时母亲的话语里听出些端倪来，知道江府之前已经花了大半精力在赈灾上。可是两道圣旨下来，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她还亲眼看见母亲喝了几口酒。便一定小心注意着害怕母亲会醉酒。
叫人进去通报一声，大娘子便端了醒酒汤进了门，见母亲正微倚在小榻上闭目养神，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女儿去厨房端了醒酒汤。娘亲用些再休息吧！”
钟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欣雅这张如花娇嫩的脸庞满是关心，纠结的心思里多了许多欣慰。“娘没事，只是方才宴上太闹腾了些，我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呢！也是年纪来了，当年我才你们这般大小的时候，也是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总喜欢跟着哥哥却别人府上玩，不论是去狩猎还是游湖。玩上一天一夜也不觉得累！”子女们都有了出息，她这个母亲忍不住就要想起自己青春年少时来。
“嗯，今天是闹腾了些！”大娘子鼻头有些酸，“娘，还是用些醒酒汤吧！头疼也会轻些，等下若是爹爹过来了见母亲这样子，又要心疼了！”
“你爹该是去了梧桐院吧！玉燕这丫头有了身孕，他着急看上一眼才对！”太太闭目想了想，有些冷意的说道。
“是，爹爹方才是去了梧桐院！”大娘子接了一句，在太太变脸之前立马接道：“不过爹爹方才也跟女儿说过了，叫女儿先来照应一下娘，爹爹去看一眼玉姨娘就过来呢！”
钟氏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丈夫这样的话算是给她这个正妻面子了！“欣雅，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房睡吧！我在这躺一会便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呢！你舅母说是要过来看看。”
“娘用完这汤，女儿就去睡了！”大娘子轻声说了一句，已经把那碗又端到太太面前来，“娘，看在女儿端这么久的份上，您就喝完了行不行？侯爷夫人，就给奴婢这一个面子行不行？”大娘子打趣道。
钟氏心上一乐，欣雅竟然这般打趣自己，她忍不住就笑起来，可一想到大娘子渐近的婚期，又叹了一声，“欣雅，你这样懂事，可惜你爹爹才被封作侯爷，你这个侯府大小姐才能做几个月，就要被嫁作人妻了！”府里眼看着越来越好，可惜她的女儿却要早嫁，原本在钟氏眼里算是高攀的婚事，此时也让她有些想后悔了。
大娘子弯唇一笑，她早就认定了自己是钟家妇，此刻对于母亲的话也并没有同感，“娘，你之前不是说我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往后更可能是公侯夫人吗？怎么现在反倒想留女儿在府里当个侯府大小姐了？”
“娘以前不知道你姑姑的事情啊！”太太叹了一声，如果她早知道自家小姑是个王妃，说不得当年定亲时要多考虑些，凭现在自家的地位，就是大娘子想做个宫里的娘娘也是有可能的！
“娘，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身份！我跟表哥自小认识，如果让女儿去嫁给别的那些男子，又哪里比
